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请务必牢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期末考前一天晚上，展眉决定早点休息。临睡前整理好考试用品，随后打开抽屉，从一堆杂物中将记录了成绩折线图的笔记本拉了出来。

    红线在下面曲曲折折，蓝绿两色则高高在上。好似天龙地龙的区别。展眉用尺比划过，两者之前最宽阔的地方，差了五厘米。笔记本的空白处，密密麻麻散布着许多蓝色小点，这是展眉实在熬不住的时候，那笔死命戳本子留下的痕迹。

    “绝对不会让你猖狂太久的，等着瞧！”展眉的目标一心一意锁定在“打到常开”之上，却也没有仔细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意义又是什么？

    是为了推翻常开轻视的结论，或者只是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常开面前，骄傲地抬起头来说：“我很好。”或者据假想敌的心理学分析，展眉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完美女神叶菁菁当做了假想敌。

    答案展眉不愿意去想。她害怕自己认清事实的结果就是失去前进的动力。所以她选择推着石头，大步前进。

    考试第一天是语文和英语。对于这样的安排展眉很是满意。能够在一天之内干掉最讨厌的两门课程，继而在之后大展神威，实在是天助我也。事实上，展眉女王的反攻计划，第一步的确非常成功。或许是“韩叶楠秘籍”真的开始奏效，或者展眉逐渐适应了考试的节奏和范围，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应付。甚至写完语文作文，她还剩下五分钟来浏览整张试卷。英语的中英互译也前所未有的成功。

    展眉走出考场的时候，除了冷空气扑面而来。似乎还有鲜花，闪亮的背景，吹奏号角的小天使等一系列动漫作品中表示胜利的符号元素。

    “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开端啊！”

    李铃铛从另外一个考场跑出来，气色也不错。和展眉专注于攻破一个又一个目标。从中汲取成就感不同。李铃铛最大的爱好似乎只是八卦和漫画。长久相处以后，你会感觉她给人以一种软趴趴的感觉，没有攻击，看上去很柔弱，但关键时刻又绝对能靠得住。

    “展眉，看你神清气爽的样子，考得很不错啊。”因为进入考试周，学校检查的就没有这么严格，李铃铛今天只是用发夹别住刘海，放下了一头长发。书包也换成了单肩包。

    “还好，这次卷子不是很难。”

    “哎，我就惨了。语文考试的时候，《梦游天姥吟留别》死活默写不出，英语卷子也有好几个单词没有写出来。”

    “没关系，还有其他考试嘛。”

    “说的也是。要不要一起喝茶，然后再回去？”

    “好啊。”

    “今天韩叶楠和我们一起吗？”

    “今天他没有考试，在家里复习呢。不过韩叶楠下个学期就要分班了，现在还有学生会长的工作，我们少打扰人家。”

    “展大人，小的我可是奋力地为你们制造相处机会啊。不过这么关心韩叶楠会长，看不出来你还满贤惠的嘛~”此时李铃铛的表情，好像谋得逞的小丸子。

    “普通朋友关系，不要误会，不许联想。”

    “这么说人家可是会很伤心的，毕竟韩叶楠前阵子可是鞍前马后地帮助你脱离情伤苦海啊，现在就这么一脚踹了人家。”

    “哪里来的苦海，我去游过泳吗？”展眉决定不和李铃铛斗嘴，采用暴力手段解决。一把搂过李铃铛的脖子，利用身高优势拍着她的头。

    “再说，恋爱什么的话，你不就是一个人了嘛。”

    “好好好，不说不说，喝茶。我要喝今天限定款的忙过爆爆蛋茶！”直觉话题马上要触雷，李铃铛眼明手快地绕回去。

    等两人从小食店出来，便觉得风突然挂的猛烈许多。

    “似乎比早上冷。”展眉缩了缩脖子，抬头看沉成的天。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冷空气。明天记得多穿一点。”

    等回家以后，展妈果然已经把越冬的厚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最上面的是朱小优生日时候送给展眉的围巾，白色底子上很用心地勾了几朵小花，还绣了展眉的名字。展眉心一动，拿起围巾戴上，在房间中央绕了几个圈。

    第二天气温果然剧降，展眉围着朱小优手造围巾出了门。就是这么巧，恰好看到朱小优从楼道里走出来。展眉心头一热，就要上去打招呼。可不知为什么，朱小优一看到自己。居然低下头冲了出去，还朝着展眉摆摆手。

    展眉站在那里，肩膀颓了下来。等走到路口的时候，发现朱小优坐在陆远哲自行车后座上，双手搂着腰，头靠着背。看到展眉走过来，似乎是抱歉地笑了笑。展眉命令自己装作没有看见，到一边排队等着买包子。队伍挪动的时候，狠狠地将围巾摘下来，塞在手提包里。

    这一天考了三门功课。展眉走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刚开始还以为是教室里空气不流通的缘故，没想到李铃铛一看到她就说：“展眉，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接着拉拉小手，额头，探了探呼吸，李铃铛大叫一声：“哎呀，展眉你发烧了啊！”

    展眉回家一量体温，果然发烧了，居然还不低，烧上了39度。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早冷风灌进脖子受凉的缘故。但一想到去医院就得上发热门诊，展眉决定自行吃药解决。等撑到最后一门功课结束再说。

    吃了药，又看了会儿书，展眉觉得有些困。便上床睡觉去了。展爸展妈回来，以为她是复习功课累了，就没有叫醒她。半夜里面展眉出了一身汗，热度终于退下去了一会儿。可到了凌晨三四点的光景，又烧了上来。

    展眉觉得浑身发骨头肌痛，只是坐起来就已经头晕眼花，实在没有力气起床拿药。身子一阵一阵地发冷，也只能裹紧了被子缩成一团。难受得熬不住的时候，眼泪就这么挤了出来。

    考试是十点钟，展眉赶到教室大约是九点三十五分。朱小优还没有到。李铃铛见她脸色不好，给她倒了热水，又问展眉：“有没有吃东西。”

    展眉摇摇头表示拒绝：“发烧吃东西会吐。”不过热水喝下去，人似乎缓过来了一些。

    “那能不能坚持住。”

    “应该可以吧，没有问题。”

    事实证明展眉的确高估自己了。喝下去的热水马上就丧失作用。展眉坐在位置上，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眼眶酸涩，视线模糊。头也很疼，耳朵里尽是嗡嗡嗡的声音。等拿起卷子准备写题目的时候，发现手软的没有力气，几乎不能握笔。

    卷子散发出的油墨味刺激着展眉，叫人作呕。一团团数字也似乎脱离的纸面，跳起舞来。

    展眉瞪大眼睛，努力振作神。手上仿佛机械一样，刷刷刷地写下答案。半个小时完成试卷以后，整个人没有力气的趴在那里。

    又过了十分钟，衣着鲜艳的铃铛开始在教室周围走来走去。展眉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摇摇晃晃地收拾了试卷，交掉。

    一路走着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却又感觉僵硬的不行。眼前像蒙了一大片白雾，看不清楚。等到试卷交给老师，展眉心头一松，如释重负。

    但是突然之间，眼前一黑，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额头曾经受过伤的地方磕到讲台桌脚，火辣辣的疼。

    站没听到四周惊呼。

    “她昏过去了！！！！怎么办？”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展眉！！！！！！！！！！！！”很远的地方，好像传来李铃铛的大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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