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对死你

    请出题？

    慕清心下嘿嘿一笑，这句话对于慕清来说无异于——任君宰割。

    刚刚竟然连出两绝世难对，差点让她玩完。哼，要论谁知道的绝对多，那丰佑能和她比么？现在轮到她了，看她不出一大堆绝对对死他！

    看到慕清眼中流露出的狡黠，李沐楚敛目看着杯中之酒，掩住了弯起的嘴角。

    只见慕清把手一背，笑得好不欢快：“丰大人请听上联，逢迎远近逍遥过。”先易后难。

    丰佑敛目沉思了一番，方道：“进退连还运道通。”

    慕清微微颔首表示可行，继续说道：“南通前，北通前，南北通前通南北。”

    丰佑皱眉，苦思许久才答曰：“东霸主，西霸主，东西霸主霸东西。”

    哟，居然答出来了！看来还得下猛料，慕清暗道。

    “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这一上联乃一杭州落榜书生所作，之后无人能对，直至现代才有人对出下联。

    很显然，作为古人的丰佑亦答不出，在那儿摇头晃脑地低语了一阵，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慕清心里可是乐翻了天，但还是淡定地点点头：“最后一问，不长，五个字，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丰佑喃喃念道，似是有些怔仲，但是却没像之前那样思索许久，只是略一沉吟便正容向慕清一揖：“佑甘拜下风。”

    顿时，大殿里一片哗然。

    慕清正欲开口，却听一极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既然丰大人未能答出，想必能问出上联的何大人必能为我们一解疑惑吧。不知这下联各是什么？”

    说话的是干达贝，吐蕃对于汉学的研究比不上南诏，但这也并不代表所有蕃人都不曾涉猎，比如说吐蕃赞普，比如说大论悉乞多，比如说干达贝他自己。不难听出，最后那两上联都是绝对，别说是有学过一阵汉文化的他，就连对熟知汉文化的丰佑，甚至是找一个研究颇深的汉人，也未必能对出一个较为符合的下联。尤其是那最后一联，丰佑很果断地便认了输，乍听便能够从中看出蹊跷，做出决断，不得不说丰佑也是颇有才华的。

    一听干达贝这话，慕清不由一笑，当她傻啊？自己都不能对出下联就去考别人，这说出去也欠了气势。

    所有人皆是一副求知深切的模样，就连慕清身边的李沐楚也是颇有些好奇地等待着慕清的答案，李沐楚知道慕清既然敢以此绝对考丰佑，那必定是已有答案。

    高坐着的凤伽逻玩味地看着慕清，狭长的细目辨不出情绪：“何大人，元也很想知道，这两个下联是什么？”

    “既然诏王有问，何某又岂敢不答。上联：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我对的下联是：求人难，难求人，人人逢难求人难。不知如何？”

    “妙极！”丰佑点头赞道，看向慕清的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敬意。

    凤伽逻看了眼丰佑的表情，继续问：“那‘烟锁池塘柳’的下联呢？”

    “至于这个，何某倒是有两下联，但都不能算是尽善尽美。”慕清说着歉然一笑，“其一是‘镇海城楼’，其二是‘灯深村寺钟’。前者其意境差之上联太远，后者五行偏旁的位置不吻合。故而，我出此一问，也是望有人能解答之。”这样说上一番，也不会太显摆，毕竟嘛，做人太完美了，会遭妒的。

    “哎，惭愧。”丰佑笑了笑，深沉的眼眸在灯光中亮了亮，“何大人能得此两句，已是少有人能及了。何大人似是还未及弱冠吧？”

    慕清点头：“不错，今年一十九。”

    十九岁，太年轻了，虽说古人早熟，但慕清在早熟的古人中就算是早早熟了。慕清的面容秀美而略显柔，当然，这是对于男来说。其眉宇间虽还残留着一丝稚气，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只有十九岁，前世的经历加之今世十年的游学生涯，奔波许久使她愈发世故起来，较之同龄人来说显得成熟多了，只是面容还有点嫩，毕竟这副身体的真实年龄也不是十九，而是十七。

    凤伽逻一勾薄唇，似笑非笑：“真是一树还比一树高，何大人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

    慕清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在说什么。

    歌复奏，舞复起，一切又安如初时，毕竟这场夜宴的主角并不是何慕清。

    然而这隐含暗流的平静也在不久后便被打破，这时慕清还没吃个半饱，有些幽怨地瞥向引起事端的吐蕃一方，酒杯往前一掩，不满地扁了扁嘴，却听耳边一声轻笑。

    从入宴开始，李沐楚就将他的注意力分成三份，一份注意着吐蕃一方，一份注意着南诏那边，还有便是慕清了。对于慕清的才，除了其殿试上所做的《六国论》外，他便再无概念，都是道听途说。但今日算是见识了，虽然出了点小岔子，不过应变能力倒是不错。

    从见到慕清第一面起，李沐楚便知她防着自己，总是对他摆出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疏离又戒备。对于何慕清，他倒是有从夏太傅那儿听闻一些关于她的事，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起了浓厚的兴趣，这也是为何他这么多话的原因，因为有趣。毕竟，生如朝露，须及时行乐。

    看到慕清那副怨念丛生的样子，李沐楚就不由失笑，轻笑声一发出，就见慕清猛地转头对他怒目而视，而李沐楚依旧老神在在地饮着酒，似笑非笑看着慕清。

    见着李沐楚这副样子，慕清一呛，自己的鼻子，慢慢地移开了视线复又看向那群蕃人，心中念叨着那李沐楚的目光好古怪，让她感到有些危险。

    就在刚才，干达贝竟然开门见山地直接陈述了吐蕃欲与南诏结盟的意图，使得场面一度陷入尴尬，搞得许多南诏官员都不敢再向大恒那边看去，当然这种情况是不存在于诏王凤伽逻、丰佑以及阁勒这三人身上的。

    而凤伽逻听后只是笑笑，说还得与众南诏大臣商议后才可做出决断。

    李沐楚也是在这时候起身，说大恒也有意与南诏缔结盟约，于是就犹如氢气遇上了氯气，两者混合，给点阳光它就爆炸。而那些个南诏大臣两边都不敢看了，只一味地低着头埋头苦吃。凤伽逻依旧眯着细长的双目，丰佑一派儒雅，阁勒那张娃娃脸上则满是兴奋，似是在说：快打啊！快打啊！

    干达贝则好一番含沙影地说了一通，翻译过来就是说，在战场之上，汉人的那瘦弱的小身板是抵不住他们蕃人铁打的身躯的，不让南诏与大恒结盟是为了南诏好，到时两国结盟将大恒打得个落花流水，又是割地又是赔款进贡，少不了南诏的好处，以后还可将汉人踩在脚下。

    对于干达贝这种美好的幻想，慕清是无声地嗤之以鼻，当然所有大恒官员也都是这么做的。

    “听说诏王欲邀二国使臣参与南诏国的围猎，狩猎即一场小型战役，既然干达贝大人欲知我朝是否有足够的能力，不如到时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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