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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炒锅，挥得动大杓的人。

    先爆了五花肉的油脂，再炒香鱿跟豆干，倒入蒜头跟椒辣翻炒，甩锅像喝水一样简单，好像这锅没什么重量。

    调味好后，加入芹菜、蒜苗跟葱段，没几会儿功夫，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小炒就起锅了。刚才给顾恒肉干的小姐早就被香味勾得受不了，守在门口就等着把菜端出去。

    她迫不及待地拆了双免洗筷，这才真的好吃到叫妈妈。

    「以后谁嫁你谁幸福！」吃过顾恒手艺的人都会由衷地感叹出这句话。

    他只是笑一笑，没答腔。

    男的嫁给他还好，女的就注定一辈子守活寡了，哪里好？肚子饱了，心里没饱，日子过不下去的。

    他对女人真的没反应，刚发现他是同性恋的时候，他慌乱的要死，一直觉得自己不正常，为了变正常他交过女朋友，最后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弯得简直跟对折没两样。

    除了刚才那两道菜，顾恒又料理了条鲈鱼，煮了锅酸菜鸭，快炒了三盘菜，煎了十颗菜脯蛋才熄火。自己也添了碗白饭，草草地吃了个半饱。

    在他准备休息时，手机响了，是他高中同学，陈弘毅。

    「阿恒，有个工作，你要不要接？」

    「我这个月都满了，接不了。」顾恒后躺靠在墙上。陈弘毅是直男，但是知道他的性向，而他会开始陪睡，起因都在这损友身上。

    他表妹车祸后一直睡不好，时常惊醒，陈弘毅就开玩笑说了句叫顾恒陪她睡觉，反正顾恒是gay，绝对安全。

    因为失眠太痛苦了，他表妹死马当活马医，居然一夜无梦，意外地睡了场好觉。

    这世间压力太大，失眠人数众多，陈弘毅的表妹就这样把他介绍了出去，后来发生了些让他不舒服的纷争纠缠，他号码换了，也慢慢地立出了陪睡的规矩。

    要不是想存钱开家餐厅，他也没必要这样，三天两头睡在不同人的床上。

    陈弘毅说：「不是让你陪睡，是请你外烩。」

    「外烩？」这家伙还真会帮他找工作。「说来听听。」

    「有个药厂老板脾气古怪，跟古代皇帝一样，一道菜夹不超过三口，又不近女色，不烟不酒，我叔叔搞不定他，这几天头秃的更严重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讲的，我叔叔就开玩笑说要请他回家里吃饭，对方居然答应了，可是我婶婶煮的饭不能吃啊，所以我就来找你了。」没到暗黑料理，但也离暗黑料理不远了。「明天中午，手工费一万，外烩料理你买，实支实付，接不接？」

    顾恒还在犹豫，一道菜夹不超过三口，就算旁人有心观察，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有点难办，虽然手工费很吸引人。

    「兄弟，我拜托你接吧！除了你，我没认识其他厨师啊！」陈弘毅在电话那头大喊，声泪俱下。「我叔叔要是没有接下这笔单子，公司下半年就难过了，我明年要结婚，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

    「好啦，我答应你。」顾恒一时心软，就应下了。

    陈弘毅立刻收回哭腔，语气正常的要死。「很好，不愧是兄弟，明天十点半我去接你，食材记得先买好。」

    「……去死吧你！」

    中午外烩，三点前应该来得及回来上班。顾恒抿了抿下唇，拨通老板电话，商量请假的事去了。

    缺钱的人就是要巴结点，再辛苦还是得咬牙撑过去。

    2 职业枪手

    秦艳磊是业界奇才。

    从他的出身到他的脑子，还有其他零零总总的作为，完全不能用常理判断。

    老一辈的都知道秦家那一点小事。秦艳磊是上一代威远药业董事长秦万宝的私生子，国中毕业才认祖归宗，之后就被送到国外，美其名是深造，讲难听点就是遮羞，直到秦万宝的大儿子，也就是秦艳磊的哥哥秦仲磊出事后，才被召回来救火。

    秦仲磊诱奸未成年少女，还吸毒，酒驾撞死了拾荒的老婆婆。

    这件事不仅上了社会头条，还上升到全民事件，电视打开，每一台都在播放秦仲磊的新闻以及威远集团成立的沿革史，直到另一名富二代迷奸上百位艺人还拍下性爱影片，才把秦仲磊的丑事盖过去。

    细数那些放浪形骸的富二代，绝对有秦仲磊一席之地。

    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仲磊因为德行操守失佳而被董事会拉下马，还不至于让秦万宝想起远在国外，已经不闻不问长达十五年的私生子秦艳磊，主要是没人想接威远这笔烂摊子。

    那一年，威远象是老树得了病，好几个地方发生问题。秦仲磊失德，南部厂房莫名大火，环保署的人员在稽查现场时，发现没有烧尽的原物料有一半已经过期，这事透过记者又曝露到老百姓眼下，威远这关键字在民众的心中热度还未退，马上又迎来另一波抨击的声浪。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公关部努力向世人解释那批的原物料因为过期，公司才存放在偏僻的仓库中，年底统一销毁，又报出威远彷跨国大厂生产的抗组织胺药剂成份中含有致癌物质环氧乙烷。

    秦艳磊走马上任执行长时，威达的股价已经跌破十块钱，公司门口天天都有股民抗议，要公司给个说法，就连已经合作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客户都纷纷取消订定，连银行都来要账，那阵子可说是威远药业成立三十几年来最大的危机和黑暗期。

    当大船底部破了个洞时，能坐逃生艇的当然抢逃生艇，不行的，急了就跳船，威远的董事会就是这样，在风雨飘摇之际跳船求生，泰艳磊在孤立无援之下，居然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一人力战董事，把四分之一的厂房跟设备拿到银行抵押，四分之一的厂房跟设备低价变现，连带保险理赔的金额，大约有一百六十亿流动资金可以重启公司的运作，他却不拿这笔钱采购原物料，让业务争取国内外订单，反而先资遣公司员工。

    秦万宝会退位给秦仲磊是因为他生病中风，大儿子把他气得左半边都不太能动了，小儿子又把他气得右半边都不灵活了。

    因为秦艳磊大规模缩小威远的版图，本来还在观望的董事们也不留手中的股份了，内部动作频频。

    就在内部董事大换血之后，秦艳磊召开了场新药发表会，表示威远研发出了新的抗癌药物，已经在瑞士投产，预计年后在欧洲上市，且同步在美国、加拿大及澳洲申请许可证，并将一系列相关试验、认证文书以及发表过的医学期刊公诸在媒体面前，引起外界一阵哗然。

    秦艳磊更在发表会上公开宣布接管威远药物，并走高端研发市场。

    席间，有记者针对威远前次被举发含有致癌物质的抗组织胺药剂提问，言语中多有讽刺秦艳磊生产抗癌药物的事情。

    「就见秦先生不慌不忙地说：『该批药品已经在通报的第一时间下架，并且在市府人员监督下就原批号产品随机抽样三盒，送卫福部查验。上周五出具的报告中并未检测出致癌物环氧乙烷，同日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