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刀

推荐阅读:我儿快突破光明之路重明仙宗NBA:奇迹缔造者我有一枚命运魔骰我以神明为食神佛竟是我自己我的谍战岁月绝境黑夜万灵仙族:御兽长生

    第333章 刀
    这顿晚宴吃到很晚才结束,平日的小透明杨民为喝高了,也不知这人是怎生灌的自己,满屋子饮酒的人都只是有一点儿微醺的感觉,他却是躺到桌底下,呜呜噜噜的说着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胡话。
    “杨兄弟平日心里太苦了。”
    吕布看了眼地上瘦弱的身影,心中有些感慨,这人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没想到今日见了自家族人却喝成这样,想来是将心防卸下了。
    一旁余呈则是很有眼力劲儿的起身想要搀扶起这人。
    “我来吧。”杨邦乂脸皮微红,难得同自己关系好的族弟前来,不免也是多贪了两杯,蹲下身子想要搀扶,一旁等着的小人儿杨再兴却是过来:“爹爹,我来。”
    他个子小,力气却大,单臂用力就将人扶起,人上前一步,另一只手一搭,躺地上的醉汉就上了他背上。
    “先将你叔父送到你屋中,今晚你过来睡。”杨邦乂对着儿子说了一句,又朝着自家夫人道:“劳烦良人照看下。”
    “奴家省得。”杨氏点头答应,又对着吕布等人万福一下,随即跟着杨再兴走将出去。
    杨邦乂背对着吕布等人,看着他娘俩带着的族弟出去,沉默一下,开口道:“民为弟以前不是这般的,他从前是个开朗的人,才情虽是不足,却在数术与记忆方面多有才能。”
    吕布等人看向说话的文雅男人,心中隐约有些想法,下一刻,这人转过身子,对着吕布一揖到地:“我常听说书先生说,江湖绿林中皆以武艺高强为傲,我这族弟一丝武艺也无定是不为英雄好汉所喜,只是他也是有能力的,各位英雄总归是要有销与进账,让民为弟做个账房先生定是能够胜任,还望各位英雄能善待于他。”
    “伱多虑了,杨兄弟帮了某很多,我等欢喜还来不及,如何会苛责于他。”吕布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虽是有些误会,但也不让人厌烦。
    适才杨民为介绍时,为了免除麻烦,没说他等是梁山的人,这杨邦乂又是一心读书想要考功名的,对外界信息接触较少,就算听了吕布名字,也顶多暗自嘀咕和古人同名同姓,却是没往落草为寇那边去想。
    李助在旁笑眯眯的看着杨邦乂:“放心好了,杨兄弟现在就为我家哥哥管着银钱,他能力如何我等皆知。”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文雅的男人直起腰杆,长舒口气,脸上神色轻松不少。
    吕布上下打量他一下,突然笑道:“来之前杨兄弟说你眼里揉不进沙子,某还以为你会大义灭亲将他送官来着。”
    “吕英雄说笑了。”杨邦乂露出一个苦笑:“民为弟甚么也没做错,只是不愿同流合污而已,若是我将他送官,岂不是和那般贪官污吏一样了,只是我这做兄长的也没本事,不能为他平反,只能先委屈他了。”
    那若是犯了法呢?你是否还会如此?
    这句话在吕布脑海中闪现一下,没有问出,只是笑了下道:“你能有此心,杨兄弟若知,想是会更加欣慰。”
    杨邦乂看看外面已是天星繁密,不欲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开口道:“不说这个了,现下天色已晚,各位英雄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吧,只是家中简陋,客房只有一间,怕是……”
    “客房哥哥同三娘子住吧。”李助手捋胡须,伸手指指地面:“我在野外住惯了,有床被褥就行。”
    一旁余呈大点其头。
    张横、张顺也是露齿一笑:“俺们船上都能睡着,这在屋中更不在话下。”
    “被褥有,我先带吕英雄同扈娘子去客房,各位稍等。”杨邦乂说着,对吕布与一丈青伸手比划:“二位,请!”
    “有劳了。”
    吕布也不客气,冲着李助等人点点头,当下与扈三娘同着杨氏书生出去。
    这人将他俩送进客房,又急忙跑回屋找自家婆娘要来被褥,杨氏正在厨房给醉酒的人弄醒酒汤,听了丈夫的话,又急忙跑回屋翻箱倒柜,抱出几床被褥让杨邦乂、杨再兴父子抱去分给客人。
    当晚,众人就在这院中对付了一晚。
    翌日一早,向来精神好的吕布准时睁开眼,轻手轻脚将缠着自己的扈三娘胳膊腿扒开,下床穿好衣衫走出客房。
    天光刚刚破晓,看起来还有些昏暗,吕布那方天画戟没带,手边只一把环首刀在,当下就在院中练了起来,但见刀光霍霍,寒芒四射,一招一式看起来并不复杂、也不美观,却皆是劲道十足,每每挥动有刀风呼啸,深谙快、准、狠三字。
    也不过顿饭多些的功夫,吕布收了刀势,口中吐出一口杂气,抬起衣袖擦拭一下额头汗渍,就听身后杨邦乂声音传来:“吕英雄好功夫!”
    吕布一愣,转头看去,院子另一边站着那文雅的书生,身旁跟着杨再兴那小人儿,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手中环首刀,看两人的样子显然是站了一段时间。
    “杨秀才。”吕布打了个招呼:“未想恁还懂刀?”
    “我不懂,不过家中也有军中退下来的长辈,年幼时学过些家传枪法,后来为考功名却是放弃了。”带着儿子的男人脸有遗憾的一摇头,展颜笑道:“只是也算是接触过些武艺,无论技巧、兵刃如何变化,有些东西却是一看就能明白的,吕英雄……”
    “还是莫要如此称呼某了,某自觉当不起英雄二字。”淡然的语气中,持刀的身影将刀还鞘,笑了一下:“某就是一俗人,既没能阻止上位者做蠢事,也未能节劝谏其行正确之事,某当年若是知道会有那样的后果,拼死……”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天空:“罢了,那种人也不可能听某这匹夫的言论。”
    “吕……大官人。”杨邦乂张口欲呼,又硬生生改了个称呼:“看来大官人虽是年少,却也发生过不少事。”
    吕布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口中道:“总是能超乎杨秀才的想象。”
    “那我倒是要猜猜……”文雅的男人也来了兴趣,上下打量吕布一眼:“大官人这身姿……适才练的那刀法又是杀伐果断的路子,当是曾在军伍中厮混过?”
    持刀的身影沉默一下,点头:“是。”
    杨邦乂又道:“那大官人的上官定是某位朝中的相公吧?”
    吕布被问的后背有些发麻,然此时乃是随意聊天,又是借住人家不好扭头不理,硬着头皮开口道:“……可以这么说。”
    “那就是了。”杨邦乂叹口气:“本朝以士大夫治天下,大官人军将身份如何说的上话?只不知……”有些好奇的看着对面:“是哪位相公,又做了什么?”
    吕布有些懊恼自己多嘴,他哪里解释的清楚,解释了还不被人当做犯了癔症?只低下头嘴里含糊道:“往事过矣,不易再论,且往前行就是。”
    那边的读书人只当提起别人伤心事,也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个哈哈道:“大官人看的通透,说的不错,往事如烟,风吹而散,来日可期,却是不可辜负,人还是应向前而行。”
    这两人在那聊的“各怀鬼胎”,说到此时杨邦乂有些惭愧戳人痛处,却也是有些感慨,吕布这边巴不得这人不再问话,是以只是点头附和,倒是旁边小人儿向前一步:“大官人,我可以学恁那刀法吗?”
    “胡闹!”杨邦乂皱了下眉头瞪了眼自己儿子,又冲吕布拱手道:“犬子无状,观大官人刀法当是生死间练就出来,他提如此非份……”
    吕布此时正心中尴尬,巴不得节外生枝,暗自松口气,伸手打断对面的话语道:“杨秀才莫要如此说,某这刀法又非是什么了不得的绝学,令郎想学,某又如何会敝帚自珍?”
    杨邦乂一愣,那边的杨再兴却是欢呼一声,做父亲的看看儿子,冲着吕布深揖到地:“多谢吕兄!”
    吕布连忙还礼谦逊,这边男人直起腰杆儿,用手一摸儿子脑袋:“这孩子同他两个兄长不同,不喜文事,只好武艺,成天舞刀弄枪的倒也有些样子。”低头看看双眼发亮的小人儿:“只可惜我爱书多过刀枪,教不了他什么,吕兄在此正好调教他几日。”
    拎着刀的身影走上前,伸手捏住杨再兴骨骼,杨邦乂见状朝后退了一步,任凭对方在自家儿子身上摸摸按按,半晌吕布抬头赞叹:“好苗子,当真好身体。”沉默一下叹道:“可惜某今次出来还有他处要往……”
    看了眼露出渴望眼神的杨再兴,忍不住道:“这般吧,某在此停留几日,待教会令郎用刀再走。”
    杨家父子大喜,那做父亲的连忙道:“我这就去准备香案、茶水,虽是仓促,却总要有个拜师礼节。”
    吕布那边连道不用,只是杨邦乂却也是个执拗的性子,再三要求下,方才勉强同意,倒是酒醒后的杨民为听了这消息露出笑容,不管如何,能与自家族兄多相处两日也是好的。
    ……
    天光照下,明媚的阳光驱散了身旁丝丝云絮,不时有和煦的风吹动树梢,沙沙轻晃中,光影在不停变换位置。
    马车走过熙熙攘攘的繁华街市,掀开的帘子里,面相和善的男人隐在阴影中朝外偷窥着,见着三三两两穿着华贵的人手捧朵走进街边店中,有些偏薄的嘴唇咧向两边、微微翘起,似是看的累了,将帘子一松,挡住身形的瞬间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闭目养神。
    车轮倾轧土石的道路,微微有些晃动的车身让里面的人愈加迷糊,到了回家的那条巷道,人气却是比之方才的街市冷清不少,缰绳缓缓收紧,拉车的骡马又朝前走了两步停住四蹄,正好停靠在门前,赶车的把式利索的跳下车辇,拿了木凳放在地上,轻声呼唤着里面的男人。
    “闪开!”大门倏然打开,走出穿着锦衣的管家,一把将车把式拨拉到一旁,躬身站在车的一侧:“郎君,郎君?”
    那车把式哼了一声,站到一旁,就见帘子一掀,一身名贵衣衫的男子钻了出来,那管家连忙扶着他手臂下了马车,就听那人道:“甚事这般着急。”
    “大郎君来了。”管家凑过来道:“看样挺生气的。”
    “啧……”男人皱了下眉头,神情隐隐有些不耐:“让他赚钱都不愿,他要不是我兄长,本官才不管他挣钱与否。”
    “是,郎君顾念兄弟之情,当真是……”
    管家一脸谄笑的想说两句,被男人一挥手止住,斜他一眼:“少拍马屁,走,进府。”
    迈步当先而行,管家连忙在后面跟着进去,下人看他俩进门连忙将门关上,门扉震动中,写有“黄府”二字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人进入府中,不慌不忙踱着四方步,一路过竹林、走廊桥,进了客厅,但见这厅中挂满名人字画,摆放的是古董瓷器,这般富贵逼人的所在,却有一人正在不耐的来回转着圈,眼神连道余光都懒得分给屋中这些器物。
    “大哥——”走进来的男人喊了一声:“今日怎地愿意来兄弟这里了?”
    那人闻听声音停下来,看着来人拿手一指:“你还好意思说?”二人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涌上红色:“是不是你下令让人非要从我店中买的?”
    “稍安勿躁。”
    年幼的弟弟走过来坐到厅中上首,拿起侍女送来的参茶喝了一口,方才说道:“是我下的令,这也是帮你,让你赚些钱供养老娘还不好?”
    站着的兄长顿时气急,哆嗦着手向前一指:“黄文炳啊黄文炳,你这厮能不能做些人事,你那是帮我?你那是害我!”上前两步手朝后一指:“知不知现在外人说什么?都骂你我想钱想疯了,变着法子捞银子。”
    黄文炳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人:“大哥,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难不成你是为了给人送钱?”
    “我……”
    不等自家兄长说完,黄文炳朝后一靠:“他们自己没本事赚,怪你我?他们怎生不想想,这么些年生意做不好,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你……”做兄长的手一指他,狠狠一跺脚:“不可理喻!”
    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身后,坐着的弟弟茶碗慢条斯理的吹了吹,口中喊一声:“兄长慢走,替我向娘问好。”
    脚步匆匆,疾步远去。
    呃。。。杨邦乂需要介绍吗?
    (本章完)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72680/50460530.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