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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得月余,慕容泰上书,说琅琊公主长居于宫中,于礼不合,请求天子遣琅琊公主出阁。

    元明修暴跳如雷,说“我身边统共就剩了这么个知冷知暖的人儿,他还要把你要了去”。

    明月并不认为是如此。

    从她得到的消息来看,慕容性情刚毅方正,恐怕是真不能容忍这等有违礼教之事——但或者是,他不过是找个借口,试探元明修的底线。大将军尚且能在明面上保持对于天子的恭敬,他连这点面子都不想给天子留了。

    但是无论如何,既然他站出来说话,明月心里未尝不是松了一口气。这里是长安,不是洛阳,就算离了宫,也不会撞见故人。她依兄长而居,日子也能过得下去。这长达十年的噩梦,总算是到了尽头。她那时候并不知道慕容泰将元明修的失国归咎于红颜祸水,就更不能知道等待她的是一杯鸩酒。

    泰昌元年十二月,明月听说兄长驾车来接她,雀跃而出,是夜,死于鸩酒,时年二十七。

    失去平原公主的元明修与慕容泰反目,同年闰月,暴毙于华林苑。

    次年正月,元明炬登基称帝,年号大统。

    第546章 瞑目

    明月并不知道她做了多么稀奇古怪的梦,也并不知道她这辈子因早早进宫,和两位公主一起受教,比从前多了眼光和见识。

    但纵是如此,她出不得宫,有些事便无可奈何。从前先帝在位,两位公主不说有多得宠,总还是天子亲妹,有太后照拂,她也跟着沾光,到帝后先后故去,换了元明修,公主的待遇登时一落千丈。

    一个对天子没有影响力、不能带来好处的公主,就徒然只剩了尊贵的名号。太妃、太皇太妃也尊贵,谁稀罕来?从前服侍的婢子、宫人,有办法的都另攀了高枝,留下来不过鹌鹑三两只,当不得用。

    伶俐人总在得宠的妃嫔那里,不是没有道理的。

    自己手里没有人,便只能借力。明月心里盘算这宫里的宠妃。元明修后来纳的美人,她是一个不识。唯有平原公主元嘉欣与李贵妃,一个是堂姐,一个是先帝妃子,说起来算有渊源。然而她对这位平原公主,实在心存戒心。

    ——当初平原公主进宫,有不得已,曲在元明修;然而她哄兰陵公主进宫,当时震惊到了明月。在明月看来,兰陵姿色还在平原之上,如果不是元明修忌惮南平王要利用宋王,难免不一并收用了。

    这等自己身陷泥淖,还要拉人下水的行为,让她自觉离她远远的。

    相形之下,李贵妃能在灭门之后,从先胡太后手里逃出生天,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明人。如果能得她相助,事情就好办得多。

    明月这样想着,思量了半宿,用过早膳便往李十二娘宫里来。

    其实如今这宫里最六神无主的还是嘉欣。

    元明修还有国事作为寄托,嘉欣如今却无事可忙。才进宫时候元明修是很宠过她一阵子,但是随着地位越来越稳固,渐渐就有了心思发掘更多美人。宫里总不乏美人,就算不够美,也够新鲜。

    年初她兄长出征,没有回来。起初还抱有一线希望,到四月底就得了确凿的消息,说天威将军被活剐了。消息传得绘声绘色,说大将军如何寻了十里八乡最快的刀,南平王世子与兰陵公主如何亲临刑场,如何一刀下去,众人放声叫好,而兰陵公主兄妹面无表情……据说是熬了整整三天才断气。

    他们说大将军忧心兰陵公主受不住血气,几次劝说她离开,都被拒绝。她就坐在那里,一壶酒,一支笛,等着他断气,最后酒倾于地,祭奠南平王在天之灵。也有人夸她音律之妙,吹的是一曲《国殇》。

    嘉欣没有听过嘉敏吹笛,她印象里她没这么风雅。兰陵公主姐妹美则美矣,都不是什么风雅人。

    她想她一定是恨死了他们兄妹。

    然而当初,是谁让她见到郑三,是谁让她有可乘之机——她这会儿已经想不起当初对郑林的惊艳,想不起是自己执意要嫁。记忆带给她错觉,错觉让她理直气壮:如果没有三娘,兴许她就不会有此一劫。

    不会在郑府受辱,之后便不会被抓进宫里,不会被天子瞧见,不会被胁迫引她出府进宫,之后又联络兄长,害了南平王。

    要没有这些,她安安分分给张家守寡,也好过如今日夜惶恐。

    但是这世上哪里来这么多如果——从来就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李十二娘想活,她也想。

    她从前住在平城,到洛阳没多久就嫁了郑林。郑林自个儿离群索居,也不许她出门,与人往来。之后更进了宫。如此两年有余,竟没攒下多少人脉。她与兄长说不得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是进宫之后,嫂子和妹子长年被拘在南平王府,就只剩了他们兄妹,倒多少生出了相依为命的悲怆感。

    如今也没了。

    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人家的哥哥,羽林卫不要了,父亲旧部不要了,单枪匹马一个人跑到中州,七拼八凑出来的人马,总共也不过三万;他领了二十万去,居然打了个丢盔弃甲,身死人手。

    人和人不能比命。就像她从前寄居南平王府,也只想过郑林,没敢多看宋王一眼。她们的父亲是一母同胞,她爹没用,爵位也没有,军功也没有,更没有能耐娶到太后的妹子。缩在平城,窝窝囊囊一世就没了。

    那些日子嘉欣喝了很多酒,醉了就睡了,什么都无须想。然而有天起来,看见镜中浮肿的面孔,移开手,背后婢子的眼神。她忽然想,如果三娘当真进了洛阳,进了宫,恐怕这些人会直接绑了她送上去。

    如果能一刀给个痛快倒又还好,就怕落在她手里,没那么痛快。她兄长就是前车之鉴。

    但是她能怎么样呢?

    她也不是男人,骑得了马,打得了仗,就算是个逃命,她个养在深宫,足不出户的小女子,还比不得粗使仆妇。

    嘉欣自艾自怜了一阵子,脑子又活了过来。趁着南平王世子和兰陵还没有破洛阳,是该早寻生路才是。出宫是不可想,身边没个可靠的人,出了皇城,她连东西都分不清楚。反而不如在宫外的嫂子和妹子。

    想到嫂子和妹子,心里一激灵——她们如今,可还拘在谢家。她恍惚想起来,谢氏是改嫁了济北王,但是从前在府里,她那个堂兄与谢氏的恩爱她是记得的。登时从床上下来,一迭声呼婢唤奴,要梳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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