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圆满之上

    第135章 圆满之上
    虽然说要低调，众人还是抽空参观了昆仑舰一次。
    带路的依然是赛仪臻。
    令众人称奇的是，这次赛仪臻似乎恢复了和其外表一致的优雅状态，全程微笑，声音柔和，让众人忍不住怀疑，昨日和今天，究竟是哪一天撞鬼。
    昆仑舰左舰名为吾山舰，据介绍，吾山舰来自地球遗迹，是人类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之一。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此舰内有一座犹如小型迷宫的丘陵山体。
    被称作悟山。
    据说，只要能进入其中并在三小时内顺利走出，就能彻悟困扰许久的谜题，或者迅速掌握一个卡顿许久的高深技能，或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将某一精通的能力达到完美状态。
    因为这种buff过于不可思议，甚至，人类第一个天位之上，都是在悟山的帮助下突破成功。
    种种传说，也给这悟山赋予了极大的传奇色彩。
    说到这里，赛仪臻笑吟吟道：
    “几位来自瑶池舰的英才，要不要试一试？最近十年，能在三小时内走出悟山的，大都收获非凡，有的成了天位强者，有的成了高级专家，有的破解了远古科技的关键谜题。”
    “你们，要不要试试？”
    众人心动了，看向资深陪跑人梁智深。
    梁智深摊手道：“这的确是真的，但我也试过，了十七个小时才走出来，一无所获。”
    腾具利问：“赛队长，这十年一共成功过多少人？”
    赛仪臻说道：“不多不少，七个人。”
    “那十年内进去过的人有多少？十万？百万？”
    “至少几百万人吧。”
    赛仪臻道：“悟山是源自远古神性文明的特殊物品，内在机理谁都搞不懂，也没人能看到任何可以操作的地方，我们管控不了，没有危害，因此，全天候开放，谁都可以进。”
    几人顿时无语，几百万人才出七个，这跟抽奖差不多了。
    赛仪臻笑道：“这就放弃了？你们可是都是进化者，人类中的精英，连这点尝试一下的胆量都没有？别人不行是因为别人弱，你们可未必不行。”
    众人对视一眼，想着这倒也是。
    梁智深道：“试一下吧，也没什么坏处，万一中奖也说不准。”
    说着，他给众人打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便说道：“那就去试试。”
    等赛仪臻转身带路之时，几人低声耳语，交流情况。
    “梁教官，安全吗？”
    “没关系，咱们虽然要低调，但也不要怕事，堂堂正正来就行了，只要注意自己的压箱底绝招，不要轻易透露出去就行。”
    “行，听你的。”
    交流声中，腾具利落后几步，低声问李易道：
    “李易，你洞察力高，你怎么看赛仪臻的变化？”
    “说实话咱们舰这次高手也没太多，犯不上人家专门探听咱们的情报吧？”
    “梁教官会不会过于谨慎了？”
    李易说道：“也可能他们是想顺带了解清楚，我们这次会不会出前十的强力竞争对手，而不是针对个别人。算是一种预防式试探。”
    腾具利点点头：“这倒也有可能，只是没想到，昆仑舰这种级别的龙头主舰，居然还要对我们百般试探，而且，还是上位机甲师来这么做。”
    交流间，众人跟着赛仪臻来到了一出人流相对密集的大路，一路前行，跨过一阵隔离带，前方一座百米高、直径五百米的小山坡出现在众人眼前。
    山坡对着众人的这边，有三个出入口，高度三米，宽两米，可以容纳人类自由出入，不显拥挤。
    出入口边上，有稀稀拉拉的年轻人群体，三三两两步入其中。
    也有个别年纪颇大的，但精神气质不错的老人，如正常的登山健身一般，迈步进入。
    赛仪臻抬手示意，介绍道：
    “没有示意图，没有指示牌，每个人每次进入的路线都会变化，因此，无法通过刷次数来成功。”
    “根据我们的统计，成功的人都是五次以内必定会成功，如果五次以内都不行，后面进入的，就没出现过成功者了。”
    “所以，你们如果感兴趣，这几天的行程中，都可以尝试挑战这个悟山迷宫。”
    “当然了，进入悟山迷宫，对精神力的消耗很大，建议你们也不要真的挑战那么多次，免得影响五天后的预赛。”
    几人对视一眼，问道：“假如被困在迷宫之中，又该如何？”
    赛仪臻摇头道：“不会，无论是谁，都能走出迷宫，区别只是时间长短，目前最长的迷宫走出记录，是38小时，两天以内。如果你们担心自己出不了，可以提前准备吃的喝的，这都没什么。”
    腾具利问梁智深：“梁教官，你是只走过一次悟山迷宫吗？”
    梁智深道：“两次，第一次22小时，第二次17小时，每次的路径也的确不一样，非常奇妙。不过，这悟山迷宫就算三小时内走不出来，只要有进步，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收获的。”
    李易好奇道：“收获是什么？”
    梁智深道：“我前年第一次尝试，没有收获，去年第二次尝试，结果神性技的优化度提高了10%，而那之前，这门神性技正是我所掌握的神性技中，最不擅长的一门。”
    众人顿时眼睛一亮。
    腾具利道：“也就是说，三个小时内走出，是一定会有重大领悟，而如果有进步，则有可能有小领悟？”
    赛仪臻点点头，笑道：
    “如何，不错吧？也就是咱们是兄弟舰的战友，我才极力推荐你们。换做别的来搭便车的，我肯定是全力捂住这个事，不让别人知道悟山迷宫的奥妙。”
    听赛仪臻如此说，众人虽然已经对赛仪臻心存警惕，但终究是有所改观。
    之前立下的不良印象，也略有消退。
    十一人当即决定进入其中。
    李易对此也颇感兴趣，甚至想，要不找个隐蔽的地方入梦，看看这悟山迷宫内部到底有何奥妙。
    不过考虑到其神奇效果，决定还是先试一次，再尝试入梦获取相关记忆。
    ……
    众人进入后。
    外面，一人走了过来，摸着下巴说道：
    “如何，赛队长，瑶池舰的人综合实力怎么样？”
    “还行，感觉都不弱，但也就是不弱，一个25枚神性基因以上的人都没有。”
    “行，辛苦了赛队长。”
    “小事，举手之劳。”
    “只有你能做到，那就算是举手之劳，也得谢你。”
    “别说谢不谢的，说好的东西记得准时给就行了。”
    “当然。”
    ……
    迈步进入的瞬间，李易随即发现和周边几人分开了。
    他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慌。
    通道很明亮，天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动发光。
    他也不急，慢慢走着，仔细观察周边的缝隙、痕迹、脑海则浮现出对应的距离、方位。
    假如是常规的物理迷宫，只要大脑里记住具体方位，就算是碰见岔路，只要别记混，以他的记忆力，闭着眼睛都能走出。
    但从其目前展露出的神奇效果来看，或许存在着什么迷惑人的东西。
    因此，还得先观察清楚情况。
    按照内部的距离，以他的脚程，正常走个七八分钟也就能走出去了。
    就算复杂点，也断然不了三个小时。
    如此，可见内部必有特殊的转折点，或者迷惑点，能将人不断带往岔路。
    李易一边观察，一边按照记忆中另一个出口的位置，碰见岔路，就按靠近出口方向的位置选。
    如果岔路走到头是死胡同，就原路返回之前的岔路口，改变方向。
    如果碰到连续几个岔路，却发现距离出口越来越远，也不急着返回，依然继续走，除非碰见死胡同。
    反正理论上的路径就那么些，不可能全部走完都出不去。
    ……
    半个小时后。
    明亮的白光下。
    传来缓慢有序的脚步声。
    一道影子从岔路口延长过来。
    李易在尽头的死路探头确认了一眼，又用手触摸了一番，仔细观察一圈，随即转身回去。
    “有点意思，这地图居然会随着我走出岔路而改变路线。”
    李易站在前方的岔路口，停了下来，左右观察周边情况。
    随着他在迷宫内部的不断深入，他脑海里也形成了整个迷宫的完整地图。
    这也就他能做到了。
    换做旁人，多半走多几个岔口口，就会开始晕头转向，搞不清楚自己原本是从哪个岔路口进来。
    毕竟迷宫的特点就是每一条路都做得很像，稍微走多几步，就会被绕迷糊，忽视了迷宫的内部特征。
    但以李易那完美级别的追踪技能，自然对所有细小的痕迹都有所认知，可以轻易判断出每条路的区别。
    再加上脑海里针对岔路不断勾勒出完整的路线地图。
    理论上，他只需要再利用这个大脑地图，就可以找出最终能去到其他两个出口的路线。
    可真当他完成了这些步骤后。
    却发现地图会随着他靠近出口，而不断产生变化。
    现在，他越靠近出口的岔路，对应路径的变化就会越大。
    经过他观察，必须在进入第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就急速冲向第二个岔路口，在其变化之前冲进去，才有可能按照他原本计划好的路线靠近出口。
    而这一方案，既考验记忆力和应变力，也考验奔跑速度。
    “那就跑起来。”
    没有犹豫，在确定方案的一瞬间，站立姿态的李易，忽然调整身躯动作，单手撑地，一手负后，身体前倾。
    正是虎击流起手动作！
    轰！！！
    脚掌陡然离地，地面的土块瞬间炸起。
    咻！！！
    六叠腾空步！
    他落地仿佛重锤踏地，一步猛过一步。
    很快，他越过第一个岔口，继续往第二个岔口急奔，身化残影，快得异常。
    但是，随着他的加速，前方的岔口变化居然也在加快。
    李易眉头微皱，随即发动风火神性，在跨步时在脚边炸开，产生剧烈气流推动身躯前行，速度又快了几分。很快，他再次越过第三、第四个岔口，都在岔口变化之前，顺利赶了过去。
    但在第五个岔口，变化隆隆声音明显又加快了。
    李易没有动摇，已经看出了迷宫在随着他的速度不断变化的演变逻辑。
    只要他还有后招，就能赶在下个岔口前脱离。
    他心念一动，微电特性，爆发！
    顿时，一道经过他多次测试，相对合适的微电特性在全身神经各处来回窜动。
    霎时间，他身躯活动的速度再度增快，犹如风一般。
    瞬间，就进入了下个岔口。
    前方正是一处转折口，距离很短，李易以磁爆特性对墙壁微微一弹，完成急停，然后快速启动，继续转向。
    “这岔口居然还能加速变化，我的底牌貌似不多了。”
    李易微微咬牙，发动生长特性和坚韧特性，叠加爆发技，再度猛然加速。
    紧跟着，在刚步入下个岔口的瞬间，就发动了变形特性，将血管变厚、将骨骼关节的磨损处变软变滑。
    同时，冥王特性冷却身体温度。
    眨眼间，他掌握的全部神性特性全数爆发，身体速度加持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几乎看不见影子。
    “如果这都还追得过来，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底牌了。”
    正如此想着，前方陡然一空，前方气流陡然一通。
    哗！！！
    李易以磁爆特性在前方微微一炸，将自己的冲势缓了下来。
    “出来了？”
    他观察周边环境，确认已经离开了迷宫。
    对面，大长腿的赛仪臻目瞪口呆。
    李易打开个人通讯，发现信号重新有了，时间显示出来。
    正好是35分钟整。
    “最后那段路程，我居然了五分钟那么长的时间？”
    李易心中微微古怪。
    在他的感知中，那段极限爆发，分明只爆发了两三分钟时间而已。
    当真稀奇。
    “易小哥，你这么快？”
    赛仪臻将震惊的表情勉强恢复正常，维持优雅，问道。
    李易点点头道：“不快了，这迷宫的确神奇，费了我这么多心神才出来。对了，怎么没感觉有什么特殊的、神秘的领悟？”
    赛仪臻盯着李易，面露复杂之色，说道：
    “你只需要重新进入迷宫范围，就会有所感觉了。”
    “行，谢了赛队长。”
    李易点头，转身走向迷宫入口。
    ……
    赛仪臻迅速掏出通讯器，发送信息：
    “出大事了，有人在一小时内走出了悟山迷宫，速来！”
    消息发送方不少，无一例外是昆仑舰的高层人物。
    ……
    嗡！！！
    他脑袋微微一沉，继而，沉淀在脑海中的各类思考、谜题，深刻的不解，统统涌上心头。
    这一刻，李易明确感知得到，只要自己想要提升哪个技能，哪个境界，就仿佛能立地完成一般。
    很快，他有了决定。
    提升格斗技！
    神性基因，随时都可以凝聚，不差一枚两枚。
    其他技能，大都是精通、熟练，依靠记忆碎片，足以慢慢刷到圆满。
    但圆满级的格斗技，早就有了盈满未溢的感觉，却迟迟未能捅破一层窗户纸。
    他之前也有灵感，认为入微的极致就是方向，并有所尝试。
    但因为将格斗能力入微到毫米、微米这种层级，太多困难，他还没找到可靠的训练、或者参考方式。
    而记忆碎片，也怎么都刷不到圆满之上的记忆碎片。
    因此，之前一直卡住，未曾突破。
    可现在，在这悟山迷宫的帮助下，或许就有了突破的可能。
    圆满之上，到底是什么风景？
    想到这里，他坚定选择了圆满格斗技对应的疑惑。
    当即，随着他脑海里做出了确定的选择，悟山迷宫之中，忽然迸射出一道明亮之极的金光，投注到李易身上。
    ……
    看到这一幕的赛仪臻，再度震惊了。
    立即编辑信息，快速发送：
    “是悟山金光！是传说中的悟山金光！快快快！火速抵达！”
    随着这道金光的投注，前方，李易身体内外，似乎迸发出一道磅礴的护罩，直接将周边隔开。
    ……
    冥冥中，李易仿佛看到有一道宏大无匹的目光，如浮光掠影一般，扫了自己一眼，随即收回。
    感受到目光的瞬间，他心中升起了某种奇异之极的感受。
    原来如此，圆满级的格斗技之上，还没到入微。
    而是力如流水，随意自在。
    达到力如流水后，才能将力量入微到毫米、甚至微米。
    圆满级的格斗技是无懈可击，毫无破绽，任何手指端的操作都准确做到，任何格斗技都能随意化用。
    可以将以手为主的技巧用到脚、可以将脚的技巧用到手，可以将细微的劲力变化运用到身体任何部位，甚至器械。
    力如流水，就是力量可以随意做到全身叠加，随意调动。
    假定李易的手可以爆发1的力量，腿可以爆发2的力量，腰可以爆发1.5的力量。
    那么，在圆满阶段时，他三者也可以叠加发力，但加起来必定会有所损耗，最终约等于3，损耗了1.5。
    但现在，却可以全部使用出去，达到4.5。
    当然，这只是李易的心中的初步判断，但实际数据如何，还得测试一番。
    但达到力如流水的境界后，毫无疑问，他同等体质之下，能爆发的战力自然会更高一档。
    ……
    缓缓消化脑中产生的大量感悟后，李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他才脱离了那种特殊的感悟状态，发现前方居然多几十个高手。
    有昆仑舰制服的，其他陌生舰队制服，肩膀上的舰徽什么样都有。
    除此之外。
    还有老熟人、夸父舰和逐日舰的龙奇真、胡一筒、张百里等人。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是刚刚的金光动静太大了，消息传开了？
    所以其他搭便车的舰队，也顺便过来凑热闹？
    一瞬间，李易就想明白了事情经过。
    前方，昆仑舰为首一人，两米身高，粗腰长臂，目光威严的中年男人，前踏一步，说道：
    “李易机甲师，认识一下，我是昆仑舰的机甲队总队长，方志龙。”
    昆仑舰的总队长？
    天位强者？
    李易心中微动，目光看向周边，说道：“你好方总队长，不知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
    方志龙微微一笑：“你是自从联邦发现悟山迷宫后，首次激发悟山金光的人类。我想，在场诸位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看你这个创造历史的人，你应该是理解的。”
    李易点头道：“多少能理解，不过，悟山金光是什么？既然没有人类能激发过，为什么你们知道这个东西呢？”
    方志龙说道：“因为地球遗迹之中，发现了相关的文献资料，记载了这一奇妙之极的悟山金光。”
    李易心中微动，问道：“那金光之外，正常在三小时内走出迷宫的，会出现什么异象？另外，金光意味着什么？”
    方志龙笑道：“除了你，最近百年，基本都是白光、青光、紫光，三种颜色。其中，白光效用最差，青光效用中档，紫光是金光之外效果最强的。”
    李易微微皱眉：“虽然这的确给了我很大帮助，让我领悟了全新的东西，但如果说效用最强，我却觉得未必。是不是文献翻译出错了？”
    “错不了，你一小时内走出迷宫，百年无一，投射给你的悟山金光，必然是效用最强的。”
    方志龙解释道：
    “这个效用未必是看当场的，也许是以某种极其深邃、高妙的方式，让你获得了成长性最高的技能方向，也是可能的。”
    “根据我们之前的长期追踪观察，白光给的领悟基本是短期的，青光是中期，而紫光是长期的，近乎源源不绝的领悟。”
    李易点头，表示明白。
    方志龙笑道：“话咱们先放这里，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和我们昆仑舰谈一笔合作？”
    另一边，忽然有人喊道：
    “方总队长，我们尊敬你是天位强者，没抢你话头，但你就这么直接谈合作，未免不合适吧？我们其他13舰，也想和李机甲师谈合作啊！”
    “我看，不如我们合理竞价如何？”
    方志龙见有人打断，脸色微沉，但也没阻止，而是耐心等其他人陆续说完。
    随着有人带头喊话，其他舰也有人陆续大声说道：
    “没错，咱们得公平点谈啊，李机甲师固然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但这好处，你半点不提，直接谈合作，这未免不地道吧？”
    “李机甲师，悟山金光，可不止是让你领悟技能那么简单，背后还藏着和地球遗迹相关的大秘密呢！你可别急着答应方总队长的条件啊！不如先仔细听咱们其他舰的条件，你看如何？”
    也是尴尬的很，李易最信得过的老司机还在悟山迷宫中没出来。
    要是梁智深在，起码还能让李易了解更多情况。
    至于夸父舰逐日舰的几人，等会儿倒是可以详细问问他们。
    想了想，李易说道：
    “既然这样，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谈一谈？一个个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