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很难用言语去描述那一刻的景象。
    参天大树宛如伞盖, 于天地之间撑起偌大的空间，莹莹金光随着根系流转，借由清风涤荡到山林、高峰, 渐渐给翻出底表的所有藤蔓蒙上一层金边。
    那光中蕴含着极温柔的力量，承载着人类与玄兽之间最真挚的情感，天生克制正不断扩散、肆虐的“狂化”和“梦魇”。
    在世界树技能的作用下, 张牙舞爪的藤蔓渐渐平静下来, 诡异的黑红色从它们身上褪去, 重新又恢复为安静的绿末藤。
    撬动整个异元秘境、也牵扯到异空间大片区域的“魔藤”之灾，渐渐步入尾声。
    这也就意味着，不会再有新的无辜玄兽变成魂体。异元秘境内, 兽王们纷纷松了口气, 但当它们仰起头，看见天空那道依旧骇人的巨大裂缝，还是不安地连连皱眉, 爪子下意识刨着枝干。
    裂缝能看出修补的痕迹, 显然刚刚这段时间, 蓝星的神兽使们也没闲着，正在一边抵御魂体入侵，一边匆匆忙忙地关闭通道。
    只不过之前, 缝隙裂开的速度比修复的速度还要快，所以天上那道裂痕也越来越严重。
    即便这会儿形势有所好转，裂缝也已经扩大到了一眼难以望尽的地步。
    随之而来的，是空间的稳定性变得岌岌可危。
    此时高空之中时不时落下细小的碎屑, 仿佛霏霏细雨, 又像是连绵的冰雹，每一条碎屑都在空中闪闪烁烁, 落地之时化作乱流，卷走一大块泥沙。
    “沙沙……”
    世界树舒展枝条，庞大的伞盖护住众人，挡住高空落下的碎屑。
    剑尾虎用爪子烦躁地挠着脑门，看着异元秘境一地狼藉：“吼……”
    幽王解决了，灵树也恢复了，但是剩下的怎么办？
    那些还在蓝星上的魂体，精神力脱离许久开始凉凉的玄兽肉身，还有天上愈演愈烈的空间乱流……
    这得找个兽来补天啊！
    剑尾虎说完，自己都绝望地垂下了头。
    它的空间之力全给了幽王，此刻作为帮助灵树贯穿两方世界的筹码，已经被幽王霍霍得差不多了。
    金冥星兽倒是厉害，但经历过一场大战，这会儿又一直在保护所有研究员，玄力应该也所剩无几。
    最关键的是，剑尾虎跟金冥星兽打过一场，知道对方的实力。虽然比它们几个兽王要强出一些，但也没达到贯通苍穹、修天补地的地步啊？
    剑尾虎等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其他几人也有些茫然无措。不过旁边，夏沐晴突然开口：“小玫瑰，焦木提纯过的玄力还有剩吗？”
    金叶迎风摇摆：“沙沙！”
    【有的！】
    异元秘境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积蓄的能量难以计量，再加上绿末藤一路吸收的玄兽之力，汇聚在一起，更是庞大得像一片汪洋。
    小玫瑰扎根在里面胡吃海喝，硬生生进化成了史上最巨大的植物系玄兽，竟也还没能给这股力量消化完。
    “沙沙？”
    【主人主人，咱们再用它做点什么？】
    体型大了，实力强了，小玫瑰这会儿连心态都有所转变了。
    之前是唯唯诺诺小透明，但是这会儿以世界树之姿俯瞰大地，小玫瑰才突然意识到：哇，原来世界这么广阔！
    原来天这么高，山却那么矮，原来山的那边是大河，大河那边还是山！
    风滚荆寄居的水潭，它之前一直想进去，却一次次被赶走的地方——只是一个小黑点？
    超级厉害的白虎大人，看上去也不过是只“小老鼠”啊！
    其实很多时候，性格是受眼界影响的，总是囿于一隅，难免心生怯懦。
    然而这会儿，小玫瑰进化而成的世界树背脊挺得笔直，树冠也昂扬——放眼望去，哪儿还有比它更高大的玄兽？
    气不虚了，胆子也壮了！主人要用剩下的玄力，它当然是全力支持！
    “还有剩就好办了，”夏沐晴眉眼弯弯，“小玫瑰，试试用你的特性吧。”
    剑尾虎：“……！”
    它猛地瞪大双眼——杀千刀的人类御兽师，这是要彻底把能量榨干，一分一毫也不给它留？
    剑尾虎心痛得爪子一滑，整个虎从树上栽了下去。这回它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了，省得还要看那个人类小姑娘挥霍玄力。
    呜呜呜心好痛！
    瘫着就瘫着吧，眼不见心不烦！
    另一边，小玫瑰按照夏沐晴的指挥，开始催动自己的特性。
    “催化”的力量弥漫而出，化作澎湃的浪潮，将风罗君主、鎏金天空龙和幽冥蝶笼罩在内。
    无穷无尽的能量加注在它们身上，顷刻间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鎏金天空龙的身躯迅速膨胀，眨眼间遮蔽了正片天空，威武的模样堪比网传图像中最霸气的神龙。它又惊又喜，仰头长啸：“吼！”
    【看吧小蝴蝶，小爷我又是最高大的啦！】
    炫耀完，鎏金天空龙冲天而起。
    裂隙蔓延千里，它的身形却比裂隙还要巨大，宽阔的背脊牢牢顶靠在下方，坚固的鳞片散发灿烂光芒。
    所有的空间碎屑，被它一只兽全挡住了！
    蓝星上的御兽师们透过裂隙，将一切尽收眼底。
    如果说之前由于距离遥远，只有拥有特殊技能的玄兽能够看到对面发生的事情，那么这一刻，所有人只要抬头，都能看到一条金色巨龙盘踞在裂隙下方，鳞片化作铜墙铁壁，赫然是世上最坚固的防御。
    有人无声喃喃：“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神迹？”
    “太帅了，真的太帅了！”有人在大街小巷疯跑，高喊着，“这才是最酷的玄兽！鎏金天空龙，我要永远追随你——！”
    也有人抱着玄兽，在家中嚎啕大哭。
    别问，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但只是看见金龙出现，哪怕裂隙还没有完全合拢，一直揪着的心也总算放下，然后眼泪不争气，“唰”地就下来了。
    “要结束了，肯定是要结束了……”
    “那是小夏神兽使的玄兽，鎏金天空龙啊！”
    紧接着，所有人又看到一抹幽蓝色光影冲天而起，越过缝隙，化作万千流光。
    那模样赫然是……风罗君主！
    经过小玫瑰的特性加持，风罗君主的体型并没有变大，反而在逐步缩小。
    但与此同时，它体内的玄力波动却愈发凝实，仿佛小小的躯体内，正孕育着一个恐怖的黑洞。
    风罗君主优雅地抬起脚爪，在眼前的空白处轻轻一拍。
    “啪”，玄力溢散，它倏地化作万千虚影，穿过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空间缝隙，悄无声息出现在异元秘境和蓝星的各个角落。
    于是乎，一线的御兽师军团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只雪白小犬撕开虚空，径直冲到他们身旁，俯身叼起一只又一只虚弱到轮廓边缘都开始模糊的魂体。
    有些调皮的，还冲人类军团挥了挥小爪子。
    它们脚下踩着月牙形弧光，身躯、脚爪乃至头顶都覆盖着蓝紫色的铠甲，隐隐有雷霆的光亮在其中闪烁，足以在穿行时弹开隐藏的空间乱流。
    “……卧槽？”有人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我没看错吧，这、这他娘的是风罗君主？”
    说这是齐天大圣拔毛变成的，只不过不是猴头而是狗子，他们也信啊！
    就连被灵树卷入的人类和玄兽们，也被几只白色小犬引路，从囚笼中挣脱出来。
    再度踏上蓝星的大地，一群人感慨得热泪盈眶，其中有孩子，目不转睛盯着跑在最前面的小白狗虚影，牢牢抓住旁边的女人：“妈妈妈妈，我想养一只那个！”
    “它是救了咱们的大英雄！”
    闻言女人蹲下身，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小风罗君主们叼着魂体返回异空间，把它们逐一塞回自己的身体。
    等到全部魂体归位，虚影们像气泡般纷纷消散，留在异元秘境内的风罗君主本体则仰起头，小鼻头抖了抖：“嗷呜——”
    幽冥蝶欢欢喜喜地扇动翅膀：“咿呀咿呀！”
    【小风哥都搞定啦？好嘞，接下来看我的吧！】
    【特性，生命能量——！】
    使用这个特性，其实是容易伤身的，但是这一刻幽冥蝶用得肆无忌惮。
    反正用的不是自己的玄力，这怎么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有钱任性”呢？
    幽冥蝶心里直乐，与此同时，庞大的玄力经过它的经脉，化作最温和的治愈之力——
    流光洒下，纷落如雨。
    裂隙之中落下莹绿色的雨，沾到雨点的那一刻，受伤的玄兽们纷纷睁开了眼睛。
    蓝星上，许多御兽师正心疼地抱着自家受伤的玄兽，但在雨光落下之后，他们怀里呻吟的玄兽竟打了个滚，活泼地跳了起来！
    它们开心地在雨中奔跑，身上哪还有半点伤痕？
    不光是受伤的玄兽，还有一些不幸的御兽师在刚刚的激烈战斗中，永远失去了同伴。
    他们抱着契约玄兽还温热的尸体，忍不住痛哭流涕：“啊啊……”
    可突然，怀里的“尸体”轻轻动了一下。
    御兽师们的哭声卡在了嗓子眼里。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雨珠落下，洒在玄兽们的“尸体”上，本已被宣判死亡的契约玄兽，胸脯竟又有了浅浅的起伏？
    虽然那呼吸微弱无比，但这终究意味着玄兽活过来了！
    “……妈呀，神啊！老天爷——啊不，是幽冥蝶！”
    老天爷有什么用，救了他们的是幽冥蝶，是小夏神兽使！
    御兽师们激动地抱住自家玄兽，忍不住又大哭起来，但是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空中细雨还在绵绵洒下，这一次带来的，是无尽的希望。
    这一场席卷了蓝星和大半个异空间的灾难，在充满生命能量的细雨中，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
    数日之后。
    在蓝星的燕都大会堂，万众瞩目之下，夏沐晴带着自家几只玄兽上台，从御兽师协会会长手中接过一枚漂亮的勋章。
    台下掌声如雷，这一幕也经过电视台和网络媒体的转播，落入千家万户无数人眼中。
    网上也是一片敲锣打鼓、鞭炮齐鸣——根据御兽师协会刚刚公开的信息，世界树这一全新的进化形态拥有固化空间的能力，假以时日，人类甚至可以打造属于自己的“异元秘境”！
    这个消息一出，甭说御兽师协会两眼放光，连异元秘境的兽王们也腆着脸找上门来，希望小玫瑰能回到它们那边。
    它们现在可真是太惨了——经过那一场战斗之后，灵树耗光了能量，陷入沉默期，没个几十年显然是恢复不了。
    大地全被藤蔓犁了一遍，各种地形生态都摧毁得彻底，大量的玄兽无家可归。
    修复后的小世界空间极不稳定，时不时就有乱流作祟……
    夏沐晴听了都忍不住摇头，然后转身，捂嘴偷笑。
    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异元秘境，这波是直接撞到世界树的“专业对口”上了！
    这还等什么？
    不趁机薅它个狠的，对得起小玫瑰那些年遭受的辱骂吗？
    不过当然，扯皮这种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御兽师协会跟异元秘境洽谈了整整一周，人类方毕竟占理，又掌握着绝对优势，异元秘境的兽王们只能步步退却，谈判谈得灰头土脸，好几只都差点自闭了。
    到了最后，甚至连它们最重要的宝贝，那根能够帮助玄兽进化、增强幼崽天赋的焦木，都被协会方“借用”了过来，租借期长达20年。
    “有了这个，30年里还不知道能有培育多少优质幼崽呢。”
    “到了那会儿，全体人类御兽师的实力又能往上提好几个台阶吧？”
    大礼堂的一角，纪荭等人抱着属于她们的那份奖章，看着大红毯上正被记者追着采访、拍照的夏沐晴，感慨万分：“这些都多亏了她……诶你们说，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先天御兽圣体’之类的东西？”
    “那种东西我不知道，”郁枞说，“但我知道，她和风罗君主对时空的操控能力已经在我之上了。”
    “你们也都看到了吧？那天在世界树下，风罗君主神乎其神、神出鬼没、妙不可言……的空间能力！”
    “穿梭无形虚空，眨眼间出现在千万个地点，这是何等的强悍啊！我跟小星真的自愧不如……”
    郁枞疯狂赞美风罗君主，毫不吝啬溢美之词，言语之间把风罗君主捧得天花乱坠，旁边其他人听得纷纷侧目。
    “风罗君主是很厉害，”关雲有些愣神，“但是郁神兽使，你和金冥星兽也强，没必要这么诋毁自己……”
    “不，不要胡说，”郁枞目光灼灼，两手一拍，“我跟金冥星兽差得远呢，我们给风罗君主提鞋都不配啊！”
    “吱吱吱！”
    旁边的金冥星兽疯狂点头，眼底与郁枞一样闪闪发亮。
    围观众人：“？？？”
    作为异元秘境一行的领队人，郁枞在众人心中一直是成熟稳重的形象，但是这一刻，关雲等人突然发现，他和金冥星兽竟然也会有这么不靠谱的一面？
    尤其当郁枞赞美完了，美滋滋地往座椅上一靠，口中发出满足的喟叹：“之前御兽师协会来问我，我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风罗君主，有盖世强者之姿，值得协会投入一切资源大力培养，它一定能成为人类最强的守护神。”
    “同时，也要让它多加练习，多给它机会，让它更加适应穿梭空间的感觉……”
    关雲实在听不下去了：“郁枞神兽使，您就是希望风罗君主来接金冥星兽的班，对吗？”
    心思被人戳破，郁枞抿嘴一笑，也大大咧咧地点了点头。
    他和金冥星兽一起，斩钉截铁地说：
    “我要退休！”
    “吱吱吱吱！”
    ……
    郁枞畅想中的未来充满了光明。
    夏沐晴和风罗君主接班之后，他和金冥星兽就不用满天下跑着做“救火员”啦！
    到那时候，他们干点什么好呢？来个环球旅行，又或者去异空间玩玩……
    郁枞越想越觉得畅快，离场时脚下都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了云朵上。金冥星兽亢奋地蹲在他肩头，一路上吱吱呀呀地边嘀咕边摇晃，也是一副醉酒似的模样。
    但是他们没能注意到，礼堂的角落里，有人压了压鸭舌帽，碎发之下眼底闪过微光。
    夏沐晴还在被记者围堵。
    没办法，今天到场的自媒体90%都是冲着她来的，激动地将话筒高高举起：“小夏神兽使，请问您是如何培养出世界树的？”
    “小夏神兽使，请问那天让玄兽起死回生的技能是什么？是幽冥蝶的新能力吗？”
    “小夏神兽使，请问您计划契约的下一只玄兽是什么类型？”
    “小夏神兽使……”
    夏沐晴简直头皮发麻。
    她一边努力躲闪，一边试图解释：“世界树……还有小紫的技能，都是依靠了异元秘境内灵树积蓄的能量，很难复刻。”
    “对，我没有让兽起死回生的能力，请不要传谣。它们之所以能活过来，是因为它们本来就没有完全死亡，小紫才可以用生命能量把它们从濒死中救过来……”
    “暂时还没有契约下一只的打算，真的没有！”
    问题层出不穷，夏沐晴说到口干舌燥，整个人也有点蔫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她跑上二楼，倚在窗门无奈地抹了把汗。
    窗边也有人。
    清爽的微风中，程子濯递给夏沐晴一瓶冰镇矿泉水，迎着阳光笑道：“这么辛苦？”
    夏沐晴感激地接过去，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大半瓶：“谢啦。辛苦倒说不上，但是这采访的人也太多了点……”
    着实有点超出她的想象。
    如果说风罗君主、鎏金天空龙几只玄兽还有点经验，那么对于刚来到人类世界、性格还偏于内敛的小玫瑰来说，外面那些家伙简直热情得有些可怕。
    “你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有多受欢迎啊。”程子濯拿出手机，点开星博，“看，搜索热度排行榜、年度最具影响力御兽师排名、最想结婚的对象排行……”
    夏沐晴连连摆手：“停停停？”
    这都什么啊？
    尤其是最后一个，简直……诶等等，这家伙不会是在吃醋吧？
    夏沐晴心念电转。
    再抬头时，恰好迎上程子濯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中似乎有一罐糖浆在飞快地沸腾，汩汩冒出明澈的气泡。夏沐晴也笑了，眉眼弯弯地说：“小程同学，你不会是专程过来，给我看着几个排行榜的吧？”
    程子濯把手机抛起，屏幕折射映出他俊逸的眉眼：“哪能呢，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大消息呢。再不想想办法的话，接下来你可能会更辛苦哦……”
    他把大礼堂中看到的，郁枞和金冥星兽的言行跟夏沐晴说了。
    外面明明是明媚的日头，夏沐晴却猛地打了个哆嗦：“他要退休？不行，不行不行！”
    金冥星兽有多累，她和风罗君主是有目共睹的。
    不是说不能接郁枞的班，但是她这年纪，甚至还没大学毕业，不想这么快就迈入“上班”的牢笼啊！
    “我觉得，郁神兽使才能兼备，现在就退休实在浪费人才了。”
    “不说干到七老八十，起码还不得干到30岁吗？”
    即便是30岁退休，那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日子。
    程子濯十分赞同地点着头：“我非常、特别、完全地理解你，所以……要不要出去躲躲？”
    ……躲躲？
    夏沐晴眼底微光流转：“去哪儿？”
    程子濯拇指朝窗外一指，咧嘴笑得爽朗：“异空间，怎么样？”
    夏沐晴心头猛地一跳。
    这还……真是个完美契合她心意的好主意！
    异空间那么广袤，迄今为止她走过的地方还不到一个零头，更何况十三区之外，还有神秘的禁区。
    哪个做御兽师的，不想带着玄兽踏入禁区，开启一场精彩绝伦的冒险呢？
    而且现在，夏沐晴对自己的实力也有着绝对的自信。即便是禁区内的强大玄兽，想要打败世界树、鎏金天空龙、风罗君主和幽冥蝶，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ark小雪也蹦上夏沐晴肩头：“还有我，我可以沿途记录！”
    看着夏沐晴心动的眼神，它那颗电子心脏也禁不住激烈地跳动起来，在屏幕上画出一道波折线。
    从主人踏足那一刻起，禁区的“禁”字就要拿掉了吧？
    其他几只玄兽也迅速亢奋起来，围着夏沐晴嗷嗷直叫。冒险，它们喜欢冒险，尤其是这种史无前例的开拓！
    夏沐晴和程子濯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之下，纷纷畅快地笑了起来。
    “一起走？”程子濯拍了拍胸口，“我现在已经是‘荆棘之路’的王牌成员了，保证不会拖后腿哦。”
    夏沐晴笑得很甜：“好呀。”
    “那就，看你表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