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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心哭了,她的声音颤抖,这是我认识她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她哭。我不敢去看她的眼泪,伸手递过去纸巾,她没有接。

    “或许你是爱我的,可你的心呀,随时都会被一只叫做陆以安的鸟儿叼走。我该早就明白的。”

    “素心。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明知道会伤害我,你还是会做,那又何必说对不起呢,我只问你,林江茗,你今晚要不要和我走。和我走,就走一辈子,不准回头。”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想怎么样。

    素心一个枕头给我砸来。

    “本该如此的,以后不要联系我。”

    素心开始收拾她的包,这时候我终于抬头看她,满脸的泪水,看她满脸的泪水,两眼通红,我一瞬间所有感觉都麻木了,失去了所有情绪的感知。

    爱情真是个道德败坏又自私的东西。因为,它是从心的,人的心从来又自私又狭隘,我们只是那么普通的人。

    江茗,你为陆以安去了北京,你又去了上海,现在你又回来,冥冥中或者你故意的,总要和她在一个城市,既然这样,就不要拖着我了。现在既然陆以安和陈清涵有可能要分手,你总算有机会了,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不要否认,问问你的心。林江茗,我祝你幸福,我祝你以后每一天都快快乐乐,我祝你永远不要想起我,你最好不要有一丁点的想起我,否则我会变成鹰每日来啄食你的心,我今日所受的痛苦,来日加班奉还,你这一生最好不要有一丁点想起我,也不要再遇见我。

    素心那晚上离去,晚八点多的班车。她前脚走,我后脚跟上,一直随她去了车站,她买了最晚的班车,我站在离她两米的地方,一直一直,不说什么话。直到她上车,我在车窗外看她,收到她的短信。

    “江茗,人心怎么能做到比寒石更硬更冷呢。我们的事,不要告诉叔叔阿姨。”

    素心,我也不知道呢。我要是能明白就好了。

    晚些的时候,去见了陈清涵、比起陆以安、比起我,她也好不到哪里。

    我把皱巴巴的车票给她,没有说话,但她大概能明白的。就这样吧,陈清涵关上房门,谁也不知道她在那个房间是什么模样。

    陈清涵一个人走了,据我所知,那晚上她打了陆以安一晚上的电话,陆以安的手机充着电,响了一夜。她躺在床上,手机就在她的枕边,响了一夜,她没有接。

    就这样无声的结束一切了。

    我于次日回家,那时候素心已经离去,她同我父母说家里有急事,爸爸责怪我让她一个人回来。回到房间,她收走她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在我的桌子上留下一只天蓝色的千纸鹤,素心,2010年末,她第一次坐到我面前的时候,穿的天蓝色风衣。

    我躺在床上,拆开了那只千纸鹤,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后来,我没有回去。我默许了素心说的话。三月的时候,接到陆江的电话,素心把我的行李打包送到她处,不多,我在上海不过居住半年。陆江问我要不要给我邮寄回来,我说,先放在那里吧。或许我会回去,如若不然,请她代为处置。

    那时候j县第一中学,也就是我和陆以安的高中在招聘老师,不多,语文老师只招一个,地理老师三名,其余理科。我知道陆以安应该会报考语文的,除了文字,她对其余的都没有兴趣,而我、只能选择地理。而后,我和她都考上了。

    五月的时候,我再次去了j县,见到了陆以安。

    正好我以前住的房子,那家人小孩四月的时候结束艺考,不用再住那里,还有两个月房租未满,我便承租过来。陆以安在楼上,我在楼下。她家2012年的时候,搬去了新房,距离以前的房屋要四十分钟步程,陆以安以上班为借口,一个人在这边住,也正因为此,我和她,再次一墙之隔。

    马上,二十七岁的陆以安。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心酸得不行。越来越瘦,原先她笑起来,脸上那条浅浅的沟壑,真真变成了深深的酒窝,瘦了的陆以安到是比以前漂亮。每次见她,都与上次不同,越发憔悴,面无光彩,目光常常忧郁,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睛常常明亮的孩子,再看不到了。她的长头发,有时候穿细跟鞋,她穿长裙,带碧色的复古耳垂,她染发,烫波浪卷,她说话开始温温柔柔,开始学做饭,她丢掉了身上所有的男孩子气,不再淘气。不少学生喜欢她,陆以安,开始像一个温柔的女人,她身上充满了柔弱的气息,细腻似水,尽管以前她也温柔,但与现在是不一样的,我再没见她打过篮球,也不见她大大咧咧,她一切行淑女作风,令那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喜爱,只我知道,那不是她,那是陈清涵的样子。

    她待我一直友好。我常去她处蹭饭吃,她很少回家,而我也再没见过李阿姨、这些事,她不说我不问。就像她也不问,江茗,你和素心怎么样,江茗,你为什么离开上海来这里。我们有时候去那家德庄火锅吃饭,即便是在夏天,怀念一下以前在那喝酒的时候。

    也时常,见到章禾,我和她一个教学组。

    她那时候已经有了男友,政府某部门工作人员,年轻有为,章禾父亲的得意门生,听同组老师说一个是一个体贴的男人,三十有四,与苏言童年,每个晚上来接章禾下晚自习。我有幸见过几次,一个宜家的男子,在这个小城镇开一辆几十万的车,同章禾一个老师,一个公务员倒是很配,人也长得不错。虽然章禾三十未婚,但这样的男人也是令其他女同事钦羡的。只不过,只不过我一想起苏言,想起与她相伴十年的苏言,暂没办法祝福,那个男人再好,也比不过苏言。

    我也曾,听到过她与苏言通话,有时候章禾在电话这边说些我爱你这样的话,有时候是争吵,后来的时候争吵越来越多。陆以安说,藕断丝连,两人在一起那么久,哪有那么容易分手,不过章禾快结婚了,以苏言的性子是不会做小三的。即便她再爱章禾。

    我问她,那你和清涵姐呢?

    我和她?

    六月的时候陆以安二十七岁。我陪她过的生日,陆以平打来电话叫她回家,但她似与李阿姨斗气,从年后再未回过家去。

    无论是她还是我,身边已有人开始为我们物色对象,陆以安年长,更是变成了一个货物,我听到过几次她与李阿姨的争吵,无非是为男友和结婚这样的事情。我问她,何必如此。如果这样坚持,当初就该和陈清一起离开。我也劝她,既然已经留下来,就不必和李阿姨斗气了。初衷既然是为了不伤害父母,现在却又如何做着伤害父母的事。如《面子》里说,你一边说着爱我,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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