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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招牌了。

    「阿姨，妳这里有洋甘菊茶跟蜂蜜吗？」顾恒不理陈弘毅，等他跳完脚就会自己出去买了，不用赶，倒是多留意客厅那位娇客，都失眠了还喝茶。

    「有。你要喝呀？」婶婶从上面的柜子里拿出茶包跟蜂蜜来给他。

    「不，是要给秦先生喝的。妳等会找理由把叔叔泡的茶换了，让他们改喝洋甘菊。」顾恒见婶婶有些迟疑，主动解释。「我看秦先生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长期失眠，或许是因为这个样子，多少影响了他的食欲，蜂蜜跟洋甘菊都有助眠的效果，今天就别让他喝茶了。」

    「没想到你这么细心。」婶婶这下不只彻底放心，简直都要交心了。「如果阿姨这里没有洋甘菊，你怎么办？」

    「改喝蜂蜜柠檬呀。」他有买柠檬。万一连蜂蜜都没有，路口有家超市，来回不到五分钟，不是问题。

    顾恒泡了蜂蜜洋甘菊茶，削了盘水果，本来还想摆个盘，雕朵花，看着端完饮料，笑着走回来的婶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做多了会穿帮，这时不能犯了职业病。

    魔鬼藏在细节里，尤其是当枪手，更要步步为营。

    3 老板想任性

    威远药业总公司的行政大楼含地下室共有十三层。秦艳磊的办公室在最高层十二楼，这层只有他、一名董事长特助、两名秘书，其他通通都是盆栽。

    在他接手威远药业之前，办公室跟实验室不仅分开，还在不同厂区，在他上任之后，全部挪到总公司集中管理，镇在楼下，随时一通电话不只能找到人，还能马上把人叫上来当面询问。

    公司渡过资金危机之后，秦艳磊废弃了前朝的规定，重新颁布了惩处及奖励的制度，强调公开透明及确切职务划分，引进新型内部作业系统，转为数据化管理及统计。资料加密封存，尤其是实验的原始反应及数据在归档之后，要调阅还必须以书面向秦艳磊申请。

    规定洋洋洒洒一大张，而最让人怨声载道的是会议要全程录像，以便秦艳磊无暇参加时，还能知道会议中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规定还能让老臣们咬牙忍下来，独独这条规定一公布，就有三名以上经理级员工联署反对。

    「你看见了吧，还坚持吗？」身为董事长特助的邹绍平拿着联署名册，无奈地站在办公桌前看他。

    秦艳磊头也没抬地说。「你觉得呢？」

    「当然是没得商量。」他是跟秦艳磊一起回国的，彼此认识十几年了，连对方穿几号内裤都知道，最好不清楚秦艳磊刻在骨子里的固执。

    他唯一的让步都给一个人了，偏偏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邹绍平把联署名册扔进垃圾筒里，默默为名册里的人哀悼。

    「谁让你丢的？捡起来。」秦艳磊唰唰地签着大名。「我还没看里面有谁呢。」

    这下可以光明正大哀悼了。邹绍平捡起名册，吹了声口哨。

    秦艳磊拿起电话，按了内线。「朱小姐，等着邹特助会拿本资料给妳，下午三点前把资遣费算出来，带上来给我。」他冷冷地吩咐完，看了眼邹绍平。「没听见吗？还不拿下去。」

    「是是是，五分钟内必定送到。」

    「三分钟。」秦艳磊瞪了他一眼，邹绍平立刻用跑的。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人，疲累立刻涌了上来，他闭眼揉了几下鼻梁，眼眶实在酸涩的不像话。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了某个人的对话框，示弱地输入了「我好想你」，再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删除。

    这是他现在仅能展现的软弱。

    秦艳磊把手机放回口袋，仰头倒在椅背上，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来继续工作，继续面无表情。

    邹绍平敲门，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进来。「我回来了，朱姐说下午三点前会把资料整理出来。」

    「嗯，通知拿名册给你的那个人下午三点半到十二楼会议室。」他在这层楼装修间会议室就是为了临时召开会议，不用再往楼下跑。他已经忙到连这点时间都要节省了。

    「老板，请容我提醒你，下午三点半你约了德风生物的陈先生见面。」

    「德风生物？」秦艳磊喃喃地念了一声。

    德风生物是做医药中间体的公司，有提供他们需要的原物料，非常积极地想成为威远的供应商，自从展会上交换名片后，就一直不断地接到会面的邀约。

    德风生物的中间体价格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上次提供的样品还在试车阶段，质量如何还没测试出来，他本来想把这件事移交给邹绍平处理，什么事都揽在身上他早晚短命。

    只是陈先生上邀他回家吃饭，一句家常菜鬼使神差地突破了他的心房，就答应了。那顿饭很温馨，也是他回国后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饭。

    他破天荒地吃了两碗饭，要不是顾及形象，实在恨不得把所有的菜肴都扫进肚子里。

    「你跟陈先生说我下午三点半临时有紧急会议，问他能不能把时间换到今天晚上，我亲自到他们家拜访。」秦艳磊还做出了个大胆的试想，要是陈先生上道，顺便留他晚餐，生意上倒是可以照顾一、二。

    「欸？」邹绍平以为他幻听了，秦艳磊居然要亲自到对方家里拜访？是反过来一年赚了他们家几十亿吗？

    「有问题？」秦艳磊瞇眼问他。

    当了老板，难道还不允许他任性个几回？睡不好、吃不好，脾气跟着不好，偏偏他什么都得忍住，怕气上头就把威远关了。

    「没问题，我立刻联络陈先生。不过这时段，他很可能要留你吃顿饭呢。」

    「那就留吧。」他就是冲着这顿饭去的。

    「好。」邹绍平退出去拨电话，一边猜测陈先生家里是有什么引吸秦艳磊了？

    他知道陈先生有约秦艳磊回家吃过饭，但是秦艳磊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他在调查德风生物时，没听到陈太太有一手好厨艺的八卦，难道是陈先生的儿子？

    秦艳磊是gay，这在朋友圈里早就不是秘密了。不过这事在威远重新站稳脚步之前，绝对不能爆出来。

    是不是该提醒他别做出失格的事来？可是他心里又有道白月光，应该只是去陈家看小鲜肉而已吧，当老板当成他这样也满可怜的。

    邹绍平脑海里的小剧场一幕翻过一幕，还是在弹指之间把时间改到晚上。陈先生接到通知时吓到了，空白了几秒，最后还是应了下来，果不其然附带了顿晚餐。

    他打内线通知秦艳磊。「跟德风生物的陈先生修改好时间了，今天晚上需要派车送你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开就好。」别人都是应酬喝醉了找司机代驾，他是累过头，容易恍神才请人开车，可是已经累得要死要活了，却还是睡不着，常常睁眼就是两小时没睡意。

    秦艳磊挂了电话，内线马上又响，是邹绍平。「还有什么事没讲完的？」

    「将近中午了，老板你要吃什么？」

    「没胃口。」

    「又没胃口？一天没胃口就算了，你是天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