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223章 悔婚。

    第223章 悔婚。
    见女帝提起赏赐这种对他而言蛋疼无比的话题，陆晨赶忙摆摆手。
    “陛下，石炭能够成功开发，并非微臣一人的功劳，而是天工司所有人不懈努力的结果，微臣不过是尽了本分，顶多只是侥幸想到了相关工艺的一些关键罢了，真正为此倾尽全力，开发出能够除去石炭中的有害物质的，是天工司的诸位同僚，尤其是苏姑娘，要不是他们废寝忘食地验证各种物质的性质和反应原理，这项能够造福天下的工艺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开发出来，微臣，又岂敢独自居功？”
    “为君者，当赏罚分明，一碗水端平，陛下要赏赐有功之士，也应该先赏赐苏姑娘他们。”
    听到陆晨这么说，众人顿时感动不已。
    而苏凝见陆晨竟然接二连三地在女帝面前提起自己，为自己请功，甚至为此不惜自贬身价，不由得深深地看了陆晨一眼，眼中悄然闪过一抹异样之色。
    女帝却是莫名叹了口气。
    “陆卿，朕知你不贪恋权位，也不在乎功名利禄，但是，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也让不出去。”
    说着，她缓步走到陆晨跟前，一脸认真地注视着他。
    “这段时日，陆卿你的表现，朕一直看在眼里，论勤勉，你不仅要建立天工司衙门，为证明格物之道可以兴国，绞尽脑汁思考石炭去杂工艺，还要兼顾工部要事，让各项事务正常运转，每天第一个到公房，在紫极城快要落锁才离开，甚至好几次在公房里劳累到晕厥过去。”
    但其他人在这话落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跟着苏凝把陆晨送给他们的功劳推开，甚至反过来劝陆晨。
    最后那句话有些重了。
    女帝稍微想了一下，便同意了陆晨的请求。
    说着，他突然歉然道：“对了，前几天我们家出了点事，没能过来……”
    没有什么挣扎，也没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热血之言，而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楚顿时有些疑惑地看向岳大山。
    女帝接着道：“天工司是陆卿你提议的，没有你就没有天工司，格物兴国也是你提出的，就连石炭之事最关键的突破点，也是你找到的，其后的试验验证，制定标准等等，也有你参与其中，而且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处能离得了你？”
    不过她倒也没说什么，而是很平淡地跟楚打了声招呼。
    “还好，有个好官和公爷一起帮我们追回了十石粮食，我和宝儿现在暂时不愁吃喝，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这里的乡亲都很好，不仅不会为难我和宝儿，还处处帮衬我们。”
    闻言，岳大山不由得面露惭愧之色。
    见众人居然有如此高的觉悟，陆晨“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楚叹了口气。
    熟悉的声音让一身素衣的楚如梦方醒，下意识地抬起头。
    说到这里，她突然挥了挥右手，下一秒，一道光幕便出现在身旁。
    那是回溯术式连接的光幕。
    于是他只好想办法拖延论功行赏的时间，以石炭的开发尚未彻底完成为由，请求女帝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进行封赏，让他撑到系统奖励结算周期结束的那一天。
    脸上并没有太多波澜。
    而且岳清清从小跟楚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而且小时候还经常嚷嚷着长大后要嫁给楚，这门亲事，也算得上理所当然。
    做父亲的，终究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岳大山挠了挠头。
    “没事。”
    距离周期结算还有三天，坚持了这么久，他可不想在最后关头被女帝轻飘飘的一个手谕，或者中旨给升了官，以致前功尽弃。
    楚湛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也正因为知道，他今天才会过来。
    “还请大人莫要置在下于不义！”
    无奈之下，他只能接受马上就要升官的现实。
    与此同时。
    “论贡献。”
    反正他也没说谎，事实就是石炭刚刚完成去杂，还没真正运用起来，至少蜂窝石炭、石炭炉什么的总得搞起来吧？这些没完成，就还不算彻底的成功，只是大局基本定了而已。
    从周围的陈设，能够很明显的判断出，他所处的地方，是工部衙门的公房内。
    反正陆晨的功绩就在那里，跑不了，也拿不走。
    “岳伯父，清清，你们怎么来了？”
    “这样啊好吧。”
    却见光幕里，陆晨正趴在桌子上，眼睛紧闭，脸上透出明显的疲惫之色。
    最后，他还不辞劳苦，亲力亲为，在钻研之事上做到了极致……
    两人一进院子，看到一脸憔悴，精神也有些恍惚的楚，岳大山便快步凑上前，轻唤一声。
    他们自从在苏凝的推举下加入了天工司，就没为钱财之事担忧过，要什么材料，玄极卫马上就能搞来。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
    当他看清岳大山和岳清清时，不由得微微一怔。
    太和县，黑山山脚。
    永平村。
    这时，一旁的岳清清突然开口说道：“爹，您不是有事要跟哥哥说吗？”
    “是这样的。”
    “我等就算真的有功，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苦劳罢了，我们做的事，换了谁来都能做，但大人您却是无可替代的关键，所以，大人您的好意，下官心领了，但下官并非寡廉鲜耻之人，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拿走本该是大人您的功劳。”
    岳大山说话的同时，一旁的岳清清脸上却闪过一抹不耐之色，似乎是感觉父亲有些磨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苏凝突然站了出来，目光炯炯地看着陆晨。
    “哥儿。”
    他们不禁回想起在天工司的点点滴滴。
    他的父亲楚湛和岳大山是袍泽，楚湛的胳膊就是为了救岳大山没的，所以两人一回来，岳大山就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了楚湛，两家就此结亲。
    岳大山莫名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颇为关切地问道：“你们还好吧，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楚摇了摇头。
    陆晨几乎充斥着他们钻研石炭，钻研格物之道的全部。
    “伯父有这份心就好。”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啊.”
    自从接触这位没有丝毫架子的当朝第一宠臣开始，陆晨不仅时常有惊人之言，经常让他们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为他们带来各种前所未有的研究思路，困扰他们多年的难题接连迎刃而解，还提供各种物质上的一切支持。
    “来看看你和宝儿。”
    似乎早有所料，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而已。
    岳大山有些责怪地看了女儿一眼，但是见她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还是不由得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我特么……真是谢谢你们了哈！
    女帝分析得有理有据，天工司的一众官员纷纷慷慨陈词，一下就让陆晨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楚家今天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楚的准岳父岳大山和未婚妻岳清清。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享受了。
    在楚疑惑的目光中，岳大山咬了咬牙，而后沉声道：“哥儿，这几天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和清清的婚事……还是算了吧。”
    闻言，众人面色愈发动容。
    而现在，两人突然过来，让恍惚中的楚不禁有些惊讶。
    或者说，自从他们家成了太和县公的食邑开始，两家就很少走动了。
    这话一出，楚只是稍微怔了怔，在反应过来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要是强行抗拒，系统的警告估计马上就要来了。
    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若是陆卿你不是首功，那谁配得上这份荣誉和赏赐？”
    周围是摆放整齐的文书，窗外，一轮明月高挂于天际。
    更没人敢拿。
    然而，自从大闹县衙一事结束，以前偶尔会过来串个门的岳大山就没来过了。
    “陆大人，陛下说的没错，无论是天工司的成立，还是石炭的研究，陆大人您都居功至伟，我等不过是听从您的吩咐罢了。”
    “伯父，清清姑娘，请稍待片刻，我这就去拿婚书。”
    说完，不等两人回应，他便转身朝里屋走去。
    看着楚离开的背影，岳大山神色不由变得有些复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