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饲养了一个漂亮的人类，但是他不能跟我生活在海里，所以我就到陆地上去饲养他了。他有点傻，总是觉得我会喜欢那些很古怪的东西，玫瑰花没有我的珊瑚漂亮，蛋糕没有海里的鱼好吃，但是他总觉得我会喜欢吃。”洛闲说。
    “他很脆弱，我一尾巴拍过去，他就倒地上，一直站不起来。海神大人，我还要保护他，你能不能让我再在陆地上留一段时间。”
    洛闲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他所有的话都是用的人鱼的语言说的，声音又软又柔。
    等我到了目标城市，我就不再给他弄什么水床，而是给他做了一件“水衣”，是用橡胶材质做的，扯一下衣领的带子，衣服就会喷出水雾来，车上也准备了大量的水。
    我和洛闲搭配默契，他负责引诱敌人出来，我负责杀敌。
    但这样做也是具有极大的风险的，人鱼的歌声并不具有攻击性，有时候敌人到了洛闲身边，而我腾不出手来制服敌人，洛闲就得一个人面临敌人的刀枪。
    他第一次面对敌人时，对方聘请的杀手都已经到他跟前了，他还坐在汽车的车前盖上唱歌，鱼尾巴轻轻拍打着节拍，杀手举起手枪瞄准他，他被吓到了，一尾巴把别人给拍到旁边的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61.我和洛闲配合默契，做完任务后，我就带他到尤莉斯的酒馆里喝酒。
    尤莉斯在二楼专门给洛闲开了一个房间，里面摆着许多海里的珊瑚和珍珠，这些都是我让尤莉斯帮忙弄的，当然也花了不少钱。
    洛闲喝醉酒就在包间里睡着，我用大毯子把他的鱼尾巴藏好，然后背着他回到家里，给他的水床加好水，给他窗台用新鲜的花替换掉枯萎的花。
    我不知道他的梦里又出现了哪片海，但我知道不管是哪片海，他的梦里都有我。
    林奇第二天打电话告诉我，组织认为我和人鱼搭配默契，已经开始在训练杀手加人鱼的组合，组织在大规模猎捕人鱼，而且他们重新评估了我的小人鱼的价值，想要花重金买回洛闲，再给我重新分配一条人鱼，让我训练这条人鱼达到洛闲出任务时的水平。
    “你打电话来给我做什么？想要笑话我？我绝不会把洛闲交出去。”我说。
    林奇气得心肝儿疼：“给你分配的那条人鱼，是我看上的，我上周休假去海里海钓，钓上来这条雄性人鱼。我打算把他带回宿舍玩玩就丢回去，结果他啃了我的沙发和床，吃了我的枪、我的银行卡、我的钱包。我刚把他制服了捆起来，亲了没两口，他就被组织带走了。我不管，他现在是我的，我得让他赔我钱。”
    “我有人鱼了，你让上面不要再给我安排新的人鱼了不就行？”我说。
    “你想得美。你知道你那宝贝的人鱼被送回来是要干什么吗？他们是想要用他做实验，其余人鱼的学习能力都没有你家那条人鱼强，即便有专业人士每天悉心教导，那些人鱼也不懂人类的语言，更别提配合了。”林奇点出其中的关窍。
    “你多虑了吧？”
    “我怎么就成多虑了？你家那条人鱼骁勇善战，学习能力一流，如果是基因的原因，你觉得他回来会有什么结果？”
    我的心越来越冷：“你想多了，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蠢笨小人鱼，怎么可能担得起‘骁勇善战’四个字。”
    也不过是一尾巴把敌人扇进墙里而已，也没多强悍，哭起来让人心都软了。62.打完电话后，我从阳台出来，先去查看了信箱，没有收到组织寄来的书信——因为【苏查克】岛上网络没有那么好，一般发布任务都是通过纸质书信，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传统，所以在即便有了电子通信的情况下，依旧采用传统书信模式。
    我到洛闲的房间里，他正抱着一碟小鱼干在追青春偶像剧，鱼尾巴拍打出小小的水花，我摘了一朵他养的新鲜栀子花，别到他的耳朵上。
    “洛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说。
    他的脑袋枕在我的双腿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腰。
    “洛洛，如果我有一天再也不能给你这些漂亮的东西，但我可以永远陪着你，我带你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你会不会比现在更开心一点？”我问他。
    他点点头：“会，我会非常开心，我不用一听见门铃响了，就猜测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做任务了，我不用去给我不喜欢的人唱歌，我可以一直唱给你听，俘获你的心，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
    “一直唱歌，嗓子不疼吗？”
    “如果我一直唱歌能够让你永远在我身边，那我可以唱到我嗓子废掉。”
    我时常觉得他什么都不懂，但他好像什么都懂。
    “洛洛，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捧起他的脸。
    洛闲的脸微微鼓起来，他凑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急切的吻，他说：“爱过，我爱你，很爱很爱你。”63.嗯，我觉得以后我不能再让他看偶像剧学习说中文，应该我亲自教导他，否则他迟早要被养成一条恋爱脑人鱼。
    恋爱脑的人鱼，看起来蠢蠢的，虽然很可爱，我也很喜欢。
    但是人鱼应该聪明一点，这样如果他以后回到大海里，才不会再一次因为退潮搁浅到沙滩上。
    小人鱼，应该自由自在地在大海里生活，无忧无虑。
    我一直这样认为。
    我把他留在身边，即便是用再美好的牢笼困住他，他也不会真的感到自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