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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8章 杭州城内(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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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8章 杭州城内(二合一)
    西面临河的营地,最中央的大帐内灯火通明,王禀沉默不语的缩在帅位里,双眼无神的看着桌上的铁枪。
    带有血迹的枪身上沾染着不知何人的血迹,原本雪亮的枪头也有凝结的血渣,看起来似是生锈一般。
    僵硬的身子动了一下,伸出手的东路军统帅又缩了回去,脑中乱哄哄的转着不知何等念头,只是大体都与自己儿子相关。
    婴儿时候、孩提时代、少年、青年,一张张不同却又相同的脸在脑海中转悠,让这往日以硬汉自诩的中年男人猛的起身。
    “啊——”
    双手在桌上一扫。
    咣当——
    乓啷——
    各种物件砸在地面,王禀双手撑在桌上,“呼呼——”喘着粗气。
    帐外,值守的亲兵忍不住回头,犹豫一下想要进去,后方大手伸过来,一把将人拦下。
    “洒家进去就行。”
    来人这般说了一句,随后撩开帘子走入进去。
    踏踏——
    战靴踏在帐内的地面发出轻响,王禀头也没抬:“没叫你们,出去。”
    声音沙哑、低沉。
    王涣没吭声,继续向前走着。
    “本帅说出去!”
    赤红的眼睛瞪了过来,王禀狰狞抬起的面孔一滞,随后缓缓调节自己脸上肌肉,张张口,还未说话,那边的王涣抱拳躬身:“末将参见节帅。”
    脸颊肌肉跳了跳,王禀嘴角向上勾挑失败,沉默片刻开口:“不用多礼……”
    王涣直起身,看一眼对面的主帅,随后低垂眼帘,他没说什么“节哀”一类的屁话,西军与西夏纠缠了几十年,几乎家家都死过人。
    在西北,寡妇永远比男丁多,西军的家属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
    如他们这些行伍出身的人,需要的不是旁人带有同情的话语,需要的是能转移他们思绪的话题,供给他们发泄悲伤的渠道。
    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或是黑发人送白发人,在军中实乃常事。
    “适才有先锋军的败卒回来。”
    出口的话语让对面的统率双眼渐渐睁大,王涣继续说着:“本来我军占优,不知何时自后有贼军突出,带头的是个使剑的。”
    微微停顿一下,抿下嘴唇,看眼听的认真的王禀:“他等带着手弩,几乎每发必中。
    有两架神臂弓,所用不多,最要紧的……”
    盯着王禀已经充血的眼睛一字一顿:“他等有霹雳火球,那使剑的就是靠这火器掩护才能冲阵成功。”
    “……洒家知晓了。”
    王禀盯着自家副将,几乎一字一顿的挤出话来:“可知那使剑的是何人?”
    “不知。”
    王涣摇摇头:“贼军并未通姓名,然而此等能以剑冲阵的好手整个大宋都不多,东南之地更少,届时捉了方腊就能知晓。”
    “呵呵——”
    王禀嘴角终是咧开:“好……好哇!”
    砰——
    拍了下桌子,这东路统帅站直了身体,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当真好!”
    寒风在外吹起,帐帘微微飘了一下,
    ……
    宋宣和三年正月末,方腊军攻秀州不成,六万大军死伤过两万,战死近万人,西军在秀州只是休整了一日,第二天一早,浩浩荡荡的绯色身影向着杭州蔓延而去。
    另一边,方七佛只身率领两千精锐后退,又于崇德附近收拢败兵两万余,随即一路向南退却,仓皇四顾的身影被人看在眼里,却是没了出杭州时的意气风发。
    而在野外的永乐军将士,有的就此溃散不知踪影,有的迷失了方向跑去别州,部分吓破胆的自解武装,入了城镇从头开始讨生活,也有投去其余渠帅手下,继续与官军厮杀之人。
    而去往杭州城的路上,一支不足千人的队伍正在沿着道路往回赶。
    “阿嚏——”
    巨大的喷嚏声传出,钱振鹏陡然捂着脑门呻吟一声,面上神情痛苦,吸溜一下鼻子。
    昨晚在野外过的夜,不用想,肯定是感染风寒了。
    杜微瞥他一眼:“省省力气,小心把脑子喷出来。”
    “你这厮……嘶……”钱振鹏一瞪眼,随即觉着脑袋更疼,连忙拿手捂着。
    希望接下来莫要再恶化了,不然……
    心中嘀咕着,这汉子又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顿时脸上又苦了三分。
    杜微也不理对方瞪过来的眼神,转首有些羡慕的看眼李助等人的驴车,五十人的护卫穿着皮甲外罩冬衣正在旁边跟着。
    “入娘的,回头老子也要在军中弄些车子过来,这等赶路的时候往上一坐确是省事……”
    “那你要先有士卒才行。”许定的声音闷闷的,用手搓了下鼻子,不能呼吸的感觉让人甚是不舒爽:“就如今你手下能有五十条汉子就不错了。”
    “……”杜微被堵的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他一眼,转头哼哼几声以示抗议。
    他麾下士卒大部分都扔在嘉兴城下了,跟着跑出来的也就几百人,再与西军先锋战了一场,如今活着的还真可能没有半百之数。
    驴车的轱辘在土路上颠簸一下,车中坐着的人身子左右摇晃一下。
    时迁坐在那边抓耳挠腮的,时不时变换一下身姿,不时在车板上站起,朝着远处看看,转头间,余光瞥着李助便又蹲了下来。
    如此重复再三。
    李助正在那里闭目养神,感受着他的动作,无奈睁开眼看着这鼓上蚤:“你要是闲的难受,不如下去到处跑跑看看。”
    “恁地好,俺去看看周围什么情况。”时迁顿时如释重负,也不叫停驴车,手一撑就从这拉货的车上翻了下去,落地的瞬间跑动起来,丝毫没有常人跳车的狼狈之相。
    “这是个闲不住的。”
    杨林依着车栏笑了一下,看眼后方的车辆上覆盖的麻布,沉默一下看向李助:“李兄,这些东西当真要给姓方的?”
    李助看他一下,缓缓闭上眼:“昨夜不是说了?自然要给,怎么,舍不得?”
    清冷的空气中,这锦豹子砸吧砸吧嘴:“还真有点儿,向来是咱们占别人便宜,何时被人如此占过?”四周,脚步的声响与车轮碾过沙土的声音不绝于耳,偶尔的颠簸让车上的人摇晃一下,李助的声音入耳:“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淡淡的话语中带着一些说不出的情绪:“这事儿究竟谁吃亏还说不准。”
    杨林摸摸下巴,点点头:“但愿张兄他们顺利回港。”
    李助没出声,只是自然的随着颠簸动了动脑袋。
    没两日,有方腊军的人前来通知。
    杭州城到了。
    ……
    仲春上旬。
    杭州城,不高的城池映照在灿烂的天光下。
    没了初时进城时的欣喜与得意,走过的身影面上满是担忧,匆匆的脚步走过无人的街道,四周有的宅院被人砸的残破,偶尔还能瞥见穿着锦衣的尸体埋在残垣断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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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影走入此地最大的宅院,穿甲带刀的身影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敲开房门的人走了进去:“圣公,城外白延寿、杜微回来了。”
    视野前方,方腊的面上有些浮肿,乱糟糟的胡须看上去有几日没有打理,闻言站起身:“回来就回来吧,让他们快些休整,西军当是不日就要南下,令……”
    “圣公!”名叫方肥的男子打断他说话,向前走了一步:“他二人还带了些外人过来,说是那些人能提供甲胄。”
    方腊整个人定在原地一般,面皮抖动两下,陡然转头,快步绕过书桌:“你方才说什么?甲胄?”
    一把抓着这丞相的双臂,猛的一摇晃:“是不是甲胄!”
    “等等圣公……圣公……莫要晃了!”方肥不过一读书人,平日最大的运动就是晚间和婆娘在床上摔跤,哪里经得住他晃,顿时感觉头昏目弦:“晕、晕了……等……嗯……”
    方腊连忙停下,就见这人一转头“呕——”一声,想吐什么,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张着口,眼泪鼻涕一起下流。
    方腊焦急不已,只是这时候方肥正难受,他也没法子强迫这族中兄弟将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呼呼……”方肥擦擦嘴唇上的粘液,抬起头,苦着张脸:“圣公,兄弟我体弱,下次莫要这般,着实是要命。”
    方腊脸皮一抽,也不说好,只是催促:“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娇气,莫要给老子扯旁的,快说怎么回事!”
    “白延寿他们撤退时遇上西军拦截,被人救了下来,这伙人还说有兵甲可以卖给咱们……”
    方腊听着脸上先是一喜,接着就是一怒,一挥手打断方肥的话语:“老子哪有那般多钱财去买兵甲,光收买人心都不够,朝中四处还在要钱,若是真有这般多钱,早就自己找门路了,哪里用的到他!”
    “不是圣公……”方肥连连摇手,面上有些急。
    “什么不是!”方腊背着手走两步,洪亮的嗓门儿盖过自家丞相的声音:“我看这些人就是看着咱们前方战场失利,心中焦急之时过来……”
    “他们说可用粮食、绢、茶支换!”
    方肥提高嗓门,让不知为何陡然而怒的永乐帝平静了下来。
    方腊面上一阵神色变换,微微眯起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兄弟:“你说……不用银钱?”
    “粮食、生药、绢、茶、铜钱、金银都可。”方肥走过来,轻声同方腊说着:“东南各地咱们占领的地方粮食在库中堆积的都生虫了,正可拿出一些去换。”
    “这倒是好……”方腊捏着胡须,沉吟着点点头,心里觉得这话却是不对味,琢磨一下,陡然抬头:“等等!那些陈年旧粮没被舍出去?不都说打下地方后要开仓赈民吗?怎地你这意思是都没做?”
    “做……”声音拉长,方肥的脸上有些尴尬,抬眼看了下方腊,快速的低下头,嘴里轻声说着:“是做了一些,就是……”
    眼睛游移一下,脸上的尴尬向着讨好的笑容转变:“这不是下面有渠帅比较,嗯……珍惜食物吗,是以只是拿出部分粮食分给了穷苦人。”
    “……渠帅?”方腊铁青着脸,哼唧两声开口:“我看是二伯与四叔他们吧?往日就他们在那里说自家粮草不可轻与旁人,如今又是负责库管之事,干脆就将粮食全都扣下来,可对?”
    方肥笑容一滞,脸色愈加尴尬。
    砰——
    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老子下的圣旨感情你们全当放屁!”方腊大怒,指着自家兄弟,口沫横飞:“都说了要收拢民心、收拢民心,你们一个两个当耳旁风,是否不将老子这圣公放眼里!”
    “还是舍了一部分出去的。”方肥眼看方腊脸色难看,连忙开口:“虽说力度没有太大,但咱们也是收了一波民心的,有拿到粮草的贫苦百姓都对咱们感恩戴德,二伯、四叔他们虽是抠门了些,还是有在做事的。”
    手指在空中点出残影,方腊脸涨的通红,狠狠一甩胳膊,大步往外走:“等回来再找你们算账!”
    外面的侍卫连忙在其后跟上。
    方肥尬笑一声,连忙在后面跟上,看着前方的身影,高叫一下:“圣公,他们都在后院,白兄弟、杜渠帅也在。”
    正去往前面大厅的身形止住,转过方向继续走着,只是那脸色越发难看。
    他等在的府邸是杭州城第一首富之所,占地广阔,多半炷香的时间,方腊才走入后院之中,站在外面等着的杜微、白延寿两个连忙走过来,大礼参拜:“败军之将参见圣公。”
    “起来,沙场胜负乃是常有之事,我又没说要怪罪你们。”
    方腊看他两人动作也是无奈,他倒是想惩处这些打败仗之人,然而西军在南下途中,不日就要接近杭州,还要靠他们上战场厮杀,是以只能先安抚着。
    “多谢圣公。”
    两个青年齐齐拱手谢了一声,随后起身。
    方腊看眼关着房门的后院,眼神示意一下:“里面人是什么来头?”
    “圣公恕罪,我二人未能问出来。”
    两个青年再次躬身,白延寿先开口:“只是我等蒙他们所救,知晓其军中兵甲却是好使。”
    “不错。”杜微面上有些疲惫:“尤其他等有霹雳火球那等战场杀器,爆炸起来威力甚大,若是能弄来,属下保证够那些赤佬喝一壶的。”
    方腊眼睛一亮,吸口气刚要说话,就听一旁白延寿说道:“可惜他们似是不准备交易这等东西。”
    方腊沉默一下,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瞪了两人一眼:“我知晓了,你二人在这里看着些。”
    转头看下方肥,犹豫一下又回头:“算了,你们去将娄敏中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白延寿、杜微连忙应下,看着方腊、方肥两人带着双十之数的护卫走去那边的房子,方才松口气。
    “走吧,别看了。”白延寿拍一下杜微:“你我先去找下娄左丞,然后还要去见见大将军。”
    杜微点点头,又回头看一眼等待门开的身影,砸吧砸吧嘴,嘟囔一句:“圣公没处罚咱们倒是有些意外。”
    前方姓白的青年脚步一顿:“都不容易,现在还是想法子渡过难关吧。”
    随后继续前行,后面杜微摇头晃脑的落后一个身位走着。
    天光明媚,有鸟雀飞在半空划过院落,房屋内传出豪爽的笑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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