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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嫁的都是些什么人!”余开明从屋里冲出来的,亦是泪流满面,语调抖动,“若是些好人家也就罢了……可他……可他……”

    “阿明!你为什么要认罪!”余开琴几乎是疯狂地,她揪住余开明的肩膀,痛苦而猛烈地晃动着,“你若不认罪,这事尚能有转机……你可以带着阿鸿……那孩子受的苦太多了……”

    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砸在余开明的身上。

    “我没有……我没有!”余开明瞪大了眼,“他们还没开始审我,只是把门关上了,那个人出来打开了门,我听见你的声音就冲了出来!我、我还……”

    “你、你们……!!”余开琴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余飞与白景行,手指收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

    余飞耸了耸肩,“兵不厌诈。”

    白景行亦是耸了耸肩,“挺好的了,不用上刑都招了。”

    余开琴仿佛突然抽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跌坐在地上,泪痕斑驳的脸上是空白的。

    “姐!姐!”余开明猛地抹了把脸上的泪,跪坐在她对面,握紧她的肩膀,“这事本就是我做的,就算他们问我也是要认的,我是绝不会让你替我去死的!还有阿鸿……那孩子余府欠了他太多,”她又抹了抹脸上的泪花,却是抹不尽,“姐,你定要好好照顾他。”

    余开琴抱着余开明失声痛哭着,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府衙的上空,她早已失了平时那般冷静,她的发丝凌乱,涕泪纵横,狼狈不已,甚至因为痛哭而喘不上气,但她却不管不顾,似乎铁了心要哭死在这一般。

    当朝例法,杀人偿命。

    往往死的那人是最轻松的,痛苦都留给了活着的人。

    余飞出手如电,在余开琴的背后点了几处,她便软软地倒在了余开明怀里。

    “结案了。”余飞舒了一口气,“这案子拖了够久。”

    白景行叹了口气,掏出了一块巾子递去。

    余开明道谢接过帕子,替余开琴细细擦干净了脸,再胡乱地擦了擦自己的脸。

    “余开明身负两条人命,押入牢里,”白墨摇头道,“至于余开琴,包庇罪犯,阻挠判案,念其情深义重又是初犯,罚银百两,小惩大诫,先带下去歇着吧。”

    余开明起身,朝白墨郑重磕了个头,“多谢大人。”

    日头落,残红溅,喧闹的府衙渐渐归于宁静。

    炊烟从灶房升起,饭香远远飘了开来。

    “这案子可算结了,”大娘剥着蒜头叹道,“那两个可怜的女娃娃哟。”

    “是啊。”小蝶忙着翻箱倒柜。

    “小蝶,在找什么呢?”大娘探头问她。

    “哦,找到了,”小蝶晃了晃手上的松子糖,笑了笑道,“哄小孩儿呢。”

    转身出了灶房,小蝶的脚步猛地一顿。

    啪嗒,松子糖落了一地。

    大娘在身上胡乱地摸了两把手,跟着探出头,“小蝶,怎么……”

    院中没有余开鸿的影子,但地上正赫然横躺着一个人影,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将他身下的血迹映得斑斓。

    “裴印!!”

    幽暗的角落里,一双鲜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切。

    凶手大明

    白景行的院子。

    灯火明灭,映着白景行的汗珠从脸颊滑落,一滴滴砸在床沿。

    “如何?”

    “这、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白景行抹了把脸上的汗珠,“从来没见过!”

    精通医术的暗卫初二在给白景行打下手,亦是叹了口气,“感觉像是中了苗疆蛊术,现在只能暂时克制住,解救之法还需长远考虑。”

    苏远淡淡瞥了眼那快被银针扎成靶的裴印,“他是怎么会中毒的?”

    “谁知道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白景行眉头一皱,“他这两天都在府衙,要是饭菜有毒,我们都应该中招啊。”

    “不一定是吃,”苏远道,“□□也可能通过伤口进入。”

    白景行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伤口,要我把他衣服扒了看看?就算找到了也没用……”

    苏远已经上手解开了他的腰带,“先找找再说。”

    苏远解到一半,却听身边一声巨响,是白景行突然狠狠拍了一把床沿,震得木床嘎吱嘎吱响。

    “我想起来了!”白景行几乎快跳到天花板上,“你还记得那晚上我跟裴印说的么?”

    “哦?”苏远勾起唇角,“那些要把你们俩烧死的话?”

    “不是!什么时候了都!”白景行抓狂地揪着他的衣领,“他被咬了!你记得吗!”

    苏远一怔,“被兔子?兔子是……余开鸿的?”

    “不对劲,不对劲,怎么想都不对劲!”白景行在屋里焦躁地踱着步。

    “我与你说过么,我曾看到一只兔子嘴里面生满了蛆虫。”苏远道,“就是余府来闹事的那天,只是我不确定兔子是不是余开鸿的。”

    “蛆虫?”白景行猛地止住了脚步,“是我们那次吃馄饨时的那些么?”

    “应是差不多,”苏远皱眉,“当时离得远,看不清。”

    “府衙没养兔子,应该是余开鸿的,”白景行深呼吸一口,“小蝶说今晚用晚膳的时候就找不见那孩子了。”

    苏远顿了顿:“你觉得两具尸体上的银针是谁扎的?为什么要扎?”

    白景行慢慢地踱起步子,“等等,为何要扎银针暂且不管,首先问题是,是谁扎的……”他顿了顿道,“现在没有证据,但我猜应该是凶手做的,你觉得呢?”

    苏远点了点头,“针虽然细不可见,但数量不少,而且扎进去以后会产生膝盖跳动的反应,如果人还活着就必然不可能不发现,所以一定是死了以后再扎的。不过这样一来,凶手……”

    “凶手就不可能是余开明!”白景行揉着太阳穴,“发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余开明说过‘屋里怎么有这个味道’,说明她事先绝对没去过现场!”

    “那就很奇怪了。”苏远道,“我似乎有一个奇怪的猜测。”

    “用排除法,”白景行揉着眉心,“余开琴不会是凶手,余开明也排除,只能剩一个人。”

    “而且还有一处疑问,”苏远拉下他的手,“徐娘的主子究竟是谁?我们之前只排除了她的主子不是余开琴吧?”

    “不对,不对!两具尸体究竟是怎么死的?余开明承认杀了余开阳,那么余飞远呢?也是她杀的?通过如此明显的一样的手段?”白景行浑身发热,猛地冲开门,“我去牢里问问她!”

    大开的房门使夜里的凉风尽数灌入,屋外的嘈杂也随着风跃入室内。

    苏远吩咐初二照看着人,起身离开,将门带上。

    院里明月当空,皎洁如初。

    “苏远!”余飞冷冷的目光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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