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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皓染站在落地窗边，雨下得越发大了，即使关着窗户，也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意渗透进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屋内的壁灯亮了起来，但是暖气没有足够的电力可以使用，而衣柜里也没有毛毯了。

    周皓染脱下西装外套，盖在黎荀身上，伸手轻抚他的额发。

    手指可以触摸到那冰凉的额头，「似乎退烧了呢……」不过，也许因为出了很多汗的关系，黎荀的头发都是湿漉漉的。

    这样下去，恐怕还得发烧……

    周皓染走进浴室，这栋乡村别墅里的设备，基本靠电力维持动作，包括热水供应。

    虽然电热水器已经不能正常工作，但是之前水箱内还蓄有不少的热水。周皓染端了一盆热水，还有毛巾，他先脱去黎荀身上，那几乎可以拧出水来的睡衣，然后用拧干的热毛巾，替他擦拭身体。

    所有的这些事，周皓染都不需要第二个人来帮忙，他动作轻柔地替黎荀换上新的睡袍，让他安安稳稳地靠在床里。

    黎荀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显然是觉得很舒服，薄红的嘴唇翕动着，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周皓染的衬衫衣袖被水弄湿了，他便解下真丝领带，脱下衬衫，再看了看沉睡的黎荀，觉得他今晚是不会醒来了。

    这样想着的周皓染，索性脱去鞋袜，换上睡袍，打算和黎荀一起睡觉。

    以前也是这样，为了能够在黎荀做噩梦时，第一时间给予他安慰，周皓染会躺在他旁边，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直到他再度入眠为止。

    不过，这张床并不十分大，而黎荀也不是小孩子了，周皓染唯有侧身躺着，替黎荀掖好毛毯，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夜，很静，只有转小的雨点，敲打在窗户上的轻微滴答声。

    周皓染怎么都睡不着，满心思都是黎荀的事，就算陪在他身边，也还觉得不够。

    在他烦躁地睁开眼睛时，却发现黎荀正在啃咬自己的手指。

    「小荀？」用对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周皓染支起手肘，看着他，「怎么了？」

    黎荀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更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指头后，把身子蜷缩得紧了一些。

    「是冷吗？」

    果然没有暖气是不行的。周皓染想要靠近黎荀，可是想到他对外人的排斥，只好停下过于亲昵的动作，改用说的，「荀，你可以靠过来一些。」

    以为黎荀并不会理睬自己，但没想到他真的往这边磨蹭了过来。

    「好了，你睡吧。」周皓染浅浅笑着，温柔搂住黎荀的脊背。

    两人抱在一起的话，被窝里就明显暖和许多，黎荀的头就枕靠在周皓染的胳膊上。

    周皓染现在才是真正的心满意足。

    雨水滴答、滴答，从木头屋檐落下，时间也在一分一秒流逝，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黎荀，突然开始不安的动来动去。

    周皓染就像一个等身抱枕，躺在床上完全不动，任由黎荀时而搂紧他的胳膊，时而攀住他的肩膀。

    也许黎荀是在寻找一个更加舒适的睡觉方式，所以周皓染决定随便他怎么做，但是，当黎荀整个人都贴上来，左腿还蹭上他的小腹时，周皓染有些无法保持冷静了。

    「唔！我是禽兽吗……怎么会……」

    没有想过要对生病中的黎荀出手，可是下腹部仅仅因为黎荀大腿的碰触就竖起旗杆，周皓染感到难堪地往外挪动一些，可是床太窄了，再避让，他就要掉下去了。

    摔跤是没什么关系，周皓染就怕这砰的响声会吓到黎荀，他现在显然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荀……」当黎荀的膝盖再次磨蹭到那个地方时，周皓染不得不伸手，按住他的膝头。

    黎荀像被电到一样，身体很快就往旁边缩，周皓染想着，「果然是不能碰他啊……」心里觉得很失落。

    忽然的，黎荀从床上爬起来，不会又想躲墙角了吧？周皓染连忙说：「好吧，你要怎样都行。」

    黎荀并没有走，他掀开两层毛毯，腿一抬地跨坐在周皓染的腰上。

    壁灯的暖色调，柔和地勾勒着黎荀迷人的身段，雪白的棉质睡袍，只有腰带是系紧的，松垮的衣襟裸露出黎荀大半的胸膛，以及胸口那粉嫩、小巧的乳头，周皓染一脸哑然地看着他，心跳得极快，浑身上下的肌肉绷紧着，硬得像石头。

    「这样会冷的……」周皓染的声音是这般沙哑，他伸出手，想要拉拢黎荀的睡袍。

    黎荀却反而裹着周皓染的手腕，看起来好像不太满意似的，把它推开了。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周皓染说：「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

    黎荀依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他是否理解了周皓染说的话，他慢慢地趴下去，脸颊贴在了周皓染的肩上，就像个无尾熊似的缠着周皓染。

    「是么？你想把我当成『床垫』睡？」周皓染大胆地摸了摸黎荀柔软的头发，含笑道：「我明白了，我的身体很暖和吧。」

    然而，才趴了不到一分钟的黎荀又不安分地抬起头，在周皓染想着他又要做什么时，黎荀忽然就吻上了周皓染的嘴唇。

    这个动作轻柔得如同花瓣飘落，周皓染因为惊讶而微启着唇，黎荀竟然主动吻他？

    「我是不是在做梦……？」周皓染无法置信地想，可是黎荀的气息如此真实，他的唇瓣是如此甜蜜，一点也不像在做梦。

    差一点，周皓染就要把持不住，直接把黎荀压倒了。

    「小荀，你难道是……肚子饿了？」

    周皓染尽量用轻柔的力气握住黎荀的双肩，想把他推开，但是黎荀却不想离开，甚至用力啃咬起周皓染的嘴唇，如同一只饥渴的小野兽。

    「唔！」下唇似乎是流血了，周皓染并不太在意，被心上人啃出血之类，似乎也是一种幸福，只是眼下的黎荀，未必认得他是谁。

    也许是尝到不妥的味道，黎荀秀眉颦蹙起，不再咬周皓染了，可是更糟糕的事情来了，他伸出舌头，反复舔着周皓染受伤的嘴唇，好像是觉得抱歉？

    因为那舔舐的动作十分轻柔，就像小猫在舔舐主人的手背那样。

    「好、好了，我没事。」周皓染微笑着说，黎荀却更得寸进尺似的，抱紧他的颈项，舌头钻入周皓染的唇内一番稚嫩的搅动。

    「——！」周皓染深邃的黑眸里倒映着黎荀浓密的睫羽，如果现在有什么人闯进来的话，周皓染会万分感激他的。

    因为他不可能推开黎荀，这是生平第一次，他被黎荀这么煽情地吻着，此情此景，简直是「死而无憾」了！

    「完了，难道我要堕落到比禽兽还不如吗……？」

    当黎荀笨拙地蠕动自己的舌头，在周皓染的口腔内舔来舔去时，周皓染再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