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好朋友们的约会风雪无阻】

    四人约会的时间在小年夜。

    大街小巷处处充满了浓郁的节日气氛。韩叶楠要下午补课结束以后才能来，展眉和李铃铛在约好的地点见面后，苏一美发来短信说可能会晚点到，让他们两人先自己玩。

    在商场看了一下衣服，无奈因为岁末打折，人太多挤不进去。只好去逛了一会儿书店，李铃铛发现新书柜台上放着新出来的《钢炼》24册，也不管没有折扣，眼睛闪闪发亮地跑去柜台结账了。然后展眉拐进音像店里，买了想了很久的五月天演唱会dvd。

    走出店门的时候，短信来了。苏一美说在一楼中庭的茶餐厅等他们。

    老远就看见穿着火红紧身连衣裙的苏一美，和上次相比，感觉打扮上更加狂野不羁。原本一头直发做了烫染，还染成了亚麻色。指甲也做了绚丽的彩绘，整个人到感受不到失恋的郁气质，反而喜气洋洋，好像直接穿过任意门，从东京街头空降而来的美少女。

    展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落座后，分别点了一些小点心，又要了招牌丝袜茶。三个人很满足地吃吃喝喝起来。

    苏一美毫不介意地谈起分手的男友。

    “他比我大6岁，开始谈就知道要出国。心里一直这么想着，分手时候就不难过了。”说到这里，一美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果然，和大学生谈恋爱不靠谱呢。”

    “那个，”李铃铛匆匆吞下嘴里的黄包，又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美，你的前男友和你交往，算不算拐带萝莉的犯罪行为？”

    ……展眉和一美都因为这天外飞仙的一句话，沉默许久。内心os“铃铛没有看出来你原来是系列的真相帝啊”。

    展眉给铃铛倒茶：“铃铛多吃一点，现在茶续杯不要钱。”意图堵住李铃铛的嘴。而铃铛却不领情。

    “不过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想哦。你看，如果两个高三学生五月份恋爱，那对于学校和双方家长来说，是逆天的行为，可是只要考完最后一门，他们手拉手地迈出考场，你又有什么理由去指责他们呢？前后不过一个月，反差如此之大，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展眉给铃铛夹了一只凤爪。“所以说，时间很了不起的东西哦。好了，别说话酷爱吃东西吧喂！”

    而对面的苏一美似乎被触动什么悠悠情思，叹了一口气，说：“感情这种事情哪有什么早晚，只有有没有，合适不合适而已。”

    大约五点钟的时候，韩叶楠赶了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天他和平日比起来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韩叶楠顺理成章地在苏一美身边坐下。然后感觉到对桌两人有些奇怪的眼光。似乎意识到什么，微笑着说：“你看，新年嘛，就打扮了一下。”

    展眉对于这个答案当然不买账，迷了眼睛，拖长了语调：“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铃铛也附和：“在乎美女之间。”

    韩叶楠居然破天荒地有点忙乱和害羞，口吃而徒劳地为自己辩白。

    一行四人六点半抵达演出场地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门口站着检票的兔女郎小姐是一美的同班同学，乘着寒假的时间兼职赚钱，看到韩叶楠手着口袋站在苏一美后面，不免多问一句：“新男朋友吗？长得很帅气，一美好手段。”

    一美连忙摆摆手，大咧咧说：“不要乱开玩笑，二中的高材生我才不敢泡呢。你好好工作，别贫嘴。”

    接着有猫女虎女等身穿引导四人去了座位，穿着女仆装的姑娘们端来小吃和饮料，临走的时候深深一鞠躬，说：“请好好享用，主人殿下。有问题请摇铃召唤我们，谢谢。”

    李铃铛是四个人中二次元狂热最严重的一位，演出还没有开始，就被这些额外的附加条件迷得练练高呼：“值回票价。”

    七点十分，演出正式开始。同人乐队和地下乐团轮番登场，表演原创曲目，翻唱一些喜爱的作品。展眉对音乐没有太深入的了解，平时也只听流行乐。倒是李铃铛很开心，大呼小叫。

    “哇~她喜欢坂本真绫！！！”

    “这个也是志方的乐迷啊。”

    ……

    苏一美和韩叶楠并肩坐在火车位上，韩叶楠似乎并没有专心致志地看表演，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一美的后脑勺。手臂搁在椅背上，看上去就好像抱着一美一样。

    表情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大约八点半的时候，最后一支乐队乐队登场，压轴演出。和之前偏重jpop，摇滚元素不一样，这支名为“灵感”的四人乐队，只是简简单单地抱着一把民谣吉他，以“男-男-女-男”的排列形式坐成一排。

    抱着吉他的乐队队长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的乐队，然后略微羞涩地说：“我们就给大家唱一首自己的原创歌曲《褪色》，希望大家喜欢。”

    简单清澈的吉他前奏响了起来，伴随着手鼓的节点伴奏。会场很high的气氛，终于被调和得安静起来。

    “知道吗在今天

    这场剧目会慢慢落下

    不要问原因吧

    爱会像一张褪色的画

    不再深夜等电话

    也不再会泪如雨下

    你不再是我的依托

    别去担心明天的心

    将停留在哪个港湾

    你不会是我的永远对吗

    只不过偶然相遇之后再路过

    明天会涂上更新鲜的颜色

    褪色的画面让它留在昨天吧

    我不是你的永远对吗

    我们只不过是彼此一个过客

    明天会涂上更新鲜的颜色

    褪色的相片把它留给回忆吧

    忘了吧在今天

    把它这样地轻轻擦去吧

    不要猜原因吧

    爱会像一张褪色的画

    不再等不到电话

    也不再会泪如雨下

    你不再是我的依托

    别固执地握着一个

    无心承诺不肯放手”

    即使并不很通音乐，展眉也觉得这首歌编排的很好听，去掉朗朗上口，加上四人默契的和声，让人感觉好像夏天，坐在场的的草地上，头顶蓝天白云，吹着风歌颂青春，然后各奔东西的感觉。

    虽然和现在的季节有些违和，但是能够勾起的回忆还是很美丽的。

    展眉很中意那首曲子。等到散场的时候，副歌部分也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旋着。

    演出结束的时候大约八点三刻。外面居然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雪来。一行四人站在路灯下告别，占煤抬起头，看着雪花不紧不慢地落下，好像纯爱剧里的镜头一样。

    只是穿着夹克，短裙的苏一美冷得不停跺脚。韩叶楠自然而然地脱开外套包住她，动作很娴熟。还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天气预报都说了会下雪啊，穿这么少，当心冻出病来。”

    虽然李铃铛在一边解围说：“一美你不要介意啊，韩叶楠他这种人是外头绝了种的绅士，对女孩子温柔的毛病一辈子都改不掉。”

    可展眉还是觉得不对劲。因为平时三人混在一起的时候，韩叶楠虽然注重细节，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婆婆妈妈的行为。

    “会长大人可是生活在聚光灯下，非常注重形象的人呢。”她经常这样嘲笑韩叶楠。可是今天……展眉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却说不出来。

    韩叶楠拦了一辆车，说：“我送一美回去，小姑娘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街上走太危险了。”说完，就带着一美钻进车子，挥挥手和展眉说拜拜。

    展眉只来得及对汽车尾气大喊：“喂！我和李铃铛也都是小姑娘，我们回家也不安全啊！”

    “混蛋！”抬脚踢飞路上薄薄一层积雪，散开在地面之上，仿佛雾气一般。

    “哎哟，展大人，”李铃铛踮起脚尖，勾着展眉的脖子，“你也知道会长大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哦，对一美可是一见钟情啊。”

    “太恶俗了，他会不会在新年里向我们告白，说我们都是他不可缺少的翅膀？”

    “哈哈哈哈哈~如果这样我们就一起打他。”

    李铃铛把自己的长围巾分了一半给展眉，两个手拉手，走在小年夜落雪的街道上。

    拐出巷子，正好看见灵感乐队四个人从另外一边走出来。展眉不知为什么有些冲动地朝他们招手大喊：“灵感！！！”

    背着吉他的主唱果然回过头来，看着展眉一路拖行李铃铛跑到自己面前。

    “那首歌，《褪色》很好听！”展眉大口大口喘气，隔着白白的雾气，对那位长得很像真山巧，音色也很像的主唱大人表白。

    “还有那个~拜早年，新年快乐！”

    主唱很温柔地笑了起来，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demo，递给展眉。

    “谢谢支持哦。”

    乐队另外三人也围拢上来，轮流在demo封面上给展眉签绘。

    “以后再来听我们演出哦。”

    “好。”

    当时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语，谁也没有想到，十年以后果然还会异地重逢。

    和最新的偶像不期而遇，收获颇丰地离开。前往车站的路上，李铃铛提议去买一条围巾。

    “你看之前就是因为没有做好保暖措施，才会生病倒下的，决不能重蹈覆辙！”

    展眉想说其实自己有围巾，可一想到是朱小优的礼物，也就讪讪不知如何开口。任由李铃铛拖着自己挑挑拣拣，买了一条相当恶俗的红绿格子围巾。

    “我又不是圣诞装饰物。”

    可看到李铃铛脖子上那条红蓝格围巾，展眉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车站上李铃铛先等来了公交车。展眉目送其上车坐在靠窗的位置，和自己挥手告别。

    不远的地方突然开始放烟花，玫红色闪闪亮地倒影在窗玻璃上，李铃铛的脸被染得红红的，眼睛闪闪发亮。

    “新年快乐，明年见！”她看见铃铛做的口型。

    “嗯，明年见！”展眉很放松地笑着，朝着她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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