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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话吗？」

    施逢圣嘴唇发颤，撇过头去，生硬地说：「我忘了。」

    「可我还记得。」但这不是对旧情念念不忘，而是当时伤得太深。「你说，秦艳磊，我不爱你了。」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对你说这种话？」施逢圣依旧不愿意面对当年造下的孽。「你一定是记错了。」

    「这无所谓。」他不只记得这句话，还记得顾恒要他爱自己。秦艳磊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只要记住一句话。」

    「什么话？」

    秦艳磊说：「施逢圣，我不爱你了。我爱的是顾恒。」

    26 柳暗花明

    车内气氛非常紧绷，陈弘毅紧紧地抓住方向盘，深怕下一秒出现他来不及反应的事。

    顾恒相当冷静，像个没事人一样，可是越冷静就越不对劲，谁真的遇到这种事能平静看待的？连他这个旁观者都一肚子气了。

    就是因为这样，陈弘毅攥了一大把疑问，却始终不敢问出口，听着顾恒的指示，把他载到雇主家。

    都到这田地了还不忘工作，还真有职业道德。

    陈弘毅默默地表扬了下顾恒，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神一样。

    「等这里等我。」顾恒下了车，没多久就抱了两个盆栽下来，放到后座。

    「你雇主也种菜？」陈弘毅等顾恒坐进副驾才问。喜欢种这种东西的，年纪应该不小吧？

    年轻人种薄荷还行，种九层塔略神奇啊。

    「这是我的。走吧。」说要走，顾恒也不知道离了这里可以去哪，之前住的房子早就退掉了。「先去你家吧。」

    陈弘毅没有废话，直接把车驶上路，没多久，顾恒的电话就响了。

    响到断掉，顾恒都没有接，应该是秦艳磊来电。

    陈弘毅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听他跟秦艳磊的事，顾恒就先打了通电话给电信业者，换了手机号码，处理之后，马上关机，等新号码生效。

    「阿恒，你真的……要跟秦总分手喔？」等红绿灯的时候，陈弘毅还是忍不住问了。「我看秦总也是被心机婊陷害的，你真的跟秦总分手，不就顺了心机婊的意吗？」

    顾恒举起手，手掌侧边、中指跟无名指，还有手背，看起来都有点红。

    「我烫到了。」他皮肤白，很容易留痕迹，还不易退。「可是秦艳磊问都没问，自始至终都没有，只关心施逢圣有没有受伤。我今天不是为了施逢圣在闹脾气，我是因为秦艳磊的态度，才决定痛斩这段感情。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已经不容易了，另一半还不护着自己，我又何必走得那么辛苦？自己一个人又不是不能过。」

    一个人过是孤单了点，却也好过两个人时还倍感寂寞，甚至猜忌不断。

    他可以忍受秦艳磊像个孩子一样，绕着他吵，缠着他转，却不能忍受他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觉得自己人可以牺牲一点没关系，关上门来再补偿。

    自己人的定义不应该是遇到事情，第一个把对方护到身后的吗？

    他从头到尾看的，都是秦艳磊的态度。

    陈弘毅叹了口气。「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继续工作，存钱开餐厅，没什么变化。」只是不需要再为另一个人打算了。

    「你要回去陪睡吗？」陈弘毅说的好像手上压了几个案子要给他。

    「不了，我现在什么样子？说不定自己都睡不着了，还陪睡呢。」顾恒一听，都笑了。他只是不想难过给别人看，不代表他不伤心。「你手机借我一下，我要打电话给我阿嬷。」

    换号码了，总要知会老人家。

    「拿去。记得帮我把号码换了，别让我找不到人。」感情的事，旁人不好说，再者他跟秦艳磊又不熟，真要劝，实在不晓得该从哪里下手，只能支持顾恒的决定。

    「哪次没把号码给你？」顾恒先把手机里的旧号码换成新的，储存后才拨通家里的电话。奶奶没事就在家里做手工，很少外出，很快就接了电话。「阿嬷，我是阿恒。」

    「你这孩子还知道打电话回来？你说，刚才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我换号码了。」顾恒想到奶奶气急败坏的声音，相当紧张。「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我爸又欠钱了？」

    「你爸欠钱都好过你喜欢男人，还破坏别人感情！」奶奶气到喘气声都比说话声大了。

    顾恒一听，从脚心凉了起来，脚好像踩不到地般。

    「阿、阿嬷，你听谁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去、去破坏别人感情呢？我没有。」

    ,「你没有破坏别人感情？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奶奶失望又痛心的指责让顾恒难受极了。「对方都打电话到家里来了，还说如果我不信，就把照片寄到家里来。阿恒，你老实告诉阿嬷，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我……」顾恒想否认，却没办法对奶奶说谎。「阿嬷，妳知道是谁打电话来的吗？他说不定是跟我有过节才这么说的，妳别信他。」

    「别信他？那我就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他留了个地址给我，说你现在跟他男友同居，我明天就到这里问问！」

    又是施逢圣搞得鬼！

    顾恒苦笑，难怪施逢圣知道他的手机，原来是从奶奶那里套出来的。为了夺回秦艳磊，他还真是费尽心思。

    「阿嬷，妳不用去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瞒的。一场仗，他打得灰头土脸。「我搬出来了。是，我是喜欢男人，但我不会介入别人的感情。」

    「你、你──你存心气死我吗？」奶奶大声在电话那头哭喊。「你马上给我相亲结婚，我不相信我孙子还娶不到个女的。」

    「阿嬷，妳别害了人家。我这辈子……没办法跟女人相处的。」顾恒吸了下鼻子，把眼泪跟酸楚通通咽了回去，只是红了眼睛。

    「难道是因为你妈妈吗？」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没办法喜欢女人。」这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可惜没有答案。或许是天生的吧。

    「我不管，你就是给我去找个女孩子结婚，你不带个女的回来，你这辈子就不用回来了，电话也不用打，我──阿松，你干嘛？」

    顾爸爸抢走电话，劈头就对顾恒说。「你这混帐东西居然喜欢男的，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知道吗？」

    「你的脸早就被你自己丢光了，还有留给我吗？」顾恒嗤笑一声，对他爸爸，他没在客气的。「你觉得我喜欢男人很不光荣，你在外面欠一屁股债就是风光了吗？」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讲！」

    「轮不到我来讲就不要还不起回家里跟阿嬷哭穷，你最好不知道拿出去还债的钱都是我赚的，你一边嫌弃我，一边拿我的钱，你倒挺有骨气的呀？」

    「呸，我还不是为了创业，为了自立门户当老板好把你妈找回来，你懂个屁。」

    「我确实不懂，我只知道你没那个屁股硬要吃那个泻药！」顾恒心情已经够差了，还要面对父亲责难，在这世上最没有资格骂他的就是他的父亲，这口气他根本吞不下去！「你看不起我？你有什么立场看不起我？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