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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妃没料到此人如此厚颜无耻!她做过什么心里不清楚吗!:“你才该见先帝!如今先帝尸骨未寒你竟然欺凌我们孤儿寡母!朱砂!你对得起先帝的厚待吗!”

    朱砂站在这里就对的起大夏国的任何子民!“看来太妃十分怀念先帝!”

    大太妃骤然冷笑:“你想害死我!哈哈!我儿被你害成那样你以为我会怕你!朱砂!你有本事今天就杀了我!你会不得好死!”

    朱砂看着她,往日尊贵无比的四妃之首如今也不过如此,她曾经智斗三大妃的脑子哪里去了?曾经的沉稳哪里去了?原来苍老是如此可怕的事情,原来没了理智的女人会轻易赌上所有,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老了是不是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朱砂立即收回思绪,看向怒目而对的大太妃,朱砂的确不想杀她,可也不能放了她,但是必须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幸她今天找上门来:,朱砂骤然冷笑故意靠近她冷嘲热讽“我为什么要杀你,要杀也是杀了你的儿子和你们卓家所有的爪牙!让你们卓家从此成灰!”

    “你敢!”

    朱砂清淡的一笑:“有什么事我不敢的,还是说你想尝尝正太妃母子的下场!血剑三尺之外!到死也得个骂名!”

    大太妃闻言气的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刀失去理智的砍上去!

    大太监万福见状瞬间撞过去,手无缚**之力的老太妃狼狈的倒在地上,持刀侍卫一哄而上擒住大太妃!本已是大势已去,谁还给曾经的贵妃留有薄面:“放肆!”

    众妃嫔见状,惊吓纷纷后退怕引火烧身。

    朱砂看着破口大骂的女人,表情仍旧不冷不热,嘴角却有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如今来的刚刚好:“来人!大太妃以下犯上,打入冷押禁!”

    “是!”侍卫拖起地上胡乱挥舞的老女人,像溜麻袋一样拽走,属于太妃们的光环清冷的结束了。

    众人瞬间没了声音,胆小一些的已经脱去孝服,唯恐太后真让她们为先帝殉葬。

    胆大一些的诚惶诚恐的往后躲,怕太后想起她了,杀了泄愤!

    往日风光无限的女子,现在一个个垂头而立,纵然心里有不甘心也不敢当着宏德太后的面表现出来,此刻的朱砂在她们眼里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恶毒女人!

    朱砂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她威严的站在大殿之上看着天际一点点的泛白,心里镇定了一半,碍眼的人几乎消失殆尽,她可以喘口气了:“众位可还有事?”

    冷风吹过,下面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曾惊起。

    朱砂收回目光,神态谦和雍容:“既然众位都没事,本不送。”

    众人一哄而散,唯恐朱砂逮住了拉她们去见先帝,并不是她们不够爱,而是年龄到了她们的零界点才更加知道珍惜。

    ……

    夏之紫朝服未脱直接向静心殿奔去。

    荣安吃力的追着:“皇上,您慢点,皇上——”

    夏之紫急忙转弯因为跑的过猛顿时与出来的人撞在一起:“大——”胆,可惜因为太疼没说完。

    荣安惊吓的跑过去搀扶!

    朱砂脸色难看的对上夏之紫。

    夏之紫顿时没了声音。

    朱砂不容辩驳道:“来人!把荣安拉下去打十板子,罪名是皇上静心殿内跑闹。”身为帝王焉能没了仪态!

    侍卫闻言立即上前,拖走了脸色惨白却不敢发出声的荣安。

    夏之紫立即站立,愧疚的垂下头,神情已经恢复帝王该有样子。

    大太监万福心疼的看荣安一眼,他是太后宠信的总管太监,荣安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本以为跟着皇上能有点福气,想不到所有责罚都落在他身上,哎。

    春江看万福一眼,轻蔑的目光昭然若揭,他把荣安那个小东西放皇上身边会没一点小心思?说出去谁信呢!

    万福见状并没有接上春江的目光,皇上新上任的几个小侍女还不都是她的人,彼此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他和春江之间的竞争明里暗里就是那么回事,谁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夏之紫歉意的退后一步,不好说什么的看眼荣安被拉下去的方向,恭敬的道:“母后见谅,朕不该失了规矩,她们有没有……”

    朱砂并没有让他问下去,不属于他的问题他没必要知道:“到书房里。”过几天是紫儿登基满九个月的日子,该去国寺礼佛了。

    ……

    郡王殿内,夏之意倒回床上无神的闭上眼睛,好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身为人子不能保母亲平安是他身为人子失职,夏之意骤然有股心灰意冷的错觉。

    二皇子夏之橙心疼的看眼三弟:“总比大哥和正太妃的下场好。”

    四皇子冷冷到嘲讽道:“二哥,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三哥这罪白受了吗!如果三哥号召,兄弟一定响应!”

    夏之橙斥责的看向四弟:“这里是郡王殿你以为是你的行!”

    老四夏之绿不服:“二哥你就是太好欺!她朱砂什么——”

    夏之橙一巴掌甩了过去:“你不想活了!”

    夏之绿愤恨的看眼二哥!气的拂袖而去!

    夏之橙无奈的叹口气,重新做回床前:“皇弟,事情已经如此,等皇上大了或许我们就自由了。”夏之橙说完,神情无奈凄凉,话虽如此,可往日高高在上的他们如今却是这样的下场,谁又会甘心!只是迫于压力没人敢说!

    ……

    卓律的心还没有平复,又听说太妃被打入冷的消息顿时气的昏了过去!

    曲继盛也好不到哪里去,气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干脆不去上朝,势必要给宏德太后压力。

    徐君恩松了一口气,心里暗笑自己白担心一场,朱砂什么时候错过,先帝称其女学士果真应证了这句话。

    产婆担心的靠近徐大将军,小心翼翼的道:“将军,六夫人的孩子没保住。”

    徐君恩立即回神,才想起他现在站在内院之中:“知道了,让夫人好好养身体。”说完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六夫人气的砸了所有的屏风器皿:“赵芮希!我跟你势不两立!将军呢,将军在哪里!——”六夫人歇斯底的喊叫,发疯般的乱挠却没有喊来她想见的人。

    ……

    朱砂从不认为朝堂上少个人别扭,四个首相少了两个,正好可以通过以前无法修正的方案,比如裁员、比如调配、比如把他们的爪牙不问理由的降职!谁敢有意见砍了再说!毕竟不是要臣,杀一个两个没什么影响。

    朱砂这两天十分肆意,丞相和徐家从不投反对意见,意味着四人中有两人支持且无人反对,朱砂利用此空隙毫不客气的上调几个新人物,恨不得那两个老不死就此在家中一病不起,等他们什么时候想起上朝了,说不定能换批新面孔让他们过瘾!

    卓律听闻宏德太后竟然外派严中贤,气的在府中大骂朱家不是人!可他现在称病不朝,无法上折子驳斥太后的意见!气的卓律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把给自己出主意的人砍了出气!

    曲继盛也好不到哪里去,本以为不上朝能让宏德太后看到她大错误,现在可好!恐怕朝中马上要没了他的位置!

    曲云飞好笑的看着他们,心想这朝局果然诡异——

    ……

    玄元历元年七月,新帝登基整整九个月。大皇子死,三皇子残废,太后调走了严中贤,兵部尚书死于意外,新任兵部尚书是太后的人。

    同年同月,朱砂留下五位先帝的小公主,除她们的母亲能住在皇外,其他太妃一律发配守灵,所有皇子遣送郊外,其行为和吃住有专人记录,如有不妥立即交审法寺处置!

    此时,朝中局势明朗,新鲜官员血注入朝廷,皇帝和太后的支持着稳定,夏之紫越来越有帝王风范。

    新朝,已稳如泰山!

    朱砂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那些皇子始终是她的心病,审法寺都是卓律的人,不排除他们借机放纵皇子来报复自己,审法寺掌握全国贵族的赏罚,看来必须换个人做才行。

    朱砂靠在窗前,看着窗外盛开的秋菊,第一个跃入她脑海的人选是曲云飞,虽然她未曾见过,可据说此人虽不按理出牌,但决不畏惧贵族与皇族,加上他的地位和曲家的威望,如若他出任审法寺一职,定能堵悠悠众口。

    可……朱砂无奈的叹口气,以自己现在和曲继盛微妙的关系,曲云飞大概连朝廷也不会踏入一步。

    朱砂思索的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琢磨着有什么万全之策能说服此人。

    在朱砂还未琢磨透时,此月依照祖上的规矩新帝需静心焚香半月,为大夏国祈福!

    朱砂的行程匆匆定格在国寺之行上,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国寺祈福,朱砂暂且搁置了审法寺的事情。

    皇撵上:

    夏之紫看眼母后不解的开口:“母后有心事?”

    朱砂转着佛珠神情严肃:“没什么,想好选谁为伴读了吗?等你从国寺回来众位大臣会送上各自的儿子,你必须有所亲近有所梳理。”朱砂还是不习惯对着皇帝笑,那个位置不需要慈母。

    夏之紫恭敬的点点头:“儿臣明白。”他一定不辜负母后的期望,早日建立的自己的羽翼。

    朱砂亦不担心,夏之紫在学习和武艺上从不让人心。

    ……

    国山之上云雾缭绕,清幽的钟声回荡在山林之间,香火飘然万里为大夏国昌盛做出神上的最大贡献。

    此刻国寺已经戒严,除了有袈裟的僧侣所有的不够级别的小僧已经被安排到山下。

    新帝开始了他为期半个月的吃斋日。

    佛门乃清净之地,不许有过多的装饰,朱砂入住后,服饰和规矩淡了下来,少了浓妆艳抹没了沉重的服饰,一身淡色蓝裙的朱砂像是一个陌生的少女,只余醉人心魄的柔美、丝毫不见朝堂上运筹帷幄的霸气。

    如今的朱砂正是一个女人最青嫩的时节,犀角妆匣中的粉黛收起没了朝堂上的浓妆,纤弱的身形弱不胜风、脱俗的五官浑然天成,配上她骨子里的傲气,显的醉人心魄、美如诗画,可惜封号过于慎人,身份令人却步!

    夏之紫坐在蒲团中,不经意的看到站在新竹中的朱砂,手里的佛经瞬间滑落又急忙捡起阅读,这是夏之紫第一次见退去朝服的朱砂,心思震惊到不懂害怕什么……

    ……

    山中的夜晚慢慢变的清冷,露水顺着月光的恩泽一点点的凝滞,曲云飞停在山下看着戒严后果然变的巍峨的国寺,嘴角有丝嘲弄:“神子,看来你见不到师父了。”

    江神子毅然而立如暗黑之中的一缕月光柔如青玉:“万条青松濯傲骨,吾却止步待昆仑。今年恐是要与国寺的新竹失约了。”

    曲云飞目光微冷:“谁让里面住进了个老妖女。”

    江神子不赞同的摇头,如山林中走出的夜灵通透清人:“心到即可,过两日是国寺的庙会,山下会聚集各方禅师、佛物,曲兄逗留两日可好?”

    曲云飞闻言调笑的看向他:“你的人生果真如名字般无趣,庙会不只有佛经,还有万千女子、大千世界,不享受一番怎对的起造物的神奇!哈哈!”

    江神子并不介意,曲云飞向来如此,熟悉便好,他只是跟上曲云飞的脚步,一如往常般优雅淡定。

    ……

    两日后:

    庙会如期而至,六条繁华街道蔓延至百里开外,杂耍的、卖艺的、谈笑的比比皆是、布匹、字画、佛经、应有尽有;武台、文台、台台出典,到了晚上更是有放生大会、女子的望夫,人头攒动的街头吸引了来自各个阶层各个地方的人们。

    只是上香的礼节因为皇帝礼佛改在山下进行,可这丝毫不影响人们的热情,反而为了沾染帝王的福气聚集的人只多不少。

    朱砂除去一身修饰,穿了一件暗淡色的衣衫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没有梳妆却多了柔美,没有朝服却依然让人不敢亵渎。

    春江春月谨慎的跟在后面,想劝太后回去可又不敢开口,这里没有侍卫,万一!

    朱砂并不在意,十年多不曾一个人走走,如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情出奇的平和:“春江,万民生活可算富足?”

    春江担忧的上前一步:“回太——回夫人的话,富足。”春江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因为没有侍卫——

    朱砂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一枚木簪上,致的小玩意难得勾起她想多看一眼的心思,朱砂挽住衣袖本能的伸手去碰。

    另一手快一步拿起木簪也觉的这小玩意不错,难得他看中:“老板多少铜板?”

    朱砂骤然看向此人,高位坐久了忘了她看中的东西也有人敢抢!只是她瞬间平静,爱民如子的心她勉强有点。

    曲云飞敏感的看向她,本不经意的目光在落到对方脸上时,突然多了抹放荡不羁的调笑:“江神子!你家菩萨下凡了,还不快带回佛堂供着!”

    朱砂脸上多了丝不快,以她的身份谁敢对她出言不逊!

    江神子闻言觉的头疼,抱歉的看向一旁的人,神情也停了一下,顿时理解云飞为何出此言论,此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必出身不凡:“对不起姑娘,他的话切勿放在心上。”

    春江瞬间想上去剁了这两个登徒浪子!一句对不起能做什么!

    朱砂拦住春江,神情不冷不热:“如果这位公子真有雅兴,不妨现在就买三炷香跪拜在下如何?”竟敢对她出言不逊!也不掂量下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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