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垃圾与鸡肋

    次日，石飞哲做完早功，就来逛崆峒山集了。
    崆峒山集最大的特产就是大蔡的武道秘籍，理所应当整个崆峒山集最多的店面就是书斋、武库之类的店面。
    什么“无敌书斋”“强者武库”“皇家秘库”各个名字都是非常浮夸，都只是为了吸引过往的武者。
    反正吹牛又没有人管。
    石飞哲甚至还看到了一个黄铜柱子做的广告牌，立在一家书斋的门口，如同前世所见的商业广场的“精神堡垒”一般。
    黄铜柱上面金灿灿的写着“擎天武库”四個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实在亮瞎石飞哲的狗眼。
    除此之外的门店所卖，便是吃喝拉撒等一应生活所用，还有贵的离谱的客栈。
    石飞哲来崆峒山集主要是看能不能买到不同版本的《真源剑指诀》，其次是买些武道秘籍，用以充实自己。
    有的人看秘籍是看功法威力，有的人看秘籍是看秘籍之中武道道理。
    石飞哲既然要立志布武天下，要么收集到适合所有人的武道秘籍，要么创造适合所有人的武道秘籍。
    以江湖混乱不堪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后者。
    他要前世学到的科学、严谨的思维方式，论证出一本人人都可以修炼的功法。
    人人有功练，各个做大侠！
    所以多看看武功秘籍并不是坏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只要不瞎练看不懂的秘籍就行了。
    在来的时候，他已经打听过了，如果只是抄武道副本的话，并不需要多少银两。
    因此他从东集开始，挨个书斋开始开始逛。
    东集的书店虽然名字各个狂霸酷炫，但是武道秘籍多是真人境以下的。
    血气关、精神关、见真关的秘籍，一书架一书架的，都是可以随意抄的。
    自己抄一本，或者看一遍，只需要十文！
    若是直接买别人抄好的，也不过三五百文。
    须知抄书也是费时间的活，以崆峒山集的物价，低于三五百文怕是还不够抄手吃饭的！
    至于脱尘境的气海、周天秘籍，那就是比较贵了。
    自己去抄或者看一遍，则需要一两银子。
    即便如此，在石飞哲看来，也是白菜价。
    在其他地方，苦而不得的武功秘籍，在崆峒山集随处可见。
    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垃圾、鸡肋。
    说是垃圾，是因为简单容易破解的武道秘籍上面记载的武功功法不仅简单，而且威力一般，还容易被人随便想两下子克制。
    对于江湖人来说，耗费那么大的资源和精力去练武。结果练了之后，谁都打不过，变成别人的沙包。
    那不是白练了吗？
    只有确实走投无路，没有选择的人才会修炼。
    对于有传承的门派和世家来说，这玩意一点用都没有，根本不如自己家传的。
    除了过于简单破解的武道秘籍，还有些立意高深和深奥的武道秘籍。
    但正因为太高深，所以看不懂！
    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破译，甚至还要找人去试功。
    有那个时间精力，不如直接试功真人境的功法了！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便是鸡肋！
    因此整个崆峒山集最为精华的存在，便是真人境，甚至真人境之上的功法！
    真人境的高手，无不是一城之主，甚至是一派掌门，或可以在江湖上开宗立派，或虎踞一方成为一方大佬。
    真人境的秘籍一旦出现，不管能不能看懂，都有各方势力暗中抢夺。
    哪怕是抢回去垫在桌角下面，也不能让对方抢去！
    这都是那些势力，简单朴实的想法。
    不然万一其他门派多了一位真人境高手，多了一部真人境功法，三五十年之后，说不得别人就可以他们头上拉屎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些势力相互争夺太厉害，居然被江湖散人得了几次便宜。
    于是这些势力便改成私下交易，来决定秘籍的分配。
    他们在集市的落脚地，便是西集！
    东集与西集，就是江湖最真实的写照。
    看似都在江湖上，却有一条小河分隔成两个群体！
    “店家，你这里有《真源剑指诀》吗？”石飞哲来到一家“无敌书斋”，问道。
    “哈？”
    书斋不大，只有两间门面。房间里面摆满了黑色的书架，上面乱七八糟的堆满了书。书斋空间很小，只有站人的地方。
    店家老板正在书架面前的梯子上，整理书架上的书。听到石飞哲的话，他怀疑自己没有听清，忍不住说道：“你再说一遍？”
    “《真源剑指诀》有没有！”石飞哲又说了一遍。
    “你买它干嘛，我这店里可是有东集最全的书！别人家很多书，都是从我这里抄的！”店家傲然的说道。
    “我买它当厕纸！”石飞哲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在之前书店问的时候，都被人当傻子看，纷纷投来奇怪的眼光。他灵机一动，说买了当厕纸，就再也没人用奇怪眼光看他了。
    “唔……厕纸确实比这个贵！”书店老板慢慢从梯子上下来，他穿着蓝色长衫，年纪约莫四十出头，看起来不是个武者，倒像个儒生。
    他抱拳道：“在下李无敌，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原来无敌书斋是这么个无敌法啊！
    “石飞宅！”石飞哲说道。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给他扬名，这一路上他听过数次石老魔的传说了。
    传说老魔人憎鬼厌，以灭门和玩弄人心为乐。
    搞的石飞哲这三个字都臭了！
    “是肥宅？幸会幸会！”李无敌说道。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带着奇怪的口音，石飞哲早都见怪不怪。
    是肥宅就是肥宅吧！
    总比死肥宅强！
    他说道：“莫非无敌兄这里有《真源剑指诀》？”
    “有！但是我得找找，你等等哈。”李无敌把梯子搬到另外一个书架上，继续说道：“那玩意近十年来都没有问，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了！”
    “哦？十年之前还有人买吗？”石飞哲问道。
    “嗯！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本书只有厕纸的价值，还有傻子买！咳咳……”书架上的灰尘太厚了，让李无敌呛了一下。
    “那么，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呢？“石飞哲又问道。
    “当然是有人抄，有人卖的啊！”李无敌的声音，从梯子上传来。
    “一本真人境的功法多难得啊。几十年前，江湖传闻《真源剑指诀》可以直达真人境，甚至更高。”
    “你想啊，整个江湖是不是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