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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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爹果真是个捕鱼好手，虽然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但英姿风采，不减当年啊！单是那漂亮的撒网就让程曼柔眼前一亮！

    程曼柔就跟在李老爹身边学着，李老爹也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撒网，哪里的鱼多。几日下来，她竟也学出了乐趣。

    她与李老爹捕鱼，要么把大宝和小宝放在对门林家嫂子就让她帮忙看着，要么就带在身边，如此便要多分些心神看着两个孩子莫要调到河里去。其实，这村里的男子多是会游泳的，孩子们从小也被大人带着到浅水地方洗澡游泳。大宝还好，能在水里扑腾几下，可是小宝还小，胳膊腿都没长牢固，啥事情也不懂，如何能下河？

    第一天捕到的鱼并不多，一斤以上的鱼大概也就有十几条。李老爹等人也不敢捕捞太多，毕竟这沂河是公用的，并非他李家所有，他们若总是去打鱼，别人见了总会心生怨怼，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而程曼柔还有另一层理解，现代人倡导可持续发展，这既要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能损害后代人满足其需求的能力，若是人人都当这河中的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么早晚有一天这河中便不会再出现谭中鱼可白许头之景象。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同理，过渡捕捞，而明年也无鱼。

    当晚，程曼柔便用当天捕捞的鱼做了道红烧鱼。将一个一斤左右重量的鲤鱼洗净，去鳞，去鳃，在腹剖处用刀划开，开膛破肚，去内脏，洗净血沫，两边斜剞5刀。

    程曼柔狠狠心，将家中所剩无几的豆油倒了半大勺，油盐不足，即使做出来红烧鱼也总少些味道。左右今天已经奢侈的吃到鱼了，那么稍微再奢侈一下多放点油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明天把鱼去镇上卖了之后要记得再打些豆油来。嗯，就这样！

    当鱼香混合着几种调料的香味传出厨房，引得大宝和小宝两兄弟颠颠跑了过来。

    “娘，你炖了鱼吗？”大宝眼睛亮亮的，盯着盖着锅盖还有几率蒸汽袅袅直上的大锅，咽了咽口水问道。

    程曼柔笑道：“是啊！今天爷爷打了鱼，要娘给你们做鱼吃。”

    大宝听了，眼睛更亮了。

    小宝挣脱被大宝牵着的右手，迈着小短腿扑到程曼柔怀里，叫着：“娘！娘！”

    程曼柔抱稳了了小宝，拿袖口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问道：“怎么了，小宝？”

    小宝吧唧吧唧小嘴，小身子居高临下的就要去碰锅盖，程曼柔见此，忙止住了他的手并退后几步，远离热源处。小宝没碰到想要的东西，不由瘪起了嘴，泫然欲泣：“娘，娘。香香……”

    程曼柔听了，噗哧一笑，揉了揉小宝的头，这孩子还知道这味道香。旋即眼神一暗，想到这俩孩子可是多日未尝过味是何味道了。孔子闻韶乐可以“三月不知味”，那是因为他是圣人，不过拐弯抹角的赞美音乐之美罢了，难道他还真的三月不知味吗？和尚遁入空门真的就没有破过戒喝酒吃吗？五谷杂粮是人不可或缺的，蔬菜瓜果类也要调配均匀，只有如此人才能健康不是吗？

    “小宝先跟哥哥去院子里看鱼，香香一会儿就做好，到时候先给我们小宝吃。”程曼柔把小宝放下，小宝还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大宝已经主动过来牵起小宝的手。

    “大宝，看好弟弟哦。”程曼柔嘱咐着。

    “我知道，娘！”大宝爽快的答应着，然后还偷偷撇了一眼热气越冒越多的大锅。

    “快去吧！”大宝的眼神程曼柔自然看在眼里，虽然现在只能吃到鱼，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也能过上富裕的小□活。

    大宝领着小宝颠颠的跑出厨房，院子里立刻传来两个孩子欢快的笑声。程曼柔回身揭开锅盖，热气涌出，伴随着浓郁的鱼香，腹中的馋虫都没勾了出来。

    家中的食物材料并不齐全，这红烧鱼中不过放了些葱花、姜丁，便是连调料的花椒都没有，饶是如此，这也足矣称得上是道美味佳肴。

    红烧鱼还没出锅，大宝和小宝又跑了过来，两人靠着门边偷偷看着程曼柔把锅里的鱼盛到盘子里，撒了些香菜，又将锅中剩下的鱼汤全部舀进一个小瓷碗里。程曼柔手持清白色技艺糙的盘子，笑对两个孩子道：“快去洗手，然后去叫爷爷吃鱼！”

    “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答道，转身跑开了。

    程曼柔的厨艺觉得不是盖的，前世为了让丈夫每日下班后能有个温暖的家，她曾专门去学过厨艺，满汉全席她做不来，但一桌酒席还是手到擒来的。只是自从到此之后，家中贫寒，她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今日这红烧鱼若是材料齐备，她定能做的比这更美味。

    一顿饭下来，李老爹对她的厨艺也赞不绝口，大宝和小宝两个更是吃的乐不思蜀，小嘴吧唧吧唧响。她倒是没吃多少，因为她只顾着给两个孩子拨鱼刺了。

    一道红烧鱼本没过多久便被一扫而尽，小瓷碗的中鱼汤也尽数落入大宝和小宝腹中。也不知是否是程曼柔错觉，她总觉得一顿饭过后，大宝小宝两个孩子的小脸竟愈发红晕起来，有了姿色。

    孩子们既然喜欢吃鱼，程曼柔当晚便和李老爹商议明儿到镇上只卖那些一斤以上的鱼，小鱼就留待给两个孩子，李老爹痛快的就答应了。

    翌日，程曼柔从林家嫂子家借了牛车拉着一桶活鱼同李老爹到镇上去了，大宝小宝则由林家嫂子暂时照顾着。程曼柔是第一次到镇上，她还真没见过这古代的集市是何模样。

    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听到李老爹说了句“到了”，程曼柔这才意思到她是到集市了。因为此刻不过辰时左右，集市上除了出来摆摊的人，出来闲逛之人还不是很多。程曼柔和李老爹寻了个摊位，卸了牛套，把牛拉到一边不碍事却能及时看到的地方，两人又从车上卸下装了鱼的大桶，还带了家中最大了一个木盆。程曼柔从附近人家借了盆清水，把桶中的的鱼捞出几条放在了木盆里。鱼儿见了水总是不知忧乐的游着，殊不知死亡将至，落入烹煮油锅，最终落入人腹。

    从车上拿出家里带来的两个小杌子，李老爹和程曼柔一人一个，又拿出测量重量的秤，就映着照样卖起了鱼。

    他们的鱼并不多，不过十几条而已，价格又公道，不到午时便销售一空。一条鱼约莫五十文钱，他们十几条鱼今天一共赚了约六百文，这足够他们一家四口半个多月所用。若偶尔再打几次鱼，他们的生活肯定能改善些许的，想到这里，程曼柔不由暗喜。

    收了摊，李老爹却把钱全都给了她，程曼柔不由推辞，道：“爹，这些鱼都是你打的，你还是咱家里的主人，这钱该你收着才是！”

    李老爹却摇头道：“现在家里家外都是你忙着，油盐酱醋都需要花钱，你拿着也省的你用钱还要到我这里来拿。这钱你自己看着家里还缺什么就添补些，左右我们过几日还可以再去打一次鱼。”

    钱在自己手里用起来自己自然方便，李老爹倒还真不是那见钱眼开之人，对于她这个儿媳妇还是很疼爱的。索也不再拒绝，但无论如何这钱李老爹都是赚来的，她总要给李老爹留些私房钱才是。

    数了数，从中拿出四百文文钱，省吃俭用，这些钱足够她支付半个月的生活开支，把剩下两百文又交还给李老爹，程曼柔笑着道：“爹，我就拿着四百文好了，这些钱足够我们半月之用了。”

    只是若想添置些东西，这些是绝对不够的。这话程曼柔自然不能说。日子是过出来的，他们才刚刚赚到钱，总不能一转眼全花掉吧，要打细算的过日子才行。一口也吃不了大胖子，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们会过上幸福日子的。

    “那就这样吧，家里没钱你记得来找爹要，不要亏待了自己，也别亏待了我孙子。”李老爹接过那二百文钱，开始套牛车。

    套好牛车，李老爹手拿牛鞭上了牛车，做出赶车的姿势，然后才回头对刚将木盆放上车的程曼柔道：“我先回去，你去看看要不要买些东西，记得买斤猪回家，让大宝和小宝尝尝鲜。得让孩子们吃好，不然以后长成矮子可就不好了。”

    程曼柔拍掉手上的泥土，微笑着抬头对李老爹道：“我省的了，爹。你放心吧！”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

    “爹，我送送你！”

    直到走出喧闹之地，李老爹才摆摆手道：“你快去买该买的东西吧，快点回家，省的孩子们找你。”

    程曼柔点点头，对李老爹说：“那爹，你路上慢点！”

    李老爹不以为然道：“放心吧，这路我都走过千八百遍了，就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找到回家的路。你快去吧！”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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