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旧账新盟

    “郭嘉！你给老子滚出来！”面容姣好远胜女子的青年一手握了马鞭，一脚踏在郭府门前的门当上嚷道。

    “这位公子，找我家公子何事？”门僮擦一把汗，他今天招谁惹谁了，好好的站着看门，就招来这么一恶煞。看他玉面冠服，想必身份尊贵，也不敢得罪。

    “闭嘴，把郭嘉给老子叫出来！”青年想想又道，“算了，你让开，老子自己进去找他。”

    门僮忙闪到一边，自己把不好门，把人家放进去找自己主子算帐了，却感觉如释重负。看这架势，肯定又是公子在哪惹了风流帐了，还是让他自己解决的比较好。院内传来一阵尖叫和此起彼伏的乒乒乓乓声，他一阵哆嗦，才想起来公子一早就出去了，忙拉着一个抱头鼠窜的小厮喊，“快去找公子回来！”

    “公子去哪了？”小厮似乎已经被某不明飞行物砸晕忽了。

    “青楼！酒肆！公子还能去哪！快去！”

    花瓶、烛台、屏风、砚台，司马懿逮着什么摔什么，摔了个痛快，方才回头，对站在一边哆嗦的几个姑娘道，“郭嘉死哪里去了？”

    “公……公子一早就……就去……”妙竹哆嗦道。

    “就什么就，又不是就去死了，结巴什么！”又是一鞭子，地板上又多了一堆碎瓷片。

    然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交响之声，胆小些的之兰干脆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清秋，你清点下，把这位公子砸烂的东西估个价，一会找他要银子去。”郭嘉已回来了，抱臂站在一边，等司马懿砸累了停下休息时，对清秋说到。

    “好的。”清秋开始认真低头算地上的残骸，“瓷瓶2个，宣砚一副，湖笔六支，屏风一副，对了，妙竹，你去清点下隔壁房间吧？嗯，锦榻也脏了，这个也算吧？”

    “你！”司马懿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个三彩纹瓶。

    清秋蹲在地上抬起头，“呀，这个贵。”

    他想了想，放下花瓶，转头对着郭嘉哭丧着脸，“你不是真要我赔吧？”

    郭嘉认真的点点头。

    司马懿无语了一阵，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子若呢？”

    “你明知故问。”郭嘉手一摊，摇摇头。

    “你！”司马懿几步上前，揪住郭嘉长衫前襟，“从前你酗酒、逛窑子，就是睡上十七八个女人老子也懒得管，现在既然你和子若已然成亲了，还敢做出如此行为，现在子若不知所踪，你满意了？”

    “不知所踪？你的人不是一直跟着她么？”他看似漫不经心，但对她身边的一切，其实早是洞若观火。

    “她要是我个三长两短，郭嘉，老子要你的命！”司马懿想了想又补充到，“你居然逛青楼把她气走，当初你娶她时我就该拦着她！”

    “仲达，你信我么？”郭嘉双手环抱前，淡淡道。

    司马沉默一阵，“去把她接回来吧，袁绍刚腹自大，孙坚连胜几仗，气势正盛，如果董卓离间他们，他们之间势必有一场恶战，我担心她无法自保。”

    郭嘉摇摇头。他不是不想去接她，只是九鼎现世之事，矛头直指观云阁，如果真与天心先生有关，那他早晚要与先生面对面的交锋，子若呆在自己身边，必然会阻止他和天心先生之间的对决，会让他分心，自己也会让她担心。他此去，凶多吉少，若她能就此忘记他，未尝不是好事。

    “为什么不去？”

    “仲达，你信我，我不会让她有事。”

    司马懿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叹口气道，“奉孝，我信你。子若的帐算完了，这次来，还有一事相求。”

    “说。”

    他在屋里踱了一会，转过头，望向郭嘉，“借兵。”

    “要多少。”

    “打凉州，”司马懿顿了顿，“夙夜堡不过是一个组织，没田没地没百姓，一旦十八路诸侯各自划地割据，那夙夜堡岌岌可危。”

    “伐董盟军已如一盘散沙，若王允依了你的计杀了董卓，那这天下必然被他们瓜分，是应该在他们之前抢到一州立稳脚跟。况且现在各州郡太守带兵伐董，后方空虚，救援疲惫，正是好时机。”

    ”郭嘉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与司马懿，“我的兵听持此玉者号令，不多，尽数只有五千人。今天倒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夙夜堡。”他心下已有决断，若此去找天心，身首异处，这些兵马不如都送了师弟，好过留在颍川被其他诸侯或是黄巾军歼灭。

    “谢了。我的夙夜堡，我不提，你和先生也是心知肚明的。”司马懿接了玉佩，转身便走。

    “仲达，”郭嘉背对着他，门外的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成黑色剪影，“别让我的人白白送死。”

    “嗯。”司马懿应了一身，转身离去。

    郭嘉看着满地碎片，抚额，这叫什么事，他跑过来把自己臭骂一顿，把家里砸个稀烂，临走还顺走他五千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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