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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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仁兄,夜半惊扰闺阁小姐清梦,可实非君子所为,不知阁下姓名?”

    “哟,你追了我五条街就为了问这个?”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脸上尽是啷当之色,上下打量过这个追了自己半天的牛皮糖之后,露出一脸可惜,“可惜了,若你托成个女儿身,本郎君还能与你共赴,可惜了这好相貌。”

    被黑衣人嗟叹可惜的青年顿时脸上惊现怒色,忍了又忍,喝道,“大胆采花贼,这湘南城一月之间数名闺中女子痛失清白,可是尔等所为?枉你一身功夫,当真是辱没了师门传承!”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嘴上没有把门的么?本郎君是师父是天下第一的采花贼,本郎君继承祖业不正是光耀门楣的好事?”那郎君长得是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模样,偏偏一张嘴就漏了黑水儿,说出的话更是让那青年怒火中烧,本来他还看着这人功夫不错,劝几句,弃恶向善岂不是好事一件,岂料这厮竟无脸皮!

    “你恬不知耻!玷污女子清白,岂还有她们的活路可在?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语毕剑出,只扫那郎君上三路而去。

    这郎君也不是好想与的,赤手空拳便与这青年缠斗起来,脸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戏耍之色,他身法巧妙,一边避过那青年的剑锋,一边嘴上不闲,“你说我污人清白可有证据?你亲眼所见?难道名门正派的都是这样单凭一己测论就定人罪名?”

    那青年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他的确是没有证据,今夜是躺在栈房顶喝酒,听见不远处灯火点点,缭乱地传来‘抓采花贼’的呼喊,恰好一名黑衣男人掠过,让他撞了个正着。想着自己被这人刺了几句便恼怒地定了人罪名,确实不妥,因此利落的收回了剑势,却仍戒备地指着那人,问道:“那你何故夜行不诡,且自报上名来,我自会判断是非。”

    “看不出来,你还还断案呢。华山派的首徒何时做起了衙门里的差事,你师父可知道?还是华山派已经投了朝廷,做了朝廷的爪牙?”

    那自称郎君的玉面盗贼正是号称万里独行的采花大盗田伯光,他武功不说顶好也不差,尤其是轻功绝佳,今夜他刚从春风馆出来就碰上这华山派的小子,一脸正气的抓贼模样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此时见这傻小子收了剑招,暗笑这正派人迂腐,于是摆足了气势,得寸进尺地训诫起来。

    这青年正是华山派的首徒,令狐冲。今年才二十四五岁,浓眉大眼,宽额方脸,生的一副好相貌,布青衫也穿出几分江湖少侠的英气。前些日子他受了伤,刚是好些,便听说这衡山派的刘三爷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他前些年莫大先生大寿之时曾与那刘三爷有过一面之缘,十分钦佩对方的为人,因此风尘仆仆往衡山县赶来,途径这湘南县稍作停顿,完全是因为他的酒瘾发作了,听人说这里的悦来栈有一种陈年竹叶青,乃前朝一御酿酒伯临终之作,十分有名,所以他未进店门,就先嚷了声。

    入夜星月高悬,令狐冲把酒狂饮,正在慨叹若是小师妹在此,高谈阔论才是人生美事,就遇着这么一出抓贼的戏目,也好生扫兴。

    “阁下既然识得在下,那定然不是无名之辈,华山令狐冲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阁下还是说个明白比较好!”令狐冲初入江湖,也吃过不少亏,好在他子爽朗,也结交不少好友,但得罪的人也不少,他自知武功不高,也不敢把话说死了。

    正当田伯光准备再寒碜一下这名门正派的傻小子时,一声清越的斥音传来。

    “若是打情骂俏,给本滚远点。”

    这一声,惊得令狐冲和田伯光差点从房檐上跌落下来,他二人四处打量,什么也没有发现,二人互瞪一眼,正各自郁闷,一股迫人的威压从脚底下散出,生生让二人稀软了腿脚,从房顶滚了下来。

    ‘哐通’‘哐通’两声。

    “乖,接着睡,无事。”木莲清软声安抚了听见动静,眼睛颤巍巍就要睁开的东方不败,手掌轻轻地抚在东方不败的脊背上,缓缓地上下摩挲。

    东方不败当然是早就听到动静了,可是有莲清在,都会处理妥当的,他只要安心睡觉就好,可惜这通通的两声实在是响,让他听不见都难。好在有莲清的抚慰,他拱了拱身子,一手搭在莲清的口,温热的心跳,让他又缓缓睡去。

    木莲清见东方又睡得稳了,听院子外头也安静了,满意地合上了眼。

    第二日一早,木莲清和东方不败吃了早饭,跟小二打听了路线,去游湖了。

    二人不知道昨天夜里各自摔了一个大马趴的令狐冲和田伯光一直蹲在那院子的墙角,一夜没敢挪地方。木莲清携了东方不败去游湖自是美哉妙哉,这俩倒霉的直到日上三竿,打扫的小厮进了院子,才腿脚僵硬地相互扶搀着来到前院的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哈哈地吩咐小二上饭。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令狐冲滋吧两口清酒,觉得浑身的气力回来了,再瞅瞅对面一脸菜色的对头,心情舒畅了。

    “诶,我说,你到底是谁啊?”对于跟自己共患难,其实也就是一起蹲墙角的难兄,令狐冲还是很大度的,再说昨日他确实没看见这家伙行那苟且之事不是?

    “怎么?怕我是什么妖魔鬼怪,坏了你的名声?”田伯光觉得自己最近有点背,出门之前没看黄历,像昨晚这种功力深厚的老妖怪怎么可能蜗这湘南这种商贾之地,指不定是路过呢,刚还就被他给撞上!

    “你这人怎么不分好歹啊。我又没说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说就不说,小爷我还懒得听了呢。”令狐冲很憋屈,这厮说话总是呛人,谁欠他二亩豆钱似的,撇撇嘴,继续喝自己的陈年佳酿,的确是入口醇香,厚韵悠长啊,好酒,好酒!

    田伯光见令狐冲却是恼了,有点后悔,这小屁孩逗着挺好玩的,没那些个名门正派自诩的清高做派,还有几分侠义之心,就是有些呆,跟以前那些动不动就拿他做比的正派人强多了。

    话说,这田伯光年纪也不大,不过二十七八岁,他师父确实是一个采花贼,可惜就采了他师娘一朵就被缠了一辈子,到死俩人也是一个坑儿埋的。

    他是他师父捡来的,据说是魔教余孽,他娘把他藏在茅桶里才躲过一劫,被他那无良师傅捡了去,武功学的七七八八,还没出道就被江湖人称作小贼,招惹了几个清倌的姑娘,就成了负心的贼汉子,救了一个落水的姑娘就变成了采花贼,这才过了几年,托他这张人模狗样的脸,还真认识了不少的姑娘小姐,结果名声却是越传越坏,现在已经成了天下第一的采花大盗,他师父若是泉下有知,知道自个儿继承了他老人家的大业,估计能高兴的从地底下蹦出来。

    他能有今天离不了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推波助澜,落井下石,所以,有机会报报仇他还是很乐意的。

    昨夜初见这令狐冲,真是恶心自起,打算好好教训一顿,可惜,这傻小子跟以前那些伪君子不太一样,是个讲道理的,让他有些遗憾,他田伯光虽是个坏人,却也是个讲理的,令狐冲这厮,杀了可惜。谁知,刚起了善心又遇见一尊大佛,还不知是哪一天的神佛,光听那声音,就没听他师父那老不死的形容过。

    后起之秀?那不可能,光那份内力,没个七八十载,怎么可能让他俩直接栽下来,就他俩的武功,不说比得上各派的头号人物,那也是在江湖上排的上号的,就说这一个气势就让他们软了腿的,就那少林大和尚或许有这份功力,可是跟那大和尚一辈的,谁会跟他们这小人物过不去?

    正在苦苦思考的田伯光,一歪脑袋,正好看见令狐冲抿着小酒的恣意模样,脑子里一凌,想起来了,人家那大佛是闲他们扰了清净,让滚远点,只是他们俩吓的不轻,一宿没敢动弹。至于那大佛讽刺他二人打情骂俏完全被他抛之脑后。

    “唉,我说,你之前得罪什么人了没?”话一出口,田伯光就郁闷了,怎么跟这小子说话口气一样,真是欠抽。

    令狐冲其实一直在偷偷打量对面之人的神色,只见他眉间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难题,没过多久,似是想通了一样,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脸上又恢复成那种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模样,十分欠抽。

    “我人小辈微,能得罪什么大人物?倒是你,偷偷的,说不好就撞了哪家大神的门槛!”

    这令狐冲还真是真相了,可惜,他俩谁也没当真,田伯光见令狐冲说话随意,似乎没对自己之前的为难放在心上,顿时有些好感,又听他说自己偷偷,十分不忿,回到,“什么偷偷,大爷我就喜欢这身衣服!”

    令狐冲撇撇嘴,不做声,兹兹的品着酒,田伯光扯扯身上的黑色锦服,想着是不是真的换身,也许这衣服真的容易让人误会?

    这俩人吃罢了早饭已是巳时前后,困倦不已的二人各自要了一间房,回去补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肩膀好痛痛的,今天碰见一个很久很久没见的小时候玩伴,现在貌似是个医生,偶们俩在一个饭馆里点晚饭,说起这个头晕脖子痛,人家说了一句是颈椎有问题,吓得偶半天没缓过来劲,回来赶紧上网查查有啥方法缓解的没?话说,偶上班就是对着电脑哈,好辛苦真想找个男人嫁了算了,可惜,还遇见一只靠谱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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