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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关上门。

    兔兔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叹口气，宽慰她：“不就是失个恋吗，别难过，啊？”然后开始低头刷手机。

    “没良心，不许玩！”兔兔抢过我的手机，背到背后。

    “还给我！”我指着她。

    “那你保证不玩游戏。”兔兔见我这么凶，一下就软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方若是她在乎的，无论硬的软的她都要软。

    我接过手机，“说吧——”

    兔兔哼了一声，开始讲述她的北京故事：

    拉菲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通宵达旦跟人微信聊天，聊天对象也是个女孩，据说受过什么刺激，几次自杀未遂，拉菲跟她聊天只是在安慰对方，兔兔开始相信了，后来“不小心”看到了对话内容，发现很多诸如“我好想你”，“吻你哦”，“昨晚又梦见你”这种连她都说不出口的肉麻话，让她彻底发飙的是这一句“你就不怕我告诉兔兔吗？”

    “她这什么意思？她想告诉我什么？”兔兔气愤道，眼眶有点红。

    我一愣，这不是很明显吗？难道还需要我这个旁观者，不对，我旁观都没观过。

    我叹了口气，抱住兔兔，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没办法，好朋友情商太低。

    兔兔侧头靠在我肩上，用一种很性感的鼻音对我说：“我觉得好累，我有点......撑不下去了。”

    这句话听着好熟悉，好像很多电视剧里的女主人公都说过。

    我拍着兔兔的背，宽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再撑一撑就长胖了。”

    兔兔用她羞羞的小拳头打了我一下，“你说我胖！”

    我捂着胸口，做痛苦状：“我要被你打死了......你不光胖，还力气大。”

    兔兔被我逗笑了：“你这个坏人！”完了又吸吸鼻子，开始害起羞来：“外面那个妹子，灵的，好漂亮。”

    搞不懂夸别人自己干嘛要害羞，我告诫她：“别想歪了，她是我老妈的好友的女儿，我履行义务，招待老乡而已，”又压低声音，“她不知道我是，你说话小心点。”

    兔兔露出一副我相信才怪。

    我皱皱眉，然后就听到“笃笃笃”有人敲门。兔兔吐了吐舌头，对我做了个鬼脸，完全看不出刚才还要死要活的。

    我走过去开门，林苏站在门口，让我一下联想到亭亭玉立这个词。

    “不好意思，打扰了。”倒是很客气，又说，“兔兔留下来吃晚饭吧，我一会出去买点菜。”

    叫兔兔，而不是兔兔小姐。

    不是用问句，而是用陈述句，直接帮她把决定做了，完全忽略掉我这个主人的意见。

    我觉得仿佛哪里有些不对，但又很欣赏她的态度。

    林苏独自一人出门买菜去了，兔兔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还递了个很八卦的眼神，一点也没有t的样子。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把我八卦到林苏身边，林苏走远了，消失在街角，我突然想到自己并未告诉她菜场在哪里，刚刚那个背影太惊艳了，我还是不大相信林苏打扮得那么漂亮，居然是去了菜市场。

    感觉就像是去参加一个富豪云集的晚会。

    退回客厅，兔兔坐在沙发上，叹口气：“这么个活生生的大美女送到你家里，你怎么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死样子？”

    兔兔又开始管我的“闲事”了，我没理她，钻进书房，开始翻一本写晚明士大夫颓废生活的册子，看到有一个人天天焚香做梦，心中一动，觉得这种生活很适合自己。

    林苏很快就回来了，买了一堆“城市超市”的东西，果然是在国外生活多年的人，购物习惯也跟外国人一样。

    兔兔挤进厨房，兴致勃勃要帮林苏，被林苏请了出来，我把她按在沙发上：“好好养伤。”

    “养你个大头鬼，我又没受伤——”兔兔拿起身后的靠垫，砸向我。

    我轻轻松松接过来，靠垫上的花纹是一个大胡萝卜，我塞回兔兔怀里，“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兔兔翻了个白眼，抱着胡萝卜靠垫，蔫蔫地蜷在沙发上。

    林苏真的是个料理好手，很快一桌丰盛的晚餐就准备好了，期间我尝试进去看过两次，都被她堵在门口：“有油烟……一会就好。”

    晚饭很惊艳，色香味一点毛病挑不出来。只是一向胃口很好的兔兔，只吃了小半碗饭就说饱了。估计心情还是down着的，心智也受了影响，好几次把我的筷子拿过去当自己的用。

    吃完饭，我坚持要去洗碗，林苏拗不过我，只好放手，我伸手朝呆坐在凳子上的兔兔招手：“过来。”

    兔兔捧着肚子，她真的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连吃饭都会吃伤，她跟着我走进厨房，我帮她把围裙系好，“慢慢洗，洗好我再来看你。”

    “你走——”兔兔赶我，“我再也不要见你。”

    第4章 原则

    自从和拉菲谈恋爱后，兔兔变得越来越粗鲁了，我有点怀念从前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纯纯的兔兔。

    于是我“滚”出厨房，林苏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捧着ipad，好像捧着一本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著作，大概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她轻轻合上ipad，抬头对我微微一笑。

    我一直试图在她身上寻找年少时的影子，“女大十八变”，这种变化，在她身上，可谓是翻天覆地。

    “花生姐姐”，耳边犹传来小林苏甜甜的嗓音，“姐姐，我要出国了，妈妈说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姐姐，你要等我回来。”甜甜的声音变得涩涩的。

    “姐姐，你不要跟别人结婚……”涩涩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抽出一张纸巾，小林苏贴在我怀里，鼻子嗡嗡的，说话也嘟嘟囔囔的听不清楚。我抬起她的小脸蛋，帮她擦眼泪，多大个事啊，哭成这样，要知道，多少人正羡慕她呢，这么小就能出国留学。

    虽然我并不羡慕，我不是那种很出息的人，守着自己的一某三分地过日子就满足了。当时我正在偷偷喜欢班上的朱蓉蓉，每天在心里对自己表白一万次“我要喜欢朱蓉蓉一万年”。

    朱蓉蓉是个直女，诸如朱蓉蓉一般跟我亲近的女孩们毫无意外都是直女，所以我还是能在“黯然销魂”之余，没有落下自己的学习主业。其实我的家乡号称“g都”，奇怪的是少年时代的我却没有机会推开那扇神奇的大门。

    我把小林苏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大概我的声音太温柔了，小林苏居然在我怀里睡着了。

    这些片段早就被我封存在一条叫做“忘川”的河里，如今见到长大的林苏，那些原本沉入河床的片段又扑棱棱地从河底冒出来，逮着空就飘几缕给我。

    “姐姐——”

    我恍惚听见有人叫我，不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