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住户

    不仅是我，连刘飞也呆了：“你这都能算出来……”
    “说吧，钱哪儿来的？”童梁问道。
    “其实这些钱是我老婆留下来的。”刘飞发现瞒不住了，只好说道：“至于怎么来的，她说是什么有钱的亲戚死后留下来的，当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很显然不是。”童梁说道：“我调查过你老婆，没有什么有钱亲戚能留下这么一大笔钱。”
    “但是这肯定不是赃款！”刘飞怕童梁把钱收走，立即补充道。
    “也就是说你完全不知道钱从哪儿来的？”童梁问道。
    刘飞点头道：“我真不知道。不过…我突然想走并不是要逃跑，而是实在受不了我家楼上那对儿夫妻，天天半夜吵，加上最近出了事，失眠，我就想赶紧找个别的地方住。”
    “回去，好好呆着。”童梁说道。刘飞只好把箱子整理好，再度往回走。童梁怕他再逃跑，于是招呼我跟上去一起看看。
    然后就是两人吵闹厮打的声音。随后，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似乎是玻璃杯子砸到地面粉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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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是？”中年女人疑惑地打量着我们。
    “别说您不知道，我搬到这里两年以来，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几乎同样的吵闹声，虽然不大，但是非常烦心，因为几乎每次的声音都是相同的，连吵架的内容都完全相同。我就不明白，这一对儿夫妻怎么吵架内容都一样呢。”刘飞摇头叹道。
    这一脚相当牛逼，木门应声而倒。但奇怪的是，随着木门倒下，我闻到一股灰尘的气息扑鼻而来。
    刘飞跑下楼去之后，楼上安静下来。夜风透过客厅窗户的玻璃缝隙吹了进来，撩起陈旧的暗窗帘。
    “门铃是坏的。”童梁叹道：“这一家子到底怎么过的。”
    刘飞叹道：“怎么不想啊，但是我还有俩儿子都在外地上大学，这得提供学费，未来的各种费用，哪儿敢随便。”
    不仅客厅，卧室里也没人，我们在楼下听到的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地的响声，但是现在地下并没有任何玻璃碎片。
    “就在你身后。”老人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俩于是跟在刘飞后头，往他住的地方走过去。他家所住的房子是天津郊区的两层公寓，楼上楼下是分开的住户。
    童梁又敲了半晌，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门上好像有门铃。”我指了指右上角。
    随即，一个女的喊道：“你不跟你老婆离婚我就死！”
    童梁冷哼道：“你想得还挺长远。你俩往后退退。”
    “怎么没有，隔壁也去找过，就是没找到人。”刘飞摇头道。
    童梁抬手按了下去，但是却没响起门铃的响声。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时候是晚上八点五十六分。够搞笑，晚上吵架还要定时定点的。
    “不行，得去看看，万一闹出人命呢。”童梁说着，便往门口走出去。我跟刘飞只好跟上。等上了二楼，走到刘飞家楼上那户住家门前，童梁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开门，警察！”
    “你，你是人是鬼？！”惊吓之余，我说出一句比较脑残的话。
    老大娘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
    还没等童梁同意，我就想转身溜掉。但是一转身，赫然瞥见门口有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飘进屋里。
    此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但见一个中年女人带着手电走了进来：“哎呀妈，你怎么在这儿？！半夜不要乱跑！”
    “啊！！”我吓了一跳，手中的手电筒照到那人影的身上。一张皱巴巴嘴角下吊的老人脸浮现在我眼前。老人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居然带着一抹笑意。
    “其他人没听到俩人吵架么？”我问道。
    “或，你有那么多钱怎么不去买个新住处住着？”童梁说道：“这房子也不算新了。”
    老人定定地看着我不说话。童梁一把将我拽身后去，问那老人道：“不好意思大娘，这孩子有点智商低下。您是这户人家的邻居？”
    “没道理，没人怎么会有声音？”童梁也有些疑惑不解。片刻后，刘飞突然大叫一声：“贵啊，鬼！！一定是鬼！！”随后屁滚尿流地跑到楼下去。
    女的随即吼道：“那就死给你看！！”夜风掠过我的脖子，就像是一双冰凉的手摸过咽喉一样。我打了个寒噤，对童梁说道：“童大哥，我们快走吧。”
    童梁回头瞪我一眼，一把将我甩开，骂道：“干什么，像不像个男人？！什么有人，鬼都没有一个！”
    中年女人点头道：“是啊，不过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林教授出现了。”
    等俩人走了，我问童梁道：“这老婆婆既然是人，怎么走起路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且我都没看到她有脚…”回忆刚才，我记得只看到浅色睡裤的裤脚在晃荡。
    屋里全无灯光，我们只好打开了手电筒。只见客厅屋里落满灰尘，但是并没有人。
    防盗门之后，是一扇同样上着锁的木门。童梁见状，往后退了一步，随即飞起一脚踹在了门上。
    刘飞将我们让进屋里，放下东西之后，招呼我俩喝茶。童梁仔细竖着耳朵听了听，说道：“这房子不是挺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童梁也听到这声脆响，立即站起身，皱眉道：“这楼上住的什么人？”
    但是，那老太太却一直盯着我笑，口中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
    童梁诧异道：“那就奇怪了，我们在楼下明明听到有人在这里面。”
    中年女人说道：“对啊，这里原本住着一个什么教授。”说到这里，女人的语气鄙夷不少：“确切的说，是教授的小三。他给那女人金屋藏娇藏在这儿。可大概两三年了吧，再没见过那女人和林教授出现过。”
    刘飞苦笑道：“我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就知道这对儿夫妻天天晚上定时吵架。我也到楼上找过这户人家商讨，但是敲门很久也没有人出来。白天就更没见有人进出。我就奇怪了，他们俩这过得什么日子，神出鬼没的。”
    童梁喊完之后，刚才屋里的吵闹声和厮打声居然消失不见了。
    刘飞看了一眼时间，叹道：“还不到点儿呢。”
    中年女人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都说这房子挺邪乎的，要不是找我婆婆，我也不想半夜出来，唉。”说着，中年女人拽着老人往外走。
    听了童梁的话，我才提心吊胆地回头快速看了一眼。果然什么都没有。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我放开了童梁的胳膊，有点尴尬。
    童梁无奈道：“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这老人家八成是老年痴呆。”
    “这户人家的人呢？”童梁继续问道。
    我跟刘飞闻言，于是往后退了退。只见童梁从腰间摸到一串钥匙，我见那一串钥匙中带着一只形状弯曲的像是铁丝一样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插入面前的防盗门门锁，三下五除二开了锁。
    “怎么这么多灰尘？”童梁捂住鼻子说道。
    “有，有两个流血的鬼。”老人家再度说道。我顿时觉得腿肚子转筋，下意识地抓住童梁的胳膊。
    她说完这话，我顿时寒毛直竖，一把抱住童梁的腰，嚷道：“我身后真有人吗？？是吗？？”
    由于刘飞这番说辞，我忍不住注意了一下时间。当手机上的时间指示为九点整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竖起耳朵细听楼上的动静。
    说着，女人上前扶过老太太。老太太却不理她，只是盯着我，突然裂嘴一笑。这一笑又给我吓一跳。这老太太的牙齿几乎掉光，一张嘴笑起来，一嘴乌黑。
    男人喊道：“你愿意死就死啊，谁理你！”
    “林教授？”我问道。
    童梁亮出证件：“警察。请问你是这户人家的邻居么？”
    果然的，刚到了九点，楼上便传来了吵架声。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声音。虽然内容听得不够完整，但是我隐约听到一个男人在大喊大叫：“不行，我不能离婚！！”
    什么情况？我吃惊地看着童梁：“童大哥，这楼上没人啊。”
    童梁无奈道：“因为她没穿鞋，只穿了黑色袜子，所以走路没有声音。也因此你没看到她的鞋，因为黑色的东西，晚上本就看不清楚。”
    “卧槽，这你都发现了？”我吃惊道。
    童梁说道：“因为你刚才太害怕，所以没注意到。可能声音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吧，既然这没人，我们先走吧。”
    说着，童梁先迈出门去了。我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走到门口正回身关门的时候，顿时吓了一哆嗦，差点儿摔地上去。
    只见屋子正中站着两道影子，一男一女，明显是身体悬浮在半空，正俯身看着我。
    男人脸色枯槁青黑，女的七窍流血，面色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