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本心

    虽然不知道须臾叟到底是什么人，但灵犀炼体诀绝对是魔人一族最为强大的绝世功法之一，这点聂云深有体会。

    这种级别的法诀，无论在哪都会引起腥风血雨，此时听到古休问起，如何不警惕。

    “绝世功法都是大能留下的，先天带有灵，并非任何人都能学会的，我不会要你教我，也不会给你传出去，只是感慨一声！”似乎猜出了聂云心中变化，古休笑着摆摆手，道：“我是第一关守护者，既然你胜过，那就给你一样好处！这只舞心魔笛，是跟随我多年的宝物，在魔人一族都非常有名，给你了！”

    古休手指一点，一道乌黑的光芒了过来，聂云伸手接住，正是一个一尺来长的短笛。

    笛子通体乌黑，刻满了特殊的魔纹，轻轻一动，散发出令人沉迷恍惚的魔音。

    “多谢前辈！”

    看了一眼手中的魔笛，聂云知道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即便剑神之剑与之相比，都差了一大截，脸上一喜。

    “嗯，好了，第一关你顺利通过，出去吧！”古休摆摆手，坐在原地不动。

    “可否冒昧问一句前辈，北斗星考核一共有几关？”聂云问道。

    “北斗有几颗星？”古休并不回答，反而突然问道。

    “哦，多谢前辈指点！”聂云眼睛一亮，明白过来，转身向外走去，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古休的声音继续响起。

    “魔人修炼，主要依靠自身，不寄托外物，我看你刚才修炼的功法。力量刚猛，强劲无匹，想要更进一步，是否考虑一下，将魔笛融入身躯……好了，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

    古休说完，转过身去。

    聂云再去看是，发现不知何时再次来到廊道中。刚才的房间已经消失不见。

    “将魔笛融入身躯，我也想，可惜……真要融合，肯定又会引起反噬……”

    聂云知道对方是好心提醒，一脸苦笑摇摇头。

    不是他不想将魔笛融入身躯。催动灵犀炼体诀，让其冲击第七重，而是现在没有佛门宝物维持平衡，一旦再次失调，无名法诀都未必能够震慑得住。

    以他现在的见识，能看出灵犀炼体诀第六重和第七重是个巨大的分水岭，这和人族、灵族一样。一旦冲击突破，鲤鱼跃龙门！

    如此大幅度的蜕变，蕴含的魔肯定更大，在找不到合适的佛门至宝之前。最好不要冲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即便不融合对自己来说。这个魔笛也是一件至宝，全力祭出。威力比起剑神之剑只强不弱，尤其是蛊惑灵魂的魔音，遇到同级别对手，奏响出来，绝对能让其陷入幻境，无法自拔。

    手腕一翻将舞心魔笛收入纳物丹田，聂云几步来到老酒鬼等人跟前。

    此时笛音消失，众人恢复过来，依旧一个个脸色难看，聂云看去只见自己走后，又少了几个人，应该和之前的云霄宗老祖一样，受到笛音影响无法自拔，死亡了。

    “走吧！”

    知道这种伤亡是无可避免的，聂云摇摇头，沿着通道向前走去。

    一路前行，再没遇到什么问题，很快众人就来到了通道的尽头。

    这是一个巨大的殿堂，还没进入，就听到一个朗朗的读书声传入耳朵。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书声汇聚起来，在空中凝而不散，绕梁不绝，嗅入口鼻，香气铺面。

    传说中，先圣哲言能够绕梁环顾，发彻人心，让人留恋不舍，阅读之后口齿留香，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就是如此。

    几步走进大殿，众人顿时看到一个青衣长袖的儒雅书生正坐在原地，手中端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吟诵不绝。

    刚才的声音正是他发出来的。

    “宗主，这是儒门高手！”

    老酒鬼一脸警惕。

    “嗯！”聂云不用他提醒，也已经认出来了，当即向前两步“前辈，在下聂云，还请赐教！”

    知道想要连环北斗星必须闯关，而这个儒生很可能就是其中一关，聂云不在废话。

    “无知小子，你知不知道打断别人读书是很无礼的？”

    读书的儒生并不回头，手掌一抖，掌心的书籍立刻横穿过来，速度之快，疾如闪电。

    “多谢前辈馈赠！”

    聂云呵呵一笑，天手师天赋运转，手掌变成赤金色，向前一抓就将急速冲来的书籍，捏在掌心。

    “嗯？有趣，丹田窍境巅峰，居然有这种实力，还拥有天手师天赋，不错，不错！”

    儒生笑着站了起来，众人才发现，他的身体修长，比聂云还要高上一头，青色的胡须垂下来，面容和善，显得儒雅气息浓重，十分和气。

    “前辈谬赞！”聂云知道这个儒生虽然看起来儒雅，实际上实力肯定比之前的古休还要可怕，不敢放肆，举止恭敬。

    “能来到这里，说明古休不是你的对手，那我来问你一句，为何要来北斗星，来这又为何事！”儒生笑道。

    “幸得古休前辈想让，才能侥幸过关，在下来北斗星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突破之路，进入灵界！”聂云道。

    “寻找突破之路？很好，够直接爽快，不过，我在这里可以告诉你，这条路很难走，继续前行的话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而现在后退的话，我可以送你一样好处，保证能让你突破现在的境界，如何？”

    儒生道。

    “无论九死一生还是十死无生，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坚持本心，一路走下去！”聂云道。

    “哦？坚持本心？呵呵，你知道本心是什么吗？”儒生笑道。

    “本心，真我是也！我所尊崇的道，坚持的路，即便前方再危险，再多坎坷波折，也无法动摇！”聂云道。

    “坚持本心虽然很好，但如果你一开始就选择错误了呢？就好像你要过河，乘船可以，游泳可以，搭桥亦是可行之道，但你非要将河流抽干，岂不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儒生道。

    “啊……我的道是什么？难道我一开始就走错了？”

    “完了，修炼了这么多年，居然走错了路，我该怎么办？”

    “道一开始走错，注定要多费心血，难道我也错了……”

    ……

    儒生的话音结束，人群中响起了几道呢喃的声音，众人脸上都露出迷茫之色。

    “厉害！”看到众人的模样，聂云知道儒生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已经将众人的道心击溃，当即眼神一凝。

    虽然二人对话平淡无奇，没有法力波动，也没有神冲撞，但聂云知道这样的交锋才是最可怕的。

    话语每一句，都代表了对大道的理解，内心的坚定程度，一旦相信了对方的理论，就会让自己的道心受损，所有坚持、所有修为都会毁于一旦！

    其他人灵魂没有聂云强大，也没有诸多天赋，对道的理解浅薄至极，虽然儒生并未针对他们，依旧让其道心崩溃，陷入混乱。

    “路没有错与对，人人都认为正确的路，难道就真是正确的？路在脚下，走出来才知道，坚持本心不动摇，才能真正不为迷惑，勇往直前，走到真正的巅峰！大道一万，理解任意一条都能勇猛进，谁能保证理解的一定没有弯曲，一帆风顺？”

    保守本心，聂云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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