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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他原本有另一套说辞,但他对焦君实在心冷,索性便闭口不言。

    弘治帝饶有趣味地看了眼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朱厚照,笑着说道:“起来吧。”

    焦适之从地上起身,立刻又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储秀宫原本是妃子居所,今朝帝后感情甚笃,储秀宫已经十数年未用,十分空旷。因为雨势临时换了场所,也来不及摆放桌案,因此除了几位内阁大学士及六部尚书得以入正殿而坐外,其余大臣是没有座位的。原本都挨挨挤挤站在接近门口的地方,随着雨势渐停,站着的官员都转移到庭院处,当然比试的公子们也不例外。正殿所有的门都被打开,庭院内的比试结果也清楚地被殿内的人所知晓。

    也就是说,现在正殿内只剩下几位重臣与皇上太子,而其余官员都在外面站着。按照常理,他是焦君之子,自然应该站到焦君身后,但刚才焦适之进来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焦君所站立的位置,总不能现在回头四顾。

    正值此际,殿上传来一道令焦适之倍感熟悉,又全然陌生的声音,“你且抬起头来。”说是熟悉,是因为这道声音在前几日刚刚听过,说是陌生,是由于那话中截然不同的气势威迫。焦适之心中一颤,抬起了头,随即目含震惊之色。

    只见其上两人一左一右,左边是位身着青色常服的男子,稍显瘦弱却目含温和,然而身上龙纹及十二章纹等繁华刺绣詹显了他的尊贵身份。而右侧则坐着一名精致可爱的男孩,衣裳上也神气活现地有着龙纹刺绣。

    那是寿儿。

    不,焦适之藏在衣袖内的右手狠狠一握,提醒自己,那是大明皇朝的太子殿下——朱厚照!但让他震惊的原因不仅如此,更是由于他心中快速闪过的一行字眼。

    ——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皇帝喜好玩乐,一直在宫外玩来玩去不想回宫。不理朝政,纵容内监作乱朝政,残害忠良。这是一个彻彻底底负面的评价,若史书上有哪一个皇帝被这样盖章,别说流芳百世了,不遗臭万年便是幸事。

    焦适之心中忐忑,再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当做偶然,这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每一次都是在见到寿太子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些句子,或者说这些评价,是在说太子吗?

    在这个当口上他没时间深想下去,只是及时控制住自己,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只听太子淡声吩咐,“焦家公子来得有些迟了,就让他与最后一名比试比试,分出胜负后再一起进殿吧。”焦适之没有太过诧异,躬身应诺,随着一个内侍走了出去。

    身后弘治帝戳了戳明显很高兴但我就是不说的朱厚照,“殿外刚挑选出来的无不是多年习武,焦适之文文弱弱,若是败了,你岂不是会失望。”朱厚照嘴角勾起个悄咪咪的笑容,犹如偷了腥的猫儿一般在父皇耳边低声说道:“他的母族是龚家。”龚家祖上也是随着太祖冲锋陷阵的武官之一,流传至今已是没落了,但被朱厚照稍微提醒,弘治帝便想起来了。

    “焦君看起来可不像是个爱武的。”其实焦适之看起来也不像个练武的,更像个文人。弘治帝稍微提点一句后,便把目光投到此时庭院的比试,仿佛不知道儿子被他的话刺激得鼓了鼓嘴,径自嘴角带笑地欣赏起来。

    而庭院外处,随着内监的解释,众人的目光落到这个刚刚匆匆赶来的少年,基本没人知道此人是谁,就听到随侍太监尖着嗓子说道:“请焦家公子与林家公子开始比试。”

    焦家?焦家!焦芳的视线立刻落到相隔甚远的焦君上,不止他,一旦想起刚才焦君面圣的场景,更多的视线落到了焦君身上。羡慕,嫉妒,怀疑,恶意种种视线叫焦君心中有苦难开口。

    而随着随侍太监的声音,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跳了出来,上下扫了眼焦适之,憨声说道:“我擅长使剑,你呢?”若是焦适之不擅长剑道,为了公平起见他便得赤手空拳了。

    焦适之的视线落到他右手的剑上,又扫了眼旁边摆放的器具,漫步走到那处,随手抽了把剑掂量了两下,返身看着大眼少年,清朗声起。

    “我也善剑。”

    张皇后看着弘治帝依旧皱着眉头的模样,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有话就好好说,这么吞吞吐吐的可不是你的性子,是不是寿儿又惹出什么事情来了,你怕我生气没有说?”

    弘治帝失笑,伸手遥遥点了点张皇后,“寿儿知道你这么想他,该生气了。”

    张皇后十分淡定:“他不敢生我的气。”

    弘治帝甘拜下风。

    “这段时日,太子一直带着焦适之去端敬殿,来往的太傅倒也没说什么。不过他顶撞杨廷和那次,我听说了点不太好的言论。”弘治帝知道张皇后未免后宫干政,了解了事情大概后并没有过多干涉太子学习的事情,也不知道内详,就先讲了那日的事宜。

    弘治帝对朱厚照大多是放养,他愿意干什么也都由着他。不过那日招来焦适之后,弘治帝为了以防万一也派人去探了探,但得知的事情并不是太好。而后不过在宫内待了几日,那焦家少年郎就让太子对他宠爱有加,大放厥词也不管不顾,甚至挤走另一个人,此人心机颇深,不可不防。

    相较于弘治帝的担忧,张皇后宽厚得多,她轻叹道:“你且说说,他这话有哪里不对了?”弘治帝摸了摸鼻子,刚才想找皇后商量的想法有点失策,皇后也是女子呀。

    “以前男耕女织,是身体所限,人力有时而穷,那是命。他的想法不切实际,却不是错误。”张皇后淡淡地说道,话语中带着几近无法察觉的悲哀。

    即使弘治帝对张皇后宠爱有加,十分尊敬。然而生而为这个时代的君王,他依然无法理解张皇后话语里的沉寂,那是天性使然。

    张皇后是个睿智的女子,她不会让自己过多的沉浸在异样的情绪中,转眼间就转换了情绪,眉目间含着笑意,“我倒是觉得这个孩子不错,有他在,寿儿总算愿意耐着性子读书了。至于那个林秀……寿儿也与我说过,是那个孩子自愿去的,呵呵,一个书香世家竟出了个尚武的孩子,不知道林家现在如何。这是寿儿要的人,又不是给你点侍卫,既然人没问题,你就别乱来了。”

    弘治帝无奈地摇头,林祭酒他自然熟悉,在他看来,林秀比焦适之要适合得多。不过皇后言之有理,到底是太子选人用人,总得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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