177.第175章 再会小舞

    如果出现唐三直接成为主神使者、轮回者之类莫名其妙的情况，对游尘来说无疑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这甚至比唐三沿着原著轨迹成神都糟糕得多。
    当然，如果考虑这种可能性，那一开始就不用玩了。因为无论怎样，唐三都有可能绝处逢生，逆天归来。
    所以游尘不会把这种概率计算在内。
    他考虑的，总归只是斗罗宇宙在内的，作为主角的唐三翻盘的可能性。
    也是因此，暂时留着唐三，像是养猪一样让他在斗罗体系中发展，才是游尘最乐于见到的情况。
    重点在于控制、阻碍，而非直接灭杀，头铁地与命运正面对决。
    可能有人觉得游尘过于小题大作，完全是脑子抽了在犯蠢，非常之滑稽搞笑。
    但命运这东西虽然无法证明，同样无法证伪。
    无法证伪，那游尘就假设他存在，以这个前提，进行种种应对。
    哪怕他这样的应对，也是构成命运的一环，他依旧选择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不能说绝对能够防住，却绝对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如果最终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所谓命运完全是他之前的几次失利后产生的被害妄想，只是他运气不好，那他这般处置也没有什么损失。
    而如果最终还是败了……
    至少他的内心是自洽的，那就算最终败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因为他始终走在践行自我真理的道路上。
    等到游尘拥有这个宇宙上限层次的力量，那唐三的主角光环再硬也不可能翻盘。
    哪怕唐三莫名其妙获得种种奇遇，以匪夷所思的情况重新获得了和原著中同等甚至更高级别的力量，那也于事无补。
    而若是唐三的主角光环在现阶段其实就已经抵挡不住历史洪流的堂皇大势，那自然更好更妙……
    等到唐三将实力提升到顶峰之后，游尘就可以像对付唐昊一样，把他栓起来刷任务了。
    虽然目前还搞不懂系统的资源到底哪里冒出来的，但基本可以视作是无中生有。
    不论怎么榨取，都不会竭尽，额外得来的资源。
    哪怕在面对更高层次的敌人时，依旧是巨大的底牌。
    ‘就让我看看，在我这么多影响和铺垫之后，你的未来到底会走到哪个方向吧……’
    游尘的确也很好奇，经过自己的扭曲之后，唐三在这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幽深的目光在唐三身上多停留了数秒，方才离开了男生宿舍，来到了女生宿舍中。
    此时此刻，史莱克学院中只有小舞一个女学生，理所当然这里只有她一人。
    不得不说，现在的唐三和小舞还真可以凑出一个焦虑组合出来。
    唐三暗暗在心里对戴沐白念着“取死之道”，仗着玄天功的温和，每天都在拼了命修行。
    而小舞也大差不差，此刻的她就完全不见过去吊儿郎当的贪玩模样，这个点了都还在努力修行。
    哪怕是游尘看到这样的小舞都有点意外。
    三年前的小舞还不是魂尊，三年之后，却是连破两个大境界，直接成了一名魂宗。
    这修炼速度，哪怕是同时期的伊格尼丝都远远比不上。
    不过，在获得仙草之后，伊格尼丝后续的修炼速度就是小舞拍马难及的了。
    化形魂兽站着体内蕴藏着化形前的能量，在成为魂圣之前，修炼都没有任何瓶颈，而前六个魂环，也是绝对的完美契合。
    不过相应的，魂环本身对于武魂本源不会有任何提升。
    这一点是游尘刚刚用神识探查后确认的。
    实际上，数年前他刚接触小舞不久就产生了这样的推测，现在只不过是彻底验证了这个想法罢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魂兽化形后，前六环实际上依旧都是从魂兽转化成人的过程，武魂本源自然不会有任何变化。
    也即是说，化形魂兽重修，相比于人类魂师，就少了前三环提升武魂本源的机会，只有魂圣阶段的一次升华。
    魂兽化形正常修炼都能成封号斗罗，但以小舞这武魂品质，没有奇遇的话，寻常封号是她的下限，也差不多是她的上限了。
    “小舞。”
    近乎密室的房间内，一个已经有些陌生了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小舞当即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直接脑袋窜到了天板，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哎哟！”
    小舞惨叫一声，跌落在地。
    而此时，她已经认出了面前戴着眼镜的男人的身份，不再像一开始那般紧绷戒备，一脸痛楚的表情揉起了自己的脑袋：“什么嘛，原来是大叔你啊，搞得这么吓人——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紧跟着蓦地惊觉，一脸呆萌的表情愣在原地，下一秒，猛地双手交叠挡在胸前，俏脸微红地瞪着游尘。
    游尘轻托眼镜，笑道：“小丫头片子，几年不见，这还害羞起来了？安心吧，我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对你这种都没发育完全的小萝莉出手。”
    即便已经有了星尘幻影这种随时随地可以遮掩相貌的招数，游尘还是保持着戴着眼镜来封印颜值的习惯。
    和与迪万等旧友会面时不同，如果不戴这副眼镜，估计小舞还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小舞轻啐了一声，很快又想到什么，顾不上再和游尘拌嘴，带着几分着急，却又有点欲盖弥彰地问道：“对、对了，你在来我这里之前，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吗？”
    无怪乎小舞有此一问。
    在小舞眼中，自己多半是唐昊为唐三圈养着的十万年魂环，既然如此，唐昊就不可能轻易让其他人接触到自己才是。
    “哦？你说的，是这个人对吧？”
    游尘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随手一捞，就将昏迷过去的唐昊从储物魂导器中提取了出来。
    小舞瞪大了眼睛：“这、这、这——”
    这一幕对小舞来说，恐怕不下于我们见鬼了一样。
    她带着七分震惊、三分吐槽，脱口而出：“他可是一个封号斗罗啊！？”
    “封号斗罗？”
    游尘歪了歪脑袋，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封号斗罗怎么了吗？”
    从这话中，已不难确认就是游尘亲手生擒下的唐昊。
    小舞有种还在做梦的幻觉，可下一刻，来不及惊喜，一个恐怖的推测让她一下子清醒精神了过来。
    她看着游尘，带着明显的不安，还有一丝讨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问道：“大叔，你不会也是封号斗罗吧？”
    游尘保持着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道：“不就是十万年魂兽嘛？小舞，你的真实身份，我早几年前就知道了啊。”
    轰！
    小舞感觉大脑一阵嗡鸣。
    “什、什么时候？”小舞有些愣愣地问道。
    “没过多久吧。”
    游尘这时候当然不可能说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直接念出早已打好的腹稿：“在诺丁城的期间，我不是和游星一起出去过一段时间吗？那个时候，我就顺便获取了下魂环，实力有了巨大的突破……”
    后面的话，游尘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小舞便已经明白其意。
    定是在那时候，游尘就突破到了封号斗罗境界……不，之前完全没有看出，那么那时候应该只是突破魂斗罗境界。然后就察觉了自己的异状。
    小舞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以为刚从狼窝中脱身，这是又入虎口吗？
    “你这什么表情？不会是以为我要杀了你夺取魂环吧？”
    就在这时候，小舞听到游尘有些无语的声音，抬头一看，正看到游尘一脸嫌弃的表情。
    哪怕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之中，小舞还是忍不住有些懵逼。不是，你这嫌弃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便听游尘继续叨叨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一个柔骨兔是怎么修炼到十万年的，但是……你不会以为我会看上你这样的垃圾魂环吧？柔骨兔魂环，送我我都嫌污染了我完美的魂环配置啊！”
    听到游尘这惊世圣言，小舞有些麻瓜了。
    而接下来一幕，更是令小舞震惊的都感觉有些眩晕，险些要当场昏厥过去。
    原来，游尘竟是直接显露出了自己二世身的四五六环。
    无一例外，全都是血红色的魂环，尤其是最后那枚魂环，更是有着六道神秘而玄奥的金色纹路，只是一眼，小舞便从中感到强大的压迫感——那绝非寻常的十万年魂环！
    以游尘现在的能力，要单独显现某个魂环，或者特意显现某几个魂环，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是一个寻常魂师，见到这震撼的一幕，此刻估计单纯就是震惊和崇拜。
    但是……
    ‘不是，大哥，你这得是多粗神经啊？在我一个十万年魂兽面前炫耀自己的十万年魂环？’
    比起惊恐于游尘能够狩猎这么多十万年魂兽，小舞发觉自己这一刻更多的是抓狂和无语。
    可莫名的，在这种短暂的抓狂和无语之后，小舞却感觉自己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因为……如果游尘能够找到并狩猎这么多十万年魂兽，完全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说谎。
    结合游尘之前的言论，还有这种毫不在乎甚至嫌弃的态度，小舞不禁就觉得游尘可能真地就是单纯看不上自己的魂环。
    想到此处，她甚至莫名感觉好心累……
    “十万年魂环，对于一般魂师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但对我来说，也就那样。”仿佛看穿了小舞的担忧，游尘斜睨了小舞一眼，淡淡道：“当然了，我的弟子也是一样。如果他需要十万年魂环，我自然会带他狩猎。再怎么说，我还不至于拿你这种弱鸡兔子开刀。魂兽不魂兽的都无所谓，对我来说，你只是那个被我在路边捡到的小丫头片子而已。”
    “咕。”
    小舞有些不好意思地发出一声呜咽，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臊，她抓过了自己的蝎尾辫，捂住了自己的脸。
    自己的心思完全被洞悉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
    ——“魂兽不魂兽的都无所谓，对我来说，你只是那个被我在路边捡到的小丫头片子而已。”
    这句话在小舞的脑海中回荡不休，小舞感觉好像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击中了一样，在莫名躁动的同时，又不禁感到有些温暖。
    就连脸上也自然而然浮现出笑容，这才是她慌乱之间想不出别的办法，直接用蝎尾辫遮住自己脸颊的原因。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游尘看到自己现在这个表情，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就有种莫名难堪的感觉。
    嘴上却嘴硬道：“什么叫小丫头片子啊，你不是知道我是十万年魂兽了吗？按年纪来说，我可是你长辈的长辈的长辈……你、你应该对长者抱有尊敬！尊敬知道吗！？”
    游尘只是微笑不语。
    发泄了一番情绪后，小舞终于冷静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好奇的心绪。
    见识浅薄、只听说过凶兽却没亲眼见过凶兽，更别提凶兽魂环的小舞忍不住看向了游尘的那枚海公主魂环。
    ‘那到底是什么魂环？不会是传说中的凶兽的魂环吧？’
    说来也奇怪，游尘明明杀了至少三头十万年魂兽，但比起憎恨或者愤怒，小舞发现自己内心中好像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在意，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所谓。
    甚至这种念头都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在心中留下什么涟漪。
    “很好奇？”
    游尘指了指自己的第六魂环，笑道：“这是来自北海的六十万魂兽，海公主的魂环。”
    说着，游尘打了个响指，一位有着鱼尾的绝世美人便从魂环中显出。
    小舞瞪大了眼睛，这一幕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理解：“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主人？”
    丽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发现眼前有一个可爱纯净的少女，正和她大眼瞪小眼。
    “哦，给你介绍一下。”
    游尘指着小舞，对丽娜介绍道：“这小丫头，哦，不对——”
    游尘眼珠一转，道：“既然是十万年魂兽，那就是老太婆。这老太婆是我的熟人，十万年柔骨兔，叫做小舞。”
    然后又打算给小舞介绍丽娜：“小舞，这是我的——”
    “你叫谁老太婆呢！？”
    小舞瞬间张牙舞爪地朝游尘扑来，试图对游尘施展疯狂乱抓，却被游尘单手摁住了脑袋，不得寸进。
    游尘就像一个无情的宣告机器，继续说完：“这是我的女奴隶，上任海公主丽娜，也是这枚魂环的原主人。同为魂兽，你们可以好好认识一下。”
    “游尘，我问你什么是老太婆啊！啊？”
    “你好，小舞小姐。”
    小舞还怒目圆瞪着，有些困惑的丽娜已经微笑着表达了友好。
    孰优孰劣，可见一斑。
    游尘看着一副不讨个说法就和他没完模样的小舞，在心中默默叹气。
    ‘这流氓兔还真是没心没肺。’
    虽然他的目的就是在小舞面前拉好感，可这么顺利，也有点太没成就感了。
    明明眼前是一个轻易杀死了数头十万年魂兽乃至凶兽的超强魂师，可小舞比起恐惧和提防，反倒是更在意称呼的问题……
    游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能说不愧是原著中怀抱血海深仇却谈起恋爱的小舞了。
    ……
    “什么，原来你竟然是灵魂献祭给了游尘？而且还可以通过原先的躯体复苏？”
    闹腾了一阵后，已经完成和丽娜的初步交流，得知真相的小舞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吐槽道：“这灵魂献祭，不觉得有点太犯规了吗？”
    游尘摊摊手：“这可是需要魂兽心甘情愿献上一切才能诞生的奇迹，比正常的献祭更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小舞忍不住啐了游尘一口，道：“什么叫心甘情愿啊，明明是你逼迫的丽娜姐姐献祭给你的吧？你也是真好意思说啊！？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坏大叔呢！”
    说着，小舞忍不住凑到了又进入肉身暂时复苏过来的丽娜身边，抓起了丽娜的双手，一脸怜惜道：“丽娜姐姐，真是苦了你了，居然要时刻跟着这么一个坏人。游尘如果哪里对你不好，一定要和我说哦，我一定会帮你教训他的！”
    说罢，还恶狠狠地挥了挥粉拳，对游尘道：“还有你，不许再把丽娜姐姐称作奴隶了！很久以前我就想说了，你的性格未免也太恶劣了吧！”
    游尘还老神在在的，可丽娜却忍不住反过来对小舞进行了劝阻：“那个……其实，我觉得当奴隶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小舞妹妹，你就不用操心啦。”
    丽娜说着，莫名其妙脸红起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一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模样，摇头晃脑起来。
    “啊？”
    小舞有些呆然地看着犯着痴的丽娜，感到莫名震撼。
    游尘默默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储物魂导器里掏出的茶杯放下，淡淡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们之间的一种特殊play。”
    语气平淡，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舞彻底迷茫了。
    她看了眼还在犯痴的丽娜，心中徒然升起烦躁的火焰。
    小舞虽然未经人事，但在理论上也是老司姬了，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隐喻来？
    看着依旧淡定的游尘，小舞心中一片酸楚。
    甚至莫名产生了一个作为魂兽绝不该有的想法。
    ‘如果我也能灵魂献祭给他就好了。’
    小舞心中徒然一惊：‘我这是在想什么！？’
    小舞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惶惑不安，都没有来得及挤兑游尘几句发泄情绪，低下了脑袋。
    “看到你还活蹦乱跳的，那我也就放心了。”
    却在此时，游尘忽然出声。
    这暗示离开的话语将小舞强行从之前的纠结中挣脱出来，猛地抬头：“你又要走了？”
    她很想像上次一样，再一次对游尘说出“带我走”的话。
    可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此刻内心的情绪无比复杂。
    在厘清自己的心绪之前，怎么都无法向上次一样果决地将这番话说出口。
    因为，她自己也隐约意识到了，就算是完全一样的话，这一次出口的话，意义就已经大不相同。
    有些话一旦出口，便无可挽回了。
    尤其是在……对方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存在的时候。
    “我真正的敌人、对手，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是谁了吧？教皇比比东，和还走在成神道路上的我不同，她是已经被神选择了的存在。”
    在丽娜与小舞之前的交谈中，自然少不了透露游尘成神的野望。
    说实话，这种事情虽然令人震惊，可考虑到游尘的年纪和已经能轻易击败凶兽、降服封号斗罗的实力，也并不那么令人意外。
    所以，此番话语虽然涉及到神灵的概念，也只是之前话题的延伸，并不会让小舞无法理解。
    小舞只是在确认了游尘的敌人与自己的仇人竟为同一人物的时候，越发感到“命运”的存在。
    这一刻，小舞的目光坚定了起来。
    ‘命运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既然如此……’
    哪怕对手是可以成为神的人物又如何呢？
    小舞正要开口，游尘已经将精神力强行与她链接。
    “小舞，未来我们大抵很难再相见了。这是我最后给你的礼物，学会它的话，哪怕在封号斗罗面前也能掩盖你的魂兽气息。那么，再见了。”
    “等、等等……”
    小舞瞳孔一缩，小嘴微张，想要挽留游尘。
    可巨量的信息灌注，让她陷入了类似于cpu过载的情况，思维有些卡壳。
    等她回过神，说出挽留的话语时，面前的人影再度消失不见。
    “都说了等等了啊！你这个混账大叔怎么就是不听人话啊啊啊！”
    不过这一次，小舞便不是黯然神伤，而是忍不住暴走抓狂起来。
    在一旁收敛气息的游尘默默看着小舞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像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一样，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这才真正悄然离去。
    他送给小舞的，正是从《敛息诀》中简化而来，仅仅只具备收敛魂兽气息的特化秘术。
    从小舞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唐昊是唐三的父亲，以此让他手下留情的状况来看，他的布置非常顺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