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皮恶魔（中）

    我相信我们几个人都想到了同一点上。
    如今社会出现过不少儿童性侵案，该不会眼前这个漂亮洋娃娃也是受害人之一吧。
    于妈妈似乎也认识到了问题严重性，拽起于小琪的手往妇科门诊走过去。我跟童梁和童小乖也跟了上去。
    到了妇科专家门诊门外，见坐诊的是个中年女医生。女医生看了于妈妈一眼：“哪儿不舒服？”
    于妈妈看了看后头排号的人，将于小琪拉过来，跟女医生到里面小屋里聊了几句。我们几个在外面等，半晌后，于妈妈带着检查完毕的于小琪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病情严重？”童梁上前问道。
    于妈妈眼里含泪，嘴唇有些发抖：“医生说了，检查结果是处女膜陈旧性破裂，并患有盆腔炎、阴道炎等妇科炎症。”
    “什么？！”虽然隐约预料到结果，但是我跟童梁还是不约而同惊呼一声。这说明孩子遭遇性侵害不止一天两天，很可能有一段时间了。
    “扯淡吧，地下室深井，以前都没发现过，就算有人掉下去也早死了，哪儿有求救声。”我无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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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妈谢过之后，牵着于小琪走了。等母女俩走后，童梁对童小乖说道：“小乖，这个小姑娘的情况跟我讲讲，她的家里，和她在学校的情况。”
    “说不上是不是噩梦。”我抹了一把，才发现额头满是冷汗汗珠。等平静下来，我才发现童梁身上连条内裤也没穿。
    童梁打断她说道：“现在不是教训孩子的时候，既然检查结果出来了，遇到这种事情，孩子也不好过。送她去看看心理医生，进行一下心理辅导也许更好一些。”
    我搭住她的肩膀，感觉那肩膀柔若无骨。手碰到柔软美丽的发丝，我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童小乖立即兴高采烈抱着菜玩去了。菜很无奈地瞥了我一眼，眼神儿特别好笑。
    “说说也好，让孩子提高警惕。”童梁说道。
    我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其中一间给童小乖和菜住，我则跟童梁住了另外一间。
    随即，童小乖简单将于小琪的情况跟我们讲了讲。于小琪跟童小乖同年，都是十岁，貌似单亲家庭，母亲很忙，是做房产销售的，没什么时间照顾她，有时候孩子就在姥姥家住。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于小琪紧皱眉头不说话。问急了，小女孩又开始哭。
    童梁于是很恬不知耻地蹭到我家去。我们仨在楼下菜市场买了菜。挑菜的时候，卖菜大叔跟我比较熟，于是很好奇地看着我们仨：“一家三口挺乐呵啊。今天这生菜不错，买回去尝尝？”
    童小乖抱着菜跑了出来，拽着我的胳膊可怜兮兮地问道：“黑炭叔叔，今晚我能不能抱着小黑一起睡啊？”
    童梁叹道：“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孩子有点自闭似的。我是怕就算接受心理辅导之后，孩子也没办法敞开心扉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个明白。”
    那声音也并不惊悚，还算和善。我往客厅走过去，见一个衣着奇怪的人背对着我坐在地上。之所以说奇怪，而是这人穿着很特别的衣服，像是古装戏服，又显得比戏服华丽神秘了些。长发如瀑，洒落在后背，散发着温柔的神韵。头发上有美丽的孔雀羽毛发饰。
    “会是谁干的？！”童梁怒不可遏。
    童梁笑道：“你放心，我从小教小乖防身术和功夫，这些小事她都清楚。”
    “怕啥，都是大老爷们儿。”童梁满不在乎地躺回床上，拉过薄被盖住腰腹。
    我回头一瞧，见她正在围追堵截菜。童梁喝道：“小乖！老实点儿！”
    我睁开眼一看，见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童梁则附身在我床边。我翻身坐起来，差点儿撞到童梁胸膛。
    但这两人住在家里，确实让我开心不少。独自面对空房子的时候会时不时想起戚月，但是，有了童小乖的笑闹声之后，似乎心头郁闷的情绪也慢慢消散了。
    童小乖拽了拽童梁的衣角说道：“老爸，你就帮帮于阿姨嘛。”
    但是，铁血警察童梁突然一改平时皱眉瞪眼的严肃相，转而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内什么，我们家里没买菜，能去你家蹭顿晚饭么？”
    迷迷糊糊的睡梦里，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而这喊声十分耳熟。又是戚月？
    “谁？”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壮着胆子走过去，轻轻伸手搭住她的肩膀，想把她的身体扳过来看看这美人到底是谁。
    童梁想了想，说道：“是很奇怪，所以明天领导让我们去学校看看怎么回事。但是听起来这像是虚假消息。如果人掉入深井，多半没什么生还的可能，尤其是在那么隐秘的地方。”
    于妈妈看着童梁，说道：“童先生，我记得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提过你，说你是警官，你能帮帮我查这案子吗？”
    买好东西后，我们回家做饭吃饭。吃饭的空档，童梁又接到市局的电话。挂断电话后，我见童梁刚刚浮现在脸上的高兴神色再度消失殆尽了。
    卧槽！！我吃惊地看着他：“你自己带孩子这么多年，居然不会做饭？？”卧槽，这都好意思说出口？我瞥了一眼童梁，见童梁正专心吃东西根本没在意。
    “我靠，你在别人家也裸睡？？”我一把推开他。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白色，似乎离着天亮不远了。
    这几天发生太多事情，搞得我也身心俱疲，很快便沉睡过去。
    “刚才那小姑娘不肯跟她妈妈说出对方的名字，看来是很怕那个人。”童梁沉吟道：“学生最怕的就是老师和家长，难道这个猥亵女童的犯人是学校教职工？”
    “啊！”我顿时松了手。但见那戴着诡谲面具的美人站起身，手慢慢伸向我。那面具实在可怖得跟鬼怪一样，我于是忍不住往卧室逃去。
    “小事？？”我吃惊道：“这种阴暗犯罪也算小事儿啊，一般家长谁跟小孩说这些？”难怪教育出一女壮士。
    我哭笑不得：“好，今晚去我家吃饭好了。”虽然我的厨艺比不上路演，但是做几个家常小菜没啥问题。
    童小乖立即补充道：“多半都是去奶奶家蹭饭！”
    童小乖的声音远远传来：“老爸，黑炭叔叔，我太喜欢这小黑猫了。晚上我能住这儿吗？？”
    童梁权当没听见，提了一袋子酱牛肉过来，脸上满是幸福洋溢：“酱牛肉嘿嘿！！”
    “第七小学又出事。”童梁说道：“这阵子第七小学不是一直在改造校园么，很多建筑翻新重建。刚才同事说，就在原来的1号教学楼的地下室里，监工的教务处王校长发现一口深井。深井下有求救声。”
    可这一转身，一张诡谲的面具霍然跳跃在我眼前。
    一家三口？我擦了擦额头冷汗。
    于妈妈蹲下身，低声道：“小琪，告诉妈妈，这阵子谁欺负你了？”
    我俩正聊着，却听童小乖的声音远远传来：“哎哎哎，小黑别跑啊！跟我玩儿啊！！”
    今天这一段插曲，让我们的游乐场之行也告吹了。我见时间不早，催童梁带着童小乖回家，明天童小乖还得上学呢。
    “小黑子，小黑子？？”朦胧中，有人将我晃醒。
    我俩正说着，我瞥见童小乖却在竖着耳朵专心致志地听。我拽了童梁一把，觉得在孩子面前聊这些黑暗犯罪不太合适。
    “你都不记得了么？”那华服美人轻轻叹了口气。
    童梁说道：“这种案子应该是一般民警负责侦办，我这类专门处理抢劫杀人案这种…”
    童梁叹道：“最近我也可能被任命调查第七小学昨晚发生的命案。我会借由调查案子的空隙去查查这件事。不过现在你要做的是带孩子去看看医生，然后去报案。”
    童小乖白了我一眼，冷哼道：“有一次男同学欺负她，我给那几个男同学都教训了一顿，也就跟小琪认识啦。”
    我无奈道：“好吧，那就住这儿吧。”
    我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她是你隔壁班的同学么？又不是自己班的，你哪儿知道的那么清楚？”
    童小乖小大人似的思考半晌，说道：“老爸，据我多年跟你学到的办案经验，我认为于小琪是单亲家庭，因为我从来没见她爸爸来开家长会，也没听她提起过她爸。”
    这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在我搭住她的肩膀之后，那美人也顺从地转过身来。
    我慢慢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那喊声清晰了起来。虽然是个女人的喊声，但是似乎并非戚月，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于小琪特别内向，平时除了跟童小乖等少数几个同学说话之外，基本跟同班同学没有什么来往。童小乖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但是从这些也看不出所以然。
    我心中打了个突，心惊胆战地回头去看。此时我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因为房间依然是我的房间，但是现在房门开着，喊我的人似乎站在门外。
    “做噩梦了？”童梁皱眉道。
    “等再问问于小琪，指不定她就自己说了呗。”我说道：“还用得着调查么？”
    “你刚才梦到什么了？”童梁将头枕到脑后，问道。
    “梦到一个奇怪的女人，穿着复杂的古代衣服，戴着奇怪的面具，但是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苦笑道：“这次倒是没梦到戚月。”
    “做春梦了。”童梁说道。
    “呸。”我啐道，转头看了一眼童梁，见暗光之下，童梁古铜色的身材如油画一般，很有些粗犷的美感。
    “最近你经常做梦？”童梁转过头问道。
    “好像是，以前却没有。”我苦笑道：“一切不对劲似乎都从我的女朋友戚月失踪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