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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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然转身往来的方向回走，没有招呼清兮，面对着清然，似乎他怎么接呼都是错的，干脆就不招呼了，自个跟上吧。

    清兮对着他的背影眨巴着眼睛，不解这位怎么看起来也似乎气未平的样子，清闲的手拍拍她的脑袋，唤她回首，“去吧。”

    清兮绽开一抹笑，对着他点了点头，“哥哥放心，我身上的毒好了就回来。”

    “呵，”清闲再揉了把，笑意在眼中凝聚，夜色中也许分辨不明，却溢于言表。“你这小淘气，只要莫让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忘了哥哥就好。”

    “那有淘气！”清兮不满的挣出脑袋，对这个指控无语，那不是她好吧，摇动间瞄到清然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眼角，忙甩开步子跟上，走了几步，再次回首，看着夜色中蒙胧的人，暗暗默念：清然，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完好的妹妹。

    再度深深的看了眼那身影，转头大步的跟上清然，她得小跑着才能追上人家的脚步。

    远处的清然站住，回首瞄了眼逐渐近了的清兮，一转弯走入了岔道。

    清兮跟上的时候差一点撞到了鼻子，清然修长的身子就站在那，夜风清凉，长袍舞动。清兮对着他手上的包袱无语，这东西怎么搁他手里这么碍眼？

    清然此时神识全开，她那点小神情自然躲不过他的眼，拎了拎手上分量不轻的包袱，鄙夷的看了眼面前的清兮，甩手扔还给她。“搁储物袋。”

    清兮手忙脚乱的接住，然后对着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无语，他当她原意弄这么大一包现眼么？哥哥一直默默的弄，提都没提储物袋，不就是因为……“我无法用灵力。”

    清然僵住，他几乎忘了储物袋也是要用灵力才能开启的……

    “我知道了。”清然有些懊恼，伸手一把拽过那包袱，过手就扔进了储物袋。他习惯了发号施令，对如何体量回避别人的为难，没有概念。

    清兮对着突然又空了的手眨巴着眼睛，不明白清然这又是犯那门子的抽，难道她不用能灵力他不知道么？这还是他告诉她的。

    “走了，还有好远的道，我们都赶快。”清然剑决一指，一枚暗色的飞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路的尽头，上下轻微的晃动，微小的光芒告诉清兮，它身子下面，是万丈深渊。

    难怪清然会站在路中间挡住她了，她只要再一步，就得结结实实的掉下去了。清兮吸吸鼻子，后怕。

    清然提步轻轻一点，跃上那剑身，然后看了她一眼，朝她伸出了手。

    清兮看着那薄薄的剑身，再看看剑下面那云雾缭绕的山崖，再次吸吸鼻子，将手递了出去。清然不管她那副心虚的样子，一把扯过她扶于身前，手中剑决一动，飞剑微微颤去，突地加速，划空而去。

    云雾的对岸隐立着两道人影，衣袂飘飘的立于危崖之边，遥遥的望着这边。

    “这样放任然儿？”一个人影轻问。

    “我们教他再多，只限于为人上位，如何待人，还得他自个发掘。”另一人背付双手，语气淡然。

    “给你带回一儿媳？”

    “求之不得。”

    ……

    每个修真门派其实就是一个国家的缩影，无论它的大小，都自成一个国度，有着自个的地盘，是不容侵犯的，门派距离越近，相处之间关于生源，资源的磨擦也会越大，所有如同在条件，门派之间是不愿意离的太近的，蕴极门做为修真中唯数不多的练丹大派，所处之地，也是选之又选，挑出来的灵蕴之地，因为它的特殊，特殊就是，满山遍野你知道的或不知道的药草，也许是药草……如果只是一片你不知明的药草你或许不在意，可若是整块整块山呢？它若是再一不小心，那是种含毒的仙药呢？

    除了蕴极门，谁也不能保证待久了没事，于是蕴灵山周边，罕见的形成了无派地带，除了清一色的蕴极门人。个别个求医问药的都只是到远远的归极山庄求治。做为蕴极门下附属的归极山庄，也就成为清兮此行的目的地。

    归极山庄虽说只是类似于外门接待的存在，却也因为他每每访众多而独立一方，占据了一个山头，这种人流量可能巨大的地段，自然少不了坊市这种东西，于是南来的北往的，打尖的借光买卖的，比之众妙门这样的纯修真门派，还要热闹三分。

    清然的剑光早早的便在坊市口停了下来。这次出来，对清然来说，这样的闹市场所应是极力避免的，可是归极的山门就开在这坊市的尽头，偌大的山四周植满仙药，完全一副蕴极门的风格，他们此来为求治，飞剑纵行显然会被视为敌对的做法，只好按下剑光，安步当车。好在清然早有准备，早早的就给了清兮一顶纱帽，长长的白色纱缦重重叠叠，蔓延至脚踝，连全身衣物饰品也给遮掩，倒是非常省心。只除了视物不太明朗，别的清兮还是没什么意见的。

    往前走，来往的修真者也多了起来，像清兮他们这样打扮的竟占了大多数，于是他们混在这里面，竟毫不打眼。清兮咂舌，难怪清然敢给她这么一大顶怪怪的帽子，却原来这是此地的一大特色啊。

    这里的坊市虽称为坊市，其实于清兮所见过的那个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在于，这里没有那些成排的房子，有的也是类似于账蓬之类的屋子，虽然制做良，外形酷似房屋，但仍不掩它其实可以折叠收起的事实，更多的，则是一张桌子，或者盒子，更有甚至，扯一张布铺地，也算是一个位置。这些或临时或长期的摊位，秩序的堆在前往归极山庄大门的大道两旁四周，就组成了这奇特的坊市。进入此处的修士自此分流，或继续前行，或分散至四周摊位，看中什么，也只是轻声交谈，偌大的闹市因为修养的不同，倒显得平和，没什么赶大会似的乱哄哄的样子。

    清兮好奇的看着那些路边的摊位，发现在好多各种仙药出售，间或会有一些活的，或者可以直接做为种子再植的新鲜药草。清兮眼前一亮，紧上前二步，扯了扯清然的袖摆。

    清然感受衣物的晃动，回首。

    “我能买些东西么？”

    虽然看不清清然此时的神情，但清兮还是下意识小声的提，她难得见到有这么多仙药的出售，可以想像，她那仙园得了，定能更加繁荣。

    清然似有若无的将头朝着那四周扫荡了一圈，几乎没发现什么可值得他驻目的东西，“买什么？”

    “仙药，还有那些种子。”清兮感应到清然的妥协，非常开心的回应。

    清然无语，顿了一会，才一把扯过清兮，把毫无防备的她狠狠的扯进怀里，一手握紧她的腰，一手遥指道路的尽头。

    “知道那是什么地么？”清然语气透着恨铁不成钢，“归极山庄，再往上，蕴极门！那里叫做蕴灵山，整山整山的各种药草，把你丢进去，几年数不完。你若真那么惦记着种子，就去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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