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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这一夜任宣睡得非常好。

    大概是之前被折腾得实在很够看,他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洒了满满一屋。

    他整个睡成了个大字形,大腿上搭著月饼一条毛茸茸尾巴,豌豆黄正趴在他枕头上看著他,眼睛黑亮黑亮,看他睁眼,整个狗扑上他的脸去──蹭。

    你谋杀啊!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任宣差点被搞成窒息,抱住豌豆黄丢到自己肚皮上,小家夥歪头看看他,摇摇尾巴,大耳朵朝後压了压,很惬意的趴下了。

    ──真是比他还爷啊……

    任宣感慨著,眯起眼睛,手指碰了碰额头,很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发烧。

    他记得自己最後是非常丢人的昏过去了,但是今早醒来清清爽爽,足以证明昏过去之後,那个女人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伸手到双腿之间了,也很正常,他就脑补了一下昏掉之後这个女人让自己发泄出来的镜头,噗嗤一笑,一手把豌豆黄抱住,慢慢坐起来。

    阳光薄黄,青年男子的身体线条柔和坚韧,宛如什麽艺术品,豌豆黄在他臂弯里动了动耳朵,随即乖乖,眯起眼睛,然後主卧门口有脚步声传来,若素穿著素色围裙,头发扎成马尾,手里拿著一把锅铲,“要吃什麽?”

    “三明治。”

    “哦,那就荷包蛋和粥好了。”

    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让双方都满意的点点头,两手举著豌豆黄,任宣仰面躺倒,小东西身在半空也不挣扎也不叫,只是转动著一双漆黑的眼睛四处乱看,任宣刚想亲亲它,斜刺里一只雪白狗头伸过来,淡定的叼过豌豆黄,放到自己肚皮边。

    “……”任宣唇角抽了抽,看著那只无声无息走进来,跳上床的雪白萨摩耶,糯米糕抬头淡定的看他一眼,一爪子把想要靠过去的豌豆黄拍回来。

    ……任宣觉得在那狗眼里,自己就一怪蜀黍。

    早饭很快就做好了,若素把早餐端进来放到专用炕桌上,盛好了一碗,却没有递给任宣,而是坐在他身边,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任宣看了看那个不达目的誓不移开的勺子,张嘴,吞下。

    蘑菇**粒粥,味道刚好,粥面上有一点点香葱,刺激食欲,荷包蛋边沿焦黄,蛋心半凝。

    总结──手艺相当不错。?

    喂他一口一口把东西吃完,若素干净利落料理掉自己的早餐,任宣问她,“需要我洗碗吗”

    家务和劳动在ds系(统治dominance与服从submission)的sm行为中,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m通过服侍主人,而表现出顺从──但是对任宣而言,他还真确实没想到这个,单纯是出於礼貌罢了。

    吃完别人做的东西要帮忙洗碗,这是基本礼仪,当然了,饭店不算。

    若素高深莫测看他一眼,点头,任宣毫不介意自己全身赤裸 ,起身去厨房洗碗,若素把围裙递给他带出去,侧身坐在床边,糯米糕拿头顶蹭蹭她掌心,舔了一下她的指头,她狗狗的头,看了看那双安静看著她,仿佛在担心一样的漆黑眼睛,无意识的笑笑,起身向厨房走去。

    因为她的体质关系,她不能长时间照阳光,所以连厨房都拉了淡蓝色的百叶窗。

    任宣一边哼歌一边洗碗,看起来丝毫不介意自己光溜溜的样子。

    若素只揉了揉鼻梁,心里暗叹了一句,任宣同学你心理素质真是好啊真是好。

    带著塑胶手段把一堆筷子铲子在水槽里搓得咯吱咯吱响,任宣忽然开口,“可以聊天吗?”

    “说吧。”被百叶窗过滤成浅色的阳光,照在他银色的头发上,有一种柔和的动物皮毛的质感,让她联想起糯米糕的毛色,心底放松,调整了一下靠在门框上的姿态,若素伸手把扎起来的头发松开。

    “你起得很早的样子。”

    “嗯,要在太阳出来之前去遛狗。萨摩耶是工作犬,不陪它玩够,会得抑郁症的。”

    “糯米糕得过抑郁症?”

    “哦,不,它没有,但是它得过圆形脱毛症,刚把它捡回来的时候,我接了一个上门服务的单子,七八天没回来,它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过於紧张,得了斑秃,浑身上下的毛掉得七零八落,又流脓水,可怜死了。”

    “……它是流浪犬?虽然不是太纯,好歹也是萨摩耶啊,真舍得扔。”

    “嗯,三只都是,这世道,人都舍得抛弃了,还有什麽舍不得的呢?”若素顿了顿,“顺说,除了食物,我拒绝交易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手里锅铲漂亮的转了个半圈,挂上吊钩,任宣回头看她,似笑非笑,“幸亏今天是周六,不然我会迟到的。”

    若素挑眉,“哦,需要我提供晨起服务吗?”

    把东西都收好,任宣笑吟吟的走过去,他随手拨弄了一下头发,“呀呀,难道不应该是我来为主人提供晨起服务吗?”

    “你会做饭?遛狗?取报纸?”就他?不要说豌豆黄和月饼了,糯米糕就肯定不会听话,能把他横著拖走。

    任宣靠近她,将近十五厘米的身高差,让他可以从上而下俯视自家调教师。

    “但是我可以提供一份质量上等的口 交叫醒你嘛~~”

    这种需要厚颜无耻到一定境界才能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撼动若素一丝一毫的神经。

    女子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唇边似笑非笑,伸手抚过他颈子上象征是她的所有物的那个红色项圈,“抱歉了,虽然我本人不排斥口 交,但是我很讨厌别人为我做,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用一份质量上等的口 交叫醒你。”

    任宣没说话,只是看了她片刻,然後大笑出声。

    真是好回答。

    “!,其实被人舔很舒服啊。”、

    “看你的脸我就知道了。”依旧是淡定回答,若素双手环,“但是我还是不喜欢,有一种……被入侵的感觉。”

    啧啧,s的体质决定的吗?

    任宣饶有兴趣的靠近她,低头,嘴唇靠近她白皙的耳垂,声音柔润甜美如槐花的蜜。

    花蜜本就是植物的,为了确实繁衍下一代的产物,所以他的声音里也带了下流色情的味道。

    “这麽讨厌入的话,亲爱的,你还是处女吗?”

    第十章

    第四章

    听到这句挑战无耻下限的话,若素就算心里不淡定面子上也淡定得一点褶都没有。

    清晨阳光明媚,阳光是淡淡的柔和蓝色,英俊的男人含笑靠近,银色的头发垂下,菲薄的唇抵在她耳边,感得恶心。

    “……”若素定定看了他片刻,伸出两指头推开他的脸,哼笑,“是不是这个问题,我不介意你亲身来试试,当然,前提是你做得到的话。”

    说完,拨开他的手,若素走向卧室,任宣跟在她身後晃悠进去,很悠闲的朝床边一靠,聪明的不去和她纠结这个过於隐私的问题,他瞥瞥床,“看起来我似乎不用睡床角?”

    “你想睡我并不介意。”淡定回答,穿过主卧去书房,飘飘然丢来一句:“收拾好床给我泡杯茶过来。”

    任宣答应一声,挠挠头,也不著急收拾,而是愉快的跳上床,伸手想要去豌豆黄,结果在他伸手之前,被糯米糕淡定叼开,他顿了顿,极其不死心的想去月饼,又被糯米糕伸爪推走。

    “……”死狗!

    “……”这些都是我的,糯米糕眼神示意,态度很淡定。

    任宣盘腿坐在床上瞪了一会儿糯米糕,决定好男人不和狗较劲,把这笔账算到了若素头上,还加了五分利,转头向书房里那道若隐若现的纤细身影,哼哼哼下巴奸笑。

    “依靠看到宠物时候的落寞笑容获得主卧室居留权作战大成功!”

    丫个loli,和爷我斗!

    於是接下来的两天,m爷都被s萝莉调教得相当够看。

    礼拜六当了一天人体家具,礼拜天倒还好,被若素按在浴室里,剃光了身上除了头发眉毛之外所有的体毛。

    在要被剃掉下体毛发的时候,一直以来在调教的时候表现得很乖顺的任宣难得的反抗了一下,却被女子从身後环抱住身体,纤细的指头安抚一样轻轻抚他的身体,柔和的吻从他的耳後慢慢滑到颈子上。

    没有欲望的轻吻,柔和温软,任宣在被调教的过程中,从没有被如此温柔的对待过,就在他恍神的刹那,已经被若素超级熟练工的剃干净了。

    望著自己光溜溜的下体,事已至此只能认命的任宣叹气,心里转著的念头很不厚道的是,这得剃过多少人才能练出来这褪羊毛一般的手艺啊……

    把他按到浴缸里洗刷干净,让他坐在一边等著洗头,若素开门,门外早侯著的三只狗走进来,月饼想往後跑,被糯米糕顶著屁股推进来,若素抓住豌豆黄,快速几把给它洗好,挤了肛门腺,用狗狗专用快速脱水毛巾裹到一边放好,小东西也不挣扎,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样子非常可爱。

    又依法制了月饼,到终於把糯米糕洗好,若素没用快干毛巾,而是把它吹干,就卷起袖子,给它剃毛。

    ……原来褪毛手艺是这麽练出来的。

    任宣托著下巴看很快被剪成秃头的萨摩耶,越看越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直很淡定的糯米糕瞥了他一样光溜溜的下体一眼,转过头去。

    ──任宣发誓自己听到了它不屑的哼了一声。

    死狗。微笑著在心里青筋了一下,任宣抓过毛巾把自己的脑袋想象成雪白的狗头用力擦擦擦。

    过了片刻,看著剃完毛依然很淡定的糯米糕淡定著赶著月饼和豌豆黄出去,若素坐上刚刚糯米糕做的那张矮桌,让他过去,任宣带著小板凳坐到她身前,热风慢慢吹过他的头发,带起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任宣放松向後靠去,正靠在若素的腿上,那两条纤细修长的雪白长腿擦过他的肩膀,在他的身侧分开。

    “啊,我明天要上班。”他捋了捋前额上已经吹干的银发。

    “哦,最晚几点要起床,我叫你。”

    “九点半上班,我习惯九点到。”

    “中环金融街。”

    默默算了算距离,若素用手指梳理著他那头银色的头发,“我开车送你去,大概八点半出门就来得及。”

    “……你有驾照麽?”任宣诚心实意的问。

    “……我经常需要开车带糯米糕他们去宠物医院的。”

    “啊,其实我是想说,我自己有骑机车过来啊……”舒服的感觉让任宣懒洋洋的。

    擦拭他头发的动作减缓,然後那个女子带著某种让人觉得微妙的声音低低笑道:“哦,我不觉得你明早的身体状况能自己骑机车去上班啊。”

    啧啧,这是要他期待今晚的项目的意思吗?任宣唇角勾起一线轻笑,更放松的向後仰靠,头枕在她的腿上。

    “啊,对了,你是什麽专业的?”

    “金融服务系……怎麽了?”

    “哪间大学的?”

    “本城大学。”

    “啧啧,原来是学妹。”他咂舌,懒洋洋的问,“打算找工作吗?”

    “唔……弄完论文打算去。”

    “金融系统的?”

    “嗯……”

    “说真的,依照你的身价,这几年俱乐部的顶级调教师应该赚得盆满钵满,早就能退休了,上什麽班啊。”

    这层楼最起码值个八百万港币,这次他这一单生意,契约金是六百万,和俱乐部四六分账,就算中途他不干了,她也至少能拿到三百万的百分之六十,小二百万好赚,实在用不著工作。

    “……”若素没有说话,只是取过梳子,给他梳理头发。

    水的热气渐渐下去,浴室里凉了下来。

    任宣转身,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她。

    他依靠著的这个女子身材纤细,有一双修长美腿。

    “……你有旗袍吗?”

    不知道他为什麽忽然问这个,若素摇摇头,任宣点点头,“那等太阳下去了和我去趟中环。”

    “……干嘛?”她谨慎看他。

    “干嘛?买旗袍啊干嘛。”任宣翻了个白眼,“乐道有家不错的旗袍店,老板是之前翔弘的裁缝,师父伺候过宋氏三姐妹的,伺候你总不算亏了你吧?”

    “……我要旗袍干嘛?”眼神越发谨慎,咽下去的一句吐槽是:去卖古文印章的地方买旗袍,真是够了= =

    第十一章

    “……我要旗袍干嘛?”眼神越发谨慎,咽下去的一句吐槽是:去卖古文印章的地方买旗袍,真是够了= =

    “上班啊,我的助理只穿旗袍。”任宣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我在zs集团,主管投资开发部,zs还算不错的企业,怎麽也不辱没你出身名校是不是?”

    何止是不错,zs的投资开发部,简直就是镀金。

    “……不过有这麽容易安排进去吗?”疑问的眼神。

    “啧,第一,我是zs旗下负责投资开发领域的副总,第二,我的助理是拿来保养眼睛的,秘书才是做事的,我大笔钱给董事会赚著,他们犯不著干涉我养花瓶的爱好。第三……”他伸手向上,暧昧抚过女子柔和唇线,“我实在对乱办公室一类的戏码相当有爱呢。”

    “……那请支付我工资。”淡定回答。

    任宣大笑出来。

    旗袍是任宣送的,店子里正好有一件尺寸刚好的新式短旗袍,清爽的云竹纹织锦,夏天穿刚好。

    任宣又选好了料子,订了一套老款的长旗袍。

    星期一要出发的时候,若素穿上旗袍,随手拿过一条浸过白酒的棉绳,从脚踝到脖颈为止,打上了全套的日式衣内绑缚。

    确定他每动一下,都会被绳索摩擦,若素才给他套上衣服。

    任宣带来的衣服都是宽大的街头嘻哈风,这样套上从外面看上去,倒是丝毫不见端倪。

    若素退开一些,上下打量他,然後侧头一笑,“作为回礼,晚上去逛街,我送你一套西服好了。”

    “啧啧,你在挑逗我麽?”

    任宣伸手,任凭她隔著衣服调整绳结,若素舔了一下他的喉结,温和笑道:“因为我想亲手给你穿上,然後,再脱下来。”

    非常清雅的微笑,“你送我旗袍的时候不也是这麽想的吗?”

    说罢,抬脚,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若素抓起伞,向楼下走去。

    她正式开始在任宣的公司工作了。

    平心而论,任宣其实是相当不好相处的上司。

    任宣此人,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会呈现出一种非常让人讨厌的特质:他不要求员工做他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他会要求员工做他能做到的事情。

    “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凭什麽做不到呢?”这已经成了他训斥下属时候的隐口头禅了。

    ──由这点可以看出,这人除去身体之外,从头到脚,不折不扣是一个s。

    他手下一个秘书室,三男二女,助理算她两枚,诚如任宣自己所说,他的秘书是拿来做事的,助理是拿来保养眼睛的,秘书全在他的办公室的外间办公,助理则在他的办公室里间办公,泾渭分明,仿佛前朝後,中间是他这枚皇帝的地盘,结果为了他办公室之调教的爱好,另外一枚助理小姐被迫搬出去和秘书们分一间。

    花瓶a小姐在摇曳多姿的搬出去之前,狠狠剜了她好几眼,毫无疑问是把她当成阻碍自己升任任夫人之路的妖妃了,若素推推眼镜,就当什麽都没看到。

    哎,姑娘,你指望他来扑你就是不对的,对付一个m,你就该主动扑倒她才有得手的机会呀。

    任宣是个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的工作狂,所以上班第一天,不要说任宣口口声声想要享受的办公室之调教了,他差点连饭都没吃上。

    因为最近在审查旗下保险公司交上来的新产品开发报告,任宣忙得脚打後脑勺,助理a娇滴滴的进来叫任宣吃饭,被任宣一声吼了出去,若素想了想,叫了套餐,对他发出服从指令,在任宣一脸杀气的从报告里把银色的脑袋抬起来,就看到女调教师极其淡定的略微提高旗袍下摆,跨坐到他腿上,拿起餐盘,叉了一个牛卷送到他唇边。

    “我有责任维护你的身体健康。”若素淡淡的说,看著拧著眉毛瞪著他的任宣,忽然觉得他这时候的样子非常可爱。

    於是她就坏心眼的靠近他一点,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嘴唇,“还是要我用嘴唇喂你?嗯?”

    这麽问的时候,她声音软腻,有若一匹冰凉的纱。

    任宣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眯起了眼睛,定定看了她片刻。

    她体温微凉,身材纤细,他大腿上的重量并不重,是因为她正在用足尖支撑著体重的关系。

    归到底,只不过是个21岁的女孩子罢了。

    他大她那样多,几乎是一半的年华。

    张嘴,咬下牛卷,看她又叉了芦笋沙拉喂他。

    任宣眯著眼睛看她,眼神似乎恹恹的,眼底深处是一线揣度思量。

    若素是奇妙的女子。

    按照职业术语来说,她是个具备服务神的温柔体贴的好s。

    她会让你觉得,你真的被她所爱著。

    温柔的,甜美的,被她所爱护珍惜。

    啊,据她自己的说法,在契约服务期间,她是真的爱著客人呢。

    所以,也不过是契约约定的爱情罢了。

    他花钱买来的,温柔的爱意。

    张嘴一口一口咬下她喂的东西,看她叉起了一勺子三色炒银芽,任宣撒娇一样挨过去,“我讨厌吃这个东西。”

    “那你说你喜欢吃什麽,我下次帮你订。”

    “不要,外卖高糖高盐又高油,我吃了会得胆固醇糖尿病脂肪肝艾滋病……”

    “……”这管艾滋病一毛钱的事儿麽?“……那你想怎样?”

    那张俊美的男面孔立刻厚颜无耻的挨了过去,“你做给我吃。”

    好吧,不过每天早上再早起一点。若素挫败的点了点头。

    凑到自己眼前的这张脸立刻笑颜逐开,那双狡猾仿佛狐狸一样的眼镜眯成弧线,居然就带了一点天真无邪的味道。

    若素在心里叹气,只觉得面前这只白毛狐狸惹人厌的时候人憎狗嫌,惹人怜的时候,又可爱得没边没沿。

    有机会真想见见他父母,怎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的。

    看她点头,任宣眉开眼笑,老实不客气的blabla说了一大堆,从碗翅仔数到云吞面,听得若素额角青筋一条:他以为她是烹调专业毕业的吗?

    伸出一指头堵住他的嘴,“做什麽我来决定。”

    任宣学著糯米糕,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指头,撒娇的整个人挨了过去,伸手揽住她的腰肢,让若素贴到他口。

    “爱我好不好呢,嗯,若素?”

    “我还不够爱你麽?”我都快把你当儿子养了好吧。若素对天翻了个小白眼。

    “不够啊,因为契约结束了,若素就不爱我了啊。”

    “……”若素的眼神慢慢高深莫测起来,她放下餐盘,看著面前把头埋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的男人,忽然就一点点笑起来。

    “lss家的红猫,繁衍家的夕阳,你就是这麽让她们哭的吧?”从颜色浅淡,形状优美的嘴唇间吐出两个名字,任宣楞了一下,随即笑得越发迷人。

    “呀呀,不要这麽说嘛,她们可也让我哭得很够看呢。”

    “抱歉了,我不想哭。”这麽说著的时候,若素低低呼出一口气,然後微笑了一下,“不要再要求我更多的东西了可以给你的已经都给你了。”

    第十二章

    听到这句话,任宣收敛笑意,一双细长的眼睛眯起,他本来松松搂在她腰上的指头用力一收,若素无可避免的和他紧紧贴近到连呼吸都能彼此感觉到的程度。

    “那我也只能说一句抱歉,我就是想要你能给的之外的东西。”男人第一次完全收敛了笑意这麽说,那双掩映在银色发丝的眼睛,有若狩猎时的野兽。

    “……你就那麽希望看到我为你哭吗?”女子的声音清柔好听,无可奈何。

    那是自然啊,因为我,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你啊。

    他怀里这个女子,第一次见面时候,灯光掩映,她说她们调教师在他眼里不过是出卖自身的婊子,那麽他这个需要花钱去买婊子,被婊子践踏才能有快感的男人,算什麽呢?

    谁愿意承认自己天生下贱,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靠鞭挞,不舔女人的脚就连勃 起都做不到?

    这种想法曾经是他被调教的过程中,唯一对自己的安慰,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不死抓著,自己就会溺死。她就那麽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揭穿了最後一层遮羞布。

    他也不过是个贱人罢了。因为他还需要被婊子玩。

    那时候灯光如深海,她端著苏打水,轻描淡写,却剥去了一层他的血。

    这麽想著,心底那股近似於憎恨的讨厌便越发凛冽了起来。

    任宣的眼神却慢慢的温和下来,不止温和,而且真诚温柔。

    钳制住若素身体的手慢慢放松,他蹭著她耳边,小声说:“好嘛好嘛好嘛,喜欢我嘛……”

    若素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就听到礼貌一声敲门,接著有人推门而入──

    进来的是他的秘书,秘书先生淡定的看了非常暧昧的现场一眼,就当自家主子膝盖上跨坐的不是个活色生香的美女,而是个茶杯。朝办公桌前一站,眼神扫都没扫若素,开始汇报下午开会要用的数据。

    任宣也一脸不在意,而既然他们两个都淡定了,若素有什麽好不淡定的,干脆坐在他腿上收拾餐盘。

    下午开会是要讨论要不要吞下大新银行抛来的一颗美味水果。

    05年下旬,大新银行向bcp收购了澳门银行以及保险公司,基於现在金融危机,大型金融机构强强联手,加强避险能力的大潮流,他有意和zs一起运作旗下的收购来的保险公司。、

    澳门银行旗下的保险公司是澳门地区最大的保险公司,如果可以达成合作,不仅可以让zs新开发的理财工具顺利进驻澳门市场,还可以让对澳门一向业务量不够的zs,在澳门提高市场占有率。

    但是古人有云,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既然大新抛来的是颗质量上等,个大饱满的木瓜,那麽zs丢过去的,就只能是羊脂白玉了。

    更何况,大新这颗水果可不止抛给zs一家。

    大新这次是公开招标,目前就业内来说,已经有好几家接到了大新含情脉脉递过去的橄榄枝。只不过对zs这样的大户非常重视,派了专员来,

    今天下午这会,就是任宣要带著部门内的算师计算这次合作的利润点,风险点,然後做出一份风险评估,利润评估提供给上头的董事会,决定是否要加入这次招标。

    秘书带进来的除了初步的几个数据,还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他五个秘书,一个老公心脏病发作,刚才已经请假奔出去了,二个专心扑到四月份前台交易数据复核上,估计两三天拔不出来,一个要留下来在他开会的时候坐镇办公室,还剩下一个,非常不幸的,中午不知道吃坏什麽了,现在正在厕所和办公室之间做来回运动。

    结果就是,下午开会的速记,恐怕就得麻烦老大您自己了……

    任宣听得一扶额:要他一边算数据一边速记麽?这也太虐了吧?

    看他一副要死的表情,若素叹气,拍拍他的肩膀,“……要我帮忙吗?”

    “啊?”任宣一愣。

    “我会用速录机。用速录机键盘的话,我最高可以每分锺320字。”

    救星!任宣的眼里立刻浮现起了这两个字。他双手合什,“那就拜托你了!下班了,我请你吃东西!”

    看著他一下亮起来,小狗一样的眼神,若素下意识的想拍拍他的头,但是想到身後还有秘书在场,便对他微笑一笑,起身施施然从他膝盖上下来,走去和秘书拿速录机,看著她离开办公室,任宣靠在椅子上,眼神里那种小孩子一样发亮的东西刹那之间褪得干干净净。

    美丽,从容,聪慧,现在看,还是工作能力也很优秀的女,啧啧,就是要这样啊,不然,摧毁她还有什麽乐趣呢。

    单手撑著下颌,银色头发下的眼睛慢慢的就带上了一种猛兽捕食一样的神态。

    请一定要爱我。也请,一定要为我哭泣。

    安若素安若素,是不是你哭泣的时候,也会对一切依旧安之若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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