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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刺客，能够闭着眼睛听到周赐在身边喘气，都觉得幸福的发疯！

    就是因为太在乎，他才不允许这样肮脏不堪的自己，去玷污哪怕一点点周赐的爱情、周赐的前途……他不配！

    “呐，之前我那么对你，折磨你的时候，恨我么？”

    周赐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突然飞来一笔，车速在飞速行驶，男人没法转头看他，叶离现在也没法睁眼，因为眼角受伤严重，一睁眼眼底都是血、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浓重的血红色里，什么都看不清楚……谁也看不到谁，心里带着各自的执念，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叶离听到了男人的悔恨，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在发抖，突然心头一紧，两行热泪伴随着血水留下来，狼狈的脸上也到处是伤，今晚真是没出息透了，怎么就哭个不停了。

    “不恨，一点儿都不！见到你的时候，又高兴又害怕，我没脸见你，但是又有点想见，一见你就慌了……是挺疼的，可是不恨你，就当是赎罪……就是、就是……被你折腾的时候，一想到你那么恨我，心里难受。”

    说到最后，叶离连声音都听出快哭出来了。

    其实，周赐也快哭出来了……那么多年又爱又恨，折腾了半辈子，多绝情的话都说出来过，多残忍的事儿都做出来过，却没有一个晚上能够安睡，没有一个晚上能够放得下过！

    “你傻死了！你赎什么罪？你有什么罪？为什么你从来不想想我的不好……我明明那么不好！追你的时候只会甜言蜜语小恩小惠，给你买的那些小玩意儿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只会为你做这些，却从来没有细心的察觉到你的苦衷！如果我早点察觉到你心里背负着那么多的苦重，如果那个下午我不贪那2000多块薪水而守在你身边，如果我那天去你家能够更警惕一点找到你，如果我不是对自己毫无信心、一看到那个日记本就信了你对我不是真心，如果我能再坚强一点、就不会再你出事被判刑的时候、我却在精神病院里疗养、什么都帮不上你，如果你在黑道混的名声乍起的时候，我能及时找到你拉你一把、而不是以疗伤为名逃避现实、远走高飞到国外去……我是你的恋人，口口声声爱你，可是你受尽折磨的时候，我却什么都没为你做！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明明我那么差劲，却还有机会在多年后遇上你，我却只顾着发现自己所谓的委屈，不停地往你伤口上撒盐……像个畜生一样！为什么不恨我……”

    如果他们之间，非要有人说出“我不配”这三个字，周赐觉得，这话应该他来说，可是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却依旧说不出口，爱情里，他比叶离自私，他舍不得说，说出口了就代表要退出、要分开……他舍不得，今天和今天之后也一辈子都不会说！

    “我……”叶离沉默了许久，声音很小的嘟囔了一句，“不恨你，一点儿都不，不管什么原因，谁对谁错，反正我没办法恨你！”

    那么深刻的、刻在骨头上的爱……就算有成千上万的理由又怎样？怎么可能恨啊！

    “小安……哦，叶离。”

    “恩？”

    叫什么都好，只要是这个人叫的，叶离就会觉得自己的名字都变得好听了。

    “以后，我们在一起吧，把以前的都忘了……”

    “不可能，我不能……”

    一个在心里憋了好久的提议，被否决的干脆彻底。

    周赐深吸了一口气，导航显示，医院快到了。

    “那……那这样，叶离，你对我负责吧？”

    “啥？”

    叶离以为他自己听错了，声音不安的抖了一下。

    “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身边的男人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复下来，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并没有听错，“我刚才为了救你，整栋楼一个活口都没留，虽然里面没好人，但是擅自跨区域行动、死伤又这么多，里面还有一些并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赌徒嫖客吸白粉的什么的……还有财产损失……这次我回去，就算有我家老爷子帮我兜着，也无非是不用坐牢，这身制服是肯定保不住了，更没有什么前程似锦了……所以，后半辈子你对我负责吧，怎么样？”

    无非是换种说法，反正他不可能再放自己心爱的人眼睁睁这样离开！

    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前途什么的，比起叶离的存在，那些根本无所谓！如果叶离总是逃避他，是怕影响他的前途的话，那现在这层畏惧也已经不存在了！

    “我……”

    叶离慌了，挣扎了一下，动不了，也睁不开受伤的眼睛。

    “叶离，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儿，不是一步步往上爬，不是当大官、不是有多好的事业，而是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每天腻在一起，每天晚上都能紧紧地抱着他，晚上疯狂的做爱，早晨一起被阳光晒醒，我给他做早餐，他帮我放洗澡水，日复一日，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开心，永远都不会腻！这是我的心愿，而主角早在多年前就没法换了……愿意满足我的心愿吗？”

    叶离就是这种人，当然只针对周赐……那么不顾一切的爱，处处为对方着想，你要说要为他牺牲什么，他肯定不答应，可是若说要他为自己满足什么心愿，他会赴汤蹈火……这么简单的换个说辞，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那么聪明的叶离，爱得就是这么傻。

    “可是，你不嫌弃我……”

    叶离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声音很小，紧紧地咬着嘴唇。

    “叶离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不是想离开以前那些前尘旧事，重新开始的意思？”

    没有跟他解释过，可是他就是能明白，周赐不想说限期或者不嫌弃，他当然不嫌弃，他只恨自己的一万个不是……可是他知道，叶离不信。

    “恩。”

    叶离点点头，车已经缓缓停下了，停在医院的停车场。

    “那就重新开始吧！叶离，我的人生里，有两个让我疯狂爱上的人，第一个叫做叶小安，他很笨，总是小看我的真心，什么都不告诉我，最后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之后，消失在我的人生里，再也没有回来，那时候我更糟糕，粗心、自私、幼稚，我们俩的幼稚把所有的事情都毁了，我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遭受着报应，慢慢长大！然后，在我终于成熟，学会该如何爱一个人的时候，我爱上了第二个人，他叫叶离，又厉害、又聪明、又任性，却对我很好……我想跟他在一起守住后半辈子，每天耳鬓厮磨，只要看到他，这辈子都不腻！可以么？”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贴到嘴边，话音刚落，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