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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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乾隆送来急信和旨意，令茂伦和永琮陪同明瑞及观音保回京养伤，毕竟目前缅甸情势不稳，停战也只是暂时的，乾隆一想到若自己没提前下旨出兵增援，那这几名大将可能真的就得玩完了，连福建水师那里也处于和缅甸水师对恃的局面，可想而知，缅甸的能力比他预想的还要强，想了想还是把两个小的召回来安全些。
回京的一行人因为带着两个重伤病患，也不敢疾行，只能慢慢地走，但终究是长途之路，等到入京的时候，明瑞和观音保的伤也才好了将近一半，时间也已经是四月末了。
“额娘，爷和阿玛回来了。”静蓉匆匆地跨进紫鹃的院子，说道。
“真…真的，爷…爷没事吗？”紫鹃激动地从屋里冲出来，拉着静蓉的手问道。
“啊～，这…这…。”静蓉不知道怎么说，她看阿玛好像是被人抬着进来的，怎么可能没事？
正在静蓉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时候，茂伦似乎领着不少人过来，正进到紫鹃隔壁院子里。
“先把老爷抬进房里，小心一些。”茂伦盯着那些人，吩咐道。
紫鹃双手紧握着，想过去看看明瑞的情况，又顾忌到外面还有一些外人在，便不敢冒然走出去，只能回到屋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茂伦过来。
不多久，茂伦安顿好明瑞后就直接地过来找紫鹃说明情况了，紫鹃听着也是一阵后怕，真的就差那么一点就天人永隔了，幸好他们去的还算及时。
“额娘，虽然说路上已经尽可能稳当的行进，不过医疗条件毕竟不足，刚刚才劝服阿玛喝了安神汤先睡一会儿，妳等等再过去看看，只是那时阿玛曾不愿回京养伤，求生意志也不是很强烈，只好把妳还活着的事先说了，所以妳也不用怕阿玛见到妳，尽可能陪着他就是。”茂伦又解释道。
“…我…我知道了。”紫鹃心里纠结着，两个人那么久没见了，怎么就要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她是很想去见他，可是又害怕…唉～算了，既然都知道了，躲着也是没用的。
茂伦接着大约地说了一下明瑞的伤势后就离开了，紫鹃在屋里又坐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去，转到隔壁院子来。
院子里很安静，除了两个被安排来侍候的小厮站在廊下，就没有其他人了，紫鹃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屋内除了听见微微的呼吸声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她轻步地走到床边坐下。
“成亲十多年，咱们俩是聚少离多，可是老天爷偏偏还要看不过眼，想是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太快活了，非得折腾一番不可，说来说去你倒像是受了我连累一样，如今可好，总算是跨过那道死劫，以后大概也没什么难事了。”紫鹃看着明瑞安详熟睡的脸，突然一阵感叹。
紫鹃顺手整了整明瑞身上的被子，念萱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娘亲，娘亲，萱儿绣了个小荷包，您看好看？”
“小声点儿，别吵着人了。”紫鹃连忙起身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念萱已经像阵风似地扑进紫鹃怀里。
“娘亲，那个人是谁？刚去妳院子里，小菱说老爷回府，您是过来看他的，老爷是谁？怎么以前都没听您说过？”念萱好奇地盯着躺在床榻上的人问道。
“他是茂伦哥哥和昌伦哥哥的阿玛，走吧，妳哥哥也差不多要下学了。”紫鹃心里一顿，拉着念萱要走出房门。
“娘亲，萱儿记得茂伦哥哥他们喊妳额娘的，那…茂伦哥哥的阿玛是不是萱儿和哥哥的爹爹？”念萱望着明瑞，似乎不愿离开。
“不…不是的，萱儿乖，我们先回房去，别吵了老爷休息。”紫鹃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说明这么复杂的情况，只好拖延着道。
“娘亲…，萱儿已经八岁，懂得很多事了。”念萱含着泪水，委屈地看着紫鹃。
“不许胡闹，跟娘回去。”紫鹃哑口无言地看着念萱，渐渐有些火气上来，于是一气之下，干脆抱起念萱离开房间。
明瑞在恍惚之间好像听到妻子的声音，想着要睁开眼睛看看时，又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不知怎么地他就躺在那里不敢动，静静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直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他才睁开眼睛看向房门，隐约还能听到那个小女孩的哭声。
直到听不见声音，明瑞才又闭上眼睛，心里思索着刚才听到的对话，想着其中的问题，不用多少时间，他就隐约能猜出那个小女孩的身份恐怕不是那么单纯，只是若真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样，那…她还肯回来吗？
紫鹃那日被念萱一闹之后，竟隐隐有些排斥和明瑞面对面的情况，好几天都是让小菱去问过明瑞身边的小厮后，才趁着他喝下药后睡着时才过去看一会儿。
绵佑的子本就不似妹妹那么外向，如今念了两年书，还是茂伦亲自教养的，自然更是稳重不少。
那日下学回来后，茂伦似乎就先找他到书房谈事，也不知道是跟他说了些什么话，这几日来，绵佑在紫鹃跟前反倒一句话也没问过，念萱可能从紫鹃的态度上明白了自己兄妹俩和两个大哥哥其实是不一样的，居然也敛起子，隔了两日就说要去和亲王府住，用的理由也很正当，说是既然顶个格格名头，总不能老在另一处住着，让外人看了会说话。
紫鹃看着女儿像是突然长大般的懂事，竟有些不能适应，她想了很久，却也想不出什么话好反驳，便只能同意让念萱入住和亲王府，总是错在自己，怨不得任何人，还暗自嘲笑自己以前对茂伦和昌伦也没这么挂心过，难道就对两个小的舍不得放手吗？
茂伦看着这两个人疏远的互动，倒是一点也没有手的意思，他心想要是真注定两个人不能继续生活下去，那也只能将额娘送回杭州了，不过绵佑和念萱却是不能再回去，必须另作安排。
五月时，和亲王爷弘昼突然得了场急病，没多久就因病去逝，紫鹃因为如今的身份所致不能去灵前祭拜，难过地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一口食物一滴水也不曾进过。
“妳这是怎么回事？阿玛没回来时，妳整日地折腾自己，好不容易人救回来了，妳却见都不敢见他一面，玛法的大限妳也是知道的，不是早该有心理准备的吗？”茂伦和静蓉去和亲王府回来后，听到府里婆子的禀报，他气冲冲地踢开了房门入内，对着紫鹃骂道。
“我知道，只是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又想着自己明明还在，却连柱香都不能去上，越想越觉得自己本就是白活了这一世。”紫鹃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左右不过一个心意罢了，再说前两日妳也不是去见过他最后一面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茂伦轻轻叹口气，坐到椅子上看着紫鹃道。
“我想我还是回杭州去吧，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好受，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见他，不过想来…他也是不想见我的吧？听小菱说，他这几日已经能下床走动一两个时辰，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紫鹃虽然本来就甚少出门，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除了自己住的院子外，哪也不敢去的情况。
“妳想清楚了？”茂伦皱着眉，实在有些无言。
“嗯…。”紫鹃微微点头应道。
“我知道了，这两天我会安排，只是绵佑和念萱不能跟妳回去了。”茂伦点头回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紫鹃虽然心里有准备，可是乍听到这句话，眼神仍不免略略黯淡下来。
半夜里，紫鹃半睡半醒之际，隐约感觉有人靠近自己的床边，她迷糊着眼眸想转身看是谁会半夜进自己的房间时，猛然被人搂进了怀里，她的身躯剎时紧绷起来。
“不过几年不见，妳倒是学会狠心了？连面都不见，话也不肯跟我说就要回杭州去？”熟悉的声音在紫鹃耳边响起，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
“你…你伤还好，不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半夜里跑出来做什么。”紫鹃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她声意有些颤抖又带着些担忧，问道。
“王爷突然这么走了，我知道妳心里不好受，可也不能折腾了身子，再说既然回了家又待得好好的，妳还想着要去哪里？有什么地方能比自己家里好？”明瑞只是淡淡地说道。
“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凡事又有茂伦夫妻俩打理着，我能做的事也都做完了，不走还留着做什么？您还年轻，休养个一两年，指不定还有受重用的机会，怎么也不该在儿女私情上放不开。”紫鹃边说着边悄悄地想要挣脱离那个太过令她不舍的怀抱，只是没一会儿又被紧紧地圈着。
“鹃儿，等我伤好了，就跟皇上求个恩典，在京中任职养老就好，到时便能日日陪着妳，茂伦确实是长大不少，那时才多大年纪，就敢背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过去还是我小看他。”明瑞每每回想起自己居然被自己的儿子瞒骗了这么多年，就不免有些愤然，说起话来也难掩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谁能晓得他这么大胆？”紫鹃有些愧疚心虚地道，心想那位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啊？好歹上辈子也是位高权重之人，除了雍正爷，有谁能说他不是的？
“既然他自己有打算我也不必过于担心他的事，只是明年昌伦要成亲了，上次茂伦的婚礼妳没瞧见，难道连昌伦的妳也不打算参加？”明瑞紧紧地握着紫鹃的手，缓缓地道。
紫鹃低着头，不发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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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一行人因为带着两个重伤病患，也不敢疾行，只能慢慢地走，但终究是长途之路，等到入京的时候，明瑞和观音保的伤也才好了将近一半，时间也已经是四月末了。
“额娘，爷和阿玛回来了。”静蓉匆匆地跨进紫鹃的院子，说道。
“真…真的，爷…爷没事吗？”紫鹃激动地从屋里冲出来，拉着静蓉的手问道。
“啊～，这…这…。”静蓉不知道怎么说，她看阿玛好像是被人抬着进来的，怎么可能没事？
正在静蓉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时候，茂伦似乎领着不少人过来，正进到紫鹃隔壁院子里。
“先把老爷抬进房里，小心一些。”茂伦盯着那些人，吩咐道。
紫鹃双手紧握着，想过去看看明瑞的情况，又顾忌到外面还有一些外人在，便不敢冒然走出去，只能回到屋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茂伦过来。
不多久，茂伦安顿好明瑞后就直接地过来找紫鹃说明情况了，紫鹃听着也是一阵后怕，真的就差那么一点就天人永隔了，幸好他们去的还算及时。
“额娘，虽然说路上已经尽可能稳当的行进，不过医疗条件毕竟不足，刚刚才劝服阿玛喝了安神汤先睡一会儿，妳等等再过去看看，只是那时阿玛曾不愿回京养伤，求生意志也不是很强烈，只好把妳还活着的事先说了，所以妳也不用怕阿玛见到妳，尽可能陪着他就是。”茂伦又解释道。
“…我…我知道了。”紫鹃心里纠结着，两个人那么久没见了，怎么就要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她是很想去见他，可是又害怕…唉～算了，既然都知道了，躲着也是没用的。
茂伦接着大约地说了一下明瑞的伤势后就离开了，紫鹃在屋里又坐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去，转到隔壁院子来。
院子里很安静，除了两个被安排来侍候的小厮站在廊下，就没有其他人了，紫鹃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屋内除了听见微微的呼吸声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她轻步地走到床边坐下。
“成亲十多年，咱们俩是聚少离多，可是老天爷偏偏还要看不过眼，想是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太快活了，非得折腾一番不可，说来说去你倒像是受了我连累一样，如今可好，总算是跨过那道死劫，以后大概也没什么难事了。”紫鹃看着明瑞安详熟睡的脸，突然一阵感叹。
紫鹃顺手整了整明瑞身上的被子，念萱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娘亲，娘亲，萱儿绣了个小荷包，您看好看？”
“小声点儿，别吵着人了。”紫鹃连忙起身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念萱已经像阵风似地扑进紫鹃怀里。
“娘亲，那个人是谁？刚去妳院子里，小菱说老爷回府，您是过来看他的，老爷是谁？怎么以前都没听您说过？”念萱好奇地盯着躺在床榻上的人问道。
“他是茂伦哥哥和昌伦哥哥的阿玛，走吧，妳哥哥也差不多要下学了。”紫鹃心里一顿，拉着念萱要走出房门。
“娘亲，萱儿记得茂伦哥哥他们喊妳额娘的，那…茂伦哥哥的阿玛是不是萱儿和哥哥的爹爹？”念萱望着明瑞，似乎不愿离开。
“不…不是的，萱儿乖，我们先回房去，别吵了老爷休息。”紫鹃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说明这么复杂的情况，只好拖延着道。
“娘亲…，萱儿已经八岁，懂得很多事了。”念萱含着泪水，委屈地看着紫鹃。
“不许胡闹，跟娘回去。”紫鹃哑口无言地看着念萱，渐渐有些火气上来，于是一气之下，干脆抱起念萱离开房间。
明瑞在恍惚之间好像听到妻子的声音，想着要睁开眼睛看看时，又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不知怎么地他就躺在那里不敢动，静静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直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他才睁开眼睛看向房门，隐约还能听到那个小女孩的哭声。
直到听不见声音，明瑞才又闭上眼睛，心里思索着刚才听到的对话，想着其中的问题，不用多少时间，他就隐约能猜出那个小女孩的身份恐怕不是那么单纯，只是若真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样，那…她还肯回来吗？
紫鹃那日被念萱一闹之后，竟隐隐有些排斥和明瑞面对面的情况，好几天都是让小菱去问过明瑞身边的小厮后，才趁着他喝下药后睡着时才过去看一会儿。
绵佑的子本就不似妹妹那么外向，如今念了两年书，还是茂伦亲自教养的，自然更是稳重不少。
那日下学回来后，茂伦似乎就先找他到书房谈事，也不知道是跟他说了些什么话，这几日来，绵佑在紫鹃跟前反倒一句话也没问过，念萱可能从紫鹃的态度上明白了自己兄妹俩和两个大哥哥其实是不一样的，居然也敛起子，隔了两日就说要去和亲王府住，用的理由也很正当，说是既然顶个格格名头，总不能老在另一处住着，让外人看了会说话。
紫鹃看着女儿像是突然长大般的懂事，竟有些不能适应，她想了很久，却也想不出什么话好反驳，便只能同意让念萱入住和亲王府，总是错在自己，怨不得任何人，还暗自嘲笑自己以前对茂伦和昌伦也没这么挂心过，难道就对两个小的舍不得放手吗？
茂伦看着这两个人疏远的互动，倒是一点也没有手的意思，他心想要是真注定两个人不能继续生活下去，那也只能将额娘送回杭州了，不过绵佑和念萱却是不能再回去，必须另作安排。
五月时，和亲王爷弘昼突然得了场急病，没多久就因病去逝，紫鹃因为如今的身份所致不能去灵前祭拜，难过地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一口食物一滴水也不曾进过。
“妳这是怎么回事？阿玛没回来时，妳整日地折腾自己，好不容易人救回来了，妳却见都不敢见他一面，玛法的大限妳也是知道的，不是早该有心理准备的吗？”茂伦和静蓉去和亲王府回来后，听到府里婆子的禀报，他气冲冲地踢开了房门入内，对着紫鹃骂道。
“我知道，只是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又想着自己明明还在，却连柱香都不能去上，越想越觉得自己本就是白活了这一世。”紫鹃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左右不过一个心意罢了，再说前两日妳也不是去见过他最后一面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茂伦轻轻叹口气，坐到椅子上看着紫鹃道。
“我想我还是回杭州去吧，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好受，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见他，不过想来…他也是不想见我的吧？听小菱说，他这几日已经能下床走动一两个时辰，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紫鹃虽然本来就甚少出门，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除了自己住的院子外，哪也不敢去的情况。
“妳想清楚了？”茂伦皱着眉，实在有些无言。
“嗯…。”紫鹃微微点头应道。
“我知道了，这两天我会安排，只是绵佑和念萱不能跟妳回去了。”茂伦点头回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紫鹃虽然心里有准备，可是乍听到这句话，眼神仍不免略略黯淡下来。
半夜里，紫鹃半睡半醒之际，隐约感觉有人靠近自己的床边，她迷糊着眼眸想转身看是谁会半夜进自己的房间时，猛然被人搂进了怀里，她的身躯剎时紧绷起来。
“不过几年不见，妳倒是学会狠心了？连面都不见，话也不肯跟我说就要回杭州去？”熟悉的声音在紫鹃耳边响起，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
“你…你伤还好，不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半夜里跑出来做什么。”紫鹃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她声意有些颤抖又带着些担忧，问道。
“王爷突然这么走了，我知道妳心里不好受，可也不能折腾了身子，再说既然回了家又待得好好的，妳还想着要去哪里？有什么地方能比自己家里好？”明瑞只是淡淡地说道。
“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凡事又有茂伦夫妻俩打理着，我能做的事也都做完了，不走还留着做什么？您还年轻，休养个一两年，指不定还有受重用的机会，怎么也不该在儿女私情上放不开。”紫鹃边说着边悄悄地想要挣脱离那个太过令她不舍的怀抱，只是没一会儿又被紧紧地圈着。
“鹃儿，等我伤好了，就跟皇上求个恩典，在京中任职养老就好，到时便能日日陪着妳，茂伦确实是长大不少，那时才多大年纪，就敢背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过去还是我小看他。”明瑞每每回想起自己居然被自己的儿子瞒骗了这么多年，就不免有些愤然，说起话来也难掩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谁能晓得他这么大胆？”紫鹃有些愧疚心虚地道，心想那位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啊？好歹上辈子也是位高权重之人，除了雍正爷，有谁能说他不是的？
“既然他自己有打算我也不必过于担心他的事，只是明年昌伦要成亲了，上次茂伦的婚礼妳没瞧见，难道连昌伦的妳也不打算参加？”明瑞紧紧地握着紫鹃的手，缓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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