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宴席5

    换上从储物柜里拿出的衣物，伊佐那社与夜刀神狗朗光明正大地走出员工休息室。

    「喂，那边的！」领班凶狠很地冲过来，对两位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咆哮道，「你们是谁！你们……」

    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猛地涌现许许多多画面。

    那些子虚乌有的画面穿插在了男人记忆中的日常生活，每处细节、每个角落，与他近来的回忆链拼接得天衣无缝。

    愤怒的情绪随着记忆的渗入渐渐变化，三秒之后，他紧紧皱着的横眉舒开了。

    「啊啊，是小白和小黑呢。」男人舒出口气，为刚才自己的行为着实不解，「为什么我会没认出你们呢？」

    「嗯……为什么呢？」伊佐那社望向夜刀神，噗噗地笑出声。

    「太忙了啊。」他轻拍自己的额头，一副累惨的倦怠，「哎，别再站着聊天了，你们也快去地下层帮忙吧！赶紧赶紧！」

    身为这家酒店的大堂领班，男人的本职工作就多得令他操劳不堪，最近还要加上拍卖会的各项事宜，真恨不得多出三头六臂……

    一想到要赶在晚上前完成的工作，他就急躁不已，忙推着伊佐那社与夜刀神向电梯的方向走去，将自己的终端放在机器上通过验证。

    啊，神明，再多赐他一点人手吧！

    进入电梯的瞬间，社与肩上的neko一起做出胜利y的手势。

    「喵！」大成功！

    夜刀神扶额，这两位还是小朋友吗？

    总之，能顺利潜入敌方阵营是件大好事，希望之后的调查也能顺风顺水吧。

    电梯并没有在地下一层停下，而是笔直向下，仿佛没有尽头般地沉淀。

    时间一秒又一秒地清晰流逝，安静的电梯里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叮——”不知有多久，门终于打开。

    潮湿的空气里有浓重的薰衣草香味，眼前的通道光线昏暗，只有两侧闪烁出星碎的火光，脚下的路如同隧道般一通到底的通路延伸向远处。

    男人带他们走出电梯，满足都是嘟囔：「哎，都怪前几天那个入侵事件弄得人心惶惶！一周前安排好的场所全部取消，新的会场又重新布置，酒店调动了所有人力连夜工作，你看，我的腰都快直不起了……」

    「侵入者？」夜刀神一顿，脸色难看了几分，所幸男人在前边走，光线又暗，几乎看不清表情。

    「是啊，三天前吧，还炸出两个洞，应该是能力者之类。」男人似乎嫌光线太暗，从一旁拿了一盏油灯照明。

    「真是……好特别的隧道。」伊佐那社怀念地摸了摸墙壁，古老的泥砖石瓦是上世纪才有的历史产物，这些用来照明的油灯也是，年代久远。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想恶作剧一下，「小黑，你看，见过吗？认识吗？我告诉你噢，这里线头是灯芯、下面是可燃油，这叫作……」

    「油灯。」夜刀神断了社的话，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仿佛眼前又浮现出某个令他怀念的画面，「一言大人喜欢在夜晚用它看书。」

    一言大人……吗？

    「是么。」伊佐那社讪讪收敛笑容，垂下头，一声不吭地端着灯向前走。

    他知道，对狗朗来说一言大人永远是无法替代的存在，即便自己成了他的「王」，也没办法超越那个位置……充满快乐的回忆会无数次从那张嘴里不经意地泄露，那是令人连嫉妒都自觉无力的事。

    啊不好，他又想说那两个字了。

    他们到了通道的尽头，那里有扇气势恢宏的红木大门，门前伫了一根电子认证用的柱子，男人这一次没有用终端，而用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透明芯卡打开了门。

    「装饰品的摆放就交给你们了！」男人带两人进入拍卖会场的隔间内室，房屋已被清扫地一尘不染，欧式风格的贵族红华丽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每一间房都必须按指定的要求摆放物件，位置不能错、顺序不能错、颜色更不能错。

    一朵朵精致的手工花从夜刀神灵巧的手指间折出，这些细致型的工作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难，反倒是检查伊佐那社的工作让他有点点困扰。

    「还没到中心位置，再往右一点。」他指挥着社摆放名片。

    「好的。」伊佐那社小心翼翼地挪动物品，「呀，糟糕！」怎么一下左右都没分清楚呢！

    闲来无事的neko则在一旁扮家家酒般摆弄饰品，正玩得不亦乐乎：「奴家要把房间装扮得漂漂亮亮！这个放这里！那个放那里！」

    「呼……」夜刀神望着两人，无可奈何地呵斥道，「全部给我出去！」

    咚！咚！两人一同被丢出门外。

    五分钟后，房间按照规定的指示完成，夜刀神还顺手清理了机器没有注意到的死角部位，可谓完美无缺。

    「喔！」社与neko一同拍手，「了不起、了不起！」

    「好了，我们该去下一间了。」夜刀神带着两人前往隔壁。

    一圈兜下来，他们发现所有的房间其实是成弧状排列，围成了一个圈，最里面的那面墙壁似乎按有特殊的装置，neko无意中启动了开关，整面墙一下就消失了，眼前的风景转换，硕大的空舞台呈现在面前，仿佛随时都能跨出脚步迈向那个高台。

    而事实是某只猫莽莽撞撞冲上去，额头被撞肿了，喵喵大哭。

    「并没有叫千子村正的人呢。」社和狗朗一个个检查过名牌，没有八岐蛇口中的那个人。

    「会不会用的是假名？」夜刀神沉思状，一手抓住企图弄乱布置的neko。

    「嗯，说的也是，他一定会非常慎重。」伊佐那社想起布置时用的那些颜色，「小黑，既然是他们是黑道，那么一定会使用自己帮会的标志吧？」

    「你是说……黑色的羽毛？」夜刀神仔细回忆刚才的每个细节，好像是有那么一个房间，摆放门饰时用的东西是乌鸦的羽毛。

    「黑色的羽毛！」neko不知从那里拿出一根，「奴家知道在哪里！」

    「neko……」伊佐那社温柔地唤着neko的名字。

    「小白！夸奖奴家吧！有奖励吗？要鱼！」neko扑入社的怀中，举着黑羽毛，邀功般的急切。

    「先去那间房！」夜刀神再次拎住neko的后衣领，将她提出社的怀抱，「奖励的事以后再说。」

    「呜呜，奴家明明是向小白要吃的，凭什么你不给我！」neko挥动四肢努力挣扎，「小黑助是坏人，笨蛋！最讨厌！」

    「给我安静点！」夜刀神提着她走出房间。

    望着吵吵闹闹的两人，社不禁露出暖意的笑容。同伴啊、家人啊、朋友啊、族人啊，这些名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他们在一起……

    所以，为了捍卫这普通平凡的生活，他要战斗、以始初之王的身份全力战斗！

    「等等啊！」他抬起脚步，匆匆追上去，「狗朗！等我一下嘛！」

    黑翎羽，叱咤日本黑道、制造黑金政治的帮派组织。根据签下的120教典其中的互不干涉条约，此帮会因其头目为黑之王而始终无法取缔镇压，只要黑王的氏族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般平民间的暴力活动就只能以普通治安罪进行处罚，瓦解不了最上层、不可动摇的势力。

    上一代的黑之王在临死前将黑翎羽传给了连一次面都没见过的八岐蛇，继承黑王「王位」的只能是下一任黑王。16年前，黑翎羽众在一个破烂不堪的贫民窟找到了八岐蛇。上一代黑王氏族对先代的命令死死效忠，因此，他们急切地希望将这位孩童培养成了一代黑道霸主，控制整个黑道，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枭雄。

    于是在迦具都事件发生后的几年，青之王与赤之王的王位空缺、无色之王又退隐山林，拥有极大的发展空间的黑翎羽顺势爆发，一时间权威足以挑战黄金之王。

    然而长大成人后的八岐蛇似乎对称霸天下没什么想法，眼见黑翎羽日益壮大却变着法子的解散一些地方组织，将其他的产业扶植上正规，一部分、一部分地脱离黑道。

    上代氏族对「王」的心不在焉十分气愤，这种气愤持续到了赤王与青王双双出现便成了无奈，八岐蛇表示他打不过那两个人，如果一不小心惹怒了吠舞罗，黑翎羽就得统统完蛋。毫无建树的黑王开始了颓废的生活，整日整夜泡在那些娱乐场所，成为了真正的败家子。

    也是那个时候，他发现了neko，追了她好几天，最后被狠狠甩掉找人去调查时才知道，原来那女孩不过13、14岁。

    他决定等neko18岁的时候，再向她求婚！

    一等就是3年。

    「这里！」neko指着名牌上的黑色羽毛，「小蛇的黑毛！」

    作者有话要说：　　这其实是一个歪瓜长好了的喜剧故事。

    ps：谢谢小凤凰的nc粉同学的地雷，当然还我家小莫=3=~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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