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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回神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冲上去咬住他的脖子——我的手被捆在后方,用一条精细小巧的链子,像是很容易扯断一样,可我试着拉扯了不下百次,除了发出清脆的声响之外,连床柱都磨损了,那链子还是好好的。

    他也没躲,仰躺在床上,等我咬够疯够了,才又慢悠悠地坐了起来,用手慢慢地抚过我咬过的地方,垂着眸子。

    骂了他什么,我倒是记得不清楚了,总之能用上的都用上了,以前觉得粗俗的话全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脸上依旧是不为所动,像是全然没听到一样。

    骂得累了,我就和他好好说,说的没用,我求也求了不下百遍。那会儿公司正是危机的时候,没了个主事的人,保不定要乱成什么样,而到最后我也搞不清是气他把我关着还是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来了。

    那段时日就像是完全和外界杜绝了。

    就是徐清宏,我也只隐隐约约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是当我要呼救的时候,他又开门走进房里,紧紧地、用力地把门合上。

    他把吃的放在床边的矮桌上,从床沿慢慢地挪到中央,然后会先用手背摩挲着我的脸颊,把我从床上扶坐起来,一勺一勺地喂我吃东西,用手擦着从我嘴里溢出的食物,边说——祺祺,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那时候我真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我和他争吵的时候——其实就我一个人在叫骂,骂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他静静地坐在对头的沙发椅上,像是疲劳地歪着头,偶尔就这么依着沙发睡了。半夜的时候反而会醒来,然后鬼鬼祟祟地挪到床上——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除了喘息,一点其他的声音也没发出来。

    但我也不是每次都保持清醒的,有时候脱了衣服搂着亲着,我就迷迷糊糊睡了。

    过了十几天,好容易让我找到一个机会逃了。

    外头来了客人,我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声,像是争吵一样。

    我猛地睁开眼,身上还穿着他的丝绸袍子,从床上辛苦地挪到了床下,却也只够得到床边矮案不远的地方。我扯着沙哑的嗓子叫喊着,楼下的声音打住,猛地便听到连声“蹬蹬蹬”的脚步声,像是有个人急急上楼来。

    我为了引人注意,将矮案上能扔的东西都用力地往门口扔去。

    然而过了好半晌,声音却渐渐地止住了,我的心也渐渐凉去了。

    没指望了。

    当晚他折腾得厉害,我分不清疯的到底是他还是我了,只知道整晚上在床上我没合过眼,他似乎用了药,坚持了很久,没一会儿又抱了上来,浴室的温水淋下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只是泪水和清水混在一次,我尝到苦涩的咸味时,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他这么说——祺祺,你不开心……?

    那我让何守山一家人来陪你,你想的话,我让卓宇来也可以……

    哭过之后,他和我一起躺在床上,从后方搂着我。

    那时候,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单纯绝望地认为,或许……我真的要被他关上一辈子了。

    我怕他把老何夫妇还有乖仔牵扯进来,他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后来,他似乎满意了,链子没锁的这般紧,只是坚持不让我走出这个房门。之后,他晚上也没等我睡了才爬上来,都直接换了衣服就和我一起躺在床上,他的兴致往往来得很突然,有时候大半夜地会来这么一次,也有在早上醒来的时候。

    他的床头摆着一张照片,以前我来的时候眼神没敢乱瞟,现在大半时间都待在这里,倒是有心思转转看看了。那张相框里的照片已经泛黄了,看得出是任三爷年轻时候拍下的,底下附有日期,照片里还有一个孩子,我那时候也想不起来那是谁,脑子昏沉沉的。

    我只依稀有个印象,那合该是任三爷很宝贝的一个东西。

    一直到徐清宏有天撬开了门锁。

    他冲到我跟前,摸出了钥匙,替我打开了链子,然后急急说——我已经让人备车了,你赶紧走了别再让三爷逮到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三爷会看在我爷爷的面子,拿不了我如何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三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一贯神神秘秘的,我没想过他会疯癫成这样……

    然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欢呼,心中有种什么落空的空虚感。换上了徐清宏带来的干净衣服,转头瞥见矮案上的照片,突然将那相框拿起来往地上摔去,镜子“啪嗒”便碎开了,我像是泄愤一样地踩着那张照片上的人——仿佛像是踩着他一样地爽快。

    之后,我衣着整齐地回到了家。

    老何远远就迎了上来,大叫说——小少爷,您去出差出这么久,居然连个信也没回来,要担心死我了!

    爸爸——!!

    儿子从二楼大叫一声,连哭带跑地冲楼上跑了下来,扑进我怀里。

    之后,我打电话到公司,才明白,我不在的这段时候……

    彻底变天了。

    股东一夕之间全数倒戈,若要说之前他们还有些微迟疑,那么这时候几乎是一致决议更换主事人选,否则便要从任氏退股。

    我找遍了所有和任氏有过交情或是合作的对象,却也知道没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供援助。

    后来还是厚着脸皮到亲自到任三爷的公司。

    他的宅邸我是没敢靠近一步了,独个儿攥着资料到了他的公司大门。

    秘书笑脸盈盈地说了一句——总裁他不在,您有事交给我,我替您传达。

    我摇头拒了,隔天早早又去了一趟。

    还是同一个秘书,她看了我一眼,说——总裁刚出去了,今天应该不是不会再来公司了。

    待到我第三天去的时候,那秘书小姐基本上也没搭理我了。

    我守株待兔似地干站了一天,总算看到他的时候,他让人团团围着走下了车,仅仅抬眸看了看我,就别过眼去,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公司。

    那种感觉,就像是让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我这人其实没什么肚量,不舒服的事情我也牢牢记着。

    那种感觉太痛了,痛得我都没法忘了。

    那种痛是夹杂着恐惧的,我真怕他什么时候再扇我一掌。

    其实也用不着他,就像之前那般,景叔之后或者就会是张廷,还是更多其他的人,会觉得我不识好歹。

    但是我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可以保留的了,他现在对我好,我怕他之后转个弯,又要像之前那样。

    只一次我就觉得我痛得快死了,我想我是习惯不了的。

    我走出酒楼之后,有些失神地走了几条路,却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舒媛打来的。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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