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你玩不过我的

    朱艳芬之前做过的几次针对麦悠然的事情，麦悠然并没有告诉欧阳文彬，她从来没有想到，欧阳文彬竟然会知道。
    “你听谁说的？”
    “你先别管，你告诉我，朱艳芬是不是经常给你找碴？”欧阳文彬问道。
    麦悠然点了点头，“上次叶华的医疗事故，就是朱艳芬故意撞我的……”麦悠然咬了咬下唇，将当天发生的事情经过，详细地给欧阳文彬说了一遍。
    欧阳文彬听完很生气，“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竟然傻乎乎的一个人承担。”
    “这只是一些小事情，你每天都很忙，再操心这些繁锁的小事情，你忙得过来吗？”
    欧阳文彬温柔一笑，“你的事情没有小事情，都是大事情。以后不许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让我们一起承担！”
    你的事情没有小事情，都是大事情。以后不许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让我们一起承担！
    “妈妈，不要走！薇薇，你们不许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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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这是妈妈从香港买回来的蛋塔，很好吃的！”
    “不行，麦子，别闹了！你看了也是闹心的，别看了吧！来，进来吧！”
    “院长，109号病人不行了！”
    “麦子，喝杯牛奶吧？”秦小月劝导。
    可是倔强的她，只是含着泪，看着妈妈牵着另一个小女孩的手，扬长而去。
    她一直盯着墙上那挂钟看，秦小月只好将挂钟收了起来，让外面的一名护士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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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子，吃点饭，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秦小月担忧地劝解。
    三年前，爸爸病逝，她发誓要好好学医，然后救死扶伤。可笑的是，她是进入了医学院，可是，面对妈妈的病重，她依旧束手无措，这是老天爷对她无情的嘲笑吗？
    麦悠然捧着牛奶杯，泪汪汪地看着秦小月，勉强将一杯牛奶灌进肚子，胃里却一阵翻滚，她起身冲进了卫生间，猛地呕吐起来，将喝进去的牛奶全部吐出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从恶梦惊醒。
    她急急忙忙地冲进病房，目光停留在那象征着生命的心跳监测仪上面，那平行的没有起伏的线条，宣告着白梦丽的心跳已经停止……
    “妈妈，求求你，不要离开爸爸，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在跟时间赛跑！
    从昨天开始起，每次她送饭过来，麦悠然只是象征性的扒了几口，然后就扔进了垃圾桶，不仅没有吃饭，也水都喝不下去，晚上更是睁着眼睛等天亮，过道一传来任何声响，她就警觉地爬起来，跑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结果，每次都是失望。
    麦悠然接过纸巾，也不顾上擦去脸上的污渍，一把握住秦小月的手，“给我看看时间！”
    有人轻轻拍了拍麦悠然的后背，麦悠然回过头，秦小月正站在她的身后。
    笑容灿烂，正是薇薇！
    她躺在属于他的沙发床上，嗅着他的气息，她觉得安全，却无法安睡。
    麦悠然惊魂未定地站在办公室大门口，看着欧阳文彬的身影，良久，又慢慢地跟了上去。
    隔着一扇玻璃门，欧阳文彬坐在外面的办公室里，处理着各种文件，夜慢慢深沉，他笔挺的身影，没有丝毫的改变。
    “院长，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别急，我们还有一天，不是吗？”欧阳文彬温柔地安慰她。
    “是我妈妈吗？”
    “麦助理，你母亲病危……”
    他挂断电话，转身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目光，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呃，你把这牛奶喝了我就告诉你。”秦小月不得不用交换条件来让麦悠然喝东西了。
    秒钟一秒一秒地飞快前进，时钟走了一圈又一圈，没有消息……
    在病房门口，麦悠然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向病床上的白梦丽。
    幸好，有他在身边，她的世界就一切安好。
    电话里，欧阳文彬不断地强调着时间观念。
    无论她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当她伤痕累累地走到他的面前，他都会给她最温暖的怀抱。
    可是，如果不告诉她，她又是更加失落。
    秦小月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时针已然指向下午六点了，还有二个小时，也许就是说她妈妈的生命就只剩下二个小时了。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结果却因为血型不匹配，只好取消了。
    这口气跟三年前一模一样，他一点也没有改变，仍旧像三年前那样，像个大哥哥般的疼爱着她。
    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仍旧是发呆，一看到有护士进来，就匆匆地站起来，以为会有好消息传来。
    这一夜，麦悠然在欧阳文彬的小休息室里度过。
    妈妈，求你快点好起来！
    “麦子！”
    关键的时刻，还是闺蜜好！这是麦悠然心底的感慨。
    而麦悠然则紧紧地站在他的身边，眼睛盯着电话，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会错过了什么消息。
    “悠然，放手！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懂的！你不要管，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麦悠然放开秦小月，急匆匆地扭身向着病房跑去。
    “谁要吃你的臭东西，你给我走开，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不可能的，不可能，欧阳文彬说好最后的期限是晚上八点的，现在肯定没有到。秦小月害怕这样等下去，白阿姨没有出事，麦悠然倒是先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
    终于，漫长的一天过去了。
    对白梦丽实施抢救的医护人士，宣布着白梦丽的生命走向了终点。
    欧阳文彬紧紧抱着麦悠然，心里悲痛欲绝。
    没有，没有，a市没有，b市没有，c市没有……
    除了麦悠然进来的第一天，白梦丽有清醒过来一次，第二天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他们没有等到任何好消息，麦悠然无法控制自己，泪流满面，她仿佛看见妈妈正在向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沉下去，而她却毫无办法拯救。
    “呃，我早上打电话给欧阳文彬，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面试我！于是，他顺便透露这个消息，还让我多陪陪你。”
    麦悠然无助地点头，她除了等待，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从病房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太乐观！”麦悠然长叹了一口气，推开病房的门，带着秦小月进来，找来一只瓶，将这束康乃馨插在了瓶里。
    随后赶来的欧阳文彬，扶起了倒地的麦悠然。
    他不忍心将失望的消息一次一次地告诉她，那对她是一种折磨。
    麦悠然整个人眼前一黑，体力不支地晕倒过去。
    突然一名护士匆匆跑进来。
    “我家悠然长得真漂亮，都说悠然跟妈妈长得最像，悠然将来一定能够嫁一个好男人，不再像妈妈这样命苦。”
    可是，她得到的仍旧是摇头。
    “没事的，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办公室，欧阳文彬几乎不再踏进门半步，他一直守在电话和电脑前面，随时等候最新的消息。
    麦悠然挥舞着双手，拼命地朝着她们的身影追赶，可是，她们的身影越走越远，慢慢地消失在迷朦的黑雾之中。
    秦小月比麦悠然胖，也有几分蛮力，硬生生地将麦悠然给拖了进来。
    麦悠然痛苦地将咬着手背，哽咽着，“小月，现在几点了？”
    麦悠然眼眶发酸，她感动得想流泪。
    秦小月则充当了佣人的角色，专门给她买饭，送到她手上。
    末日般的第三天终于来到了。
    “我当然不会像你，做人家的情妇，你真不要脸，真是下贱……”
    麦悠然立即睡意全无，急忙冲了出来。
    麦悠然淡然地点头，接过了秦小月手里的鲜，“谢谢你，小月！”
    “最好的时机是，今天晚上八点之前，能够收到合适的捐赠心脏……”
    这一天是漫长的，有了秦小月的陪伴，麦悠然稍微会觉得好过一些。
    “妈妈，我恨你，你贪慕虚荣，你为了那点臭钱，狠心地抛弃我和爸爸，我们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麦悠然却犟着要看手表，两个人正僵持不下。
    每次对上麦悠然充满了渴望的眼神，欧阳文彬都有一种内疚感。
    那小女孩突然回过头来，冲着她微笑，“姐姐，再见！我跟妈妈回家咯！”
    “小月，你怎么来了？”
    他是她的欧阳学长，永远的最爱！
    秦小月最后赶到，看到这一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样看着，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弥漫出来。
    欧阳文彬站了起来，“不是，你去休息吧！是其他病人，我去看看！”
    秦小月呆呆地看着她，良久，才反映过来，将纸巾递给她。
    有时候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朱艳芬鬼气森森地朝她扑过来，有时候是雷狄傲，他大力地掐着她的喉咙不放。
    “别跟我客气，对了，阿姨的病怎么样了？”
    麦悠然听到这些，几乎无力站起来。
    麦悠然在做一个深沉而压抑的梦，梦里，她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而妈妈依旧年轻貌美。在那个叛逆的年龄，麦悠然。口不择言地污辱着自己的母亲。她看到妈妈伤心绝望地离去，她小手纂得紧紧的，她想冲过去，抱住妈妈的腿，大声说，妈妈我错了，你不要走！我骂你，是因为我害怕你永远的离开我，我不想自己像垃圾一样被你抛弃了……
    欧阳文彬更加忙碌，一个一个电话打过来，都是失望的消息。
    秦小月手里捧着一束康乃馨，一脸的关切，“我听说了，阿姨病了是不是，我过来看她的。”
    “麦子！”
    他低声呢喃着，想要安慰她，可是她的身体却在不停地颤抖着。
    “妈妈！！！”
    麦悠然悲痛欲绝地呼喊出来。
    “麦子，麦子，你醒醒……”有人在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麦悠然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欧阳文彬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
    “麦子，是在做恶梦了吗？”
    是啊，是梦！麦悠然缓了很久，神情才慢慢拉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