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所谓爱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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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暴雨如注，郁菲失神地站在公交站牌下，脸上纵横交错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不知何时，一辆银灰色奥迪缓缓停靠在她身边，车门打开，一个男人擎伞走出，搀她进入车内。

    郁菲恍惚的眼神过了好久才恢复焦距，待看清这男子是晋疆，她愈加狼狈，想要说些什么，未张嘴，泪先流，她从压抑的哽咽到小声的嘤咛，再到止也止不住的号啕，晋疆一直默默地陪着她，适时地递上纸巾，调大空调暖风，待他发现她的眼泪和窗外的暴雨一样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时，他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用突如其来的吻，封住她轻颤的唇瓣。

    他是如此热切，又如此隐忍，如此强壮，又如此温柔，他的唇在她唇上腾挪辗转，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像矫健的蛇，长驱直入，缱绻缠绵。

    郁菲一阵目眩神迷，待她苏醒过来，发现湿透的衣裙已被他完全褪去，他亦再次在她面前袒露男的健美，眼前的一切仿佛似曾相识的幻境，他果然有很厚实的，很感迷人的腹肌，他果然孔武有力，仅靠单臂便能箍住她的纤腰，轻而易举地将她翻转……

    他不像曾方林那般清爽洁净，他太滚烫，几乎灼伤了她，他的汗一滴滴淌下来，像“当午锄禾”的农夫，透着犷、野，与不遗余力，如果说曾方林能让她飞起来，那么晋疆却能让她神灵分离，继而魂飞魄散，全然忘我。

    5.

    那天她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回的家，好像那辆奥迪开到了晋疆的别墅前，她把住车门，不下，晋疆只好无奈地送她回家，路上他似乎说了很多，她听着，那些话却进不了大脑，后来她到了公寓门口，打开门的一瞬，一头栽倒下去。

    她听到晋疆惊叫一声接住她，以手试她的额头，低咒一声，再然后，他似乎抱她泡了个热水澡，用冰毛巾放在额头给她降温，又一勺勺喂她滚烫的姜汤，他似乎忙了一整夜，她也辗转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曾方林笔挺地站在面前，西装是陌生的牌子，衬衣也是崭新的，坐在旁边的晋疆与她手指相握，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两个男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似乎已经对峙了一万年。

    还是郁菲挣扎着起来，最先开口，她的声音如此喑哑噶，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她说，方林，分手吧，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说这话时她靠在晋疆怀中，笑容分外灿烂，晋疆配合地伸手揽住她的肩，一字一句道，我尊重菲菲的选择，希望你也一样。

    她看到曾方林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那一刻，她真的希望他能冲上来，对她咆哮，与他开打，至少，证明他曾真的在乎过她。

    可他没有，喘息渐渐平静，拳头松开，连眼神也恢复了冷漠，他只是说，借过，容我收拾下自己的东西。

    6.

    郁菲嫁给晋疆的那一天，曾方林正在机场排队候机，他去英国读博士，同行的还有院长的千金，有知情者称，他是钦定的下一任院长，前途无量。

    牧师冗长的话后，是郁菲简短的三个字，我愿意，阳光下她的笑平和而温婉。

    是的，她早已从同事处得知，那天术后家属请客，有人喝高后吐了曾方林一身，她打电话时他的确在洗澡，洗后也的确换了新的衣物，但是，与她想象的却截然不同。

    像他那样理智谨慎的男子，也许倾尽心力的付出，只有对她那一次，可她辜负了他，或者不如说，给了他辜负她的藉口，毕竟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谁能始终拒绝，坚忍不移？

    他们互递台阶，鱼贯而下，然后转身，各奔东西。

    也许成年人的爱情，不过如是——待价而沽，或各取所需，当他给不了她安稳，她亦给不了他前程，嫌隙暗暗滋生，不是这里，便是那里。

    一饮而尽交杯的酒，她惊天动地呛咳起来，顺手扯起头上的白纱掩面，不露痕迹地拭去，那些倏然滚落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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