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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略显无趣的开头。

    开头只有三个字——他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瞬,是感觉头疼的快要死了。良久,这种让人崩溃的感觉终于缓去,他才听得身边有窃窃语声。

    声音很低,是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轻柔温和,听着十分舒服,另一个温柔婉转,却隐含莫大哀愁。

    他闭眼听了一会,似乎有些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她们在说的正是自己为何头疼的事,原来他骑马不慎坠下,差点就撒手西去。

    这是人为,还是意外?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心下将之置于一旁,他又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另他有些茫然,乃至手指都用力攥紧。

    ——当一个人忘记自己是谁,总会莫名惊慌与茫然。

    很好。

    他忘记自己是谁了。

    那么,他应该如实说出来,还是静观其变?

    他并未觉察到自己的手其实是被握在另一只更大的手里的。那双手的主人觉察到手心状况,说话的声音登时顿住。她看了看床中微皱眉的孩子,差点喜极而泣。

    她轻而柔地唤着他,满含希翼,又怕此刻幸福只是一场梦:“小四,小四?”

    他便顺势缓缓睁开眼,眼神是刚清醒之人的迷茫怔忡。

    他叫……小四?

    嘴角没由来的一抽,这名字还真是通俗易懂啊。

    视觉已完全恢复。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陌生的摆设,简单又不失繁华。而在面前的,是两个身着锦衣罗裙的女子。她们形貌秀丽,脸色却是极差,大抵是为他耗费许多心神的缘故。

    他心中忽然就有了些微的动容与温暖。

    卞氏守了太久了。

    自四日前她的婢女来告知他四子受伤恐有命之忧至如今,四日下来她只睡了十个时辰。

    还好还好,她的孩子到底还是醒了!

    卞氏看着孩子比之司日前瘦弱太多的脸庞,终于是忍不住道:“谢天谢地,上天还是把我的小四还给我了!”

    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孩子还活着,只要她的孩子还活着。

    她说话的时候,并不知小孩也在细细观察她。见她神色虽不太好,但依然雍容大方,说话也从容不迫,唯有贴着自己的手略显颤抖,心下有了判断。

    这是富贵人家的女子,也是一个极其能控制自己心绪的女子。而这个女子,是他的母亲。

    小孩压下心中抗拒,睁着湿润的眼眸,再用亲昵而委屈的语气道:“娘亲。”

    他看到女子的手顿了顿,而后被扶着坐了起来,喂他吃下一点药粥,才慈爱地抚着小孩的脸颊,用怕吓着他的轻柔语气道:“可还饿着?”

    吃下些东西,也有了力气。他虚弱笑了笑:“不饿了。”

    卞氏眉目愈发柔软,她看着小孩依然发白的脸色,终究还是轻叹了口气道:“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翻来覆去也就这两句话,但又与前一刻的不同。现在她的语气非常平和,就连手也不抖了。事实上,除了得知小孩生死不明的那一刹那差点晕过去以外,哪怕是别人告诉她夫君死亡的消息,她也未曾有过什么失态。

    小孩顺势依偎入卞氏怀抱。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眼泪居然自然而然地落了下来。他心中惊奇,面上表情却似委屈,又似感动。

    卞氏感觉到了湿意,便放开孩子,细而轻缓地为他擦去泪水,笑道:“都七岁的人了,还要跟娘亲哭鼻子。”

    小孩吸吸鼻子破涕而笑,甚是娇憨。

    卞氏亲了亲小孩的额头,让身旁的女子也坐到床边来:“来,你丁姨听闻你出了事,也回来了。你昏迷的这四天,多靠丁姨悉心照料了。”

    然后他再去看第二个女子。

    这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年纪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几许,原先脸上的哀愁也被他醒来冲淡了不少。

    既要他称为“姨”,那她便是母亲的姐妹,抑或他父亲的妻妾了。若为姐妹,两者并不相像。若非妻妾,那么这个丁姨与自家母亲的关系,应是极好的。

    ——又不知这极好之中,又夹的是什么利益。

    小孩微眯起眼,勾起唇角,用糯软的声音叫了声:“丁姨。”

    丁夫人似极欣慰点头,又拿帕子拭去眼角泪痕,喜道:“唉,四儿没事便好!”她说完,语气又是猛地一转,竟是带着冷冽寒意:“对了妹妹,那些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绝不可轻易放过!”

    卞氏眸中寒光微动,不动声色微笑道:“妹妹自然是省得的。”她说到这里,却转头看向床上略显瘦弱的小孩,“小四且放心,娘亲已惩处了那些看管不利的奴才们,以后定不会再出这般事情。”

    她的眼中是慈爱而坚决。小孩一时吃不准原先的孩子是用什么态度面对她的,便垂下眼睑,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他受伤的事果然有蹊跷。想来他的母亲,已妥善处理这一事了。

    “好孩子。”卞氏叹了口气,心中酸楚却是一点不显。

    他的孩子只有七岁,最应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要来面对这些尔虞我诈攸关生死的腌臜事。

    不想丁夫人却恨恨道:“哼,妹妹倒是从容,却不知那孟德不顾小儿生死引军东征吕布,此去可会良心不安!”

    这语气太过怨怼与尖刻,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埋怨还是怨怼。

    小孩默默点了点头,心中飞快处理着新得的信息——孟德,他的父亲。想来应是身处高位权势过人,否则如何引军东征呢?

    不过……孟德这个名字,有种怪异的熟悉感呢……

    卞氏并未发现小孩脸上怪异的表情,仅是略微皱了眉:“姐姐,你这又是何苦。”

    丁夫人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他只知醒掌天下权,又可否在意这掌权之中有多少亲疏死于非难?我可怜的子修,甚至连孩子都来不及留下,还要我这白发人……”

    卞氏一下一下抚着怀中孩子的乌发。她听着丁夫人的啜泣,目光渐渐茫然。但很快,她的目光又恢复清明。她凝视着小孩的发顶,淡淡道:“他又岂会不知呢。只是这一条路,走上去就没法下来了。姐姐,子修是他长子,他心中的苦痛虽少有人知,你又何苦再怪罪于他。”

    丁夫人不答,啜泣声却是渐渐停止了。

    看来,这丁夫人也定是他父亲的女人,只因儿子子修死于非命,是以对他父亲十分怨怼。结合之前卞氏所说因他受伤而回来照顾,那么她应是离开了他的父亲?

    卞氏叹了口气,又了小孩的头发。她喂孩子喝了药,见他打了个哈欠似乎乏了,便起身道:“一会等你二哥三哥下学回来了再来看你,你便先歇会。”而后才与丁夫人一同出了门。

    房门轻声关闭,一切又回归安静。

    小孩听着门外卞氏对小厮低而温柔的嘱咐,真是一个聪慧而坚强的女子。

    他见过不少的女子,却鲜少人有如此温柔而沉稳,淡然而果决。

    ……不对。

    他才七岁,如何能见过很多女人?而他方才脑海中所想如此自然,或者他其实不是七岁?

    小孩睁开眼,眼中有那么一丝茫然。而后他从被窝中举起小手,细细翻看。良久良久,才缓缓收拢回被中。他微微阖起眼,稚嫩的小脸上带着明显不符年龄的沉静漠然。

    ……那女子真是他的……母亲?

    不对。

    心底滋生的虽是亲昵与依赖,然而潜意识又在否定这一切。

    不对,似乎一切都不对。

    他不应该是一个小孩,不应该有这样的父母,也不应该在这个地方。

    ……可一切偏偏如此。

    为什么?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抗拒感?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他是谁?他又为何在这?

    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答案。

    窗外微风轻拂,九月的天毕竟是渐渐凉了。

    小孩微微勾起嘴角。

    既然一切都尚不知晓,为何不让时间来揭晓答案?

    建安元年春二月,曹定都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复二年秋,曹循司马军祭酒郭嘉之荐言,东征吕布。冬十月,吕布大败。

    便在曹军如日中天之时,无人知晓不过曹年不过七岁的四子,已换了一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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