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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了一颗放到她口中。

    酸甜的梅子味道中微微透着股甘草味道在口中散开。余念吸着鼻子, 也抓了一颗塞到沈川嘴里, 嘶哑着说：

    “烟……”

    “知道。我少抽点。你这几天噤声, 等过两天做喉镜好些了再说话。”

    沈川抽出两张纸巾, 一边帮她擦鼻涕, 一边安慰她：“取保候审最长12个月。一审大概是一个月后。这一个月你不要担心, 好好治疗, 如果要审判, 你可能还要进去几天，里面条件不好，我也许照顾不到，所以在那之前，你一定要把身体养好……不过，你的情况, 律师会尽力争取无罪或缓刑，我不会让你进里面待太久的。”

    见余念的眼中还是闪着不安，沈川丢掉纸巾，起身抱住她拍了拍：“不怕啊，你不能有事。你要是再出事，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余念攥着他的白大褂，点了点头。

    晾完衣服的赵阿姨看了眼二人，笑着进了洗手间。沈川笑着把余念的头发缕了缕：“我去帮帮赵阿姨，一会儿陪你好不好？”

    余念起身，催促地推了推。

    “乖。”沈川脱下白大褂挂在床边的衣柜上，挽起衣袖走进了卫生间，“赵阿姨，歇一会儿吧！我来！”

    赵阿姨看着盆里的白色小内衣，微笑道：“小川啊，没事儿……这都是贴身的衣服……”

    “我来吧，您都忙一早上了。”

    “……那行。我正好去楼下超市买点东西。”赵敏轻轻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走出了病房。

    余念坐在病床上的无所事事，摆弄着喉糖等沈川。刚过了没多久，就听到病房的门噗通一声被撞开。余念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包小裹冲进来的商曳。

    商曳蹑手蹑脚地看了一圈，走到床边悄声问：“沈医生不在吧？”

    余念指了指洗手间，可是商曳只顾着低头卸包没看到。商曳喜上眉梢地抱着个大包坐到床边：“余姐姐，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商曳怀里的大包突然动了两下。余念吓了一跳。

    “余姐姐，你别怕！我不是早就答应给你找一个棒棒哒宠物吗？你看！”商曳从狗包里抱出一只黄嫩嫩的大耳朵小狗，举到她面前：“你看！刚出生一个月的纯种柯基！可不可爱？惊不惊喜？”

    毛茸茸的小柯基吐着粉红的小舌头，圆圆的大眼睛里闪着余念的影子。余念看看柯基，抬头指指商曳的身后。

    商曳僵硬地回过头，面对站在自己身后拎着小内衣的沈川，如同上初中时候从后门窗看到的班主任，一脸容嬷嬷相看着她，宛若无声地嘲弄：

    可不可爱？惊不惊喜？

    商曳连忙从床上弹起来，讪笑着直起身，弯腰递出狗：

    “嘿嘿嘿，沈医生、你、你们中午要不要……加道菜？”

    沈川看了眼余念，冷冷扫了眼商曳，去阳台晾衣服了。商曳无助地躲到余念身后：“余姐姐，怎么办？沈大夫以后会不会封杀我，不让我来玩了啊？”

    余念笑着摇头，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柯基笑眯眯地贴着她的手蹭了蹭。

    “粘人得很！特别像东北的粘豆包，”商曳抓着小柯基的爪子，招财猫一样一上一下摆手，“我一直叫它粘豆包，可乖了……”

    商曳一见沈川回来，就不说话了，拉了拉余念宽松的病号服。

    沈川从阳台回来，放下袖子坐下来，板着脸看着商曳，“这里是医院，不能养狗。”

    商曳撇嘴，“可是，余姐姐现在只是休养，一个人在病房闷着，对健康不好嘛……”

    余念摸摸沈川的膝盖，求情般望着他。沈川看了她一会儿，握住她的手，脸色缓和了些，对商曳说：“可以养在后院。”

    “不行！它还小呢！现在外面这么冷……”商曳看到了希望，忽视沈川，把小柯基放到余念怀里，专注地对余念求情，“刚打了第一次针，还没断奶呢！万一感冒了，拉稀打针，多难受啊！”

    余念看着乖乖趴在自己怀里的小狗，从沈川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捧着柯基的小脑袋，低头亲了一下。沈川看着余念抱着狗露出开心的笑脸……握了握空空的手，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撒娇卖萌的狗有用。

    狗还能逗她笑。这两天她一看自己就哭。

    沈川瞪向商曳。然而商曳已经认准了自己的靠山，躲在余念身后，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余念抱着温暖的，娇小的圆滚滚，哀求地勾了勾沈川的手指。

    “后院有一个小仓库，”沈川握住她的手，使了点劲儿捏两下了，“里面有暖气。”

    “万岁！我还买了狗链，奶瓶，狗窝……时间到了我就带它去打针！教它自己上厕所！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商曳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功告成地抱住余念，“太棒了！”

    余念望着沈川，视线下滑到他们的手上。看到她嘴角维扬的弧度，沈川揪着的心，终于松开了一些。

    一周后，余念的身体好了很多。沈川给她买了很多的书放在病房里。余念翻看的时候，还经常看到他的笔记。

    史铁生的文集里面，沈川的笔记最多。

    他在“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句话下面，画了粗粗的几条线，还画了个箭头，用天蓝色的墨水在边沿写：

    多看几遍！好好想想！

    严肃的语气特别像小时候老师批改作文的评语。

    遇到这种情况，余念都是笑笑，然后多看两遍他娟秀的字。

    出事之后，王子超和她通过一次电话，安慰她不用着急赶工作，暂时休息一年。余念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狗玩。以前喜欢懒在病房里，可自从粘豆包来了后，她得空就往后院跑。沈川几乎每次都是在后院的仓库里找到她。

    每次找到她，都免不了一顿训：

    “又弄了一身土！回去马上换衣服！用消毒液多洗几遍手……再洗几遍嘴！”

    从头到脚消完毒，又吃饱喝足，余念躺在床上看了眼日历。

    这几天过得太舒服，她都忘了自己的官司还没完结，而且明天就又要化疗，她化疗后，差不多就又要进拘留所等消息……

    沈川端着洗好的水果坐在床边，喂了她一颗车厘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余念咽下甜甜的车厘子，摸摸嗓子。异物感已经消失了，但还是隐隐地疼。脖子上的淤痕已经散去了不少。沈川放下果盘，坐近一些，摸着她的脖子仔细地看。

    “好多了……”

    她推了推沈川的手。白天的时候，她还会戴着丝巾遮起来，不想别人看到。

    脖子上的伤痕，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曾经做过什么蠢事。

    沈川手指放在她脖子上抚摸了一会儿，上移到她的脑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