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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事阻挠?莫非是皇后?

    思及此,向淑妃心头一惊,又暗自摇头。不可能!

    前儿年三十里,晚婕妤小产不久,沈慧妃就被皇上禁足宫中,一朝宠妃能这么轻易被困己宫,若说没有皇后的手笔,她是万万不信的。若暗中下手阻挠她的人是皇后,何苦困住沈慧妃,当是把矛头对准她才是。

    向淑妃正这么想着,就听殿外有宫人传皇后口谕,诏淑妃往于凤翔宫。

    沈惠妃娘家是靠了她这个妃位才得了擢升,算不得有多大的权势根基,如今宫内有皇后、有淑妃,更别提其他几个养育了皇子的妃嫔。是以其子——七皇子萧曜,即便是文治武功俱是不差,但平日里极其内秀,只为避开中、东二宫锋芒,

    晚婕妤年夜宫宴小产,那落胎之药查来查去,竟有沈慧妃宫里人经手。因此,皇后拿捏着这个由头,将沈慧妃禁足宫中,明面儿上说是避嫌。

    沈慧妃顺势领皇后懿旨,不日便幽居自个儿宫内。她就不信,四妃之中,贤妃仅有一女,德妃无子,整日吃斋念佛,只剩她和向淑妃二人底下有皇子,若她借晚婕妤落胎一事抽身而出,避开宫中纷扰,皇后真就那么信任向淑妃?

    今日不过正月十九,沈慧妃这才禁足九日,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听雨就亲自来请了她,沈慧妃心头一跳,随之去了中宫凤翔。

    晌时已过,此刻凤翔宫内,但凡位份够了的妃嫔都在里边,就连平日里总待在宫内佛堂念经祈福的德妃都来了。

    沈慧妃入得凤翔宫主殿,环顾一周,四妃就差了她。这阵势,是出了什么大事?她朝陈皇后行礼请安,等皇后娘娘叫她坐了,这才歇在旁边。

    端敏陈后,陈家的小女儿,初见时看着平平常常,并不打眼。但自其入宫以来,处处顺风顺水,在各娘娘斗来斗去之时,她的位份不知不觉间一提再提,直至入主中宫,成了皇后娘娘,众人这才发觉最大的对手竟悄无声息已然封后。

    而在这位新封的皇后娘娘诞下皇长子之后,宫内这才似百花齐放,诸娘娘接连传来喜信儿,回过味儿来的众人不由心惊胆战,皇后竟能这般手眼通天,干涉得了帝王子嗣?

    如今,住了近二十年的凤翔宫,陈皇后威严愈盛,再不复当年那个青涩少女的模样。

    “今日,本宫请了诸位妹妹来此,是有一要事还得诸位妹妹做个见证。”

    陈皇后面色沉肃,不带丁点儿笑意,想来不是什么好事。众宫妃正这么想,就见皇后娘娘朝身后的老嬷嬷挥了挥手。

    老嬷嬷退出门去,不久就有两太监押了一宫女进殿。

    那宫女衣衫整齐,并无不妥,只脸色灰败,跪都跪不好了,几乎要趴在地上,身子抖的和筛糠似的,额头冷汗直流,这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刑的。

    萧琛瑞日前救了季府表小姐,到底当时季时沐兄妹和文思侯之女吕眉三人是在的,这事儿得拿出个章法,萧琛瑞心头只道怕是得定下亲来,但尤可拖延一二,待何月莹及笄再迎进门来。此事有关女儿家清誉,想来季家自不会宣扬,也可瞒了中宫一时。

    心有定计,四皇子正准备让人遮掩此事,以免走露风声,慎刑司就有人传来密信,皇后娘娘于十七之夜,暗中命人提了一宫女用刑,正是牵扯晚婕妤落胎一事之人。

    十七之夜,也就是昨夜。萧琛瑞立时觉察不对,凭着似是而非的一个粗使宫女,想拉极为受宠的沈慧妃下水本就不可能,能将沈慧妃困于己宫已是最好的结果,却又因何夜里对这宫女用刑?

    想起这些时日东宫防范渐密,要务皆有皇后新近提拔的专人把持,他安插的人手分毫不敢动弹,而母妃那边又曾言中宫有疑,前前后后一联系,萧琛瑞不由阴沉了脸色。

    庆京定安之前还平平淡淡,尚余节后的欢乐气氛,如今却是风波乍起。城内百姓纷纷传言,

    元宵之夜,四皇子救了落水的季家小姐,二人衣衫尽湿、亲密相拥,如此这般,而后却没瞧见这位四殿下亲自上门提亲,难道是个不想担事儿的?若如此,真就是有辱斯文!

    这话儿兜兜转转,都进季妘耳朵里了,可见是传得满城风雨。

    这才什么时候,元宵三日不夜刚过,十八的日子,前三日都没露半点风声的事儿,这一下午的时间便能至此?

    定是有心人推波助澜?可有心人是谁?是谁想对付萧琛瑞?

    季妘细思几分,如此枝末小事,萧琛瑞只要站出来提亲便是,那又是什么藏在流言蜚语之后呢?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呢?

    因着季妘屡屡出手破坏,现在已然不能按照梦中所知行事,局面诡谲,若无人传递消息,季妘亦是处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境。

    好在,最大的棋子已然埋下,端看今后风云变幻,谁能独善其身!

    作者有话要说:

    杨朗宁被困京都,若是鹿州有变,用他做威胁,梁王救还是不救,是这么想的。

    第33章 第三三章:中宫事

    皇四子身为帝王之子,如此行径,闹得满城风雨,自有诤臣上奏天听。

    诤臣范良隶御史台,这位老大人最是耿直忠厚之人,哪位权臣、皇子没被他参过一本,活到这把年纪依旧好好儿的,也是文景帝惜其直言谏诤、不带丝毫虚妄。

    明日正月二十才是早朝的日子,这位范老大人却是早早儿侯在了宫门之外,官服、官帽一应俱是齐整,双手做交握状,掩在袖袍之下,显得尤为恭谨。

    文景帝于乾真殿召见范良,瞧见的就是他这副模样,不由笑,“老大人,如今休沐之日,您可是半分舍不得让朕歇下啊!”

    范良一把掀开官袍前摆,垂首,面朝下,双掌于两侧贴地,双膝俱跪,请安道罪,道,“微臣罪过,然,今臣偶闻一事,实乃有失陛下天颜,故而奏之。”

    文景帝听此一言,整肃了神色,叫起,令之一一禀来。

    范良言辞激烈,丝毫不为皇四子的身份有所畏惧,事无巨细的将萧琛瑞毁良家女子清白、且默不作声的行径一一道来,直把他说成了一个大奸大恶之徒。

    文景帝心下愕然,哭笑不得,又瞧着老大人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只得当即诏令四皇子入宫觐见。

    萧琛瑞领诏入宫,没到一炷香的时辰便进得乾真殿,自是向文景帝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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