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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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乾隆坐在养心殿里，看着粘杆处的人送上来的那些报告，他觉得心里有一种不知是悲哀还是失望的情绪，也不知道该不该怪粘杆处的人太过尽职？连一些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而他还很欠扁的都看完了。
“皇上，奴才听说最近里传出一些不好的谣言…，都是针对七阿哥还有和韵公主的。”高无庸虽然没资格看那些报告内容，不过，上回令妃和永琪来养心殿大闹一场的事，他是知道的，自然也猜得出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查过是哪里传出来的吗？”乾隆心里冷笑，当真是不想让他漠视就对了。
“回皇上的话，是…延禧里传出来的。”高无庸心里也是对延禧的人不屑，这种事是能乱传的吗？十四阿哥才几岁而已？就急着想除去异己了？
“哦？太后和皇后两位都知道了？”乾隆心想这后之事还是不能不让皇太后和皇后知道，只是…永琮这孩子…真的有那样的心思吗？
“皇后娘娘那里已经知道，这件事还是她出面给压下来的，不过太后那里…，奴才就不太清楚了。”高无庸回道。
“朕知道了，摆驾慈宁，顺便去请皇后娘娘和七阿哥过来一趟。”乾隆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吩咐道。
“嗻。”高无庸躬身回话后，退出了养心殿。
慈宁这里，皇太后只是略略耳闻里出了大事，却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既是牵涉到闱之事，她自然也是有些坐不住，便想让人去请皇后过来问问情况，偏巧她刚想开口叫人时，乾隆就过来了。
“皇额娘，朕…朕有事要同皇额娘说。”乾隆自然是担心皇太后知道了某些事会承受不住，但是如今不说却也不可能的事。
皇太后因为是早有耳闻，又是经历过大浪的人，情绪上也显得冷静许多，在到那拉皇后和永琮到来时，乾隆也和皇太后说了他所查得的大部份事情，皇太后叹气地拍了拍自己儿子的手，以表示安慰之意。
那拉皇后和永琮请过安后，皇太后便让桂嬷嬷把殿内所有人都带了出去，那拉皇后的手藏在袖内轻轻地抖了抖，她早上才压下了那些传言，还来不及查清实情呢，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那都是真的吗？
“皇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拉皇后看了看乾隆母子俩，又看了看永琮，带着些恐惧的语气问道。
“唉～，皇后，这么多年委屈妳了，有些事等等再跟妳说，现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皇太后本想着年纪大了，只等着晴儿出嫁后，她就要享享清福的，谁能料到越到这年岁反而要烦心的事越多。
“皇额娘？皇上？难道说…，不会的，永琮还只是个孩子，他…。”那拉皇后看了看乾隆又看了看皇太后，还想着要替永琮说几句话。
“皇额娘，您别说了，儿臣确实有错。”永琮毅然地打断了那拉皇后的话，跪下来说道。
“永琮？！那…那是你的姐姐啊！”那拉皇后惊惶失措地看着永琮。
“永琮，朕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这事本就是绝对不能发生的，虽然不是你心中所愿，却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把柄，就算朕将那些人都处置了，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乾隆说着不免有些痛心，一个优秀的孩子就因为某些人的一己之私给毁了。
“皇阿玛，儿臣愿意一人承担所有的过错，只求您不要责难韵姐姐，她本什么都不知道。”永琮跪拜在地，恳求着。
“只怕这事还真不能如你所愿，你可知道设下陷阱的人是谁？”乾隆摇摇头，事情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不就是…。”永琮没有言明，但是上位的三个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事情表面上确实按着令妃的计划执行了，不过朕却查到傅恒跟和敬曾经打算把跟和韵发生丑事的对象换成永琪。”乾隆说道。
“怎么可能？！皇上，您真的查清楚了吗？”那拉皇后一脸的震惊地看着乾隆。
“自然是查清楚了，要不是因为那个本来安排要将和韵带去景阳的人突然被叫走，错过了时间，现在…，对皇室来说都是丑闻，对富察家来却可以有两种结果，若是她和永琪，富察家只要舍去这个公主就行了，说不得，朕还得再下嫁一个公主，只是如今却是令妃如愿，同时扳倒了永琮和富察家，再深一点说，连永琪都给牵连了，可真是很好的计划啊。”乾隆冷笑一声道。
“这个令妃，是谁给她的胆子？她在盘算些什么事？哀家可是听说她从封了位份之后就从来没安份过，先是对永琪示好，后来还曾对永琮和永瑆示好过，现在有了永璐，她就打算替永璐铺路了吗？”皇太后气愤地说道。
永琮没听见皇太后的话，心里只是一直想着自己的嫡亲姐姐和舅舅居然也想害韵姐姐，他是知道他们不喜欢韵姐姐，却不知道已经到了不得不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为什么…？难道他们真的从不把韵姐姐当成富察家的人吗？那天若不是自己，那么韵姐姐是不是就要被他们逼死了？可是皇阿玛也说这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难道…。
“皇阿玛，傅恒舅舅跟和敬姐姐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永琮忍不住问道。
“想来是已经知道了，可能没想到依旧是牵扯到了你，怕他们现在还在想对策吧？不过，朕不会让他们再做什么事的。”乾隆想到孝贤皇后生前做的那些事，想到女儿和小舅子对他的刻意隐瞒，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们？虽然不能要了他们的命，可是身为臣子被皇帝冷落也是件大事。
“皇上，这也是我的疏忽，若不是我不够关心和敬，她也许就不会那么钻牛角尖。”皇后以为是因为自己刻意跟和敬保持了距离，才让和敬牵怒到和韵身上。
“皇上，和敬在京城也待了不少时日，让她回蒙古去孝顺公婆吧，总不能让人说咱们皇家的公主一点孝道都不懂。”皇太后突然开口说道。
“皇额娘，朕知道了，明日一早就下旨让和敬回蒙古去。”乾隆点点头，他也认为这是比较好的做法，让和敬回蒙古去好好冷静几年。
“可是…，总不能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处置了，这样子让外的人知道了还是会猜测的。”那拉皇后犹豫不决地说。
“皇阿玛，皇额娘，儿臣能不能…儿臣想不能让令妃太轻易就被这么处置了。”永琮想了想，向乾隆恳求道。
虽然紫鹃清白有损的事，永琮占了一部份的责任，可是对他来说，那一夜已经让他担负了沉重的愧疚感，所以他仍不想让心爱的姐姐为了报仇这种事烦心，既然要找的人就在里，自然还是他亲自动手比较容易得多，他只担心万一韵姐姐知道了他一直藏在心底的感情，会不会从此便和他疏远了。
“随你吧，不过，令妃毕竟是你的长辈，自己琢磨着行事就是。”乾隆这意思是让永琮全权处理了，他也没有打算阻止的意思。
“皇上，这…不太好吧，要是…。”那拉皇后担心永琮年纪太小，应变能力不足，万一反被令妃咬一口就不好了。
“凡事不是还有妳跟皇额娘嘛，再说孩子也要学会独立的，过两年大选也该挑个嫡福晋帮着理家，朕看永琮房里那两个也实在是不济事的，既然不喜欢就算了，该遣出的就遣出吧。”乾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高氏和索绰罗氏的命运定下了。
紫薇自那天之后，就一直窝在北五所里等，等着皇上发现和韵和七阿哥之间的丑事，然后大怒之余下令撤去和韵的封号，最好能将和韵立刻赐死，那么她就可以趁着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皇上心情大好，觉得她才是最贴心的女儿，就会升了她的位份，只是等了几天过去，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令妃娘娘，您不是说那事情已经成了吗？为什么和韵还活得好好的，公主封号也没被皇阿玛撤去？”这天，紫薇教完七格格后又来求见令妃，问了心中的疑问。
“格格不用心急，这种事哪能在明面上做呢？皇上肯定在等机会的，您没看到和敬公主都被皇上赶回蒙古了？肯定是要一步一步来的。”令妃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和敬会被皇上下旨命她回蒙古，可是心想和敬也算是富察家的人，这应该是皇上要处置富察家，怕和敬阻止的意思。
“原来如此，只是还要等多久呢，过几天就是皇阿玛大寿，不会是要等万寿节之后吧？”紫薇皱起了脸，不耐地问道。
“八成是的，皇上定是不想在他大寿前办这件糟心的事，格格放心吧，现在西藏土司还在京城里呢，按着皇上的子，他绝对不会放过让他这么丢脸的人。”令妃自信满满地说道。
乾隆从延禧里的眼线知道了紫薇去找令妃商谈的事，心里冷冷一笑，道：“既然妳们想要朕的宠爱，朕当然可以如妳们所愿，也但愿妳们承受的起朕的宠爱。”
没几天，紫薇发现自己的日常用度有了显著的提升，女太监对她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就是乾隆和皇后那里给的赏赐也多了一些，她私心以为这是乾隆对和韵失望了，也渐渐看到自己的好所换来的结果，自然是更加欣喜，对于等待和韵倒大楣的事，也不那么急切了，只是她不急，却是有人急了。
这一日一大早，永琪带着福尔康兄弟俩往养心殿直冲而来，硬是要见乾隆一面，乾隆正在和弘昼、纪晓岚、傅恒几个大臣在商议准噶尔那边的事情，就看到永琪三人冲了进来，也不管殿上还有谁，直接叫嚷着皇阿玛怎么能放任永琮跟和韵的事不管。
“皇阿玛，都这么多天了，您怎么还没下旨处置七弟和和韵公主呢？儿臣都早就确认过，那一天他们分明就在房里独处一夜，不是吗？这样大的乱伦丑事，您怎能视而不见，这让前朝大臣以后如何相信您？”永琪急促地说了一串话，完全没看到所有人脸上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永琪，你够了没有？那是你的姐姐和弟弟，你这样胡乱指控是何居心？”乾隆气极了，一个杯子就这么飞到永琪脚边，应声而碎。
“皇阿玛，儿臣句句属实，何来胡乱指控？那日不是还有人证吗？”永琪一心想着若要小燕子回的话，就必须死咬着这件事才能向他的皇阿玛提出条件。
“皇上，臣怎么好像听到了五阿哥说什么事跟和韵那丫头有关的？”弘昼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子，冷笑着问道。
“没什么，不过只是一场误会。”乾隆想着殿上还有几个外臣在，这种事不能外传。
“什么误会？皇五叔，您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的，想来和韵也不敢同您说她和七弟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永琪说道，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又让众人的脸色更黑了一层。
“本王不知道的事，五阿哥倒是清楚的很？却不知五阿哥何以会如此肯定？”弘昼脸上的寒意更甚，淡笑地反问道。
“自然是有凭有据的了，要不然可以让和韵进和七弟一同对质，看是不是真有此事。”永琪理直气壮的要求道。
“永琪！”乾隆大喝道。
“皇上，此事也有关富察家的声誉，臣亦认为有必要让公主进一趟说明那一夜她人在何处，又做了什么事。”一旁的傅恒突然开口道。
“傅恒，你确定？”乾隆听了只是淡淡地瞥了傅恒一眼，问道。
“是，这事若一直放任不管，越传便会越多人知晓，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而且富察家…更不能有这样败坏名声的媳妇。”傅恒牙一咬，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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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额娘？皇上？难道说…，不会的，永琮还只是个孩子，他…。”那拉皇后看了看乾隆又看了看皇太后，还想着要替永琮说几句话。
“皇额娘，您别说了，儿臣确实有错。”永琮毅然地打断了那拉皇后的话，跪下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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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皇额娘，儿臣能不能…儿臣想不能让令妃太轻易就被这么处置了。”永琮想了想，向乾隆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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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不是还有妳跟皇额娘嘛，再说孩子也要学会独立的，过两年大选也该挑个嫡福晋帮着理家，朕看永琮房里那两个也实在是不济事的，既然不喜欢就算了，该遣出的就遣出吧。”乾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高氏和索绰罗氏的命运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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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娘娘，您不是说那事情已经成了吗？为什么和韵还活得好好的，公主封号也没被皇阿玛撤去？”这天，紫薇教完七格格后又来求见令妃，问了心中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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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的，皇上定是不想在他大寿前办这件糟心的事，格格放心吧，现在西藏土司还在京城里呢，按着皇上的子，他绝对不会放过让他这么丢脸的人。”令妃自信满满地说道。
乾隆从延禧里的眼线知道了紫薇去找令妃商谈的事，心里冷冷一笑，道：“既然妳们想要朕的宠爱，朕当然可以如妳们所愿，也但愿妳们承受的起朕的宠爱。”
没几天，紫薇发现自己的日常用度有了显著的提升，女太监对她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就是乾隆和皇后那里给的赏赐也多了一些，她私心以为这是乾隆对和韵失望了，也渐渐看到自己的好所换来的结果，自然是更加欣喜，对于等待和韵倒大楣的事，也不那么急切了，只是她不急，却是有人急了。
这一日一大早，永琪带着福尔康兄弟俩往养心殿直冲而来，硬是要见乾隆一面，乾隆正在和弘昼、纪晓岚、傅恒几个大臣在商议准噶尔那边的事情，就看到永琪三人冲了进来，也不管殿上还有谁，直接叫嚷着皇阿玛怎么能放任永琮跟和韵的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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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你够了没有？那是你的姐姐和弟弟，你这样胡乱指控是何居心？”乾隆气极了，一个杯子就这么飞到永琪脚边，应声而碎。
“皇阿玛，儿臣句句属实，何来胡乱指控？那日不是还有人证吗？”永琪一心想着若要小燕子回的话，就必须死咬着这件事才能向他的皇阿玛提出条件。
“皇上，臣怎么好像听到了五阿哥说什么事跟和韵那丫头有关的？”弘昼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子，冷笑着问道。
“没什么，不过只是一场误会。”乾隆想着殿上还有几个外臣在，这种事不能外传。
“什么误会？皇五叔，您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的，想来和韵也不敢同您说她和七弟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永琪说道，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又让众人的脸色更黑了一层。
“本王不知道的事，五阿哥倒是清楚的很？却不知五阿哥何以会如此肯定？”弘昼脸上的寒意更甚，淡笑地反问道。
“自然是有凭有据的了，要不然可以让和韵进和七弟一同对质，看是不是真有此事。”永琪理直气壮的要求道。
“永琪！”乾隆大喝道。
“皇上，此事也有关富察家的声誉，臣亦认为有必要让公主进一趟说明那一夜她人在何处，又做了什么事。”一旁的傅恒突然开口道。
“傅恒，你确定？”乾隆听了只是淡淡地瞥了傅恒一眼，问道。
“是，这事若一直放任不管，越传便会越多人知晓，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而且富察家…更不能有这样败坏名声的媳妇。”傅恒牙一咬，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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