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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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的两年,许栀和费南舟的生活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一个在京城打拼,一个远在南京开拓,她只有偶尔加班到很晚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沐瑶和谢成安分分合合,兜兜转转又搅合在了一起。
    她时常跟她吐槽,说自己毫无节操,每次一看到他那张婊-子脸对她笑就一点原则都没有了,真该死啊。
    许栀举着手里的啤酒笑着跟她碰杯,以过来人的口吻宽慰她:“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就是一句废话,情感的事儿,旁人没有办法说什么,得取决于她自己。
    下雨天,许栀不想做晚饭,给她点了一份蛋包饭。
    等待外卖上门的这个阴雨天,她却接到了一个改变她命运的电话。
    电话初次响起时,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沐瑶指指桌上:“刚刚有你电话。”
    “是外卖吗?”许栀边过去边问她。
    “不是,我看了,南京来的。”
    许栀忽然安静,一颗心好像被一只手攥了一下,过一会儿她才走过去。
    是个完全陌生的电话。
    那一刻她也想过费南舟可能会给她打电话,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拨过去。
    可她后来还是拨回去了:“……喂,我是许栀……好……好的……”
    是个出乎意料的电话,许栀接听时下意识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
    似乎是她的反应太过反常,沐瑶都朝她看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栀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口舌发干,过一会儿才说:“我可能要回一趟南京。”
    电话是她的亲生父亲季鸿鸣的秘书滕振海打给她的。
    -
    许栀动身去南京是在三月初,一个微雨濛濛的午后。
    六朝古都,留存了大量的历史遗迹,空气里好似都弥漫着文艺浪漫的气息。
    许栀抵达后先去了明孝陵。
    车辆在紫金山麓下停了,滕振海回头对她笑笑:“首长在忙,我先带你逛一逛,晚点儿再带你去见他。”
    许栀看出他的小心翼翼,说:“我自己逛逛好了,您去忙吧,不用管我。”
    滕振海自然不答应,许栀也就随他去了。
    紫金山太陡,偏偏她还选了一条非常陡峭的石阶路,爬到第二个平台她就爬不动了,只好折返。
    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滕振海载着她又折返,直接开回了大院。
    车辆停靠在礼堂旁边,滕振海下了车,往东边引路:“小姐,这边走。”
    “您喊我栀栀就好。”许栀说。
    滕振海笑着唤了她一声“栀栀”。
    他从年轻时就跟着季鸿鸣,是他的机要秘书,后来退休了季鸿鸣又聘回他,深得季鸿鸣的信任。
    这算是季鸿鸣的官邸了,不过他常年待在办公楼那边,有内置的住所,很少回这边住,屋子是他前两年上任时分配下来的,一栋三层的中式别墅,门前一个大院子,栽种着一些普通的花卉。
    许栀跟着滕振海进门时,想过很多遍自己的亲生父亲长得怎么样。是威严?还是和蔼?
    在此之前是没有一个准确的形象的。
    南下的路上,滕振海已经给她大略科普过季家的事情。
    季鸿鸣现在是有妻子的,是大户人家出身,但妻子谭静珍并未生育,只有一个养女季鸢。
    许是为了避免双方见面尴尬,他没有把妻子和养女叫回来让她们见面。
    客厅里很安静,摆了四菜一汤,许是为了照顾她的口味,基本都是上海菜和杭帮菜。
    季鸿鸣坐在红木桌上等她,手里持一份报纸,见了她平淡地指了指对面:“坐。”
    许栀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滕振海杵在旁边都感觉到气氛无比尴尬,父女俩犹如两个陌生人。
    “听说你之前一直都在北京,是做什么工作的?”季鸿鸣低头舀一碗汤,问道。
    算不上和蔼也算不上严厉的口吻,但他久居上位惯了,自然颇有威仪,普通的一句问候也感觉像是在发号施令。
    许栀皱了下眉,平静答道:“在申达工作。”
    “申达?是京能下面的那个申达吗?”
    “是。”
    他又问是什么职位。
    许栀答,在下面的一个直属研究院里当科室主任兼对外经理,负责业务拓展方面的。
    季鸿鸣的脸色稍稍缓和,似乎觉得她工作还行,又问了她的学历,当听到她是a大毕业的时候,认可地点了点头:“a大好啊,机械制造更是出了名的。”
    许栀没应,这些事儿他怎么可能事先没有调查过,不过是打开话匣子罢了。
    可她与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言。
    一顿饭吃得像是在奔丧,好不容易吃完了,她搁下筷子说她饱了。
    “再喝点儿汤吧,你太瘦了。”季鸿鸣将手边一碗吹凉的浓汤递给她。
    许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喝了。
    季鸿鸣很忙,吃完饭就出门了,滕振海带着她上了楼,带她参观了一下房子,把她安顿在三楼的房间里。
    房间看得出特意装修过,梳妆台上摆了各种首饰盒子。
    “你爸也不懂这些,都是让我给办的,我也不懂就交给你江阿姨置办了。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让人给你去换。”
    房间里有个更衣室,里面很多新衣服,不过都不是她喜欢的风格。
    许栀专门收拾出了一个隔间放自己平日穿的。
    似乎看出她的疏离,滕振海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你爸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你妈妈……跟他是中学同学,也算青梅竹马吧,不过那会儿你爸在家里一点话都说不上,也就前些年才好些……”
    许栀只是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什么样的不得已能让他对未婚先孕的女友不闻不问?女儿刚出世就打发塞给了别人家养?
    他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吗?
    不得已也许是有的,感情也是有的,只是不多罢了。
    如今位高显赫,也没有一男半女,便想要弥补曾经的缺憾。
    她是锦上添花而不是被真正在意的孩子。
    其实她也想过不回来,不过,对于父亲的好奇和隐隐的期盼还是驱使着她来了。
    心里更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皈依。
    有时候,期待放低就是最好的,不用去执着地追求什么唯一、偏爱。
    将东西整理好后,许栀给沐瑶回了一个电话,说她到南京了,一切都好,还发了定位给她,说有时候她来鼓楼这边她带她去玩。
    沐瑶说好,又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许栀回好。
    他们研究院在鼓楼这边也有分部,因为搬来了这边,许栀的工作岗位也调到了就近,级别不变。报告批下来后,她按照约定时间去上任了。
    礼拜五,许栀起了一个大早,下楼时笑着跟老阿姨打招呼:“江阿姨,早。”
    老阿姨忙放下手里的活直起身跟她打招呼:“早。”
    又去厨房洗了手,帮她拿碗拿筷子:“早点还热着呢,牛奶也给你温好了。”
    许栀道了谢,在餐桌上坐下。
    季鸿鸣起得比她还早,早就去办公楼了。她看了眼表,匆匆吃完就提着包出了门。
    走到门口时却刹住了步子。
    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轿车,车窗开着,一个男人坐在里面打电话。
    许栀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男人,但这个男人……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按着话筒朝这边望来。
    为了避免尴尬,许栀先冲他一笑。
    尴尬的是他并不领情,或者说,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一看就是习惯了旁人对他献殷勤的那类人。
    但出于自身教养还是下了车跟她点个头,算是问好。
    这个男人身姿挺拔,站在那边如一株劲松,只是,目光冰冷威严,淡淡的瞥来就有一种上对下的审视力道,让许栀不太舒服。
    她也不是个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气氛有些冷场。
    “京臣?”滕振海从隔壁楼过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语气较平时要郑重。
    许栀明白了,这人身份不低。
    许是某个世交家的公子哥儿吧。
    后来许栀才知道她想岔了,他家世尚可,不过,能让人另眼相看是因为自身职务牛逼能力出众而不是靠他老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初见时许栀对他并不太感冒,觉得这人拿鼻孔看人。
    滕振海跟陆京臣寒暄了两句便将许栀托付给了他,嘴里客气道谢。
    “没事儿,顺路。”他淡淡点头。
    许栀听出他一口地道的京腔,对此人身份愈加好奇。
    但两人不熟,她也不好询问。
    车里实在太安静,许栀忍不住回头。
    陆京臣靠在那儿,神色寡淡地拄着下颌。阳光落在他脸上,刚毅又冷峻,是个英姿勃发的俊美男人。
    许栀收回初见时对他的“漂亮”评价,这瞧着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你跟谭夫人是什么关系?”冷不防他平静开口。
    许栀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有些难堪,旋即又有些气恼。谭静珍只有一个养女季鸢,若是她是谭静珍的女儿,会到现在才被认回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没有什么关系。”许栀有些硬邦邦地说。
    之后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研究院那边。
    出于礼貌,她下车前还是跟他说了声“谢谢”,不过挺不情愿的,说完就飞快下了车,脚下跟坐了风火轮似的。因为走得急,上台阶时还崴了一下。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陆京臣才展颜,扯了下嘴角,似乎是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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