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0章 鲁中战役（三）

    驻守潍县的独立混成第三旅团旅团长佐佐木到一中将是日军中一个很有政治头脑和战略眼光的魔鬼将领。

    1886年，佐佐木到一原籍是日本福井县，本人出生于爱瑗县松山市，成长于广岛县广岛市，是日军少佐佐佐木透的长子。1905年11月，佐佐木到一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第18期，与山下奉文、岗部直三郎、阿南惟几是同期同学。毕业后因投考陆军大学失败，随所在部队第五师团来到东北，担任铁路守备队的少尉，从此开始了他罪恶的侵略生涯。

    佐佐木到一自称是日军中最大的中国通，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他的自吹自擂。这家伙在东北期间，被辛亥革命吸引，开始把目光投向早期国党，决心研究中国问题。当时，他年轻风流，把积蓄全部花在了艺伎身上，就想一直留在东北发展。后来还是日军中的前辈告诉他要想真正成为中国通，就必须陆大毕业。于是，他第三次投考陆军大学并获成功，于1917年毕业于陆军大学29期。然后就到了中国，先后在青岛、东北日军中任职。1922年被参谋本部以武官身份派遣到广州。在这里他认识了孙中山，看到了广州大革命期间国民党人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暂新气象，断定国民党必然能够成为与北京政府对抗的力量。

    在广州期间，佐佐木到一干了三件事，一是担任孙中山的军事顾问，观察了讨伐陈炯明的战斗，对黄埔军校也欣赏有加。二是搞到了200份广东地图、绘制了香港背面地图，这些地图是日后日军作战的必备地图。三是据他自己说，国民党的中山装也是他在沙面一家西装店亲自设计的，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说法。反正不管怎么说，在广州时期的佐佐木到一是同情和理解国民党的，虽然他的主要职责是干一些偷绘地图的间谍勾当。为此，他曾被日军高层视为精神病。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时，佐佐木到一又到了蒋介石身边，并恶毒咒骂**“实际上是如此冷酷无情，乃畜牲而非人类”，与正大肆屠杀**的蒋介石尿到了一个壶里，并随蒋介石的北伐军北上。

    经过对北伐的观察，佐佐木到一有点心惊胆颤了，因为他发现北伐的结果必然是中国的国家统一，这样，日军在东北的利益就会受损，因而必然出现日华对抗的结局。而且，他认为蒋介石没有继承孙中山的思想，他的部队与军阀部队没有什么区别。

    惊醒了的佐佐木道一撕下了面具，被调到东北任伪满洲**政顾问。在东北他干了三件事，一是把东北的伪军全部驱赶上了侵略热河的战场，后来又推向淞沪战场。二是重整满洲国防军，把满洲国防军变成了一支战斗力较强的日军帮凶和忠实走狗。比如他规定满洲国防军定员发放子弹，每个士兵只能有30发子弹，如果作战失败，就立即解散部队，追究主官责任，直至枪毙。不但导致东北黑市子弹价格暴涨，而且让抗联根本就无法补充子弹。这样一来，满洲国防军的战斗力迅速提高，甚至在没有日军配合情况下，单独进行了东边道九县独立大讨伐，并取得了胜利。三是制定了《“满洲国”三年治安肃正计划》和《集团部落建设计划》等两项计划，军事打击东北抗联的同时，实行“民匪”分离政策，断绝了抗联的后勤补给。这两项计划被关东军不折不扣地执行，佐佐木到一离任后也从未间断。可以说，东北抗联的失败，从根子上说就是败在了中国通佐佐木到一手里。

    卢沟桥事变后，佐佐木到一调任第十六师团第三十旅团旅团长，先到华北后到上海，参加了攻占南京的作战。当然，由于**在南京采取了正确的战法，日军没有象历史上那样屠城，佐佐木到一也没有历史上那样罪孽深重。历史上，佐佐木到一这个中国通把他的知识全部用在了南京大屠杀上面，著名的两个日军“百人斩”魔鬼都是佐佐木到一的手下。因此，佐佐木到一这个著作丰富、知识渊博的中国通，也是南京大屠杀的主犯之一，滚滚长江水都洗不掉他斯文外表下灵魂上的丑恶斑块。

    8月26日晚上，佐佐木到一吃过晚饭、写完日记，就早早地休息了。因为他觉得大本营对他很不公平，虽然二月份刚授了中将军衔，但让他这个具有战略思维的中将担任独立混成第三旅团旅团长，就是不重用他，侮辱了他的智慧和贡献。他觉得，不让他担任常设师团或警备师团的师团长也可以，最起码也应该让他担任某个方面军的参谋长才对。结果倒好，谋划来筹划去，最后竟然让他担任了独立混成第三旅团旅团长，天照大神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这么大的冤屈他也不管管。既然这样，管他娘的徐州会战打成什么样子呢，睡觉去也。

    佐佐木到一不知道，历史上他的独立混成第三旅团是配合十六师团作战的，只不过由于刘一民的到来，历史有点修正，他也就只好呆在潍县保护胶济铁路了。

    当然，佐佐木道一睡觉也不是一个人睡，独立混成第三旅团从国内来了五个年轻的女医护兵，成天嘻嘻哈哈的，佐佐木到一看她们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就对她们进行了壮胆训练。也就是抓了四个中国人，让这些女兵手持步枪用刺刀把他们刺死。

    这五个女兵都是刚出了高中校门的女孩子，刚刚进行了一轮新兵训练，在往训练场去的路上兴高采烈，其中最漂亮的美惠子和高桥加代见佐佐木到一的目光在自己的胸脯上瞄来瞄去，不但不羞涩，反而唱开了小曲，弄得佐佐木到一思维缜密的心也象18岁的少男一样晃悠起来了。

    等到了训练场，负责具体执行壮胆教育的山田中尉把女兵们带到四个捆绑着的俘虏面前，然后叫出一名日本兵做示范。这个日本兵举着雪亮的战刀走到一个高高大大的俘虏面前，见那俘虏面带微笑，就狂性大作，战刀一挥就把那儿俘虏的头砍了下来，在草地上滴溜溜乱滚，俘虏身子上的鲜血呼地一下就喷了出来。

    五个女兵哇地一声就吐了起来，那个最胖的姑娘甚至当场就吓尿了，一股骚臭味熏得观看训练的佐佐木到一不由自主地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山田中尉不为女兵们的窘态所动，冷酷地命令美惠子开始训练。

    接过男兵们递过来的步枪后，美惠子吓得脚步都有点踉踉跄跄的。山田中尉上去就是两个耳光，骂她丢了大日本皇军的脸，军人的不是。这一打一骂还真起作用。美惠子端起了步枪，闭着眼，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呀”地一声，就把刺刀刺进了面前一个俘虏的胸膛上，鲜血一下就喷到了她的脸上。美惠子下意识地双臂一紧，抽出刺刀再次刺了下去，结果那俘虏已经倒在了地上，美惠子刺了个空，用力过猛，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激起了其余四个女兵的兽性，几个人都在嘲笑美惠子胆小、丢脸，刚才还在尿裤子的那个胖姑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邪火，竟然跑上来夺过美惠子手中的步枪，把倒在地上的那个俘虏刺死了。

    接下来的情况就和佐佐木到一在东北经常组织的壮胆教育一样，几个女兵全部扑了上来，一刀一刀把俘虏们全部刺死，技术也慢慢熟练起来。

    壮胆教育的结果是令人满意的。虽然事情结束后五个女兵的脸色有点苍白，目光也有点迷茫，但经验老到的佐佐木到一知道，从此日军又多了五个忠勇的女兵。于是，关心部下的佐佐木到一把两个最漂亮的女兵美惠子和高桥加代带回司令部，由自己亲自安慰。剩下的三个就交给山田中尉他们去安慰了。

    着急安稳美惠子和高桥加代的佐佐木到一上床后象野兽一样，把对大本营的一腔怨气全部发泄到了美惠子和高桥加代的身上，使出了当年在艺伎那里学来的本事，直把两个小母老虎折磨得鬼哭狼嚎的。佐佐木到一发泄完了，这才沉沉入睡。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佐佐木到一还沉醉在梦想中。睡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广州时代，又见到了中山先生，面对中山先生那有点怜悯的目光做开了辩解：“不是我喜欢杀戮，我只是个军人，我只能为我的国家考虑。大日本的利益不需要中国统一和强大。一个统一和强大的中国，会让日本人民甚至世界人民睡不着觉的。”

    中山先生还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毒蛇咬人时想必是很得意的，不过，再恶毒的毒蛇也不过是捕蛇者追逐的目标，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佐佐木到一还要再做诡辩，中山先生突然不见了。佐佐木到一声嘶力竭地喊着：“老师，老师！”但怎么也找不到中山先生了。就在这个时候，睡梦中的佐佐木到一被激烈的枪声惊醒了。

    佐佐木到一是职业军人出身，下意识中一听到枪声就滚下了床，吓得同样被惊醒的美惠子和高桥加代都是连声惊呼。

    佐佐木到一大怒，他知道战斗发生时最忌讳的就是暴露指挥官的位置，低声呵斥那两个疯狂的女兵不要出声，然后才披挂整齐，拉开房门，厉声喝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参谋跑过来报告说土八路偷袭了西门，现正在城墙上与皇军士兵激战，争夺城墙控制权。参谋长已经下令步兵向西门反击，将土八路消灭。

    佐佐木到一听了报告，就上了小黄楼的楼顶，观察战况。

    这个时候，教八旅主力已经大举入城。教八旅参谋长兼教二十二团团长左叶就在西门城墙上建立指挥部，指挥教二十二团兵分两路，在特战一中队引导下，沿城墙向北门、南门和东门快速推进，意图迅速控制城防工事，给鬼子来个瓮中捉鳖。

    等赵山、赵捷率教二十三团和新一团、补充团上来后，三个团以连为单位，形成了几十支箭头，向城内穿插过去。

    赵山见鬼子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我军进展顺利，就决定旅直属部队沿城墙部署，防止鬼子反扑。

    这左叶在军史上大大有名，秋收起义前就是暴动队长，秋收起义后上了井冈山，由于识字很快就脱颖而出，参加了历次反围剿战役，长征前成立红八军团时，调任红八军团后勤部长及供给部长、政委。湘江战役红八军团溃散，只有左叶率领的后勤部队和挑夫保持了队伍相对完整，追上了主力。这一点，让**对他很重视。历史上，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左叶被派到了四方面军，因反对张国焘南下，职务被一降再降，变成了参谋。抗战时，左叶到了冀中，任冀中部队十七团副参谋长，后任二十二团团长，打了著名的宋庄战斗，解放战争时期才升任东野独二师师长，在辽沈战役时堵住了廖耀湘兵团东逃去路。建国后，左叶到地方工作，据说因为修公路的事情，在北京与彭老总大吵一通，失去了授衔的机会。

    当然现在情况不一样，许多悲剧都避免了，但左叶由于说话不注意方式，让许多同志感觉和他很难共事，红军改编时，从湘江战役后一直没有分配合适工作的左叶，就更不容易安排合适职务了，只能到抗大学习。结果**惜才，想起刘一民的性格和其它几个师长相比，更加开朗，就让左叶去找刘一民报道。但这个时候教导师主要干部都已配齐，不要说旅长了，连个主力团长的位置都没有。直到成立教八旅，左叶才担任了教八旅参谋长兼教二十二团团长。职务虽然低了点，但左叶一心打仗，反而觉得人尽其才了，很愉快地上任了。

    左叶很佩服刘一民，不说别的，就冲特战一中队那干净利索的身手，他就觉得这教导师是当之无愧的我军头等主力。现在，特战一中队已经占领了西门，留给教二十二团和教八旅其它部队的，首先是控制城防，接着就是打退鬼子的反扑，第三步就是围歼鬼子了。这仗对秋收起义出来的老红军战将左叶来说，自然是胸有成竹的。

    鬼子向西门反扑了。

    这小鬼子打仗，确实是有一套。步兵炮发射的同时，重机枪和掷弹筒也打过来了。而且步炮协同很好，城墙上正落炮弹的时候，步兵就顺着街道悄无声息地向城墙根摸过来了。

    教八旅在教导师主力旅中编成时间最短，但士兵都是参加太原会战的中央军、晋绥军的老兵，本来训练就恨扎实，经过赵山、赵捷带来的各级干部按照红军步兵训练纲要训练后，精神面貌、战斗技巧马上就上了个台阶。特别是我军为共同目标而奋斗的作风，彻底把这些原**士兵凝聚了起来，学文化、比进步成了全旅的新风尚。

    城墙下的鬼子见北门、南门那边杀声震天，而西门上静悄悄的，只有那熟悉的步兵炮和掷弹筒、九二式重机枪在向城墙上实施火力压制，以为西门的土八路主力全部攻向了北门和南门，自信心膨胀起来了，就冲出了街道，上了城墙下的跑马道，开始沿着甬道攀爬城墙了。

    左叶脾气暴躁，早就被不准动用大炮的命令搞得怒火万丈了。见鬼子不知死活，还想争夺城墙，就命令防守城墙的警卫营、工兵营集中投弹。一轮手榴弹下来，反扑的鬼子就被炸散了。城墙上教八旅火力支援营的重机枪和迫击炮、掷弹筒开火了，虽然因为怕误伤居民不能用炮火攻击城内街道上的鬼子火力点，但这些鬼子到了城墙下面开阔的跑马道，左叶自然不会客气了，亲自操起一挺重机枪就打开了。

    城内街道上鬼子的步兵炮、掷弹筒和重机枪没有肆虐多长时间，因为穿插迂回的教二十三团、新八团、补充团的战士们都瞄上了他们，利用街道掩护，摸到了鬼子火力点的后面，随着阵阵喊杀声的传来，鬼子的火力阵地熄火了。

    王老虎这家伙简直就是为战斗而生的。

    大部队上来后，王老虎带着特战一中队二小队扑向了北城门。他的特战一小队引导教二十四团去攻占东关坞去了，三小队则扑向了南城门。

    这个时候，西门的枪声早已把北门的鬼子惊醒了，城楼上的探照灯开始向城外和西门方向照射，鬼子的机枪、掷弹筒也已经开始向西门方向入城的部队开火了。

    王老虎见已经不能隐蔽接敌，就命令二小队成攻击队形，攻占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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