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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却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楚湛仔细看了看叶思羽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不禁有些灰心。自从那日过后，虽然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亲密了许多，但叶思羽这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也算是养成了，致使楚湛每每想要看出她的心思都要花费大量心思，而且还不是次次都能猜中。

    喜欢上这样的人真累啊，如果惹她不高兴了都不会知道。楚湛心里嘀咕了两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立刻接道：“这个时候我可不适合去看她。当了出气筒倒没什么，只怕到时候又要惹出什么流言蜚语的太麻烦。”说完顿了顿，又眯着眼睛一笑道：“湛已经得了心爱的妻子了，就不能再三心二意的想别的女人不是？”

    叶思羽闻言却是很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语气怪怪的：“别忘了，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还是莫要乱说话了。而且你现下已经将她父亲下狱了，难道都不去劝解劝解，真想当怨偶吗？”

    楚湛听了却不以为意，只道：“你都说她父亲下狱了，我此时去不是上赶着让她来求情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你可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呢，比她重要得多。你说是也不是？”

    听出了最后一句的调笑，叶思羽的脸上不由得红了红。新近养成的小习惯顿时展开——两根纤纤玉指移到身旁楚湛的腰上，然后拧住少少的一点软肉再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拧了，楚湛脸上的表情还是随着叶思羽的动作僵了僵。习惯性不反抗的她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叶思羽，小声赔罪道：“母后，母后大人，儿臣错了，您别拧了成吗？肉都要被拧掉了。”

    叶思羽面上不为所动，可手底下的力道到底还是减弱了许多。她本也舍不得让楚湛痛的，不过自从上次过后，这人说话越发的没规没矩，真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个时候的叶思羽甚至怀疑楚湛究竟是不是女人啊，那些让人脸红的话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话题被成功的转移了，楚湛偷偷地松了口气。现在是个很敏感的时刻，她不想提起冯盈玉。不仅是因为如今她的身份比较尴尬，父亲入狱可能会跑来找她求情，还因为上次在长乐宫的事情，也让楚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更何况……更何况大概没人会喜欢自己的爱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别的女人吧。

    这么想着，楚湛颇有些无奈的看了叶思羽一眼，不过到底没敢主动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倒没在幽影阁里耽误太久便说还有政务需要处理，然后匆匆离开了。

    看着楚湛离开的背影，叶思羽微微皱了皱眉，她觉得楚湛最近的态度很奇怪，仿佛是在有意无意的躲她却又忍不住靠近。她当然知道因为冯景的倒台，楚国朝廷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文武两次大换血，必定是很忙碌的，但这并不是楚湛逃避她的理由。

    每日晚膳时，楚湛仍然会准时的过来，然后陪自己聊聊天说些有的没的。当然，期间自然少不了几句言语调戏，但也仅止于此了。之前的楚湛还会在无人时十分主动的粘上来，然后各种讨好卖乖的吃豆腐，可是现在的楚湛仿佛突然间就变成了正人君子了，除了偶尔言语间的调戏之外，竟然没再做过什么多余的动作。

    当然，这并不是说楚湛正人君子不好，不过这明显是不正常的。按楚湛在叶思羽面前那向来喜欢得寸进尺的性子来说，如今两人已经跨过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坎，她不可能不乘胜追击反而这么平淡处之的。

    事出反常即为妖。一个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变化，期间自然是有什么叶思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叶思羽并不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但事关自己，而且连楚湛都忌惮到如此地步了，这就让她不得不在意了。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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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幽影阁离开之后，楚湛没有直接回御书房，也没回去自己的景宸宫，反而直接去了御花园的梅园里。

    梅花盛开的季节早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了，这个时候的梅园虽然不至于枯败萧瑟，但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叶，没什么可欣赏的了。但即便是这样，楚湛也已经连续三天到这里来了，不为别的，只为了避开冯盈玉。

    三天前，冯洛呈上了最充足的证据，于是原本之事被软禁在府里的冯丞相被下狱了。虽然冯家在朝中还有那么一两个没被牵扯丢官的子侄，但冯家的败落已成定局，而冯景本人更是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于是知道了消息的冯盈玉从三天前就开始各种堵楚湛，想要求情。

    早先被下药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时候了，冯盈玉和楚湛的态度有志一同的都是对对方避而不见。可是如今这样的大事发生了，她便再也坐不住了，而楚湛更是早有防备，每每都能及时的躲开冯盈玉的围追堵截。

    冯盈玉是无辜的，就好像当初的叶思羽一般。她们都是被迫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也同样被已经心有所属的君王所忽视，而今这两人身后的大家族也同样是泯灭在了这场权力的争夺战中。而她们，身为家族的女儿，却被牵连背负了太多。

    楚湛知道冯盈玉的无辜和可怜，对她也是存了几分怜惜的，但也仅止于此了。冯景这人也并不是个什么简单的角色，关于这次扳倒他，楚湛和冯洛已经谋划布置许久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成功。也正因如此，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楚湛更加不会放过他。

    移驾在御花园的梅林里安静的批阅完了奏折，楚湛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她一边闭着眼伸手捏了捏鼻梁，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明天该再换个地方躲人了。

    一念毕，思绪却又忍不住开始飘飞，不过之前那稍显沉重的心情并没有减少，反而越发的强盛了。没过多大一会儿功夫，楚湛的眉头便忍不住开始微拧，然后越皱越厉害，直到她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唬得旁边服侍的宫人们一个两个的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想了很久也没个结果，楚湛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很奇怪，虽然忙碌是事实，但私底下逃避叶思羽也是事实。这当然不是说她做过之后就不想负责了，相反，正是因为她太想负责了，才会落得如今这个局面。

    刘昌说的对，她不能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