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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张益德再战孙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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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线开打的第一波,刘备和诸葛亮并没能第一时间亲临前线。
    因为刘备和诸葛亮走的都是南阳战场,从地理上来说,他们的进攻路线距离许县更远,又要翻越桐柏山。
    至于徐淮方向的关羽和张辽高顺等人,也因为距离遥远,没法第一时间发动。
    所以北伐的头阵,只能是由张飞和魏延来表现了。
    这也算是给张飞的荣耀,让他打响北伐的第一枪。
    代价则是,他这一路并不会配备诸葛兄弟或者鲁肃、庞统这个级别的顶级文官、谋士。张飞军中军略谋划最强的属官,也不过是一个徐庶。
    但他就是要靠着徐庶的智谋辅佐,在曹仁、贾诩这对组合面前,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为友军打开全面涌入豫州平原的通道。
    ……
    建安十六年,十月十四日。汝南郡,上蔡县。
    随着张飞的军队逼近,并且在城南下寨。上蔡城内的氛围,也再次变得肃杀起来。曹军将士个个如临大敌。
    这座三年前就被张飞围攻过一次的汝南郡北部重镇,如今还是由三年前便负责镇守此地的孙权守卫。
    三年前那一战时,孙权才二十六七岁,岁月倏忽,如今他也年届而立了。
    三年前那一战,刘备军在汝南方向并没有尽全力,张飞当时虚晃了一枪之后,本来就是要走的。
    但诸葛瑾本着资源要尽量用尽的考虑,还是在那次退兵休战前找了个借口,故意捧了一下孙权。
    让曹军上上下下都觉得,是因为“孙权擅守,不动如山,才把侵略如火的张飞都熬退了”。
    然后众人就认为,孙权不愧是曹家年轻一代中冉冉升起的擅守新星。
    所以这三年里,孙权的官途也是一路亨通,靠着敌人的捧场烘托,他在二十多岁年纪,就一边领着扬州牧的虚衔,一边又实领汝南太守的差遣,并且实际掌握了重要的汝南郡的防务,连他的将军号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要知道孙权在其兄的势力覆亡、不得不孤身来投曹操时,所得的不过是一个讨虏将军的虚衔。
    因为起点比较高,再往上升就得是四平四安之类的将军了,甚至更高。所以之前多年,曹操都没给他升官。
    但是当年上蔡之战击退张飞后,孙权的将军号也一跃升到安南将军。
    如今年满三十岁,又多积累了三年的边防资历,此番开战前,曹操更是又再次升孙权为镇南将军。
    比他的直接顶头上司、四方将军高位的曹仁,中间也就隔了一档四征将军了。
    孙权升官的时候,雒阳朝廷内部并不是没人反对。但后来大家也看明白了。
    曹操受到的外部压力越来越大,他在内部也就必须越来越集权,提携自己的子侄。
    军功过硬的曹彰,都升成什么样了?才二十三岁就那么高。孙权作为曹家下一代唯一一个年满三十的,做到四镇将军不过分吧?
    毕竟他娶的可是曹操的长女、曹昂的同母妹,也就是历史上后来被封为清河公主、本该嫁给夏侯楙那位。
    ……
    曹操对孙权的破格提拔,究竟是不拘一格的唯才是举,还是任人唯亲的裙带提携,到了今天,终于要拉出来遛一遛了。
    天下人,尤其包括雒阳朝廷那些对曹操用人原则不服的群臣,都在拭目以待。
    当然,仅靠孙权自己,肯定是守不住上蔡、郾城这一片防区的,他也得指望自己手下的人才。
    主要是从江东跟随他多年至此的程普,还有如今才刚刚成长起来的凌统。外加一小撮跟随他多年的谋士、文官。剩下就是曹操派给他的人。
    凌统今年二十三岁,他跟孙权一起逃来曹操这里时,还是一个尚不能上阵的少年。三年前张飞第一次打过来时,凌统也才刚刚及冠,虽然从军了,却只能作为一名孙权的亲卫曲长,并无高级军职。
    如今又多攒了三年资历,日常积些苦劳,二十三岁的凌统总算是刚刚破格提拔到了都尉级别,能在孙权手下领一支兵马了。
    至于孙权手下的嫡系谋士,主要有徐详、阚泽、胡综、吴范四人。
    也还是那句话,烂船还有三斤钉呢,孙家怎么说也是当年在江东横行数年的诸侯,最后覆灭时,总有几个死忠之士愿意一直追随的。
    这四人里,胡综、吴范不过文学之臣、钱粮之臣,谈不上谋略。
    徐详和阚泽,却是懂点谋略的,也有军事常识。这两人当中,徐详更偏重情报分析和搜集,而阚泽则相对擅长洞察人心、也有口才机变。
    孙权这些年来遇到不决之事,不能跟岳父派给他的人说,就都会找此二人商量,算是绝对心腹中的心腹了。
    此时此刻,面对张飞入寇,孙权忧虑之余,自然也是首先“大事开小会”,跟自己的核心心腹商议了一下。
    “时隔三年,张飞忽又领兵数万入境,更兼有魏延为辅,如何退敌?”
    孙权站在上蔡城的南门城楼上,望着远处张飞昨夜刚扎下的大营,眉头微皱,沉声询问左右的程普、凌统、徐详、阚泽。
    程普资格最老,这种时候自然要率先表态,以定军心。于是他想也没想,先虎吼应诺道:
    “兵来将挡,张飞虽勇,三年前也曾被少主击退。如今我军不如依然以不变应万变,末将领水军在汝水对岸的水寨驻扎,与上蔡城互为呼应,掐断汝水航道,以防张飞的战船、步军渗透到我军后方、骚扰我归路。
    少主与公绩贤侄在上蔡城内镇守,依托地利消耗张飞。只要张飞的主力无法绕过水寨的封锁线前往上游,他就无法断我军归路。
    哪怕少主死守数月后,兵力、军需渐渐不支,最终不得不退往郾城,也绝对可以安然走水路撤出。张飞就算把陆上的道路彻底堵了,也堵不住汝水这条撤退路线,如此,我军就能利用纵深节节抵抗,数月内绝不会让张飞摸到许县的。”
    程普自从跟着孙权投曹后,就不能再称呼孙权“主公”了,但他又不想完全失了主臣之份,加上孙权成了曹操的女婿,他也就顺水推舟、私下里喊孙权少主。这样显得曹操是主公、孙权低一辈,貌似也没毛病。
    而他这番话,也算是深合兵法正道。
    因为上蔡县虽然坚固,也被孙权经营了好几年了,但毕竟之前都不是汝南郡治所,城池的底子不好,不可能成为天下坚城。
    指望靠守城战、死守住上蔡一直不丢,那希望太渺茫了。
    所以,守上蔡只能是拖时间,同时要确保一旦拖得够久了、部队被消耗、疲惫到支撑不住时,能够有序地节节撤退。
    豫州地处河南大平原上,汝南郡在淮河两岸有些山地,但到了上蔡附近,已经是平原了。
    平原地形无险可守,很容易被绕过后包抄后路,所以唯一有保障的、不会被切断的后路,就只能是大河。
    孙权听了程普的梳理,也知道这个思路的大方向是对的,于是又扭头看向另一边,拍了拍凌统的肩膀:
    “公绩,水寨那边,必须倚仗程老将军独当一面,那这上蔡县中的防务,可要靠你帮我盯着点了。”
    凌统连忙拱手:“少主放心!末将蒙少主大恩,提携多年,如今正当报效。程老将军能敌得张飞,末将岂敌不得魏延?一定让魏延顿兵坚城之下两月不能寸进,以耗其志。”
    孙权:“具体有什么守城良策么?”
    凌统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自古守城并无花哨之技可用……无非披坚执锐,亲临督战,随机应变,以壮军心。”
    凌统说完,还偷眼看了一下孙权反应。孙权却并没有失望之色,只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相信他的斗志。
    其余徐详、阚泽二人,并没有太多异议,阚泽只是稍微提醒了一句:“属下以为,此战还有一点风险,少主也不可不察。”
    孙权立刻平易近人地示意阚泽说下去:“哦?德润但说无妨。”
    阚泽:“如今已是十月,入冬雨水渐渐变少,河流也会变浅。如果拖到下个月,甚至腊月,汝水水位实在太浅,也要提防张飞以部分兵力陆路绕过上蔡城,然后在城北数十里择地另行扎营,并挖土堆堰、制造暗礁浅滩,断战船航运。
    一旦到了那时候,程老将军的艨艟、斗舰无法北驶,我军的退路也就有可能在敌军尚未拿下我军水寨前、就遭到威胁。故而属下认为,少主或许能做两手准备,平时就该整备军需库存,一旦形势有变,实在无法逆转破解,便及时撤退。”
    孙权听得心中微微一凛,心说阚泽这个考虑还是很周全的。
    张飞或许没法强行攻破程普的水寨、消灭程普的战船队,来掐断汝水航运。但如果到了水量最少的季节,直接把河道堵到大船开不过去,那对上蔡守军的威胁还是很大的。
    如果上蔡是许县那样的坚城,那倒是不用担心这点。因为许县可以死守很久,哪怕冬天河流水位下降、航道被破坏,他也可以多守几个月,拖到开春后凌汛期间,水位重新涨上来。
    汝水也好,或者此时此刻张郃在河北那边堵的漳水也好。这种级别的大河,要靠人力围堵不让船航行,只能在冬天实现,而水多的季节是做不到的,非人力可致。
    但就因为上蔡不够坚固,不够大,就算孙权和凌统全力死守,它也很可能刚刚好在冬季最枯水期那段时间点失守。这样一来,孙权等人就很有可能被彻底埋在上蔡城里,一起陪葬了。
    想到这一点,孙权也不由暗暗捏了把汗,连忙表扬:“德润所虑甚是!程老将军,这一点也不可不虑,你到对岸水寨驻防后,每日也要记得派出战船,往后方上游巡视,确保后路畅通。
    一旦发现有异常,立刻回报。我军也好及时调整战略,如果形势真的危急到那种程度,那么提前放弃上蔡,或许也是不得已的了。”
    “末将领命!”程普立刻拍胸脯保证不会疏忽。
    孙权见各方面都交代到了,也就不再多废话,全部由着众人各自去整备防务。
    至于曹操派给他的那些部将,孙权也各自交给程普和凌统去调度,只要最后向他报备即可。
    上蔡周边的守军,全部按照这个部署规划运作了起来。
    ……
    孙权秣马厉兵布防的同时,城南的围城大营内,
    昨夜才扎营睡了个好觉、消除了几分行军劳顿的张飞,此刻才刚刚起来,洗漱用过些烤肉,然后披挂上马,跟魏延出营巡视上蔡城防,安排进攻方略。
    张飞和魏延就带了几百护卫骑兵随行,也完全不怕孙权见他人少、就集结重兵开城逆袭反杀他。
    曹操在上蔡至郾城、定陵、昆阳的整片防区内,至少部署了五万守军,光是最前沿的上蔡县,至少就有两万多兵。
    但就算孙权能拉出一万人出城野战,张飞和魏延带着五百骑也不怕他。就算打不过,至少也能把孙权的军阵凿穿一个口子突围。
    张飞就是这么自信。
    上蔡县位于汝水东岸,所以张飞从南经东往北,绕城转了半圈之后,就策马停驻在城北的一片高冈之上,以马鞭遥指城楼,跟魏延商议着破城之法。
    “上蔡城池并不算太坚固,三年前我是放孙权小儿一马,‘遂使竖子成名’。这次我们带了足够的葛公车和投石机,还有云梯望楼,强攻一个月,绝对可以破城,还能歼敌一两万。”
    张飞笃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显得颇为意气风发。
    魏延琢磨了一下张飞的意图,小心地查漏补缺道:“虽然强攻也能破城,但会不会慢了点?一座上蔡就拖个把月,后续定颖、郾城、定陵、昆阳,又要多久?
    能在入冬前把汝水流域诸县全部扫清,接应主公和诸葛令君、黄老将军的主力,进入颍川么?依我看,曹军隔河下寨,掐断汝水,不如我军也绕到上游扎营,再挖土筑堰,破坏汝水航道。
    这样谁都别用船行军了,敌我双方都靠两条腿走路!我们再把上蔡不临水的各门都围了,不怕孙权军心不动摇、不怕他不担心将来力竭不支时、能否撤出包围圈。到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守城?”
    张飞闻言,下意识紧了紧握持蛇矛的手掌,又把矛杆往地上敲击了一下,沉吟着肯定了魏延的见解:“这倒是个办法,比直接强攻肯定取巧些……”
    然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旁边响起了一个反对的声音:“益德不可!”
    张飞本能地扭头看去,正是他的随军参军徐庶在坚决反对。
    魏延被徐庶否定了计划,也有些脸色阴沉,但很快就控制好了,耐着性子请教:“不知元直先生看出此策有何不妥?”
    徐庶平静而耐心地细细解释:“文长此法,确实符合兵法常理,可惜文长却不熟这汝、颍之间的地理。汝水有多宽多深、就算绕到上蔡上游,是一个月能施工截断的么?
    其实,就算将来要截断,那也得拖到入冬之后,水位降到最低。到时候再动手,才能事半功倍。但如果真等到腊月水位最低,两个月就白白浪费过去了,只会比益德直接部署强攻,破城更慢,更耽误时间。
    到时候,还如何利用许都危急这一险象、逼得曹军被围魏救赵、撤了河北的主力来河南这边堵漏?所以,我军要另想一个法子,既不至于让大军疲敝损耗,又能在一个月之内破城。”
    张飞和魏延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也不得不承认徐庶描绘的需求很美好,属实是“既要又要还要”了。
    唯一的问题就只是,这么好的期待,要怎么去实现呢?
    想到这儿,张飞和魏延不由自主都看向徐庶,流露出期许的眼神,其含义不言自明。
    徐庶也不卖关子,只是清了清嗓子,拿出皮囊喝了口水,就娓娓道来:
    “要想更快地破掉上蔡,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直接击破程普的水寨,把曹军对汝水航道的封锁彻底打破。到时候在河面上我军的战船战力反超了曹军,还用担心曹军走水路撤军么?
    而且只要打掉程普,敌军就连步步为营、节节后退抵抗都做不到了,因为整个汝水流域的敌军,都会不敢再困守孤城,因为他们会知道,没有了汝水水军,他们只要在陆地上被我军围城,就等于彻底围死了,他们的死守决心会很快动摇的。”
    张飞和魏延闻言,又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随后张飞又抛出一个问题:
    “可是……我军这一路,并没有配属强大到足以决定性压倒程普的水军。汝水的航道,也不支持把淮河里的楼船开进来,汝水下游途径平顶山那段,对大船而言可是太难行了。
    程普又是侍奉江东三代的宿将,颇擅水战,我们此番没有带兴霸、子义的精锐来,如何确保水战能彻底完胜程普?而且他还能依托水寨固守,我军还得克服攻寨的地理劣势。”
    徐庶听了张飞的提问,并不担心,反而得意一笑,颇为抓住了表现机会而自矜:
    “其实,刚才文长想的那个法子,虽不能直接用,但也算是启发了我。现在就绕到上游扎营、挖土修围堰断流,暂时还不靠谱。
    但我军可以假装不懂汝水的水文、地理,故意犯这个错,让敌军嘲笑我们,从而不作防备。一旦我们在上游立营稳固,我们可以假装继续加快修筑围堰,实则大量伐木,另做他用。实则只需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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