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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吻轻而缓地落在了自己的眉间、眼角、鼻梁，最后停留在脸庞。

    蓝瞳屏住了呼吸，任由薜落柔软冰凉的唇瓣在自己脸上磨蹭着，痒痒的，凉凉的。慢慢地，唇瓣辗转周折，最后，又吻住了蓝瞳，蓝瞳的眼神逐渐变得柔软，温和地看着薜落眉眼。薜落半眯着眼睛，长而密的眼睫毛轻微的颤抖着，像一把小小的刷子。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就在和蓝瞳纠缠着的时候，薜落忽然口齿不清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蓝瞳愣了愣。

    “飘飘……”

    低声的呢喃，让蓝瞳全身瞬间就僵住，像是被定身术钉在了原地一般。薜落眼神迷离地离开了蓝瞳的唇，唇瓣之间勾出的银丝更弥漫出了浓郁的暧昧气息。蓝瞳忽然清醒过来，猛地一把推开了薜落，受伤的神情落在了薜落的眼里。同时，蓝瞳伸过手一把抓过丢在枕头旁的衬衫和裤子胡乱套上，沉默不语。薜落心下一痛，抑郁着的泪水就这么滚了出来，滴在了被子上，也滴在了蓝瞳的心里。

    薜落的神情逐渐清醒了过来，然后蜷成一团，像牢牢保护住自己疆土的小野兽一样，浑身散发着冰凉的气息，拘人于千里之外。蓝瞳看着薜落这样，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一想到她只不过当自己是那个柳飘飘的替身，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安慰的话，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都安静地坐在那张不大不小的床上，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刚好照在了薜落的身上，更显得她的瘦弱和无助。蓝瞳就维持着推开薜落的动作，僵硬地坐在床角，看着薜落抖动的肩膀，听着薜落压抑的抽泣声，心里的疼痛一点一点扩散开来。

    终于是忍不住，蓝瞳慢慢地挪到薜落的身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轻轻地从背后拥住了薜落。感受到薜落浑身一僵，随后肩膀抖动的幅度更加的大了，蓝瞳只好坐直了身体，然后强迫薜落转过身，再紧紧地拥住了她。

    在蓝瞳温暖的怀抱里，薜落像小孩子找到了依靠一样，一只手揽住了蓝瞳的腰，一只手揪着蓝瞳胸前的衣领，头枕在蓝瞳肩上，泪水很快就浸湿一片。蓝瞳轻轻地拍打着薜落的肩膀，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着薜落。

    薜落靠在蓝瞳肩上，心里既是安心，却又是难过。她不是不懂得蓝瞳的情绪，她只是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她想起了柳飘飘临走时的决情，即使过了那么久，可是想起时心里还是像被一点一点刀割开来一般痛苦。

    好象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薜落终于停止了哭泣，靠在蓝瞳的肩膀上安安静静地，眼神恍惚，不知道在发什么呆。蓝瞳也只是安静地不开口，就坐在那里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偶而有几只萤火虫飞过，也没有吸引到蓝瞳的眼光。

    薜落连哭泣都要压抑着的样子，让蓝瞳心痛得不知所措，所以她只好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让薜落靠着，就好象能够帮她撑起她快要崩塌的世界一样。

    “对不起。”

    薜落闷闷地开了声，她想起刚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就不禁觉得内疚，心里还荡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莫名地心痛。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究竟喝醉了酒出现幻觉而错把蓝瞳当成了柳飘飘，还是心里真的早就有这个人了？

    心里早就有这个人了？

    薜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

    蓝瞳闷闷地抱紧了薜落，薜落感受到腰间有股力量把自己收紧，心里暖了一下。

    “傻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薜落像是对蓝瞳说，可是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蓝瞳只是愣了愣，接着把头埋进了薜落的发间，淡淡的香味飘进了蓝瞳的鼻翼，蓝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却是异常的酸涩，就连鼻子也莫名地酸涩了起来。

    “因为，我爱你啊。”

    不知觉的，心里的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两人都愣住了。尽管隐约能够感受到一点蓝瞳的小心思，可是，这句话从蓝瞳嘴里说出来，还是狠狠地让薜落震惊了一把，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震惊，像被雷劈中一样的感觉。

    “你……”

    薜落脑子空荡荡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是吐出了一个“你”字，便再无下文。气氛便得十分的诡异，薜落觉得自己好象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蓝瞳也只是低着头沉默的不出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把藏了那么久的这么一句话就这样子说出来了。可是，蓝瞳忽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薜落，既然说了出来，那么就一次性的说完整吧，她不想再这样子下去了。

    “落儿，”蓝瞳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目光柔和地看着薜落，薜落觉得被蓝瞳这样的眼光看着，全身好象都浸透在柔和的水中，暖意从四肢舒散开来，好象自己随时就会融化在她的目光里。

    “恩？”薜落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她被蓝瞳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情也逐渐平静起来。

    “我，真的很爱你。”

    蓝瞳眼里认真的神情是薜落从未见到过的，自从她认识蓝瞳以来，蓝瞳的妩媚，蓝瞳的天真，蓝瞳的可爱，蓝瞳的成熟，蓝瞳就像一盏五彩的灯，变化多端，只是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注视过她，所以薜落就被这样的眼神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你知道吗？其实，我找你很久了，找了你很多年很多年。”蓝瞳缓缓地抬起手抚摸薜落的脸庞，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爱怜而又小心翼翼，“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蓝瞳笑了笑，无比的温柔。

    薜落点点头。

    于是夜里，蓝瞳低沉而又委婉好听的声音荡漾满整个房间。从前生说到今世，蓝瞳整整讲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里，薜落跟随着蓝瞳的回忆，时而笑，时而哭，时而开心，时而难过。直到蓝瞳讲完，房间里时钟正好指向午夜十二点，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蓝瞳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薜落，她早已经泪流满面，眼里有着自己的身影，印满了满栽的心痛。

    “你真傻，真的好傻好傻。”薜落摸上蓝瞳的脸，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溢出来。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看到蓝瞳的时候心里会颤动，为什么当初找不到她会那么的焦急，为什么自己对她的亲密完全没有反感，为什么看见她难过自己也会难过……

    这是因为，自己也早就已经爱上了这个人啊！

    薜落抱紧了蓝瞳，蓝瞳平静地笑。

    “只要是你，无论有多辛苦，无论有多艰难，我都愿意，做你生生世世的傻子。”

    蓝瞳看向薜落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然后将指尖的泪含进嘴里。

    “苦的。”

    蓝瞳皱了皱眉，然后被薜落一把打掉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