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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找个机会去看看他的车,能不能找到血迹什么的。”

    “好的,我们有个工作组在琴陵,我马上安排。”黄支队说。

    话音刚落,负责外围调查的侦查员就传回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有一个轿车驾驶员在发案前晚上2点左右在案发现场附近看见一辆大货车停靠在高速公路路肩。因为大货车停靠的时候关闭了大灯,只开着跳灯,所以引起了驾驶员的注意。

    “这样看来这个蒋某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了。”黄支队说,“去办搜查手续,搜查他的车和他家的冰箱。另外,注意监控蒋某,如果他有想逃跑的意思,立即抓回来。”

    5个小时以后,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在专案组靠椅上已经睡着的我。电话的声音很响:“蒋某家冰箱里发现了血迹,经过琴陵市法医的初步种属实验,是人血,dna检验正在进行。”

    黄支队喜上眉梢,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抓人!”

    蒋某到案后,并没有交代他的罪行。即便dna检验已经确定了他家冰箱里的血迹就是死者的,蒋某依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蒋某坚持对抗了一整天,直到侦查人员查清蒋某有一位相熟的卖淫女,而这名卖淫女确定已经失踪了。

    在卖淫女家属赶到云泰市认尸之前,蒋某终于在证据面前低下了他罪恶的头颅。

    原来蒋某是这名卖淫女的常客,这一天和卖淫女一起洗澡时,因为卖淫女的几句玩笑话惹怒了蒋某,蒋某便殴打卖淫女,并将她的头按进浴缸呛水。没想到,呛了几下,卖淫女居然不动了。看到卖淫女死了,蒋某一不做二不休,学着电视上那样将卖淫女肢解、抛尸。他觉得没有人会注意到独自在外揽生意的卖淫女失踪,高速上又有那么多车辆,神不知鬼不觉抛弃一个卖淫女的尸体,应该不会被发现,警方肯定永远查不到他。没想到,裹尸袋出卖了他。

    案件顺利破获了,但是当我和黄支队看到卖淫女残疾的养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当我们得知卖淫女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儿,残疾的养母和智障的弟弟全靠她一人在外挣钱养活的时候,我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黄支队说:“生命无贵贱,她虽然是卖淫女,却是一个好姑娘。”

    第十六案枕边魔影

    转眼间,炎炎夏日又卷土重来。盛夏的早晨也让人觉得烦躁,太阳对着大地喷吐着热焰,知了在树上不停地聒噪着,路上行人稀少,店铺门可罗雀。

    我走出办公室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摇了摇头。法医都是不喜欢夏天的,即便我这个畏寒的人,对夏天也有着畏惧。我想道理大家都明白,是因为巨人观。

    “好在这个案子不是巨人观。”我侧头对并肩行走的永哥说。

    永哥是汀棠市公安局主检法医师,目前正在省厅接受为期2年的技术培训。省厅每年都会从各地市抽调骨干力量来省厅工作,一来是给各地法医骨干提供接触更多特大疑难案件侦破工作的机会,二来也是减轻省厅法医工作负担。这种培训方式叫“以师带徒”,是由我的师父来为全省法医带徒弟。“传帮教”的形式在刑事技术工作中是非常重要的,也正因为我省刑事技术专家的作用,我省刑事技术人员得以一代一代茁壮成长,越来越多地在侦查破案中发挥不可或缺的作用。

    以上学的时间论,永哥比我高5届,是我的师兄,但是从拜师的先后顺序来看,我是师兄。于是乎,我们都称呼对方为“哥”。

    其实这应该是一个美满的假期。因为东奔西跑、每年出差200天以上,总队长为了照顾我们日渐强烈的不满情绪,给我放了一周假。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工作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公休过,也没有补过加班假。假期的第一天是周六,早晨6点我早早地起床,收拾好行装准备和铃铛去武汉旅游,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

    “你的假往后推一推。”师父知道用商量的口气一定会被我义正词严地拒绝,所以他用上了命令的口气,“汀山县一起命案,一死两失踪。”

    “可是,我这……我好不容易……”对我来说这是噩耗,我情绪激动,语无伦次。

    “人命大过天。”师父打断了我的话,“科里的人全部在出差,你不去怎么办?”

    我默默地挂断电话,安慰了铃铛几句,骑着我的小电驴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厅里。

    办公室里,永哥已经在候着我了,见我进门,说:“师父催得紧,赶紧出发吧。让我们9点之前赶到。”

    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快8点了:“那是要快一点儿,至少得一个小时的路。”我拎起勘查箱,和永哥并肩走出了办公室。

    有很多朋友质疑为什么很多警察都是因车祸牺牲,其实道理很简单,侦查破案时间不等人,快一分钟可能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当然,快一分钟也可能就会酿成惨剧。我紧紧地抓着扶手,任凭警车呼啸着在9点之前赶到了100多公里外的汀山县。

    永哥是汀棠人,汀山县是汀棠市下属县,所以永哥对汀山县轻车熟路。很快,我们到达了现场所在地,汀池镇。

    “你这一去学习,我们市这半年命案发了10多起了。”汀棠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年支队长打趣地对永哥说,“你走了,压不住势头啊。”

    简单的寒暄以后,我和永哥戴上口罩、鞋套、手套和帽子,跨进警戒带。

    现场位于这个小村落边缘的一座平房内。平房是三联体结构,从平房正中的大门进入后,首先看到的是客厅,客厅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门框。西边的门框没有木门,只有一块花布帘把西房和客厅隔开。东边有一扇木门,此时正虚掩着。

    进入大门后,就看见客厅的东边墙角处摆放着一张单人钢丝床。床上垫着一张草席,席子上躺着一具老太太的尸体,一条花色毛巾随意地搭在尸体的腹部。尸体面向墙壁,左手无力地搭在钢丝床边,指甲呈现出暗紫红色,显得阴森可怖。

    “西边的这间是杂物间。”刚刚做完地面痕迹勘查的痕检员说,“里面全是杂物,地面条件非常差,没有取证的可能性。”

    “有翻动痕迹吗?”当地法医已经经过了尸表检验,初步判断死者是被掐扼颈部、捂压口鼻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的,所以我更关心案件的性质,一边问,一边撩开帘子小心地沿着勘查踏板走进杂物间。

    “初步看,死者生前生活习惯不好,里面很乱,但不像有翻动的痕迹。”痕检员说。

    屋内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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