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爸爸出了车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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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知道这也许再也不可能了，爸爸因为着急，所以包了出租车朝家赶，谁知乘坐的竟是一辆无牌照的黑出租，在高速行驶爆胎之后，司机急踩刹车后导致车辆失去控制，撞上一辆巨大的货车，司机当场毙命，爸爸还算幸运，只是头部受到巨大的冲击引起颅内出血，却也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小_说_1_3_1_4原_创

    妈妈紧紧抓着我和楚楚的手，深呼吸了几下，一字一顿地对我和楚楚说道，“我必须要对你们说实话了，爸爸的情况不好，很不好，他颅内的淤血积得很多，如果不立刻手术清除，也许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但是如果手术，风险很大，爸爸也许会苏醒，也许会死去，也许会维持原状，成为一个，医学上所说的——植物人。”

    我和楚楚的眼泪滚滚地流下来，但我们的理智告诉我们，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必须做出决断。如果手术，最好的结果是爸爸从此康复，但也极有可能从此再也看不到爸爸，而不手术，我们会永远守着一个植物状态的爸爸。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楚楚小声地，却是坚定地说，“我赞成手术。”

    妈妈一把搂住我和楚楚，极力压抑着哭声，“好孩子，你们长大了，可以帮妈妈分忧解难了，好，我们这就去签署手术同意书。”

    爸爸的手术，大概耗费了七八个小时，这七八个小时我们母女三人守候在手术室门前，心仿佛是吊在万丈悬崖走钢丝。当爸爸被推出手术室，当医生对我们做出ok的手势，我全身几乎瘫软，我相信手术如果再多捱一刻，我一定会倒下去。

    淤血被全部清除了，可是爸爸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苏醒过来。

    面对我们的不解，医生用很专业的术语解释道，“这位患者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光在头部受到撞击的时候引起毛细血管破裂大出血，而且，整个脑部组织因为强烈的震荡引发了微观结构的改变，就好像——”

    医生又沉吟了一下，仔细地考虑措辞，“见过豆花吗？人体脑组织和豆花的密度形态很接近，你剧烈地晃动一碗豆花，会怎样？会游移，会发生松散，患者的脑体也一样，淤血清除了，脑组织的损害却无从纠正，目前只能运用药物营养脑细胞，看看能恢复多少。”

    这叫什么话？我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如此说来，这个手术动与不动本没有区别嘛！

    “那我爸爸还能醒来吗？”楚楚小心翼翼地询问。

    “也许能，也许不能。”

    “如果能醒来，大概需要多久？”

    “也许一两周，也许一两年，也许，永远就是这样了。”

    妈妈的眼泪在脸上肆意奔流，天哪，难道医生说话永远是这样滴水不漏，这样冷酷无情吗？

    天在崩裂，地在沦陷，冬日的风冷得如同从地狱刮来，我知道，从此我再也不能做幸福的小女孩儿。

    手术花费了巨大的费用，都是爸爸的公司预先垫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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