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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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愿望是好朋友聚在一起喝热茶】

    韩叶楠很仗义地把自己用过的参考书和试卷装订集借给展眉,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演算公式,单词变形和文学常识。韩叶楠得意洋洋地看着展眉愁眉苦脸的脸色说:“等你把这些东西都背熟了,什么月考年级第一统统被你斩落马下!”

    “韩叶楠,你这样算不算胳膊肘朝外拐,常开会骂你哦。”

    “那小子算什么,”韩叶楠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淡淡说道:“有时候看到他一张扑克脸的样子就讨厌,拽死了!神气个屁啊!”

    “……好吧,不过谢谢的你的笔记,我复印以后就会还给你。”

    “不用,直接拿去用吧。”

    “可是你就要高三了……”

    “我还没有挫到要靠这些考大学。”韩叶楠低下身,双手按在展眉的肩膀上,“眉毛,好强上进不是一件坏事,但你的人生,视线不会狭隘到只是为了常开而战吧,如果这样的话就太无聊了!”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你一直在说常开常开,我早就忘记他了!”

    “不要刻意忘记,这样反而会记得很牢。”

    “真的吗?如果背古文能这样就好了。”

    “你还真是实际主义,上课了,我先走。”

    “拜拜~”

    展眉和韩叶楠是在小花园里进行交易活动的。从新教学楼里看下来,两人低着着,凑得很近的脑袋正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午休要结束了的时候,常开习惯在走廊上吹风远眺。所以看见了,而后认了出来。

    不认识的几率为零,毕竟一个是表哥,另一个是暧昧对象。

    常开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十月底的风吹过来,身上觉得有些冷。小花园里银杏树叶早就变作金黄,成篇成篇地落下。两人的背影因此也就变得影影绰绰。

    叶菁菁拿了一杯温茶递给常开。常开握在手里,很久都没有去喝。

    “不甜,我没有放糖。”

    “真细心,谢谢你。”

    “上次你陪我喝茶,含着一口在嘴里,很长时间才咽下去,我就记住了。”

    “但是我也记住了,你喜欢吃甜食,放学后去仙踪林吃东西,然后再去补习班。”

    “好呀。”

    “周末再去看电影,你喜欢的强尼·德普,票子我买好了。”

    “那看好电影我们得回学校一次,学生会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没问题,我陪你做事,两个人一起会快一点。”

    “说到这个,就很佩服会长。”叶菁菁叹气,拨了拨长发,这个女化的动作让她看起来非常有气质,常开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一头棕发在阳光下微微闪光。

    “这么事情居然能够处理得有条不紊,不知道我们接班的时候能不能做好。”

    “那也是这个学期过去以后的事情,”常开轻轻地拥了叶菁菁一下,“没事,我陪着你。”

    十一月期中考代替了月考,分数出来排了七门总分和九门总分两个名次。前者自然是比较重要的,展眉依靠“韩派秘籍”,闭关修炼苦练内功,考了班级前五,年级九十六。那次常开是十五名,叶菁菁是二十。三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不再是云泥之别,通过凡人的努力,似乎接近了一点点。

    “很好,展眉,要继续努力!”展眉心里暗暗握拳。拿出一本空白笔记本,画上了大大的坐标系。红色表示自己的名次,蓝色是常开的,叶菁菁则用绿色表示。

    画折线图的时候,展眉开心地唱着歌,似乎赶常超叶,指日可待。

    不过现实总不尽如人意。十二月月考的时候,展眉又变成了年级一百二十名,常开和叶菁菁则携手闯入前十,做了一对羡煞旁人的“英伉俪”。

    李铃铛做了耐心细致的分析:“展大人,我觉得吧~这事儿可能是常开和叶菁菁这对狗男女,不对~是神雕侠侣~好吧~也不是,苦命鸳鸯好了~被老师看出一些端倪了,所以要做姿态出来,才刻苦学习一鸣惊人的一下。你也不错啊,年级前五分之一哎!!!!!九班哦,考了年纪前五分之一!!!!看看我,班级里还是不退不进的十几名,年级里都掉到要三百名了╮(╯▽╰)╭就知足吧。”

    “我啊……”展眉长叹一声,靠在椅背上,眼神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翻涌的却是很久以前,常开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你们附中的女孩子只会死用功。”

    无论如何不能用忠言逆耳来说服自己。

    可是自己已经竭尽所能地去努力了,为什么现实不愿意回报给与付出等同果实呢?

    英和庶民的确是存在的——展眉不想用这个理由来让自己接受。

    气氛就这样低迷下去,李铃铛提议不如圣诞一起出去玩,好好放松一下,展眉却一反常态地拒绝了。

    “很快就要期末考,不如寒假再一起出去?”

    “哎~可是等寒假的时候会有补习班的。”铃铛郁闷地将头搁在书桌上,“你们怎么都这么不讲义气啊。”

    “不是还有朱小优吗?真的要出去玩,不如和她一起?”

    “展眉,你真的是念书念得两耳不闻窗外事。”李铃铛站起身,凑到展眉耳边,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朱小优她啊,有男朋友了。”

    轰隆隆隆隆……展眉突然之间有一种被只有背叛的感觉,就好象看着齐格飞为自己挡枪的莱因哈特一样。

    “哈?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李铃铛又掏出了自己的绝密小本子,按照时间逐一念给展眉听。

    朱小优的男朋友陆远哲,乃是二中高一二班花花太岁一位。的确有几分小聪明,可惜学力测试的时候差了几分,爸妈就塞钱给领导,让宝贝儿子近了提高二班。展眉生日那天,就是陆远哲张罗替常开叶菁菁开派对,美其名曰“庆祝第一对班对出现”。后来两帮人马在走廊上狭路相逢,不知怎么,陆远哲就看中了朱小优。

    “不过说起来小优大腰细肤白貌美,就算哟个男朋友也很应该。”展眉这么说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很久以前,朱小优就不在qq上缠着自己东拉西扯,周末也不来家里抄作业蹭饭,而吃饭也变成了自己和李铃铛两个人。好朋友遇上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因为忙着斗气而不自觉,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抱歉。

    “这个不是重点,我倒是怕小优给陆远哲骗了。展大人你不知道,陆远哲情史丰富直逼摄影大师陈,看他样子就不是个正经人。我是怕小优吃亏。”

    “别人的事,你还不好说……”

    “这怎么能说是别人的事呢!展眉,朱小优不是你好姐妹吗?你光顾着向上爬,就不管不顾她了啊?”

    “我也不是这样意思,小优这个姓我是知道的,特别的罗曼蒂克,她现是在和陆远哲热恋吧,你如果说什么不适合不好的话,她要怎么想呢!”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真的要吃亏,也只能当做是交学费。”

    李铃铛沉默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又开了口,“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朱小优吃亏的很严重怎么办。”

    “那也不需要你们嘴!”朱小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开了口。展眉和李铃铛下一跳,也不知刚刚两人的对话被听掉多少。

    真是失策。

    “背后谈论人家,差劲!”朱小优是回来拿东西的,没想到听到好朋友用无所谓有幸灾乐祸的语气谈论自己的初恋恋情,当下有些失态,红了眼眶。

    “放心,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也不会要你们帮忙的!”

    扔下这一句,小优气匆匆地跑了出去,教室门被摔得砰砰响。

    “你看,小优就是这样的个,我们说了也没用。”展眉竭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语调却不受控制地硬邦邦的。

    “哎,不管她了,好烦啊!”李铃铛也恼,“真的出了事别抱着我们哭。”

    那天以后,原本的三人组解散。展眉更多的时候和李铃铛混在一起,上学下课吃饭出游,随着期末的逼近,她们还和韩叶楠组成了学习三人组,经常在图书馆阅览室温习功课。有时候常开和叶菁菁会出双入对地跑来找韩叶楠谈论公事。

    开始的时候,展眉总是低着头写作业,后来也发展成为可以抬头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不过空气里总是有一层无形的冰壁存在一样,笑容什么都是例行公事一般冷冷的。

    朱小优总是一下课放学就走得无影无踪。下课轮流去外面泡热水的时候,展眉开始还会下意识地回头,问:“小优你要不要喝茶……”几次以后这种情况也就不再发生了。

    偶尔能够看到她和男朋友在校园里各个角落出没。有一次展眉帮同学搬一对练习册去办公室,中途看到朱小优勾着陆远哲的胳膊,仰起头说了些什么,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陆远哲还刮了刮朱小优的鼻子。

    展眉只能别过脸去,贴着墙慢慢地走。

    十二月慢慢走到头,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风吹在脸上有些疼,阳光虽然很灿烂,但是一点也不暖和。

    展眉有些怀念夏天,刚刚进来这个学校的时候,那蓝到逼人的天空和热到疯狂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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