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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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宝二十七年三月初三，水仙镇魏家庄。

    魏虎、西门豹、南奇刚刚从魏家庄北面的护卫三营的校场出来，他们去看望各自的父亲，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学习状况向自己的父亲做了汇报。三人穷修苦练，早已达到通脉中境，已经打通任督二脉，真气运转36周天，可以汲取外界灵气，稍微增加真气厚度了。三年的上清院杂役生涯，终于结束，可以真正说自己是上清门人了，前几日山长核准了他们的入院申请。

    魏虎今年21岁，家中已经5代没有出现过先天武圣了。自他记事之日起，他的长辈就对他谆谆教诲。魏家乃上古神人后裔，血统高贵，有着比王朝百姓优秀的习武资质，成就百万中无一的武圣对魏氏族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家中长辈，因为家境原因，常常得不到好的修炼秘籍，又没有好的武圣指导，才沦落到如此地步，被踢出族谱，不得已，来到水仙镇安家。只要自己努力修炼，家族就是砸锅卖铁，从魏氏嫡系三房也就是自己以前未剔除祖籍之前的分脉家主那里，购买修炼所需的中品木禾以供自己这个15岁就突破通脉初境的家族天才修炼。毕竟在30岁之前突破通脉境的武者都有成为先天武圣的潜力。

    三年前，魏虎还在靖海王国境内闯荡江湖，在魏氏家族护卫军三营做文书工作的父亲传来消息，自己这一脉的少年武圣家主开办了一座新学堂，用来培养家族后进，虽然魏虎的年龄已经超过招收学员的标准，但还是有机会进入学堂的，至少魏氏那多不胜数的武学藏书还是有很大机会借阅的，所以，他三天跑马1100公里，才赶在上清院开学前以杂役的身份入了门。

    虽然没有成为正式门徒，但杂役的工作并不辛苦，一天工作三个时辰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可以到演武场观看那些武圣指导魏氏天才的修炼，还可以去青玉-峰打杂工，但必须对鸿玄真君诚心信奉。魏虎在三个月后得到了一张外门记名弟子的合金卡片，此时他已经真心信奉鸿玄真君了，山长在入门三个月的杂役考察期后，发给他们这一批杂役112张卡片。于是上清书斋的大门就向他们这些有外门记名弟子的人敞开了，他们在工作之余，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在书斋一二层阅读藏书，但不可以拿出书斋，看到的东西也不可以外传。

    上清书斋一二层的藏书有几十万部之多，都是用一些质量极好的纸张印制而成，以魏虎这两年的江湖经验来看，就是在靖海王城最好的书坊，也找不到质量这么好的书籍。藏书中关于如何打通任督二脉，晋级通脉中境的突破方式记载就有上千种，这可把他乐坏了。

    三年过去了，他不曾松懈，努力修炼，虔诚信仰着鸿玄真君这位传说中的祖先。在去年年祭之前，终于突破到通脉中境。在他们家分家的200年来，绝无仅有，25岁前就达到通脉中境，先天有望啊，把他那还是初入通脉境的父亲和72岁还在通脉末境徘徊的祖父惊喜的不得了。回归族谱有望啊，家族几百年的心愿终于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西门豹，祖父辈几代都在魏氏护卫三营任职，自家老子还是魏鸿家家族护卫之一。老早就得到了消息。他现在才19岁，三年前还在西门山庄鬼混，他老爸只要一回来就对他夸耀家主的种种神异之处。他家老子就是因为魏鸿赏赐的破玄丹，从而突破到了通脉末境。西门豹可不是一个喜欢修炼的人，更不想离开西门山庄到江湖上去闯荡，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挂了，自从听到有破玄丹这种可以轻易突破通脉境玄关的丹药之后，他就不断向他老子放话，要他一定要再求得一颗灵丹，要不然自己到时出去就不回来了，死在外边。他老子自然不敢再向魏鸿去求丹药，看见魏鸿开办上清院，就把西门豹这经常在自己耳边嗡嗡叫的家伙扔进了杂役班子里。西门豹资质不差，在这三年中虽然没有得到破玄丹，但有不少武学秘籍借鉴，还有他爹和其他护卫营高手的指点，也在今年正月晋级通脉中境了。

    南奇是南问心的侄子，今年24岁，在三人中年纪最大，在江湖上混了五六年，家里来信的时候他还在洪京。他早年丧母，在他13岁晋级通脉初境的时候，为了家中几个年幼的弟妹能有一个好的习武环境，以家族任务的名义来到洪京东城兴业坊威富酒楼当了一名小伙计。其实这威富酒楼是魏氏一族在洪京的据点。南奇是来此学习怎样收集情报的，17岁之前在酒楼当伙计，顺便听听酒楼里三教九流的人士瞎侃胡吹，分析搜集信息，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探子，17岁之后就在洪京城混，四处结交各色人种，也在洪京下层帮会里面有了不小的名气。

    南问心得知魏鸿将开办上清院的信息后，几乎把所有跟自己交好的家族同辈都通知了遍，还不忘把自己曾看好的侄儿叫回来，因为这是一个天大的机缘，不容错过啊。所以南奇日夜兼程地从洪京赶了回来，在宗祠交割了家族任务之后，拿到了600两黄金的酬金，本来做满10年有1000两的，也不算亏了。虽然没了酬金丰厚的任务，但有了重新习武的机会。要知道，这几年他几乎没有修炼武技的时间，世俗事务把他白天的时间都挥霍光了，晚上有时还得做情报分析，训练新来的探子等等，八年时间只达到通脉初境巅峰，要是静下心来，五年，他就可能是通脉中境的江湖高手了。

    自从来到了上清院，他就发现，世上许多事情跟他经历的并不一样，入院三个月后的杂役考察他没有通过，原因是，对鸿玄真君的虔诚度不够。为了能进入书斋观看秘籍，他努力忘掉自己的所谓经验，好不容易在当年年底拿到了那张外门记名弟子的卡片，从而拥有了和其他人一样的阅读书斋一二层书籍的权利。他和其他人一样很少看见山长，只知道山长经常在鸿玄真君庙里静修，真君庙的第三重没有几个人进去过，因为那里有两个先天武圣在那里站岗，那些香客最多在第二重逛逛，不敢到第三重去，而且日落时分，真君庙就关门谢客，有护卫三营的人在那守着，别人本就不敢放肆。不过，还真别说，在真君庙打坐一个时辰，比在山下自己房里修炼五个时辰都有效。南奇发现在书斋里的还有很多适合通脉境施展的法门，其中关于隐藏气息的法门比家族探子的专用法门还要高级，不知家主是从哪里搞到的，记得教他的老探子说，这套专用法门可是魏氏宗祠流传出来的，是通脉境最好的法门，魏氏子弟行走江湖用的也是这个。还有不少关于易容，追踪，陷阱等等书籍，比他通脉境所学高好几个层次，难道这就是家族嫡系的好处，这些外面江湖人士千金难求的东西，放在书斋却是除他之外，无人观看。成为鸿玄真君的真信徒，拿到外门记名弟子的卡片后，他很快就进入了通脉中境，现在他隐隐感觉到快要突破到通脉末境了。没想到自己还有今天这般风景，都是家主的恩德啊。

    “南大哥，魏兄弟，没想到咱们也有成为外门弟子的一天，看着那些小屁孩一个个的神气样子，有时真想揍他们一顿，不过院规在那管着，咱就不跟他们计较了。他们如果自己不争气，18岁前没有晋级通脉末境的话，就和我们一样只是外门弟子了。”西门豹抱怨道。

    魏虎没有接话，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想努力修炼，成为先天武圣，恢复祖先的荣耀。南奇毕竟在外面和不少人打过交道，只好顺着西门豹的语气说：“贤弟所言甚是，他们仅是正式学员而已，年龄一到，又没有达到院规的要求，一样的分配到上清外院去。”

    上清外院是天宝二十四年正式建立，由族中老少捐钱捐物，在魏水北岸所建。因为上清院仅占地20来亩，各种人员加起来就有上千人，如果每年在招收学员，本就没有这么多地方住，虽然院里很多人住在青玉坊（青玉-峰下形成的小集镇），但地方还是不够。所以分脉的掌权者们建议魏鸿在北岸地价便宜的地方建一分院，要知道魏水南岸是祝融山魏家庄所在，地方都被魏氏族人占去了，买地的话价钱太高，北岸土地贫乏，只是魏姓中人在此开荒，家族只是象征地每年收一点地租了事，北岸每亩地5两白银可售，而南岸10两黄金难买一亩地。魏鸿在族中老人的劝说下，用族中老少所捐的钱，在宗祠的见证下买了6000亩荒地，其中2000亩用来建上清外院，4000亩用来建立了一个集镇，称为魏北庄，意为魏水之北的庄子。

    上清外院仿上清院所建，但很多建筑都放大了，如演武场就占地900亩，跑马列阵都足够了，但格局都相似，不过多了一个白虎节堂，此乃魏鸿这系分脉议事，赏罚，布置任务，出征判案的地方，也有一个上清书斋，不过只有三层，一二层跟上清院里书斋的布置一样，不过地方宽广，还有可供人员休息的地方，第三层是摆放儒家经史典籍的地方，囊括了南离行省市面上能够收集到的典籍，是水仙镇上请来的夫子们一致要求才建立的，已有十万部以上的书籍，是合六族之力，花费两年功夫所得。

    本来魏氏一族跟儒家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魏氏乃上古一族，自有一套培养家族子弟的教育方法，上万年的积累可不容小看。可自从魏鸿去过一趟水仙镇，看到那些儒士身上存在的浩然之气后，就请来了一些中过郡士（大洪王朝一郡郡试得中名之），孝廉（大洪王朝一省会试得中名之），进士（大洪王朝国之贡试得中名之）的儒生来到上清外院，给一些年幼的族人启蒙。这些取得大洪王朝功名的儒生，在水仙镇定居的，大多也是六姓族人或其姻亲。他们来到魏北庄，一是想就近观察一下本省豪族魏氏，二是想招收一些儒家门生，三是其中很大一部分本身就是六姓之后，虽然自己家族被开革出族谱（家中子弟习武不勤，几代无武圣出现），但老了更是想落叶归，靠近魏家庄这一祖地定居。

    魏鸿请来的37个儒生，只有5个是六姓之外的人，其他的祖籍都在这水仙镇，和六姓之人多多少少有一些血缘关系。不过学员们也好，杂役们也罢，每天的儒家课程都不超过一个时辰，大都只是认认字，学习一下大洪王朝的历史，了解一下周边势力的地理物产情况，陶冶一下情，如此而已。毕竟实力才是大族子弟的最终要求，其他的都得往后面放。上清院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开始慢慢壮大起来，在魏氏族中也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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