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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是微博上有名的卫道士、清障夫,再加上那种不用揣摩都觉得微妙的语气加表情,粉丝就一拥而上全都对牧余开了嘲讽模式。

    牧余还看到周长回复了一条“眼瞎吗”的评论:眼瞎不要紧,我看有些人心都瞎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火冒三丈,结果牧余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我也不知道你哪里不好,但我看你不顺眼我就要黑你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你有多努力”的画风也是叫人完全没脾气了。

    牧余想了想,把自拍传上微博,附上简单的几个字:谢谢大家。

    退出微博,关上手机。牧余一转头,就对上石磊一双澄澈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小家伙已经关上了电视,乖巧地坐在一边等着他。

    牧余微微一笑,“洗澡去?”

    石磊点点头,下一秒已经因为牧余突然把他扛到肩膀上而尖叫起来,随后又咯咯地笑出声。

    牧余蹬蹬往卫生间跑,听着石磊开心的笑声,心头那丝别扭感也很快淡去了。

    等哄着小石磊睡着了,牧余正打算再翻几页《三体》,手机就一阵震动,有电话打进来了。

    轻轻捂着小石磊的耳朵,牧余伸长手把手机拿过来一看,竟然是谢晏。

    之前谢晏有跟他说过,最近可能比较忙一些,而牧余也确实有几天没在直播间里看到过谢晏冒泡了。现在突然接到谢晏的电话,他还有些惊讶。

    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牧余划开了手机,接通。

    “晏哥?”牧余的声音不由透出一丝丝的雀跃。

    “嗯,没睡?”谢晏淡淡的嗓音带着磁性,仿佛贴着牧余的耳根私语一般,挠得牧余耳朵微痒。

    不由紧握了一下手机,牧余努力镇定了一下,“嗯,还没睡呢。晏哥,你忙完了吗?”

    “没有,不过快了。后天工作就收尾了,你想好去什么地方玩了吗?”

    “嗯,”牧余微微一笑,又有些纠结,“我选了好几个地方,都想去,但是都玩一遍时间肯定不够。”

    “没关系,到时候挑你最想去的先去。实在没时间了,我下次再陪你去。”谢晏平静的声音里一抹浅浅的温柔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牧余觉得自己有些脸热,忍不住摸了摸。顺着楼梯走上阁楼,走进天台的玻璃房里。

    “好,谢谢晏哥。”

    微微的呼吸声传入耳膜,牧余没有听到谢晏回应,却知道他就在那一边听着。

    “微博上的事情,不过是有人想探你的底而已,所以说得似是而非,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沉稳而又果断,霸道而又体贴。

    牧余觉得自己心跳似乎又快了些。

    他知道这波攻击力度不大,毕竟那位大v的口吻模棱两可,含糊不清,褒也好,贬也好,也不过就是再发一条微博的功夫。即使牧余后台很硬,也不存在需要澄清和道歉的地方。

    才几千粉丝而已,就引了一波掐架。果然,直播圈里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呀。

    入夜的天台上一片灰黑,周围没有高层建筑,只能望见远方的灯火,隐隐约约。耳边传来蝉鸣声,蛐蛐声,以及不时的大货车驶过的声音,也不甚清晰。

    牧余心口一片宁静。

    那些纷纷扰扰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他抬头看着天空,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些黑云,更远处似乎有几颗星星,不仔细分辨就又看不见了。

    “晏哥,有朋友想让我去今年这一届的中国多省书法综合大赛,你觉得我应该去吗?”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不自主地又一次浮出来,牧余脱口而出。

    “你想去吗?”谢晏问。

    “嗯,”牧余笑了笑,“最近在练书法,总是想起爷爷的样子。以前爷爷在的时候,每次都会催我准备起来了。他说,比赛也没什么不好,尤其是我这种懒蛋,能搁把刀在脑门上,就能在床上少躺一会儿,多写几个字。”

    “爷爷总说我运气好才拿特等奖,其实小组里比我写得好的多了。”牧余轻轻絮叨着,眼前似乎浮现出牧爷爷那张满是嫌弃的脸,“以前,每次比赛爷爷都陪着我去,看到他在台下瞪眼看我,我就想笑,完全不紧张了。”

    谢晏静静地听着,听到牧余语气里掩藏不住的那丝悲伤,才开口道,“去参加吧,我会陪着你。以前你的比赛,除了爷爷,我也一直陪着你的。以后,我也会陪着你。”

    牧余咧嘴一笑,想想也还真是,尽管谢晏不是作为评委、嘉宾,就是作为承办方出席颁奖礼,但确实他参加的大部分比赛,谢晏也一直在场。

    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认识了。

    这么一想,牧余突然就觉得想通了。有个人陪伴的感觉是那样的好,让人从头到脚都那样的舒服。

    淡淡的温情流淌在两处,又汇到一处。

    牧余在玻璃房里的躺椅上躺下来,看着夜空,“晏哥,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天空。”

    “是嘛,”牧余乐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件事情由谢晏说出来少了一份浪漫和矫情,多了一丝莫名的窘迫和奇异,但是因为两人此刻的同步,牧余竟然觉得极其的兴奋,立刻道,“我也是。”

    “嗯。”

    “晏哥,我决定了,”牧余想了想说道,“我去参加这一届的比赛,就用我自己的实力,真正地再赢一次,我要告诉爷爷,我现在还是一头驴子,但是我能自己在偷懒的时候抽自己一鞭子。”

    “你一直都很好。”

    牧余眯着眼睛笑,他想,晏哥一定是没懂他的意思。系统给了他二级的能力,他却选择用自己三级的水平,开着作弊器却无视,是不是傻到家了?

    青年清朗的笑声通过手机传到了另一侧。

    牧余绝对想不到的是,谢晏此刻正站在他这幢楼下。靠着车,举着电话,抬头看着楼顶的方向。昏黄的路灯下,男人颀长的身体在地上拉出一条窄窄的影子。侧脸立体深邃,两条大长腿交叠着,姿态慵懒随意。

    忙碌的时候,青年的身影就压在心底。而一旦有人提起来,就好像在柴火堆里投上了一颗火星,瞬间就燃烧炸裂,让人猝不及防。

    只是被谢萦一个打趣而已,几天的焦虑烦躁似乎都有了突破口。疲惫地开车回家,等回神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青年家的楼下。

    谢晏捂了捂额头,听着牧余在那头絮聒着他和石磊洗澡时的乐子,只感觉心头那股看到微博上牧余被堆的戾气一点点被抚平了。

    这个人,有些事情总是不放在心上。既是那样脆弱,可又总是让他惊叹的坚强。

    无可奈何。

    无药可救。

    无路可逃。

    “晏哥?”许久没得到回应,牧余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

    “嗯。小鱼,”谢晏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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