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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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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枢机伸指拂去剑上鲜血,低头舔去指上血珠,他的眼神那么甜蜜、动作那么温柔,甚至噬净了血还觉得有些不舍得,“我拦不住。就像——娘娘此刻看着我杀人,也拦不住,一样!”

    于皇后打了个冷战,再看他时,只觉得他眉心那颗妖魅至极的朱砂痣也化成了一个血洞,进而更变成了一个血窟窿,他就像头嗜血的幼兽,张大了口要将人吞进去。

    晋枢机看着脚下尸体,“这位柳姑娘虽老了些、也胖了些。不过——胖些才好。”他说着就对于皇后粲然一笑,“如今已是五月,等过了夏,很快就会入冬,北面的狄人肯定又要抢咱们汉人的东西。他们抢,咱们就要打,只是这打仗是件极耗银子的事,娘娘,您说是吗?”

    于皇后想不到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只是哼了一声。

    晋枢机绕着那柳女的尸体转了一圈,“听说,这位柳姑娘是将军府的旧人,她对娘娘,果然是赤胆忠心。”

    “你要做什么?”于皇后握住了茶案的角。

    “也没什么。我想,她既然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死人,如今倒在坤和,就更该是娘娘的尸首。”晋枢机口气很淡。

    “你胡说什么!”于皇后扶着茶案的手不住颤抖。

    晋枢机本不理会皇后,“娘娘刚才好像是说,重华——倚色欺主?其实,重华是真心为君分忧。皇上年年都为军费烦扰,重华就想着,怎么减省出银子来。既然,重华一个小小的佞幸都懂得体谅皇上的难处,娘娘统领六,就更该身体力行,做后的表率才是。”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于皇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晋枢机明明说得是非常普通的话,还好像很在理,可自己只要一对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就觉得他亮闪闪的眼睛里长出了四个怪物。

    晋枢机看着于皇后,“娘娘,您看这位柳姐姐,生得这般丰腴,又养得膘肥体壮,真是块好材料。”

    那一地站着的十一个女见他赞叹都不由得缩起了肩膀,晋枢机手指着一个很是瘦弱的小太监,“像你这样的,就不行。太干了,又没有油水。”

    “你究竟要怎样!”于皇后被他逼得狠了,终于忍不住。

    晋枢机两点妙目亮如明星,“我是觉得,娘娘这坤和不小,每月的灯油烛蜡用度一定不少,这位柳姐姐脂腻皮油的,在这丰臀上开个口做成尸灯,一定很好用。”他说着就蹲下来,用指背轻轻扫着柳女面颊,“趁着这会儿刚倒,还没死透,娘娘快叫人来将她抬到晦暗湿的地方去,在她尸身四周点上白烛,大火烧、油花焠,熬上那么三五七日,滴下的尸油——”他说到这里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来,“险些忘了!娘娘记得,烧之前千万将她下巴割下来,这一块,要单独化,化好的油就找个小瓶装起来。每月初一十五,皇上来坤和的时候,娘娘便蘸上这义婢忠仆下颌的脂油,轻轻涂在双眉之间。听说,这样就能——媚色长存,圣恩永固。”

    晋枢机伸手一滑,指甲正剺在那女下巴上,“真是肥腻得很啊。娘娘慢慢用,这一具尸体,省着些,足够烧到冬天了。到时候,重华亲自上表替娘娘扬名,大梁皇后,克奢从俭,恩泽万民!”

    晋枢机轻抚着飞泉宝剑,才走出坤和就看到了王公公,心道,这消息传得可真快。王公公立刻上前,“皇上一听说娘娘召侯爷去了坤和,就立刻派老奴过来。侯爷不知,今天朝上可是闹得天翻地覆了。”

    晋枢机微微一笑,“废了于家的宝贝疙瘩,那些老臣给了皇上不少脸色吧。”

    王公公压低了声音,“侯爷留些神吧,皇上召您去御花园。”

    晋枢机轻捋着鬓边长发,“留神?不留神又能怎样呢。”

    果然,晋枢机还未走到商承弼近前三步,就被他一声呵斥,“你给朕跪下!”

    晋枢机低头看了一眼那铺着细密彩石的小径,正绘的是“牧童遥指杏花村”的图样,晋枢机小心翼翼地藏了眼中的委屈,漫不经心地从唇边打着圈磨出一点小抱怨来,“硬”,话虽这样说,却还是乖乖曲膝下去。

    只是膝盖还未着地,已经被一股极强的力道拽进怀里去。

    “呃”,晋枢机小声呻吟了一声。

    商承弼连忙扶正了他肩膀,“怎么了?”

    晋枢机低眉敛目不敢看他,却是低低道,“疼。”

    商承弼一急,“那个女人竟敢伤你!”说着就立刻查看。

    晋枢机哼了一声,“她哪有这种本事。”

    商承弼这才忆起自己是要跟他算账的,顺手将他推了出去,晋枢机又是一蹙眉,商承弼看他,“哪里不舒服?”

    晋枢机面颊飞红,却是不语。

    商承弼一时不解,又因为含怒不愿猜他心思,“究竟哪不舒服?怎么好端端的佩着剑?”

    “重华错了。”晋枢机掀了衣摆,在商承弼脚边跪了。

    商承弼也着实不客气,一提他手臂,将他捞到了自己腿上,正是跪伏膝头的姿势,一扬手,就给了他臀上重重一掌。这掌才拍下去就觉得不对,硬生生又收了三成力,“你挑唆姓景的小子废了于家那个小草包的手臂?”

    晋枢机头朝下,声音闷闷的,“你就为这事罚我?”

    商承弼将手覆在他臀上,“问出这句话来,就该打!”

    晋枢机一向知道这男人的决断,轻轻闭了眼睛,由他罚了一巴掌。

    商承弼听他喉间泻出细碎的呻吟,将他扶起来,强压了他肩膀要他坐在自己腿上,晋枢机身后带着牛,走或站还勉强好些,一坐下去那牛就直接撞进里面,钝钝地疼痒,又羞耻又屈闷。

    商承弼同晋枢机制气时一向不许有人在旁边,四周服侍的太监女早都退到了远处。商承弼用手指点着晋枢机薄唇,“为什么昨夜不跟我说?”

    晋枢机贴着他脸,“又不是我做的。于家惹不起靖边王,得罪不起他的小师弟,拿我发什么脾气?”

    “是吗?惹不起靖边王,就惹得起朕了?”商承弼看他,“你就这么恨王叔,挑拨他和于家还不够,连朕也要算计进去?”

    晋枢机道,“灭国之仇、毁家之恨、屈身之辱,我不该恨他吗?”

    商承弼捏住他下颌,“楚是朕让他灭的,你晋家的祖宗供奉也是朕吩咐毁了的。屈身之辱!跟着朕,是委屈、是受辱吗?”

    晋枢机皱紧了眉,却是环臂在他后背用手掌轻轻摩挲。

    商承弼放开了手,却是带着劲风扬起了巴掌,掌风极厉,最后又终于没有打下去,只撂下一句狠话,“自己掌嘴。”

    晋枢机抬眼看他,就像一只被主人夺了绒球的猫,既想伸爪子,又怕真的激怒了他,“怎么下不去手,我挨的打还少吗?”

    商承弼双目深不见底,如孤星带寒,“朕若真要打你,你受得住?”

    晋枢机却像跟他拧上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商承弼猛然想起初见时的情形,知道这句话委实是他心上的痛处,想要发作,却看他正用初生的小豹子样的戒备眼色看着自己,知道他虽然顶嘴却还是怕的,语气也缓了下来,“吃了多少亏,也不知道收敛些,真是不打不行。”

    晋枢机将脑袋枕在他肩上,伸手揉了揉他口。

    商承弼轻轻摇头,“朕知道你是担心我,于家势力越来越大,于文太又领着半副禁卫军,虽说有长孙敖压制他,却不得不防。”

    “你不是一直想削了他的权柄,如今,这位小将军受了伤,正好叫他回家静养。”晋枢机道。

    商承弼曲起食指用指节轻轻划着他脸,“你也太急了些。习武的人,废了人家手臂就等于毁了人家一辈子,于家焉能放过你?”他说着就将晋枢机拢得更紧了,“太大意了。今晚必罚你,不许求了。”晋枢机还想说话,商承弼目光一扫,他便只好咬住了唇,商承弼狠狠捏了捏他脸,“朕早都告诉过你,闯祸无所谓,自然有朕替你收拾。可是你一声不响瞒了我大半宿,今天一上朝,那些老臣疯了似的——”

    晋枢机小声道,“他们又说我不好了?”

    商承弼按了按眉骨,似是很疲惫,却是轻轻拍拍他脊背,“自从上次杖杀了林原,他们是不敢在朕面前说什么。只是史仲达,倚老卖老,又是叩头又是撞柱,他是三朝旧臣——”他说到这里便不想再说,“算了,反正朕已经打发他去给先帝守陵了。重华,朕不会让任何人委屈你。”

    晋枢机虚靠着他,“你还是召史大人回来吧,他对你一片忠心,现在正是该仰仗的时候,别为我冷了老臣的心。更何况,我也被说惯了,今早,还有人提起我从前的封号。”

    商承弼面色陡变,他原是坐在御花园棋苑的一方玉石台的棋枰小座上,晋枢机话才出口,他一掌击出,生生裂了一张石台,“谁?剐了他!”

    晋枢机被他抱在怀里,也被那雷霆万钧的掌力震得坐不住,他本来身后带着牛条就不方便,如今更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王传喜!”商承弼一声怒喝。

    “是。”王公公虽然应答却不敢转过身子。

    “叫中书令拟旨,谁再提——”他话未说完,晋枢机却伸手掩住了他口,“没事了,公公去歇着吧。”说完就望着商承弼,“你又要怎样呢?杀人全家?诛人九族?过去的事,我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商承弼看他,“朕——我——”

    晋枢机一笑,“你什么都不必说,要是真心疼我,就应我一件事。”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轻轻刮了刮晋枢机挺秀的鼻子,“我知道你不舒服,不过,后面的东西乖乖带着,再说一句——”

    晋枢机低下头,“我知道了,一个字也不说了。”

    商承弼狠狠捏了他鼻子一下,“要早有这份儿乖觉,哪能吃这么多苦。今早那些东西,一口都吃不下?”

    话正说到这,王公公立刻呈上了彩填稠漆的食盒,晋枢机打开看时,见是一碗附子粳米粥,便伸出手指轻轻按商承弼虎口处的硬茧,“就吃这些汤汤水水的,还怎么陪你练剑?”

    商承弼亲自用银匙舀了喂他,“朕会叫他们多想些花样。”

    晋枢机咬住了银匙不松口,商承弼环着他腰的手向下游了些,正停在他椎骨处,“这牛要带满兼旬,每日朕替你换新的,后面歇着的时候还有别的习练。”晋枢机脸色微变,商承弼将手向下移了移,“这二十天你只能吃这些东西,也是为了让你少受罪。”他说到这里便道,“朕已决定了。”

    晋枢机一向知道商承弼的强硬,心知他如今真是狠下心了,便只就着他送过来的粥米吞咽,半天也没有一句话。商承弼倒还是怜惜他,特意将腿分开了些,将他臀悬空架着要他坐,那牛不再顶得那么深,倒也能好过些。

    商承弼喂完了他一碗粥,顺手就将他抱了起来,“知道你走路不方便,搂紧了。”

    晋枢机听话勾住他脖子,任他抱上龙辇,侧靠在他怀里,好半天才道,“我第一次带,兼旬太久,先试一旬成吗?”看他面色略有不虞,便连忙扣住他手,“驾骖,我带不住。只一晌午就难受得很了。”

    商承弼心中一动,却故意不去看他,“朕说了二十日,就一刻也不许少。带得住就当是恩典,带不住,就当是责罚吧。”

    “是。重华谢皇上责罚。”晋枢机索不靠着他,自己坐得直直的。如此一来,那牛被顶到肠壁里去,撞上最敏感的那点,连两条腿都有些颤抖。

    商承弼重新将他拉回来,脸色却并无缓和,“这张嘴这么可恨,舍不得也要打了。算上昨夜刻意瞒着我,也不多罚,一会儿进了帐子,左右各赏一记,朕怕伤了你,自己打吧。”

    “你说了以后不打我脸的。”晋枢机扣住他手。

    商承弼轻轻拍他脸颊,“朕说的是——我不打。这么大的事你也敢瞒朕,只这一条,今天就别想轻易过去。一会儿记得用着点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好好替自己长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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